更新時間:2012-11-29
喬峰不想再扯到李陵身上的事,而是於今晚丐幫的正事要緊,說著就轉頭對徐長老道:「徐長老,剛才那封信的事還是繼續吧!」卻是徐長老剛好說道玄慈那封書信的事了。李陵一聽暗道:「自己來的不早不晚,卻也算剛剛好!」
只聽的徐長老「嗯哼」一聲,不知是否對喬峰對這事如此揭過不滿還是其他,但喬峰是幫主,竟然吩咐下話來,也就只好不說了,再說這才是本幫大事,而李陵做的也沒怎麼過分,所以看了看喬峰,道:「好!眾位兄弟,到底寫這封信的人是誰,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幫七十餘年,近三十年來退隱山林,不再闖蕩江湖,與人無爭,不結怨仇。我在世上已為日無多,既無子孫,又無徒弟,自問絕無半分私心。我說幾句話,眾位信是不信?」
這時李陵在一旁聽著徐長老的話,眼睛掃射了一下杏子林,發現杏子林中大約三四百多人,其中都是丐幫的幫眾,以喬峰為中心,東首一個身穿繭綢長袍的老者帶著五個青年,青年一色的濃眉大眼,五人容貌甚為相似,年紀最大的三十餘歲,最小的二十餘歲,顯然是一母同胞的五兄弟。李陵猜測他們因該是單正及其五個兒子。
他旁邊的是三個老者,卻是譚公譚婆和趙錢孫,西邊則是清一色丐幫幫眾,丐幫的四大長老都在那裡,李陵只認出裡面的奚長老,所以猜測剩下三人因該是丐幫的陳吳宋三大長老,徐長老站在喬峰旁邊,喬峰右首還站著兩個老者,一個臉色蠟黃但一臉威嚴,背後站著九位丐幫弟子,都背著布袋,李陵暗道:「這就是白世鏡。」李陵想剛才自己卻也沒認錯。那李陵不由的又多看了他幾眼。
另一位相貌清瘦,鬍鬚稀稀落落,模樣普通,想來那是丐幫的傳功項長老。而他旁邊則站著個樣貌清秀的中年丐兒,就是全冠清,見他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不知道打何注意。
南首卻是那馬夫人,李陵這時才認真的打量她,一看後暗道:「熟女御姐!卻比現代電視裡某演員扮演漂亮多了,雖然輕妝淡抹,卻也熟跟水蜜*桃似的,無怪呼!能把段正淳、白世鏡、全冠清等迷倒,這康敏卻是有她的資本,風騷無限!可惜太毒了。」李陵看著間,發現人群中不時有人把眼光看向她,一臉的豬哥樣。
李陵看她時,那康敏剛好看向李陵,看李陵在打量她,眼睛微微一眨,向李陵拋了一個媚眼過來。李陵一看後邪邪的一笑,康敏看到李陵那邪惡的笑容,四年不含好意。猛然想起李陵剛來時看她的眼神,不由打了一個冷戰,陰毒看了李陵一眼,即低下頭。
李陵看杏子林中眾人後,知道那徐長老要是說的是玄慈寫給汪劍通的信的事,李陵也知道那是有關於喬峰的身世證據,一時李陵心中十分的難辦,不知道是否要阻止徐長老說下去。畢竟李陵覺得做人,還是清清白白坦蕩蕩些好,相信喬峰知道也會如此想的,也必定會查清自己的身世。暗道:「大哥別怪我!」
又想到宋朝和契丹之間的仇恨,還真是說不清楚。自己沒來這世界之前,自己對這宋遼之仇,還真是無法更深刻認知,因為宋朝自開國以來就與契丹遼國結仇,這種民族仇恨,經過差不多一百多年的廝殺,已經漸入兩國國民骨子裡,尤其是江湖武林人士就更加深。雖不如我們現代中國國民對日本,但也相去不遠,想到喬峰契丹人身份,心中又是一歎。對於這種民族仇恨,李陵也是無能無力。
所以知道喬峰契丹的身世,一旦揭露,勢必丐幫幫主之位他是做不成了。同時會被中原武林人唾棄。不過李陵寧願喬峰清清白白做契丹人,也不願他渾然不知做一個丐幫幫主。再說就算李陵阻止了,殺了這些暴露出喬峰身世的人也不一定就能隱瞞住,畢竟喬峰的老爹,蕭遠山遲早會說出來的,他心中畢竟仇恨宋朝漢人,所以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永遠做漢人。想著心中道:「看來自己待會得揭出,那帶頭大哥就是玄慈,大哥許多悲事將不會發生,想來也可避免最後他自殺。」想著心中就有計較。
所以當徐長老要說喬峰身世時,李陵卻也只在一旁看著聽著。徐長老的話音剛落,群丐都道:「徐長老的話,有誰不信?」徐長老向喬峰道:「幫主意下如何?」喬峰道:「喬某對徐長老素來敬重,前輩深知。」
徐長老道:「我看了此信之後,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難明,唯恐有甚差錯,當即將此信交於單兄過目。單兄和寫信之人向來交好,認得他的筆跡。此事關涉太大,我要單兄驗明此信的真偽。」這時趙錢孫因李陵來到,他這時他卻沒插嘴了,而是跟譚婆在一起說些什麼,看他滿臉回憶神色,而譚公則在一旁臉色膝黑,想來又是趙錢孫說些他和譚婆過往的情事,所以臉色才會如此,不過譚公懼怕譚婆,卻也無可奈何,不敢阻止譚婆與他師兄說話。
只聽剛才那繭綢長袍的老者答道:「在下和寫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並藏得有此人的書信多封,當即和徐長老、馬夫人一同趕到舍下,檢出舊信對比,字跡固然相同,連信箋信封也是一般,那自是真跡無疑。」李陵一看暗道:「他果然就是單正!」
李陵見單正這老頭說話,眼睛看向他,見他鶴髮童顏一臉正氣,暗道:「難怪乎叫做『鐵面判官』!賣相卻是不錯!不過要是他知道就是因為看這信,參與這次聚會,而讓他全家死於非命,不知會如何感想呢!恐怕有多遠跑多遠了吧!嘿嘿!」
徐長老道:「老朽多活了幾年,做事萬求仔細,何況此事牽涉本幫興衰氣運,有關一位英雄豪傑的聲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從事?」眾人聽他這麼說,不自禁的都瞧向喬峰,知道他所說的那一位「英雄豪傑」,自是指喬峰而言。只是誰也不敢和他目光相觸,一見他轉頭過來,立即垂下眼光。
李陵也把目光看向喬峰,兩人目光相對,李陵點了點頭,表示永遠站在他身後支持他,喬峰看的李陵如此,臉上微微一笑,心中一片溫暖,雖然知道今晚有針對自己的陰謀,但他心中無心無愧,所以一片坦然。
徐長老又道:「老朽得知太行山譚氏伉儷和寫信之人頗有淵源,於是去衝霄洞向譚氏伉儷請教。譚公、譚婆將這中間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說明,唉,在下實是不忍明言,可憐可惜,可悲可歎!」李陵聽了他的話,暗道:「你心中真的如此嗎?不忍明言,今晚還不是什麼都說出來了。」不由看向他,見那徐長老一臉的悲慼,心道:「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
這時眾人也明白,原來徐長老邀請譚氏伉儷和單正來到丐幫,乃是前來作證。徐長老又道:「譚婆說道,她有一位師兄,於此事乃是身經目擊,如請他親口述說,最是明白不過,她這位師兄,便是趙錢孫先生了。譚婆就請你請這位師兄把當時的情形說一下。」
譚婆雖然跟趙錢孫說著話,但也聽著徐長老說話,聽了他的話,轉頭對趙錢孫道:「師哥當時的事情,你就說給大家聽聽吧!」可是趙錢孫只當說他們倆以前的情事,道:「當時的情景,我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那晚我偷偷在你臉上親了一下,你打了我一巴掌,然後……」譚公一聽嘴角抽了一下,是要爆發一般。
李陵聽趙錢孫的話,暗暗好笑,感覺趙錢孫真是有趣,心道:「哎!真是個癡情人!」譚婆聽臉色一紅,道:「師哥,不要說咱們從前的事。徐長老問你,當年在雁門關外,亂石谷前那一場血戰,你是親身參預的,當時情形若何,你跟大夥兒說說。」
趙錢孫顫聲道:「雁門關外,亂石谷前……我……我……」驀地裡臉色大變,一轉身,向西南角上無人之處拔足飛奔,身法迅捷已極。眼見他便要沒入杏子林中,再也追他不上,眾人齊聲大叫:「喂!別走,別走,快回來,快回來。」趙錢孫那裡理會,只有奔得更加快了。
忽得聽杏林彼處,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趙施主!三十年過去,雁門關外之事,一提起就嚇的閣下驚慌失措,落荒而逃嗎?」趙錢孫聽的猛然停住,道:「智光和尚,難道你就不怕嗎?」聽的話音,眾人回過頭來,只見杏子樹後轉出一個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嚴。
出來後向眾人一禮,林中眾人知道他誰,都跟他還禮。只聽那智光老僧道:「三十年來每當想起老衲心中就驚懼不已。」譚婆道:「師哥,你怕什麼快回來!」趙錢孫聽的譚婆的話,心中雖然害怕,但心中更愛譚婆,所以聽頓了一會接著又奔回林中,對著智光道:「這也不怪!雁門關外亂石谷前的大戰,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還是你來說吧。」李陵這時也打量著和尚,暗道:「玄慈有什麼好,竟然可以讓你連命都不要,也不說出他是帶頭大哥。嘿嘿!待會你還能吞掉信尾的署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