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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引狼入室 文 / 鮮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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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習答道:「我猜著賀家用黃金來做這令牌是有意為之.你看魯姑娘就沒捨得扔了它.若真是隨身帶著.又或是花用出去.沒準就叫對方追了線索去.」

    靈雀與魯嶸鋒都聽得後怕不已.不由咋舌道:「賀家的人可真是狡猾.」

    崔習笑笑不語.辰年那裡思量了片刻.卻是說道:「既然這塊不能用.咱們再假造一塊如何.若真是能糊弄住賀家.道長他們倒是可以直接在阜平上船.一路通行到宜平再下來.豈不是要便宜許多.」

    崔習認真想了一想.「就是怕這令牌之間不只數字不同.還有別的細微區別.」

    辰年還是心有不甘.道:「若是能再得兩塊來看看就好了.」

    話雖這樣說.她一時卻也想不到什麼法子.只能將此事暫時放下.轉而詢問魯氏父女可否隨朝陽子一同去雲西.魯嶸峰那裡自是不懼辛苦.便是靈雀那裡.此刻也不大願意留在寨中.便與父親一同應下此事.願意隨朝陽子一同去採購藥材.

    辰年心中十分感激.鄭重謝了他父女二人幾句.叫他二人這幾日先好好休息.待事情都準備妥當.便隨朝陽子一同趕往雲西.

    因那金子上印有賀氏的標記.辰年便想著尋了金匠來將那金子熔了重鑄.不想崔習卻是說道:「賀澤丟了金子一定會四處查找.你便是在這寨子裡的流民裡尋找金匠.也保不住消息會洩露.我看不必如此.不如就叫道長他們直接帶著去雲西.到了那裡再做打算.」

    辰年想他言之有理.就又將這些金子交與魯嶸鋒等人.叫其重新放入那些皮袍暗兜內.道:「魯大叔.這一路上還需你們自己多加小心.」她又怕朝陽子一身道士裝束太過顯眼.忍不住與他商量道:「道長.你可否換了裝束.掩藏一下身份.」

    朝陽子聞言少不得橫鼻子豎眼.可待出發那日.不想卻真的換做了俗家打扮.帶著肖猴兒與魯嶸鋒父女.並那十幾個隨著魯家父女而來的清風寨人手.東出太行.由冀州繞向江南.然後走陸路折向雲西.

    且不說朝陽子這裡攜帶著萬兩黃金小心翼翼地繞向江南.卻說賀澤這裡得聞丟了黃金.自是驚怒異常.他人並不在宜平.而是領兵往西前去武安抄張懷珉的後路.這剛把武安城圍上.就聽得說有人在江上劫走了運往泰興的黃金.不由怒道:「竟有人敢在江上劫我賀家的船.真是好個狗膽.」

    那前來報信的兵士又稟道:「看情形像是江上的匪幫做的.可陳瀟將軍帶著人連端了幾處匪窩.都沒有尋到那筆黃金.後來又得到消息.說是有人看到那些人在南岸下了船.往江南去了.」

    「往江南去了.」賀澤聞言卻是冷笑.道:「我怎麼瞧著倒是他們想故意給人製造假象.若真是江南來的強盜.反而不敢這樣大刺刺地往南走.你回去告訴陳瀟.這伙子人能將船隻的行程摸得這樣清楚.必然是早就盯上宜平了.叫他不用往遠處查.必然離得宜平不遠.」

    兵士連忙應諾.

    賀澤又道:「叫陳瀟莫要忘了查找丟失的令牌.他們既然能將那令牌拿走.必然捨不得把那麼塊金子丟了.」

    那兵士得了令退了出去.不得一會兒.大帳簾子被人一把撩開.一個五大三粗的將領大步闖了進來.道:「十二爺.張懷珉那老狗派袁文來救武安了.」

    賀澤聞言精神一振.笑道:「等得就是他.就怕他不來.」

    他忙命人召了軍中幾員大將過來.商議道:「張懷珉手中兵力有限.又受到鄭綸從旁掣肘.能回援的人馬絕多不了.我們將這武安先圍好了.城內城外不通消息.城內軍隊不敢出城來戰.然後再坐等張懷珉的援軍.」

    賀澤心中早有謀劃.細細部署給眾將.眾人聽完之後齊聲應好.皆贊賀澤妙計.

    待到第三日早間.便有斥候來報說張懷珉帳中大將袁文帶著三萬大軍到了五十里之外.賀澤命手下副將帶著兩萬大軍繼續圍困武安.自己則率領兩萬大軍在武安城東的一個山坡上截住了袁文.雙方軍隊從中午一直戰到天黑.這才各自鳴金收兵.

    翌日一早.雙方又得開戰.就這樣直打了五六天.都是人困馬乏之時.賀澤卻趁夜將手中軍隊與那圍城的兩萬人馬對換了一下.再與袁文交戰.袁文不想一夜之間.那原本與己方同樣疲憊的賀軍卻忽地又生龍活虎起來.袁文大軍本來就是遠來疲憊.又與賀澤連打了幾日.此刻瞧得賀澤大軍如有神助一般.從心理上就先崩潰了.如何還能抵擋得住.只不過一會兒功夫.大軍就開始潰敗.袁文無奈.只得率軍東逃.

    賀澤也不著急去追.只派了幾千人馬在後轟趕.剩下的人仍轉回身去圍困武安.沒過幾日就傳來消息.袁文殘軍在路上遭了青州鄭綸伏擊.全軍覆沒.賀澤這裡笑了一笑.不急不忙地奪下了武安.也不去打那張懷珉.只駐軍武安.威脅張懷珉身後.

    張懷珉久攻青州不下.本已是有些急躁.卻不想後路又被賀澤截斷.還損失了一員大將並幾萬大軍.一時氣得將帳中桌椅都踹翻了.罵道:「賀臻那廝自己沒生出個好兒子來.倒是得了這麼個好侄子.」

    賀臻嫡妻封氏只有一女.沒能生子.賀臻僅有一子乃是姬妾所生的庶子.現如今不過才七八歲.瞧著賀臻不得不重用侄子賀澤.張氏等幾大世家沒少瞧了他笑話.卻不想賀臻竟真把賀澤養成了一頭猛虎.而且還敢放這頭猛虎出籠.

    張懷珉這裡百般鬱悶.靖陽那邊卻是又傳噩耗.賀臻竟是親自率軍將豫州奪了下來.這豫州乃是江北咽喉之地.一直握住靖陽張家手中.不想才半年時間不到.竟就被賀臻奪了下來.

    若說得知賀澤奪下武安時.張懷珉還能暴怒.此刻得知賀臻下了豫州.竟就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身子搖晃了兩下.忙伸手扶著桌子才能勉強立住.帳中謀士忙上前來扶.勸道:「將軍.靖陽尚在.日後再將豫州奪回來便是.」

    張懷珉聞言卻是苦笑.道:「你也來安慰我.奪回豫州.談何容易.是我不該不聽勸阻.一意孤行.非要親自領兵來奪這青州.我自恃兵強馬壯.奪下青州易如反掌.卻不想賀家竟能與薛家不計前嫌.合作如此.」

    謀士默了一默.道:「少不得有雲西從中斡旋.」

    張懷珉歎道:「就只看封君揚平定藩王作亂一事.那人心機謀智比起賀澤.有過之而無不及.是我看他年輕.小瞧了他.」他緩緩在椅中坐下.閉目良久.這才與那心腹謀士低聲說道:「你親自去漠北王庭跑一趟.見一見那拓跋垚.」

    那謀士聽得心中一驚.失聲問道:「將軍你想引鮮氏人入關.」

    張懷珉緩緩點頭.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那謀士卻是面色微變.道:「鮮氏畢竟是異族.向他們借兵怕是會引得別人詬病.而且那拓跋垚遷都北漠上京.分明是窺探關內.不懷好意.萬一他們來了不走怎麼辦.將軍.您要三思而後行啊.」

    張懷珉思慮良久.卻是說道:「鮮氏族與之前北漠不同.他們人少.根本無力佔據這偌大的江北之地.更別說他們大多數部族還是習慣逐水草而居.咱們向其借兵.到時多給他們金銀財物.他們不會不走.」

    「將軍.」謀士想著再勸.張懷珉卻是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道:「事到如今.我們已經別無選擇.引鮮氏族進來與賀家一戰.咱們或許還能得些喘息.否則.張家幾百年的基業就要斷於我手了.」

    那謀士瞧他主意已定.根本聽不進去勸諫之言.只得作罷.

    張懷珉一面繼續圍困青州.一面暗中遣使趕往北漠上京.向鮮氏單于拓跋垚借兵.時間已近年底.天氣驟寒.不管是青州薛盛英還是停駐在武安的賀澤.因著皆都在城內.倒不覺如何難過.只那圍困青州的張懷珉.因著大軍駐紮野外.每日都受著風雪嚴寒侵襲.士兵凍死凍傷者眾多.情形竟是連虎口嶺還不如.

    山中雖然更為寒冷.但有屋避寒.木柴又備得充足.寨中流民死傷甚少.大雪封山.寨中眾人無所事事.便也都跟著貓起了冬來.溫大牙不知從那裡尋了些地瓜、栗子來.守在火爐旁烤得滿屋噴香.辰年雖已身為寨主.可畢竟年輕活潑.耐不住饞.練功之餘時常湊過來打打牙祭.

    溫大牙便道:「大當家.眼瞅著來投奔的流民越來越多.咱們總不能這樣坐吃山空啊.」

    辰年剛從爐灰裡扒出幾顆烤裂的栗子.拿到手裡燙得直往那手上吹氣.左手右手倒了幾次卻捨不得丟.最後索性丟給了身旁的陸驍.眼巴巴地看著他剝那栗子.口中問溫大牙道:「你想怎樣.」

    溫大牙道:「大當家之前不是說過可以去遠處做買賣嗎.要不咱們跑遠點.」

    陸驍默默將那幾顆栗子剝好.重新遞到辰年手中.辰年臉上這才忍不住露了笑.又與溫大牙說道:「東、西暫且去不了.你說是往南走還是往北走.」

    往南就是經宜平去江南.往北則有宣州.溫大牙將這兩個地方暗暗比較了一番.試探道:「要不咱們去宣州.」

    辰年啃著栗子.漫不經心地點頭應道:「好啊.」

    溫大牙不想此事這般容易就定了下來.又瞧著辰年一門心思只盯著陸驍給她剝栗子.不覺有些無語.有心想說辰年兩句.可畢竟不敢.一轉頭瞧見傻大也正捧著塊烤地瓜吃得香甜.忍不住問道:「傻大.這栗子真這麼好吃.」

    傻大抬頭看看溫大牙.有低頭看了看手中地瓜.最後將地瓜往溫大牙面前舉了舉.憨聲道:「溫大哥.這是地瓜.不是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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