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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生死一念 文 / 鮮橙

    「不能就不能,」辰年孩子氣地嘟了嘟嘴,「我也就是隨口問一問,你真叫我去我還不去呢,誰稀罕去理那種千金大小姐。」

    封君揚含笑不語,只靜靜地瞧著她。

    辰年不覺有些心虛,生怕自己做戲太過反而被他看出了破綻,於是也不敢再繼續與他繼續纏磨下去,只冷著臉不說話。

    封君揚笑笑,叫了順平進來,吩咐道:「送謝姑娘回去吧。」

    辰年又跟著順平回了那個小院子,就此在那住了下來。封君揚倒也沒再找過她,只一日三餐好好地招待著。就這樣好吃好喝地養了好幾日,她的臉蛋子越發圓團起來的時候,小院裡總算是來了人。

    葉小七是趁夜來的,一路順利地翻進了小院,溜進了辰年的房內,就在他小心翼翼地摸到床前,想要揭開那幔帳時,突然從他身後的房樑上悄無聲息地翻下個人來,貓一般地輕巧地撲到了他的身上。

    葉小七還沒反應過來,咽喉已經是被人制住了,然後又不等他做出應急反應,那人就又鬆開了他。

    辰年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葉小七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轉過身來說道:「我來找你,穆爺叫我來找你。」

    「義父?你見到他了?他在哪裡?」辰年急聲問道。

    葉小七正要回答,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各處的門窗齊齊地被人從外面用硬物撞開。院子裡不知何時點起了無數的火把,照得屋內屋外亮如白晝,幾十名黑衣侍衛手握強弩,或蹲或立,將門口窗口封得個嚴嚴實實。|

    葉小七一時嚇得傻了,愣愣地站了片刻,這才吶吶說道:「我來得時候挺容易啊,也沒發現有這麼多人啊……」

    辰年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要是真有那麼容易進來,我至於在這住著嗎?」

    葉小七不動聲色地往前站了半步,擋住了辰年多半個身子,側著臉低聲問她道:「現在怎麼辦?」

    辰年倒是嘿嘿笑了,說道:「能怎麼辦?咱們什麼也不用辦,只不過是有人詐和罷了!」

    話音剛落,門口的黑衣侍衛無聲地向兩側讓開,封君揚緩緩從後走出,神色平靜地看了葉小七與辰年片刻後,微微笑了笑,說道:「還以為是來新客,不曾想又是舊識。」

    辰年歪著頭從葉小七身後探出頭來,也笑模笑樣地說道:「世子爺,怕是你又要多養一個閒人了。」

    封君揚卻是搖了搖頭,笑著問道:「你見過哪個魚鉤上會穿兩條餌的?我這裡又不是慈善堂,不管來什麼人都要養著。」

    葉小七不傻,聽出封君揚這話中的意思是要殺了自己,頓時又驚又怒,當下正要說些硬氣話,辰年卻在後面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她伸手將葉小七從身前撥開,正色與封君揚說道:「他活我在,他死我亡。」

    封君揚臉上露出少許的驚訝之色,看看辰年,又多打量了葉小七兩眼,故意問辰年道:「怎麼?謝姑娘是打算與這位小哥生死與共了嗎?」

    辰年盯著他,緩緩地點了點頭,「不錯。」

    「很好。」封君揚輕笑著讚道。因為一個葉小七,不但眾人齊齊白忙了一場,消息也怕是要走漏,以後再不能用這個法子來捉那穆展越。他面上雖沒顯出什麼來,心中卻是有些惱怒的。若是辰年現在好言相求也就罷了,卻偏用生死來威脅他,封君揚當下心中怒意不由更盛。只不過他從小受的教育便是要喜怒不形於色,因此雖然是已生了殺意,臉上的微笑卻是絲毫不減,只眼底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

    辰年雖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但卻察覺到了他眼神的些許變化,她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就將葉小七拉到了自己身後。

    葉小七下意識地掙了一掙,叫道:「辰年……」

    只剛出聲,辰年已是厲聲喝道:「閉嘴!」

    見她如此,封君揚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謝姑娘,我想有件事情你現在許是還沒看明白,有個活的你自然是好,可你若是死了,只要我把消息捂嚴了,也一樣把你的義父引來的。所以,你這個人的生死對我並不重要。」

    他說話的神態語氣與往日並無二樣,可辰年卻看出他並非是在恐嚇自己,她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懼怕,可驕傲的性子卻不容她在此時示弱,反而將腰背挺得更直了些,冷聲說道:「你若敢傷我性命,我義父定然殺光你雲西王府為我報仇。」

    「哦?殺光我雲西王府?」封君揚嗤笑了一聲,臉色已是徹底冷了來,他微微側了臉挑眉看向辰年,眼中有殺意一閃而過,譏誚道:「你可知我雲西王府上下有多少人,就敢說要殺光我雲西王府?就憑一個山匪窩裡的刺客?怕他沒這個本事!」

    此時此刻,話又說到了這個地步,辰年再沒有別的退路,於是只能硬咬著牙說道:「那你就試試,若有那一日,我義父定然會從你封府大門殺入,取你性命與我報仇!」

    封君揚就笑了笑,揚眉說道:「好,那就試試吧。」

    他說完便慢慢地往後退了幾步,立時就有幾個執弩的侍衛上前來封住了門口,就等著他一聲令下,然後便用弩箭將辰年與葉小七兩人一同射死。

    辰年自記事以來還從未落入過這般凶險的境地,饒是她再聰明伶俐,此刻也已是心神大亂。屋子只這麼大,藏無可藏躲無可躲,只要外面的人同時施放弩箭,她與葉小七絕沒有活命的機會。更別說那些侍衛還個個武藝高強,就算他們僥倖躲過了弩箭,也會喪命在他們刀下。

    她只覺得手腳一片冰涼,困難地吞嚥了口吐沫,強逼著自己與封君揚對視,絲毫不肯退讓。這是她與封君揚兩人之間的博弈,爭得是她的氣節,籌碼卻是她的性命。棋已至此,再無退路。

    葉小七本一直被辰年掩在身後,聽著她與封君揚針鋒相對,沒想著這兩人竟然話趕話竟到了如此地步。他自小就跟在辰年身後跑,稍大點後更是對辰年言聽計從,她剛才喝他閉嘴,他就老實地閉了嘴。可眼下都生死攸關了,他再耐不住了,忙扯了辰年一把,叫道:「辰年,你聽我說。」

    辰年狠勁此刻偏上來了,聞聲頭也不回,只緊咬著牙關目不轉睛地盯著封君揚。她面上細微的變化都落入了封君揚的眼底,他見狀便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極淺淡的微笑,薄唇微張,輕輕地吐了一個字出來。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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