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雲集的雲劍大殿內,突然間變得落可聞針起來……
伴著吳不庸狂言出口,雲劍天門的眾人剎那間愣住了……
以一人之獨鬥周謹山和李從翰,真是好大的口氣……
再怎麼說,周謹山和李從翰也是旋照境高手,且在此境界修煉了數十年,論到修為和境界,哪個不是南境地界頂尖高手之列的強者,這吳不庸雖說有著旋照巔峰的修境,可當中差距並不如何巨大,他怎麼有信心提出這種要求。
吳不庸口氣是大,但他提出的條件也相當的誘人,那翻仙雲,簡直就是南境地域中所有高手夢寐以求的玉寶法器,就連周謹山等人也是垂涎已久,他想以一敵二,天下間居然有這種好事,這不等將翻仙雲拱手相送嗎?
大殿裡頃刻間的沉寂之後,周謹山和李從翰的眼中閃過了昂然的戰意,看起來他們動心了。
而且他們一點都沒有考慮過,如果自己二人輸了會損失四枚造陽仙果的事。
風絕羽豁然明朗,終於明白吳不庸之前為什麼會毫無禮數、指指點點,嘲笑這嘲笑那,原來他的本意並非針對那些幾十年沒有變化的死物,反而為了激怒周謹山等人,待到時機成熟,再許以誘餌,引周謹山和李從翰上當。
這樣看來,這個吳不庸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啊,他能提出以一敵二,必定有必勝的決心,否則怎麼可能拿翻仙雲來打賭?
糟了,周謹山和李從翰要上當了。
風絕羽心下一沉,剛要出聲提醒,就聽到周謹山斷喝一聲道:「君子一言?」
吳不庸詭計得逞,目放精光,哪還有先前那般吊兒郎當的態度,他斷然道:「駟馬難追。」
「爽快。」周謹山嘿嘿一樂,仍不知已落進了吳不庸設下的圈套當中,而雲劍眾人亦是一副興奮莫名激動的樣子。
風絕羽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心道:完犢子了,老子辛辛苦苦搶來的造陽仙果,就這麼要拱手讓人了。
雖然心中有些憋悶,但是周謹山已經和吳不庸訂下了賭約,以這二人的身份,哪怕吐個吐沫都是釘子,他是萬萬不可能讓周謹山改口的,那樣做無疑於殺了他。
吳不庸詭計得逞,心氣十足,瞇眼間閃過一道難言的奸詐,而這般眼神他掩飾的相當微妙,即便是風絕羽也只是微有察覺,至於其它人已經開始深醉夢想得勝之後的喜悅當中了。
吳不庸奸笑道:「既然如此,還請周兄把造陽仙果準備好,吳某得勝就要。」
周謹山冷冷笑道:「吳某未免太過自信了吧,這還沒打呢,怎知吳某不會落敗呢?」
吳不庸鼻子一哼道:「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我們在哪切磋?」
李從翰站出道:「西角林。」
「好。」吳不庸沉喝一聲,拔身而起,率先離去,其後吳宗弟子緩緩退出,過程沒有半分拖沓。
周謹山和李從翰相視一眼,也是跟了出去,周天宇等人相繼尾隨。
雖然說這吳不庸施以巧計引周謹山上當,在場中人可不都是傻子,除了風絕羽之外,嚴殿、琰古、知勿才、周天燁都沒有離開,看著人群相繼跟出,嚴殿滿心疑惑的跟了過來,小聲道:「七師祖,我看這吳不庸沒安好心。」
嚴殿能夠有所察覺並非是他和風絕羽一樣認為吳不庸有以一敵二的本事,反而是因為他膽小多疑的個性。
而這句話說出來後,琰古馬上就接道:「南境三宗高手修為都不是秘密,這吳不庸雖然為人張狂,卻不是一個笨蛋,他既然敢提出以一人之力獨戰周、李兩位長老,說明他至少有六成以上把握獲勝,我看此番周長老和李長老的處境堪虞了。」
琰古向來心思縝密,也不妄風絕羽曾經稱他為老奸巨滑,他說的字字在理。
周天燁也是贊同的點頭道:「沒錯,周師叔和李師叔此番定有一番惡戰,只是本掌倒是不明白,這吳不庸哪來這麼大的信心?」
風絕羽沉思半晌,笑道:「看過不就知道了嗎?」
知勿才道:「周掌教、七師祖,老朽到是覺得,這吳不庸獲勝的可能性極高,萬一輸了,我們應該想個對策才是,總不能將四枚造陽仙果拱手奉上吧。」
風絕羽聞言,呵呵一笑,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主意了。
不過風絕羽沒有說出來,這高手對決的事,難保會發生種種變故,萬一吳不庸發揮失常、或者周李二位長老超常發揮真就取得勝利了呢,那就不萬事大吉了,所以眼下決斷還為時尚早。
幾人心思煩亂,但還是跟了出去,大約半炷香過後,眾人來到了西角林。
風絕羽他們來的時候,吳不庸已經和周謹山、李從翰站成了對立之勢,三人呈以三角形陣勢站立,體表氤氳四起,彷彿三股風旋,正在醞釀著一場前所未見的大戰。
三人當中,吳不庸的氣勢無可厚非的強大,他使提土系神力,週身黃芒激盪,宛若捲起風暴,沙石狂滾、繞身怒旋,氣勢滔天。
而周謹山、李從翰就相形見絀了,二人身上氣勢雖然強大,但卻無法與吳不庸相比,但是二人聯合起來,就不比吳不庸弱上多少了。
關鍵在於,二人聯手,可以互相彌補二人之間的缺點,以達完美的攻勢,這樣反倒還勝了吳不庸一籌。
看著吳不庸身上騰起的巨大土系神力氣勢,風絕羽暗暗震驚,這人果然不愧為武學天才,他的土系神力已經研悟到化境,以神力駕馭天地靈氣手段比起周謹山和李從翰要強的太多了。
可饒是如此,風絕羽也看不出吳不庸有著必勝的實力,別忘記了,周謹山和李從翰也不弱啊。
氣氛很快就壓抑了起來,隨著三人身上的氣勢無限的蒸騰,三股怒天之神力衝霄而出,在西角林中豎起了巨大的光術。
此番舉動,引來了門內不少的弟子觀望,他們不敢靠前,只能遠遠避開,在樹冠上,山嶺間俯目而望、滿心期待……
「周兄、李兄,請了。」
片刻之後,吳不庸猙獰發笑,雙手一抖,兩柄短式彎刀詭異浮現而出,此兩柄彎刀煞氣十足,刀刃與空氣的摩擦發出惡鬼般的呼號,低沉而陰冷,但與此同時,還會給人一種厚絕綿綿的沉重感覺。
風絕羽以火眼金晴的靈法打量這兩柄彎刀,在不經意間發現這兩柄彎刀的氣勢無與倫比的龐大,再加上彎刀入手的同時,吳不庸全身跟著緊繃起來,看來重量也是極重的。
周謹山使的是土系神力,一把重劍單手為握,氣勢亦是不凡……
而李從翰則是一把輕靈短劍,藏袖於中,只露數寸,其氣勢也是水系神力一脈,憑這氣息,風絕羽知道,他傳承的應該是雲劍天門第二位祖師爺的親傳神力了。
二人騰起氣勢,一邊渾厚沉重、宛若大山凝立,一邊清涼自然,猶若雲海滔滔,兩股氣勢合而為一,將一方天地籠罩其中。
此般結合,非比尋常,便是吳不庸的氣勢都被壓下了一頭。
「吳兄,請……」
二人齊喝出聲,重劍、短劍率先出手,重劍為劈、砍、砸,三理得論,劍勢一起,引起天地雷鳴,那劍芒中黃暈濃郁,像一座大山朝著吳不庸砸去……
「喝……」
這一聲斷喝,拉開了三人鬥戰的帷幕,吳不庸神情不改,依舊輕蔑,見那重劍壓頂而來,他將左手彎刀迅速的抬起一嗑。
蓬的一聲,兩把兵刃這就樣平平奇奇的撞在了一起,緊跟著,二人一觸即分,各退數步。
雖然這只是試探性的一招,但是風絕羽卻看出了門道,周謹山的重劍極重,可吳不庸的彎刀也不差,如果再以體積來清算的話,只能說明,吳不庸手中的玉寶法器,比起周謹山的重劍品質要高上了許多,想必融合了不少玉髓,才達到了這步田地。
李從翰見周謹山一招未果,攀雲而上,腳下淡淡的寒氣橫生而出,手中短劍輕輕一揮,一片暮雨傾盆而下,其招式簡單直觀,威力卻是不小,那滿天的雨水,其實是劍雨所化,只是神力的巧妙改變之後,變得細如針芒。
剎那間,吳不庸便被籠罩在劍雨當中。
吳不庸見避無可避,臉上卻沒有半分懼色,他左手一掌揮出,舉過頭頂,一面巨大斜坡土牆結成了足足半尺厚度,直接擋下了漫天的劍雨。
「銀瀑劍法,還差得遠呢。」
李從翰微微色變,一招未成抽身即走,邊飛縱邊道:「吳兄果然高明,這巖壁術居然也學到手了。」
巖壁術?
風絕羽心中一凜,說實話,吳不庸剛剛使出這招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此靈法可以擋下漫天劍雨,絕對是無上的防禦靈法之一,看樣子,還是一種低級的靈法,低級就這麼強大,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之後,肯定是堅不可摧的。
要是有可能,風絕羽真想把這式靈法學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