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高手在洞前電光火石的殺了個三進三出,速度快至令人毛骨悚然,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了神道境應有實力,可謂精彩連連,叫人歎為觀止。
爭鋒已起,便沒有罷手的可能,這二人你來我往殺的痛快酣暢,週遭眾人看的也是目放異彩、意猶未盡。
見朱於被風絕羽的紫闕長鋒逼退,週遭眾人讚歎連連。
毛厲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風絕羽,瞳孔收縮了數下,震驚連連道:「好劍法,這是靈法。」
眾人交頭接耳,蘇長河捻著鬍鬚嘖嘖稱奇道:「這個風絕羽究竟從何而來,以往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靈法運用熟練,想來內功的修為不低,果然是奇才。」
「是啊,先前還聽琰古兄提過,此人的年紀不超過三十,竟然有這般不俗的修為,實在叫人難以相信。」
「還不到三十?」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須知有資格參加靈洞之爭的哪個不是修煉了至少百年以上的老怪,達到兩百歲都是極為正常之事,百歲高齡在他們眼中就跟小屁孩一樣,怎入他們的法眼。
不過今天他們算是長了見識了,一個不到三十的神道高手,還是自修靈法神力多達三種以上,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蘇長河往四周掃過一眼,興致大增的說道:「各位,你們看今日誰有可能技高一籌呢?」
眾人聞言,先是面面相覷,旋即紛紛低下頭去了,不得不說,今天這一陣還真是沒辦法比較衡量,如果說碧藍洞一方擁有兩名神道境高手,勝算佔了大半還高的話,並非不在情理。
可惜,風絕羽的實力實在叫人有種嚼蠟的滋味,當真分析一下,還真是不敢說他能否僥倖得勝。
這時,盛君謙卻是說話了,他笑道:「回蘇長老,弟子認為還是碧藍洞勝算為大。」
「嗯。」看來盛君謙的答案讓蘇長河很滿意,讚許的點了下頭,蘇長河看向武綺羅。
而這次,武綺羅到是沒有說話,她秀眉緊皺,對蘇長河的詢問視而不見,無比專注的觀望著的前方已然再度展開的大戰。
見武綺羅不說話,蘇長河面色尷尬的輕咳了兩聲,也不再追問了,畢竟他是知道這個年輕有為卻身有頑疾的女弟子的,她的個性……還真是讓人無奈的很。
感歎和議論了一會兒,眾人又將目光轉向了靈錦洞的洞口,此時風絕羽和朱於再無二話,打的熱火朝天。
眨眼間百餘招過去,朱於心下無比的駭然,他一直在觀察風絕羽,從內功修為、靈法神力的修養,乃至於武技招法的判斷,朱於發現眼前這個小子並非那種青澀的青年,他的武技反倒是在大乘之中,不僅熟練,反而敏銳的很,很多招式都是隨心所欲的使出來,卻是讓有種進退兩難、不知所措的感覺。
難道天底下真的有所謂的驚世奇才?
這小子就算打娘胎出來便開始修煉,恐怕也達不到現在這種地步吧?
視線掃過興致勃勃的觀戰人群,朱於的自尊心受挫,心裡憋著股狠勁將承鋼劍交在右手上,左手食指搭在劍刃上這麼一滑,一線鮮血濺射而出,這血液十分奇怪,雖然跟普通人一般無二的紅,但卻是散發出一股酸澀的味道,雖然不能說難聞,可也不怎麼好聞。
關鍵是血滴順著劍身上滑下來,竟然像膠水一般沿著光滑流線的劍身依附其上,竟然沒有一星半點的浪費,而是完全的粘在了劍身上,片刻之後被承鋼劍所吸收了進去。
風絕羽這才看見,承鋼劍上有很多細密的紋路以及針眼般的小孔,銀白的劍身因為鮮血的灌輸慢慢散發出綠色的光芒,好似淬了毒一樣。
「碧心毒訣?」
也不知道是誰在遠處喊了一聲,至少有幾十個修煉者相繼站了起來,風絕羽把眼睛一看,登時意識到朱於要出殺手鑭了,連忙身跳開,擺動著長劍靜觀其變。
朱於也不廢話,注血於劍身之後隨意的甩了甩,全身綠芒大盛,就連其頭部也從普通的人頭變成了一隻有著兩隻圓大眼睛的蛤蟆頭,那超大的眼珠轉動間,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
「呱呱」
一聲聲碧藍蟾的怪叫從喉嚨底部傳出,整個山包晃動了起來,一股股無形的氣流以朱於為中心漣漪般的瀰漫而去,吹的四周的落葉紛飛、塵土飛揚。
就在這一刻,風絕羽察覺到他朱於的氣勢正在不斷的壯大,其靈法神力也濃郁了許多。
風絕羽不敢大意,萬沙之靈在體脈中奔走如龍,強自催動靈法神力化成風沙,片刻間,朱於縱身殺上,承鋼劍帶著一片綠色的劍芒壓頂而來。
風絕羽側身躲過,不等反擊,便聞到了一股腥臭之氣,頓時頭暈目眩,暗叫此毒厲害。
看起來朱於之前壓根就沒拿出真正的實力,現在把他逼的急了,用上了毒訣,這所謂的碧心毒訣,竟然還可以用毒氣來干擾自己出招,真是不簡單啊。
想到這裡,風絕羽矮身貼著地面滑過,不由分說從洪元空間裡調出一縷生之靈氣把經脈保護了起來,閉氣運劍,劍走如蛇,刁鑽凌厲的迎上了朱於的長劍。
噹的一聲,二人一觸即分,先前上風佔盡的風絕羽狂退出數步開外,而朱於只是身子晃了一晃退了一步,高下立判。
「好一個毒訣。」
風絕羽皺著眉腳步連動,週身火能無限暴漲,藉著一退之機重新組織招法和武技,再一次逼迫了過來。
「來的好,風絕羽,你以豎子之齡與老夫苦戰三百餘招當真不錯,今日你便是死了,能逼老夫用出碧心毒訣,也是不虧,嘿嘿。」
朱於無比豪邁,信心十足的將長劍遞出,大力一吐,承鋼劍的沉重直接將風絕羽的手腕震的發麻,這次,風絕羽喉嚨一甜,險些吐血。
不僅如此,連續數招過後,四周的空氣都充斥著一股難聞的毒性,這毒氣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發作,漸漸的變得腥臭無比,著實是難纏,風絕羽之所以落於下風,多半是因為這毒氣的緣故。
他心下駭然,不斷的奔走著,一邊閃躲著朱於那沉猛的劍勁,一邊苦思著良策。
知勿才與朱久那邊打的不相上下,不過可以看出來,朱久的實力跟知勿才還是有些差距的,知勿才勝出的機會很大,但卻對整場爭奪之戰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一點點的,風絕羽如墜冰窖當中,雖然生之靈氣可以很好的保護著他的心脈不會受到毒氣的侵略,但是時間一長可就難說了,畢竟朱於使的是一種從內到外都可以產生巨大威害的殺手鑭,而自己總不一直躲在地底選擇逃避吧。
如此又過了幾十招,眼看著就要被那毒氣熏的昏昏沉沉時,風絕羽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嫁夢訣?」
風絕羽一拍腦門,暗想自己怎麼把這個大殺器給忘記了,青楊和桃拂的靈法神力本源可是給自己帶來一種極為強大的神識武技的,那就是嫁夢訣。
一念至此,風絕羽不再多想了,這種靈法還是第一次使用,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想到這,風絕羽陰險的勾了勾嘴角,貓著腰提劍殺了過去。
「還來?哼,不知死活。」朱於眼中閃過輕蔑之色,同時便長劍擺動舞成劍輪,碧心毒訣的底牌在於毒氣攻勢,先把人熏的天眩地轉然後就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如此就會穩操勝券,而當承鋼劍割破對方皮膚的時候,還會造成更強大的傷害,十分陰毒。
朱於對自己的毒訣擁有充足的自信,要知道,就連五雲洞的阮渡就著了自己的道,死於非命,何況一個毛頭小子。
就在朱於自覺勝券在握的時候,兩人瞬間接近,而就在這時,風絕羽突然間腳尖點中了承鋼劍高高躍起,就在他掠過朱於頭頂的一霎那間,一道無形的靈法神力將朱於包裹了起來。
下一刻,朱於彷彿掉進了無盡的深淵,周圍都是交錯盤纏的老樹,眼前的世界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一片片生滿了荊棘的野草蔓延了數十里的方圓,這些植物極其鋒利,並且全部活躍了起來,隨著冷風吹掃而過,無數枝蔓籐節朝著朱於纏繞了過來。
朱於看的一呆,豈能坐地等死,連連揮動承鋼劍將詭異纏來的枝籐削成一節一節的,可是那些枝籐無窮無盡,任憑他耗費靈法神力也砍不完,片刻的功夫,朱於累的是滿頭大汗,而那個風絕羽卻是不見了蹤影。
這是哪?
朱於心中一糾,不由勃然大怒,瘋狂的在荊棘中飛來縱去,拚命的尋找著風絕羽下落。
他的失神和發狂完全是在荊棘密佈的世界裡進行的,可是在夢境之外,眾人看到的卻是朱於拿著承鋼劍胡劈亂砍的景象,這讓所有人無比的費解,暗暗尋思著,這個老貨難道發瘋了嗎?怎麼打的一點章法都沒有,風絕羽一直就在他身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