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大殿一下子陷入了平靜當中,殿內的各族高手無不將目光死死的鎖定住那漸漸幻滅的山水圖畫……
天之冰海……
風絕羽腦子裡復又冒出這個地名,不自覺的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
龍皇圖鑒指出了地圖就是天之冰海,而現在,天玄寶錄的出處同樣是天之冰海,這兩點是不是有什麼共同之處?
抑或著有深層次的聯繫呢?
不自覺間,風絕羽忽然覺得自己被捲入了一個極大的漩渦當中,這個漩渦有可能是陰謀,也有可能是巧合,但無論如何,自己已經天之冰海脫不開關係了,拋去內心的好奇不論,光是游枯游巨的死就足以讓風絕羽生出到天之冰海一觀的念頭。
只是天之冰海在哪裡,他到現在還不知道。
唯一慶幸的是,風絕羽發現,龍皇圖鑒中的天之冰海的地圖並不完全,而無辰天晶標示出來的地圖比龍皇圖鑒要開闊的多,可以肯定天之冰海是宏圖大世界的一部分,到底它在哪呢?
觀望中,殿內的各族高手已然開始背記地圖的全貌,以他們的修為,回去之後自然而然會默寫出地圖所有的細節,通過這個去尋找,相信用不了多久,天之冰海的下落就會公之於眾了。
「呼!」
片刻之後,粉末盡數飄落在瞻空殿的地面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銀沙,眾人不約而同的深噓了口氣,彷彿剛剛背記地圖全貌的時候耗費了好大的精神,卻沒有人注意到,在那層銀沙當中,有著一塊大約指甲蓋大小的透明晶石。
這塊晶石應該是無辰天晶的一部分,比起那些炸出來的粉末要明顯的多,如果細心觀察,一定會發現其中的不同之處,只是眼下,除了風絕羽以外所有人都露出迷茫的表情,他們的神色相當的一致,皆是微抬著頭目光向著殿頂看,彷彿那裡還有天之冰海的地圖一樣,每個人都不斷的碰著嘴唇,似乎在牢記地圖的每一個細節。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其中來自狂族的一個魁梧的壯漢默默的站了起來,嘴角閃過得意的笑容之後,當仁不讓的抱了抱拳道:「向前輩,此番多有打擾,我等便不久留了,告辭。」
這人說走就走,讓風絕羽為之一愣,不過馬上,他旋即又明白過來,既然天玄寶錄的下落已經找到了,還留在這幹什麼呢?
「向前輩,告辭。」血族梅封血以及另一個尊者級別的高手起身離開,過程中沒有任何廢話。
「不送。」向東河臉皮抽了抽,彷彿對所有人說道。
天玄寶錄的下落已經出現,眼下最重要是打探到那片冰海所在何處,向東河也懶得久留這幫人了,隨意的一句不送等於送客了。
眾多皇族高手起身便要離開,風絕羽面色陰沉,此番在萬岳天宮「作客」太久,本來就不是他心甘情願,既然此間事了,自己何不趁機離開。
想到這裡,風絕羽當即站了出來,說道:「向前輩,在下該作的已經做完了,後會有期,石兄,我們走吧。」
風絕羽說話的功夫就要離開,就在這時,向東河突然面色一沉,道:「你不能走。」
「為什麼?」風絕羽驀地轉過身,詫異道。
向東河陰沉沉的一笑:「你毀了我萬岳天宮倚虹劍峽,豈能說離開就離開?」
風絕羽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想老子幫你們萬岳天宮趕走了魔族人,你們不感激也就罷了,現在還把劍峽被毀的事安在老子的頭上,有沒有這麼不講理的?
風絕羽還未說話,開口求情的有二人站出,黃天爵首當其次:「太上長老,天爵自知人微言輕,但此前毀去劍石根基一事乃是由天爵提出,雖有原因在先,天爵也不想辯解,只是此事風絕羽有功無功,還望太上長老能網開一面。」
舞清秋也站出來了,這個小魔女大出風絕羽意料之外的維護他道:「向爺爺,清秋也覺得該放此人離開,無論如何,他也算幫了萬岳天宮啊。」
大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那些沒有離開的皇族高手聽到裡面的爭吵皆是頗有興趣止住了步伐,帶著濃濃的興趣回頭觀望。
向東河冷著臉不悅的看著黃天爵和舞清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兩個,有何資格與老夫如此說話。」
這般怒叱出來,黃天爵、舞清秋的臉色皆是一變。
向東河道:「天爵,你有錯再先、於功在後,老夫念你一片赤誠,可以不重責於你,你罪必罰,此理所當然,可你卻維護一個外人,老夫甚是寒心,塵落……」
「塵落在。」
向東河說著,喊出了塵落:「從今日起,你帶天爵去囚神宮面壁思過,真心悔改之後方可出宮,由你來監督他。」
「是,太上長老。」
向東河威嚴沒人敢冒犯,而塵落更為欣喜的看到黃天爵這個對手因為維護他的仇人風絕羽而受罰,領命間便來拿人。
黃天爵愕然,沒想到向東河如此無情:「太上長老,此等作為恐怕為天下人恥笑啊。」
「大膽。」向東河勃然大怒,看來他不是不打算聽黃天爵隻言片語了:「老夫念你父為天宮之貢獻有心放你一條生路,你卻知迷不悟,也罷,老夫現在命你永守囚神宮,不得踏出囚神宮半步。」
此令一下,全殿嘩然……
如果說讓黃天爵待在囚神宮三個月的話,那只能小以懲戒,可永守囚神宮,那就等於嚴懲了,囚神宮是異域空間,雖然空間力量極為微弱,可也無法修煉,被打進囚神宮者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向東河的無情,讓在殿眾人不寒而粟。
風絕羽的臉色愈加的難看起來,看來向東河是不打算放自己離開了,而對於自己的這番經歷,先是被追殺四處逃亡,隨後進入萬岳天宮被人蔑視,之後好不容易有機會利用魔人侵入天宮的契機逃出升天,沒想到又扯出一個向東河。如今看來這個向東河沒有目的鬼都不信,不然的話天玄寶錄下落已經公之於眾,他為什麼還不肯放自己離開?
僅僅是為了劍石根基?這一點說不通,向東河一定有別的用意。
風絕羽終於按捺不住了,活過前世今生,他還從來沒被人這般欺壓過,之前因為有無數靈寶可以吸收蠻幽神炎他忍了,再之後因為也想知道天玄寶錄的下落也忍了。現在他沒有理由再忍了。況且好不容易躲了假道凌空,又引出一個更卑鄙無恥、下流無道的向東河,要是再忍,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殺出去。」風絕羽心中篤定道,不過沒多少自信,那可是無比接近凌虛境的高手,如此自己差了可不止一個檔次,說句不好聽的,向東河要是有心殺了自己,也就是分分鐘的功夫,那都多說。
可這並不代表風絕羽會引頸待戮,負在身後的雙手隱隱暴露出了真元的氣息,身上的紫耀金鎧煥發出奪目的光芒。
「石兄……」風絕羽叫道,並未多說,長久以來與石景寬的默契讓他毫不擔心石景寬不會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嗖!」石景寬站在了風絕羽身邊,態度依然那般無所畏懼,甚至風絕羽都懷疑過,天底下到底有沒有什麼東西讓他害怕過。
「看起來我們兩個最終還是要靠自己殺出去啊?」石景寬的笑容很平靜,讓人油然生起一股敬佩之情。
論修為,石景寬似乎比風絕羽還差上不少,但他那種漠視的心態,卻足以令人對其挑起大拇指。
「生死兩兄弟,能結識石兄,風某此生足矣。」
場面不禁有些悲壯,但事實沒辦法改變。
「向爺爺。」舞清秋急了,說到底她沒有害風絕羽的心思,並且在最後關頭,風絕羽還能不計前嫌的相助萬岳天宮揭穿了魔人的陰謀,這種行為讓舞清秋對風絕羽心存感激。
只是向東河壓根不理舞清秋,修長的雙眉無風自動飛揚而起,向東河不屑的下達到了捉拿風絕羽的命令:「塵秋笛、趙靖暮,拿下此人。」
「轟!」三股霸道的真元氣勁翻天而起,瞬間充斥了整座瞻空殿。
塵秋笛、趙靖暮,此二人的修為儼然已經達到了生丹六重左右的境界,修為之高非同凡響,二人聯手在眾多皇族高手眼中,風絕羽更是沒有逃走的可能。
眨眼間,大戰就要打響,風絕羽稍稍向後退了一步,對石景寬說道:「石兄,你先走。」
風絕羽不是那種魯莽之人,被欺壓到無法忍奈是根本原因,但這並不代表他一點辦法沒有,想從萬岳天宮殺出去,辦法似乎只有一個可以試一試,而在這之前,必須讓石景寬先行離開。
石景寬也不是魯莽之輩,知道現如今風絕羽修為遠在自己之上,默默的點了點頭,飛快的射出大殿。
眾多皇族樂的看場熱鬧,倒是沒有阻攔,眼看著石景寬掠出瞻空殿時,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而這時,塵秋笛和趙靖暮也殺了上來了……
「歸真……爆……」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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