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羽的話說出來,可把龍敖嚇了一跳,當成龍神的面說不需要皇者,不是否認龍神當初的行徑乃是錯誤之舉嗎?這可捅了大簍子了,龍神是什麼人?那可是手握宏圖大權的真正皇者,這小子竟然是天下間不需要皇者,分明是埋怨龍神的不是。
「你在找死啊?」龍敖哭的心都有了。
哪知道,那聲音的反應倒不如龍敖激進,而是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用著沉思的語氣,問道:「那你說說,天下不需皇者,需要什麼?」
「規則!」
風絕羽想都不想答道。
「規則?」
「沒錯,規則!」風絕羽堅定不移,甚至有些壯志凌云:「再大的權位也只能屬於一個人,而無論是人,還是神,只要有生命存在,就有拋之不去的七情六慾,人心叵測、私心難料,並非空穴來風,只是個人,甚至說只要有生命,就免不了有私慾存在,試問閣下,一個擁有私慾的人如何能做到公平公正,在下不才,若是讓在下擁有天地,在下也不敢保證能夠做到真正的大公無私。」
那聲音沉默。
風絕羽又繼續說道:「閣下剛剛此問,分明有心懷天下之心,也就是說,閣下不喜天下紛爭,那麼恕在下斗膽一猜,閣下許是辦出些能夠避免紛爭的事,到頭來卻治標不治本,始終縈繞於心,又不得解決,方才問出此問題,在下猜的可對?」
那人低低的傳出一道驚訝之聲,讚道:「你這個小子倒是有些小聰明,沒錯,本皇不瞞你,本皇就是龍神,也就是所謂的龍皇,這一縷神識雖是本皇留下,經歷天地玄黃四個時期,卻已有靈智存,自會替本皇分清你言中語論是否有道理,那你且說來,為什麼天下間需要的不是皇者,而是規則,這個規則又是什麼?」
風絕羽笑容淺淺,內心卻是無比的震撼,他剛剛已經想到這縷神識的主人是龍神,甚至是龍神本人在某個地方跟自己對話,但他萬萬想不到這是一縷被龍神寄托的思想的神識,而且這縷神識已經成長到跟人一般無二的程度,算作一個有思想的另一個龍神也毫不誇大。
當然,風絕羽倒是沒有多少膽怯的意思,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答案跟龍神沒有想通的問題正好走對了板,於是他說道:「很簡單,適才在下講過,皇者畢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缺點。但規則不同,閣下可以將規則理解成為制度、律法、法度,就像這天,清晨升起太陽、傍晚升來月華,四季春夏秋冬循環不息,鳥兒只能生活在天上、魚兒只能生活在水裡,規則就是道理,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那聲音想了想,說道:「本皇姑且算你說的有理,可是如果換作你是龍神,你覺得放棄皇權,就會使天下紛爭平息嗎?」
「不會。」風絕羽暫釘截鐵的答道。
那聲音露出一絲不滿:「那你說需要規則,既然無皇者掌權維持天下大局,規則又不能平息紛爭,那要來何用?」
風絕羽毫無退縮,伸出一根手指了搖了搖說道:「閣下似乎還沒有理解真正的規則,在下說過,皇者存在只是一個人的私慾表現,即使它的初衷是好的,也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大公無私自。然而規則,的確不能改變天下的紛爭,也不需要改變。」
那聲音忽然產生出一絲怒氣:「本皇自天元伊始,便不想大千世界往復廝殺、紛爭不斷,苦求解決之道,終將十二皇族封印起來,雖然之後各族恨本皇入骨,時有摩擦可也不至於發生大規模的爭端。現在本皇來與你探討解決之道,你卻告訴本束手無策不需要改變,難道本皇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是錯的?還是你覺得大千世界就應該混亂不堪?」
風絕羽聽著,長長吸了口氣,聽到這裡,他終於明白這縷神識的強大了,它完成傳承了龍神的執念,一直在鑽牛角尖。
不過風絕羽對神識的質問倒是不怕,他心裡有自己的一番論點:「非也。在下沒說大千世界就應該混亂,在下只是想說,世間有世間的規則,既然十二皇族同為生命體,他們就應該擁有**的權利,而身為大千世界的一分子,一個人與一個魔再與一粒大地上的沙粒,又有何區別,可能唯一的區別就是前二者擁有生命,後者只是一物罷了。但總歸來講,他們都是大千世界的一分子。一個世界的規則難道不應該順應天理嗎?」
「順應天理?」那聲音愕然:「咦?你的想法倒是有些新奇,按照你的意思,順其自然要比橫加阻攔要好的多?」
「就是這個意思。」風絕羽打了個響指道:「閣下果然大智慧,天理循環、生生不息,才是世間大道,當然,如果閣下擁有通天徹地、翻雲覆雨之威能,亦可改變天道,將這太陽讓它永不生起、將月亮永遠置於高空,將大地變成黑暗之地,到了那時,閣下才有能力改變一切,而不是強行的鎮壓。可惜,天道是不會改變的。」
風絕羽也就是說了個想法,其實無非是想讓龍神不再鑽牛角尖,哪知道他說完之後,那聲音忽然瘋狂的發笑:「哈哈,你說的對,你說的對,本皇終於想明白了,順應天理,天道卻始在人之上,只能順應,若想真正的避免紛爭,應以天道入手,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本皇多年來想不通的道理讓你一個凡俗的小子點通了,好好,恭喜你,你現在是宏圖使了。」
「我……」風絕羽愕然,剛剛舌爛蓮花的說辭一下子全都跑的一乾二淨了:「什麼意思?他到底懂了沒有?順應天理和改變天道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而且什麼狗屁的改變天道,只是本少隨便說說而已,他不會真的去把太陽抹殺,就弄個月亮出來吧。」
龍魂精魄裡,龍敖根本沒聽明白兩個人在說什麼,不過他能聽出來,最後風絕羽居然合格了,龍敖見風絕羽呆滯木訥的站在原地不動,連忙叫道:「傻小子,還不謝恩?」
「我……多謝龍神大人。」
「哈哈。」那聲音放聲大笑,顯是十分開心說道:「不必多禮,本皇現在就撤去龍武聖印的屏障,將傳承傳給你,你現在聽好了,本皇就生在太玄大陸,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將故鄉的武道發揚光大,兩千年前,本皇將十二皇族的皇者封印在無辰天晶裡,置於宏圖大世界的各個角落,也算沒有趕盡殺絕,總有一天他們會重新回來,而太玄大陸只是本皇留給故鄉的一些不值錢的東西而已。雖然不值錢,但卻使命存在,現在你就是太玄大陸的宏圖使,本皇會授你龍武聖印,此印有三種威能,其一習之可辨識大陸一切寶物,定下等級列入宏圖;其二,龍武聖印附帶一枚龍武聖炎,乃是於凶焰紅龍中提煉而出,此聖炎可救你三命;其三,龍武聖印本身就是一大絕學,當中除了有控制秘藏的法門之外,對龍族有強大的懾服能力,總之好處不少,過後我會將龍武聖印傳授於你,切記此印只得你離開大陸的時候才可傳給傳人,幫你掌管太玄秘藏。除此之外,不得與任何人講起秘藏的一切。」
「另外,太玄秘藏共分六個部分,天地旋變迷宮、七彩樹林、以及樹林裡的七彩石雕、太玄院、景天宮、浮騰塔,天地旋變、七彩樹林,以及裡面的石雕相信你都知道有什麼了,太玄院裡還有九百九十九件紫焰品階的寶物,可以任由你索取,至於景天宮就在浮騰塔的一至五層,那裡至高秘藏、珍寶所在,只有宏圖使許可,才能使用,而最後的浮騰塔,是可以幫你離開宏圖世界的赤焰品飛行寶物。」
「赤……赤焰品?」風絕羽嚥了嚥口水,那座寶塔竟然是一件寶物。
龍神哈哈大笑:「你不必這般表情,我可是太玄大陸的人,像你說的,怎麼可能沒點私心,別的秘藏我留下的都是紫焰極的寶貝,只有浮騰塔是赤焰品的,此塔可大可小,等你徹底的領悟了龍武聖印之後,自然知道怎麼運用……」
風絕羽哭笑不得,看來即使是龍神也有小孩子的性子啊……
龍神說著,目光放向遠處:「呵呵,如果我沒猜錯,恐怕外面還有不少等著成為宏圖使吧,可惜他們沒有機會了,我再提醒你一句,如今你雖然是宏圖使,但沒有領悟龍武聖印的強大是無法控制秘藏的,即使這座秘藏中的浮騰塔可大可小收到白環珠內也不行,你還是先找個地方回去把龍武聖印學會再說吧,至於秘藏會馬上關閉,裡面的所有東西都留待你有一天學會龍武聖印再行取走。」
龍神說完,那一縷神識分作兩道氣流,一道鑽進風絕羽腦海,一道煙消雲散。
ps:20日第三更。這幾天書的事談的焦頭爛額,也沒有靈感去寫,今天放假惡補,先送5更,晚上至少會有3更。這兩天把少的全補回來。大家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