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是上官府的馬車,趕車的車伕身手不低,比上官若凡的修為還要強上一分,見到書信從背後飛出落在風絕羽手中,兩人同時一驚,不知道自己身後何時跟了個人……
「什麼人?」
隨著血鑒的出現,上官若凡長劍在手,那車伕也將馬鞭子攥緊,兩人體表淡淡光芒氾濫,如臨大敵。i^
然而當他們轉過身的時候,又不見有人出現,二人同時皺起了眉頭。
「不用看了,人走了……」風絕羽拿著血鑒,目光如炬的在樹林和曠野之間搜索,沒有發現那白衣人離開方向,微微有些驚奇。
這個世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如此身法的殺手。
之所以肯定是殺手,而非功力遠超自己的超級高手,是因為風絕羽看到剛剛白衣人離開之際留下的一抹微不可察的濃青光斑。
玄功真氣作不得假,濃青光斑代表著來人的真氣底子達到了靈武境圓滿的境界,所以風絕羽肯定來人的修為不高,但是他曾經接觸過這樣的高手,卻沒有一人能夠與此人相比,甚至單論身法來看,沒有恢復實力的公羊於怕也不是其對手。
將血鑒封印啟開,從面裡拿出信來,一行蒼勁的小字落入風絕羽的眼簾。
「三日之內、必取閣下首級,金銀會,玉剎敬上……」
幾人圍過來將信中內容看在眼裡,同時皺了皺眉頭,瞳兒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等牽涉生死的大事,嚇的小臉慘白,不由得擔心起風絕羽道:「風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大哥得罪什麼人了嗎?」
風絕羽聞言,笑了笑將信折了起來說道:「放心,小事情。」
「這不是小事情,有人要殺你啊。」李瞳兒急道。
風絕羽摸了摸瞳兒的頭,笑而問道:「你們出來多久了。」
「有兩炷香的功夫了。」車伕謹慎的回答。
風絕羽想了想,呵呵一笑:「這個人一直坐在車後面,夠狂啊。」
「什麼?」上官若凡、瞳兒以及那車伕同時一驚。
「沒什麼……你們今天怎麼來了?」風絕羽知道瞳兒受不了驚嚇,連忙把話題岔開。
上官若凡道:「姐夫,是三嬸讓我們來的,她好不容易勸了三叔治病,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被上官若凡提醒,風絕羽猛的拍了下腦門,這陣子事多忙的要死,居然把答應三房的事給忘記了,他看了看上官若凡道:「也好,我們回城裡去看看。i^」
他打量了上瞳兒一眼,小丫頭一如既往的穿著粗布裙,顯然沒從貧苦生活的跳脫出來,不由打趣道:「瞳兒,你怎麼還穿這些啊,你現在是濟世坊的大小姐了,該換身漂亮衣服了。」
被風絕羽調侃,瞳兒的小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人家……人家不捨得……」
「不捨得銀子?」風絕羽看著好笑,前些天從徐家坑來了幾百萬兩的銀子,給了小丫頭不少,現在的瞳兒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富家子弟子,身家百萬以上,竟然捨不得買衣服,這如何使得啊。
風絕羽說道:「你這丫頭,給你那麼多的銀子留著幹什麼啊?走,大哥帶你買衣服去。」
上官若凡情感極低,看不出二人的眉目傳情,那車伕卻是在微愣之後多少明白了二人的關係,不過作為下人不能多說,只是暗笑了兩聲轉身上了馬車。
不過上官若凡為人機警,他知道那信函中的內容已經威脅到了風絕羽的安全,對風絕羽說道:「姐夫,我去找王同,讓他陪著我們回去。」
風絕羽明白上官若凡的意思,伸手攔住了他道:「幹什麼?這點小事就害怕了?」
「姐夫,那人修為不低,不可不防啊。」上官若凡十分鬱悶,自己這個姐夫手無縛雞之力,有人要殺他,怎麼就不知道害怕呢?
風絕羽的心思上官若凡哪能不瞭解,畢竟上官若凡的閱歷還低,沒有風大殺手那般敏銳的洞察力。
在風少看來,這個殺手一路跟著三人過來,甚至狂妄自信的坐在馬車的後面跟過來卻沒有對瞳兒和上官若凡出手,首先證明了此人十分遵守殺手的規矩,不對目標以外人物下手。
另外,他既然選擇先留書再殺人,除了可以證明此人狂妄到目中無人外,還很正直。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風絕羽才不會害怕,在他看來,一個殺手能夠做到這兩點根本代表不了他的實力,反而會不合格。
殺手,偷襲暗殺,是殺手的手段。
如果偏偏自大的到讓這種手段變得光明正大,那就不是自信,而是傻了。
雖然風絕羽自認能夠跟此人一樣不會用目標的親人或者朋友來要挾目標達到暗殺成功的目的,但他絕不會提前通知目標人物讓人有所準備,反而還會暗中觀察,繼而選擇有利的時機達成目的,甚至還會讓目標人物死的不明不白。
這才是殺手的最高境界。
在風絕羽看來,這個從天而降、孤傲自大的玉剎,很不專業。
既然不專業,還怕個毛啊?
該幹什麼幹什麼……
於是乎,三人上了馬車,一路返回天南城……
……
有了之前血鑒信函示警,馬車駛回天南的速度快了數倍,趕快的車伕一臉凝重如臨大敵鞭撻高頭大馬,眾人一路風煙漫漫的殺回了天南城,搞的車內的上瞳兒都緊張兮兮的蜷縮著身子。
上官若凡則是時不時的回頭打開簾子張望,生怕那神秘高手跟上來,看的風絕羽連連搖頭。
「若凡,你現在是什麼修為了?」
「真武境初階!」上官若凡隨意的答了一句,看都不看風大殺手,像是沒聽進去。
「還是了。」風絕羽抬頭在上官若凡緊張的雙眼前晃了晃,道:「如果有人想殺我,就算被你發現了,你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啊,你再小心也沒用啊。」
上官若凡看著風絕羽,不自然的緊了緊手中的劍柄:「要是對方修為不高,我還是能抵擋一時的,最起碼要給姐夫拖延時間。上次姐夫救了我,這次我也要救姐夫,姐姐說過,身為一個男人,不能總是被人護著,該擔當的時候就要勇於擔當。」
風絕羽聽著有些愕然,旋即想到八成是那次之後,上官若夢沒少給這小子上課才讓他有了這份心思,不管怎麼說,風絕羽還是很感動的。見上官若凡說的鄭重其事,風絕羽忍不下心打擊他,點了點頭,讚道:「嗯,你長大了。不過凡是也要量力而為,明知不可能卻要拚命去做的,不是英勇,而是傻,懂嗎?」
風絕羽教育道,他可不想上官若凡鑽進牛角尖,必須讓他明白「力所能及」的道理,要不然變成個榆木腦袋,白白糟蹋一身的天賦了。
上官若凡對風絕羽那是格外的崇敬有加、言聽計從,細細尋味後很快點了點頭。
風絕羽欣慰的笑著,目光掃過瞳兒身上的衣物,那對飽滿誘人的小胸脯還裹在粗布制的碎花裙裡呢,這哪能,好歹我的瞳兒也是濟世坊的大小姐了,不能如此寒酸,想到這裡,風絕羽吩咐道:「別急著回上官府,去文德街挑幾件衣裳去。」
「啊?」上官若凡嘴巴張的老大:「姐夫,有人要殺你啊,你不害怕啊。」
瞳兒也急道:「是啊,風大哥,現在在街上很危險的。瞳兒不想……」話說到一半,瞳兒立即止住看了一眼上官若凡。
風少何許人也,眨眼間明白後面多半是情話了,內心熱乎乎的,要是沒有上官若凡在,怎麼著也得在那粉嫩的小臉蛋上親上一口,話說本少穿越過來以後還沒近女色呢,日,這小子真耽誤事啊。
風絕羽輕咳了一聲道:「怕什麼?要殺我人早來了,再說,朗朗乾坤之下,又在天南城內,有什麼好怕的?」
上官若凡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登時為風絕羽的豪膽所欽佩,順便一想如果殺手盯著見自己等人接到了血信還無動於衷狂著大街,這般無視對方,好像還很刺激。
想到這,上官若凡嘿嘿一笑,吩咐車伕趕往文德街。
馬車進了城速度就放慢了,到了文德街的時候,遠遠看去車馬如龍、人潮似海,不愧是天南城中最繁華的地段,在風絕羽的眼裡,文德街就是一精品商業區,什麼千奇百怪的東西都有。
三人下了馬車,那車伕也把車停在了不遠處的客棧門前,隨後擔當護衛職責拔開人流盡量讓人接近風絕羽等人。
幾人逛來逛去,當那些曾經在瞳兒心中一輩子不可能穿在身上的綾羅綢緞擺在眼前的時候,小丫頭也忘記了剛剛驚心動魄的血鑒信,引發了內心的購物**,不斷的走東家、竄西家。
最後,三人來到了一家名為明繡坊的作坊裡。
「好漂亮的綢子啊。」剛進鋪子,三人就看上了一匹粉色的綢子,顏色和瞳兒的年齡十分相配,花色也很清麗。
這時,老闆見幾人穿著不凡,尤其是上官若凡一身鍛袍很有俠士的風範,飛快的湊了上來:「這位小姐好眼力,這是雲州的錦玉綢,是我天南北邊最好的綢子,您瞧這工藝簡直沒話說,不瞞各位,製作這匹綢子的工坊的坊主前不久死了,他的手藝也失傳了,所以這錦玉綢越來越珍貴,這幾天來自各州省的達官老爺們太多了,幾乎將這綢子搶空了,這是小店剩下的最後一匹,公子、小姐,要買可趁早出手啊。」
老闆絕對是人精的貨色,見了面幾句話就把綢子說的馬上就要絕跡似的,價格也就無限制的抬高,不得不說手段極其高明。
不過錦玉綢要絕跡的事也不是假的,上官若凡就知道此事,點了點頭道:「你這匹綢子要多少?」
那老闆一喜,伸出三根手指:「不貴,不貴,承惠三百兩銀子。」
「三百兩?這還不貴,我不要了。」瞳兒這輩子都沒花過超過十兩的銀子,聞聽之下一陣肉疼,再好的綢子也入不得法眼了,直接扔了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驕橫的聲音闖了進來:「沒見識的東西,你不要我要,老闆給我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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