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城裡凡是知道風絕羽的都清楚這廝壓根就是一個文盲,別說吟詩作對了,三字經丫都背不全,突然之間在他的嘴角冒出如此牛逼轟轟的一句話來,登時砸暈了一群人。%&*";
連上官若夢和杏兒都不覺一驚,旋即打量他差點沒氣的翻白眼了。
遊湖雖然是遊玩,可也不鬧著玩可以讓你隨便吹噓的,要是真到了船隻邊上,人家讓你作一首詩作不出來,豈不更加丟人。倒不現在找個機會走掉,不用被人看笑話了。
上官若夢聲音不動,小手卻是下意識在風絕羽的腰間一擰,他的修為不低,堪堪達到了真武境,論真氣修煉尤在風絕羽之上,她掐一下,風大少自然受不了,痛的某少狠狠一咧嘴,這妞手勁兒夠大的啊。
上官若夢笑了笑,把風絕羽拉到一邊,小聲道:「風大哥,莫要亂說。」
「咋地?你不信襖?」風絕羽咧了咧嘴,一副成竹胸的樣子。
杏兒也很是懷疑風絕羽話,眼前這位可是十足的熊包,讓你作詩?太陽都能從西邊升起來了。他說道:「姑爺,小姐是在為你好,他們要是借此來羞辱姑爺,那就麻煩了。」
風絕羽呵呵一笑道:「放心吧,我有寶貝。」
「寶貝?」這下換作兩女愣住了,不過接下來風絕羽伸手入懷抽出一樣東西讓兩女看完,兩女頓時有種想把風大少就地處決的衝動,這廝真不要臉。
風絕羽拿出來的並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從趙丙手裡得來的第三版夢囈版的《詩詞一千首》,有了這樣東西,別說登船了,就算在湖上吃個一天一夜估計也沒問題。
話說,吟詩作對還真不是風絕羽的強項,不過這丫的知道什麼叫廢物利用。
兩女一陣眩暈,還以為這廝最近開了竅文學素養大大提高了呢,一看是剛才在沿湖上小販售賣的盜版詩集,頓時無語了。
徐子雄抻著脖子看三人,也發現了風絕羽拿出的三版詩集,還以為風絕羽有什麼秉持,原來是這個,當即捂著嘴一笑。
眾人不解,圍在一起,聽到徐子雄說完,臉上的不屑更是濃重了。
「哈哈,風兄,你果然是一個妙人。」
不等風絕羽轉過身來,徐子雄哈哈一笑,說道:「如果是有了寶貝,徐某也不用為風兄擔心了。哈哈。」
他雖然沒說出來,給上官若夢留著面子,但因為這笑聲卻是引來不少人的關注,這一下風大少的「寶貝」完全暴露了。%&*";
馬元如不屑的冷哼一聲:「到此遊湖者都是我天南國的才子解元,豈會有人用那種東西,簡直不知所謂。」
風絕羽這廝壓根就沒覺得丟臉,轉身的同時慢慢,慢慢的把三版詩集揣進了懷裡,笑道:「嘿嘿,馬公子當然用不著了,早就聽聞馬公子文彩斐然、可勝過萬千才子,乃當中翹楚,無人能及,風某哪能比得過馬公子啊。」
眾人一陣點頭,卻是沒幾個人能夠聽出風絕羽語氣中有暗中挑拔的意思,只是這番說出之後,上官若夢微微一愣,抿起嘴來。
不出所料,馬元如以為風絕羽在拍他馬屁,當下挺了挺胸,一副老子最大的感覺。
讓徐子雄、陳鴻傑、商宮謹同時皺了皺眉,看向於他。
能到西麟遊湖的都不白給,太玄大陸文武皆重,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有都些墨水,誰都不服誰,一下子就把馬元如孤立了出來。
不過徐子雄反應很快,察覺出風絕羽的意思,陰冷一笑,道:「此言不假,馬公子身懷絕藝,不說詩詞修養,便是在畫之一道就少有人能及,少時更有神筆一稱,名冠金陵……」
「神筆?丫還是馬良呢?」風絕羽抽了抽鼻子。
陳鴻傑明白了,不受調撥道:「的確,這樣吧,適才馬公子在沿湖時偶得靈感,賦畫一篇,馬公子不如借此機會拿出來讓大家鑒賞鑒賞。」
馬元如點了點頭,旋即眼前一亮,拿出一副畫來,對上官若夢說道:「馬某初識上官大小姐,未曾準備禮物,就以此畫相贈上官大小姐,還請笑納。」
徐子雄不作聲,顯然有些不高興,這馬元如明顯是在追求上官若夢,不過對於自己這個連門檻都進不去的人,倒是沒什麼,關鍵是可以借助馬元如,好好羞辱羞辱風絕羽,最好讓他知難而退。
陳鴻傑鬼主意不少,看幾人的眼神,忽然說道:「上官大小姐好福氣哦,此畫陳某剛剛已經見識過,頗有大家風範,即使天南本國之內也只有寥寥數人能及,千金不換,若是日後馬公子高中狀元,此畫的價值可就不能同日而語了。」
「哦?」馬元如的底細上官若夢還是知道一點的,本身對詩畫就有興趣的上官若夢不抵誘惑輕輕的接了過來。
打開一瞧,山山水水、人流湧動、亭台香榭、塢船處處,正是以湖心亭為中心畫盡了連琅、烏盤二山戲日,春季才子會沿湖的熱鬧景象以及西麟美景圖。
此畫栩栩如生、看上一眼彷彿讓人身臨其境,正如陳鴻傑所說,頗有大家風犯。
且筆法細膩、生動感人,連數以百計遊人的一舉一動都刻畫的極致完美、各不相同,說是上上品也不為過。
看完這副畫,上官若夢連連點頭。
馬元如等人相視一笑,然後向風絕羽遞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風絕羽憊懶的靠在亭柱上冷笑不已,這幫混蛋,當成老子的面追求俺媳婦,還把沒把俺放在眼裡,丫的,別說這個媳婦已經定下的了,就算老子不要,也論不到你們啊。
「我看看。」風絕羽把畫從上官若夢的手裡搶了過來,動作那叫一個快。
馬元如一驚,急道:「你幹什麼?弄壞了你賠的起嗎?」
風絕羽在畫上掃了一眼,刷的一聲扔了回去道:「賠不起?馬公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這副畫,還是精品?還大家風範?還千金不換?可笑,真是可笑,依我看,您這副畫也就值一個銅板,哦不,連一個銅板都不值,扔出去都沒人要。」
「你說什麼?」
風絕羽此言一出,可是得罪了所有人,畢竟剛剛在馬元如畫完這副畫的時候,徐子雄等一眾人等可是都讚不絕口的,甚至有幾個老酸儒也大為讚許。
然而就是這樣的畫,到了風絕羽的眼中,卻是一文不值了。而且他的話說的極不給人面子,扔出去都沒人要?那可是金陵神筆的墨寶啊。
馬元如等人群情激奮,再次看向風絕羽眼神變得格外的陰毒和憤恨。
當眾折辱一個高中的解元,還是詩畫雙絕的才子,這可了不得。
周圍賞景的人們見這邊起了爭執,有熱鬧可看都圍了過來。
馬元如把畫撿了起來打開,所有人一看,一個個挑起了大拇指,繼而對風絕羽的品評也氣憤了起來。
這樣的畫不值錢?還有什麼畫值錢啊?
上官若夢見風絕羽激惹了眾怒,不由皺了皺眉,小聲道:「你這人,不懂就別亂說,犯了眾怒很好玩嗎?」
風絕羽挑了挑眉毛,道:「我亂說?我可沒亂說,這畫就是值錢,反正給我,我都賺佔地方。」
「胡言亂語。」馬元如聽著,氣的臉紅脖子粗,剛要開罵,徐子雄把他攔了下來,冷笑道:「風兄,既然你說此畫不盡人意,不如當眾指出來,否則就要向馬兄道歉了。」
「對,對,指出來,要不就道歉。」周圍人們起哄道。
才子是最受不了別人輕看他們的文采的,尤其是馬元如這樣名聲在外的才子就更加受不了。
見眾人一個個怨氣沖天的樣子,上官若夢無奈的歎了口氣,就不該帶他出來,到處惹事生非,這可如何是好?
風絕羽目光掃過亭中眾人,毫無懼色,微微一笑,走過去將畫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道:「如果我指出不妥的地方呢?」
「那我就將此畫生生吞下去。」馬元如賭氣道。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別反悔。」風絕羽嗤的一聲,走到亭子中心的石桌上,將畫鋪開。
眾人圍過,死死的盯著風絕羽。
風絕羽笑道:「單以此畫的筆法,馬兄的畫藝至少有十年以上的功夫,可以說是不錯的了。」
先是誇獎了一番,馬元如得意的揚了揚眉毛,卻是沒有聽出來風絕羽意有所指。
上官若夢多聰明,一下就聽出風絕羽的話中有話,難道他真看出不妥的地方了?我怎麼看不出來?
眾人聽下去,風絕羽道:「這畫中有幾點不妥,我說出來大家一起研究研究,看看是也不是。」
「這裡。」風絕羽指著一個畫上的脖子上掛著竹簍售賣糖果的老叟,老叟正遠看兩山似在欣賞美景,因為景色怡人,倍感抒懷,笑容滿面……
就這一個人物,徐子雄皺眉道:「此處筆法細膩,將老人的皺紋都刻畫的極致完美,栩栩如生,有何不妥。」
風絕羽笑道:「我沒說筆法,我說的是人物,各位,春季才子會乃國之盛事,然而這次活動只局限於部分人群,才子、佳人、文人、騷客……何曾與商販有過干係?爾等皆在其列,會試在限前來散心,觀美景而抒情懷,自是面帶笑容,我請問,為何這老者觀景,也這般情趣濃濃,卻無心售賣簍中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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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三章到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