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柱一個人在靜靜地思考,長久不語。
何家明以為是秦天柱安排職位有困難,他為楊昆爭取道:「小柱,也不需要太好的職位。我聽說你們公司簽了京城的雨泉組合,現正在打造他們的新專輯,你可以給阿坤安排個職位讓他參與專輯的製作嘛,他不僅是個歌手,在編曲、錄音、混音等後期製作方面也是有能力的。」
他說完看了看身邊的楊昆兩眼無神的空洞模樣,歎息道:「我主要是不想他再在京城待下去了,那裡對他來說是個傷心地,我怕他再待下去會得抑鬱症!」
何家明的擔憂一點都沒錯,楊昆成名前就有五年左右的抑鬱症史。秦天柱推測,差不多也是從今年開始抑鬱上的吧,失業和失戀的雙重打擊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好受。
「家明哥誤會了,我正在考慮楊昆專輯的事!」
「專輯?」
何家明一臉的難以置信,他介紹楊昆來梅花,也只是希望能給他謀個職位,可從沒有讓梅花給楊昆發專輯的想法。就連漠不關心,只管自己一個人呆坐著的楊昆,聽到專輯兩個字,也不由抬起頭來看著秦天柱,雙眼也總算是有了點光彩。
見他們兩人來了興趣,秦天柱也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們梅花今年在音樂上的預算都給了雨泉的專輯,所以,我的打算是讓昆哥的歌通過電視原聲帶的渠道走。你們也知道,我現在正在拍攝《妻子的誘惑》,是部都市情感劇,非常適合昆哥的曲風!」
看秦天柱的樣子是真的要給楊昆發歌,何家明沒想到他會對初次見面的楊昆就有這般信心,他自己現在倒是有些擔心起來。
楊昆現在的精神狀態能行嗎?要是因此影響了秦天柱新劇的品質,那就不好了。
「小柱,你也知道阿昆他現在……」
何家明說罷,看了看楊昆。
「哈哈,他現在的樣子絕對行。家明哥,你也說了昆哥本身有不錯的音樂才華,現在,他經歷了失業與失戀的雙重打擊,我想他現在心中,肯定有很多的情緒要宣洩,有很多的情感要表達,有很多的人生感悟需要書寫出來。現在,正是他進行音樂創作的黃金期。
男人,尤其是有故事的男人,總是最有爆發力的。」
秦天柱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顯然,給楊昆發電視原聲帶的想法已經決定了。
何家明撞撞楊昆的肩膀:「阿昆,別發傻啊,也該你表個態了!」
楊昆雙眼直視秦天柱,鄭重的點了點頭:「秦導,感激的話不多說了。我楊昆落魄之際,能蒙秦導看重,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出出色的音樂,回報秦導的知遇之恩!」
他來之前,本沒有抱多大的期望。他找工作不順利,被人拒絕的多了,自己也沒了自信。純粹是被自己的好友拉到靈泉來散散心的。
卻沒想到,不經意的一個決定,卻給自己的人生帶來了如此大的機遇。
上帝在你面前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眼看事情敲定,何家明拍拍楊昆的肩膀歎道:「阿昆,說起來我都有點嫉妒你了,小柱對你也太好了吧!」
「家明哥,你今年就畢業了吧,要是有興趣,也可以來我們梅花啊。你可是中央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就是怕你看不上我們梅花這家小公司!」
何家明搖搖頭:「我算什麼高材生,畢業後去哪家單位還沒著落呢。只是我學的是西洋樂器,你們這些唱片公司的對我們這類人,怕是沒什麼興趣。我啊,最大的心願就是能進京城的交響樂團!」
學西洋樂未必在梅花就沒有用武之地,許多的電影配樂就需要這方面的人才,只是對此時的梅花來說,一切都還太早了點。
幾個人聚在一起,正打算一起討論下電視原聲帶的事,屋外傳來一聲高亢的女生尖叫聲:「啊,解放了!終於解放了!」
那語氣說不出的歡呼雀躍,恣意狂呼。秦天柱知道,是何珊珊回來了,今天是高考最後一天,看來是考完回家,準備慶祝了。
三個人轉頭看向門口,人沒到,一個書包卻已拋向了秦天柱坐著的沙發上,要不是秦天柱躲得快,差點就中彈了。
隨後,就見何珊珊蹦蹦跳跳的奔進屋裡。
「咦,哥哥你有朋友在啊,呀,小柱子也在,大導演不是平時挺忙的嗎?」
她考完試,看誰都特別順眼,笑瞇瞇的和眾人打招呼,輪到秦天柱時,還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雖然明知是她心情放鬆下的宣洩行為,還是讓秦天柱不由得浮想聯翩。
何姍姍的一個擁抱,秦天柱立即就能感受到到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胸前的那一對飽滿,真是懷念啊。可惜,這種美好感覺只是蜻蜓點水,秦天柱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兩人就分開了。
褚琴埋怨道:「瘋瘋癲癲的,像個瘋丫頭,讓客人笑話!」
何珊珊找了個秦天柱旁邊的位置,挨著他坐下,笑嘻嘻道:「人家高興嘛!」
說罷,一雙美目瞥了秦天柱一眼:「小柱子,敢笑話你姍姍姐不?」
「不敢不敢!」
秦天柱巴不得何珊珊能夠再瘋狂點,能給自己一個吻呢,不過這種美事也就只能心裡想想了。
哎,姍姍姐高考結束了,下學期都要上大學了,以後怕是沒什麼機會見面了吧。
秦天柱有點惆悵,他以前對校花何珊珊也是有點想法的,希望自己能跟姍姍姐來點什麼。可是自己近一年來總是太忙,何珊珊也要準備高考。他想與何珊珊來點什麼的幻想,也終還是幻想。
秦天柱看著身旁一臉歡快的妙齡美少女,一頭猶如絲緞般的長髮批肩,配合著她修長曼妙的身段,纖細的腰身,修長的玉項,潔白的肌膚,相映下儀態出塵,清雅照人。雙眸更是又深又黑,水靈靈的采芒照耀,實在是動人至極。
如此美人兒,到了大學,怕是有一個加強排的男生追求她吧?也不知道姍姍姐這朵鮮花,最後便宜了那個王八蛋。
一想到自己的姍姍姐被別個男人抱在懷裡的模樣,秦天柱就有點憤憤不平起來,心裡直冒酸水。
「姍姍姐,考得怎樣,看你神色,應該是發揮的很好吧?」
「那是當然,你姍姍姐一向學習優秀!」
何珊珊一點也不謙虛,秦天柱也知道何珊珊成績一向在年級裡名列前茅,媽媽凌雅雯就經常在他面前誇何珊珊。
何珊珊說完用一根蔥白手指點了點秦天柱的左邊腦門,調笑道:「你以為都像你啊,我可是聽我們凌老師說過,每次期末考試前,你都會在她面前指天發誓,期末考絕對不考倒數第一,不給她丟臉,哈哈哈!」
想起秦天柱在他媽媽前,那一副楚楚可憐,沒出息的樣子,何珊珊就忍不住直樂,也不顧形象,越笑越失態,最後笑得伏倒在了秦天柱的肩膀上。
有這麼好笑嗎?同時,對自己老媽在何珊珊面前揭自己醜態,心裡也不禁有些埋怨。老媽也真是的,怎麼不在姍姍姐面前,多提提自己英明神武的時刻。
褚琴斥道:「行了,你這瘋丫頭,人家小柱現在可本事了,又是導演,又是自己開公司的,你幹嘛老是笑他學習成績這點事?」
「我就願意啊!」
何珊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喜歡看秦天柱可憐兮兮,一副很沒出息的憊懶模樣,反倒對他在片場上指揮落定,調度有方的成功人士派頭不太感冒。少年人嘛,就該風風火火,調皮搗蛋的,總是老氣橫秋的樣子幹什麼?
何家明比較關心自己妹妹的高考志願:「姍姍,是不是真的發揮很好啊?能考上京城的名校嗎,跟哥哥到京城做個伴也好!」
與自己哥哥的談話,何珊珊比較規矩,她答道:「我自己估計的情況應該不錯,就是考青華大學,也是有可能的!」
青華啊!秦天柱縮縮腦袋,表示欽佩。以他自己的能耐,就是把他的成績乘以個二,他也未必能上得了。不過,一想起青華,他又想起來自己一直擔心的問題。
他提醒道:「姍姍姐,青華不太好的,不安全,尤其是對你來說很不安全。」
何珊珊給他說懵了:「什麼意思,也沒聽說青華有什麼不安全的。」
「姍姍姐,你不知道嗎,青華大學男女比例嚴重失調,你要是去了,姍姍姐又是那麼漂亮,那裡的男生怕是要……嘿嘿!」
秦天柱答的頗為正經,似乎真是在為他的姍姍姐人生安全考慮。
自然,這就是秦天柱最為擔心的事了,在青華找個又帥又有才華的男生太容易了,何珊珊一進去那裡,能讓她挑花了眼,哪裡還能輕輕鬆鬆,冰清玉潔的走出來?自己對姍姍姐的那點念想,怕是更沒指望了。
何珊珊沒想到他說的是這種事,有些羞惱道:「你小小年紀,管得倒是挺多!」
何家明也不禁莞爾:「小柱說得也不無道理,大學談戀愛,都沒什麼好結果。畢業的時候還不是哭哭啼啼的要分手,多此一舉!」
秦天柱高興的恨不得抱著何家明親兩口,連連點頭道:「還是家明哥說得好,到底是過來人,說話有水平。姍姍姐,我覺得家明哥的話,你要聽!」
何珊珊氣道:「哥哥你也真是的,我的事用不著你們操心。哥哥你還是什麼時候給我帶個嫂子回來才是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