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上重陽宮前應該先去古墓一趟。」史冰雲說罷後,卻是忽然話音一轉地接道。
「去古墓?」楊過聞言不由一驚,大是不解地問道:「去古墓做什麼?」
史冰雲道:「去找李莫愁,看她在不在古墓。我認為師父會落到現在這般地步,全都是李莫愁害的。」
楊過也是極聰明之人,聞言心中一動,問道:「你是說,江湖上風傳師父跟李莫愁的事,是她自己主動傳出去的?可她幹嗎要這樣做?」
史冰雲道:「那是因為她跟師父已經鬧翻了。」遂將她們在嘉興所經歷的事情跟楊過講了一遍。她並不知道事情的後續變化,也不知道李莫愁現在已然死了,只按她當日看見的情況來推斷,李莫愁為了報復尹治平,是極有可能主動把自己跟尹治平之事在江湖上主動四下傳播,好讓尹治平身敗名裂的。
楊過聽罷後,點頭道:「這麼看來,確實是她的嫌疑最大。好,那我們上了終南山後,就先去古墓。如果事情真是她幹的,那我們就一起對付她,給師父報仇。」
兩人遂就此說定,程英與陸雙這對表姐妹也沒什麼意見,她們跟著史冰雲一起來,本來的目的就是要往古墓的。原本她們都沒來過,還擔心會找不到地方,現在有楊過引路,卻也是正好。
四人用罷午飯,出了小鎮,便一起往終南山而行。
古墓原本是王重陽當初建造用來作為他抗金的一處秘密根據地的,要求既能收藏兵甲糧草。也能藏兵。所以選址便需要在相對交通方便之處,不然道路不通。敵人故然是攻不過來,他們運輸糧草兵器卻也是大為艱難。
所以。古墓就建在進山不遠的一座山峰下。位置也並不多麼艱險,但卻是十分隱秘。從進山一路而行的道路也較容易行走,不必翻山躍嶺,也不會崎嶇艱險。只是山林掩映,道路卻也很隱秘,不是熟識之人,很難找到,而且容易迷路。
如果只是史冰雲、程英、陸雙這三個從沒來過的,即便跟人打聽清楚了道路。真進了山後,也是很難找到地方。但現在有楊過這個識途老馬在,自然是半點彎路也沒繞,很就到了那個刻有「活死人墓」四個大字的一人多高墓碑前。
「古墓的門戶,就在這座墓碑的後面。」楊過指點著向史冰雲三女介紹了一句,繞過墓碑,上前去敲門。
他用力敲了五、六下,便住了手等著。等了一會兒後,便見眼前的石門向內一縮。聲地開啟,接著兩道人影一起並肩走了出來。
楊過看去,卻見是洪凌波與公孫綠萼兩個。他向二人行了一禮,叫道:「洪姐姐。公孫妹妹。」
兩人瞧見他,卻並沒多少驚訝,而是剛才在墓中已經驚訝過了。這古墓之中。是有可以在裡面便窺探到墓外情形的機關的。二人便是在裡面先行窺探,瞧見敲門的是楊過。這才開門的。
「楊大哥。」公孫綠萼向著楊過回禮叫了一聲。
洪凌波則是只瞧了他一眼,便將目光轉到後面陸雙的身上。驚喜叫道:「師妹!」
她方才在墓中,卻是也有窺探到史冰雲三女的。但多年不見,雖然之前已是瞧到了,這時出來後見了,卻仍是十分驚喜。
「師姐!」陸雙瞧見了洪凌波,亦是十分驚喜地歡呼一聲。
她自小時候被李莫愁捉去後,李莫愁開始常是對她呵斥打罵,是多虧了洪凌波對她十分照顧。她也是在洪凌波的幫助下,才拜了李莫愁為師得以學武的,所以對於洪凌波的感覺自然十分親近。自從被黃藥師帶走之後,她便不聞洪凌波的消息,有時想起,也常有擔憂。今日能在此見到,實是喜不自勝。她歡呼一聲後,便忍不住奔上前去,與洪凌波執手而握,互相仔細打量,相訴別後之事。
楊過等人見兩人師姐妹多年未見,今日終得相逢,也都替二人高興,一時也不便上前打擾,便在旁邊看著。好在兩人倒也記得還有旁人在場,相敘了一會兒後,便先暫且作罷,陸雙拉著洪凌波,給她介紹自己表姐程英與好姐妹史冰雲。洪凌波接著也向她們三人介紹了公孫綠萼。
一番互相介紹見禮罷後,洪凌波主動開口問道:「師妹你此前並不知道我就在古墓,想必不是專門為我來的,卻不知你們幾個前來古墓是所為何事?」
不等陸雙開口,楊過搶先接過來道:「我們是來看看李莫愁在不在這裡,我們有件事要問她?」
洪凌波聽他提起李莫愁,忍不住面色一變,接著瞧了四人一眼後,有些悲傷地道:「我師父早在四個月前就已經死在臨安城外了。」
「什麼!」
楊過、史冰雲四人聞言,都是不禁面色一變,大吃一驚。
洪凌波看向楊過和史冰雲道:「我師父去世這件事,還是半個多月前你們師父過來告訴龍師叔跟林師叔的。他說,師父是為了救他被人殺死的。」
楊過四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很是錯愕。既然李莫愁早在四個月前就已經死了,那江湖上的傳言便不可能是李莫愁主動放出去的。這事是發生在李莫愁死之後的,顯然他們之前的推測都錯了。
而史冰雲、程英、陸雙三女聽聞李莫愁這大仇家竟然早就已經死了,但這時心裡卻也並沒有多少大仇得報的慰,因為李莫愁並不是死在她們的手裡。而且對於李莫愁的死,她們這時竟也是感覺生不起多少開心來。
楊過想了下後,問道:「洪姐姐,我師父回終南山後,是在被逐出師門前來過古墓,還是之後來的古墓?」
洪凌波道:「是之後。」
楊過急忙問道:「那洪姐姐可知道我師父離開古墓後的去向?」
洪凌波搖頭道:「不知道。我那日根本就沒見著你師父,是龍師叔跟林師叔出來見的他,我知道的,也只是聽她們說的。」
「那龍姑姑呢,她可知道我師父的去向?」楊過又忙問。
洪凌波道:「她已經下山去找你師父去了,不在古墓。」
公孫綠萼聞言,忍不住瞧向她訝然道:「洪師姐,師父她不是說,下山是要找殺死李師伯的那個兇手為李師伯報仇的嗎?你怎麼……」
洪凌波打斷她笑道:「我的傻妹子啊,她那只是借口,我瞧她下山的目的,根本就是去找楊過他師父去了。還有林師叔也是一樣,說什麼父母祭日,要趕回去拜祭,我瞧也是找個下山的借口。不然,為何她們早不下山晚不下山,而是一聽說了楊過他師父是被廢了武功逐出山門後,就全都急不可待地下山去了?」
尹治平之前來古墓的那日,跟林芝苓說起只是說自己被逐出了山門,並沒有提自己還有被「廢了武功」。其實他武功早就被李莫愁所廢,而現在又早已另辟丹田恢復。丘處機再打他的那一掌,也不過就是在他早已經空了的丹田再加上一掌罷了。對他現在的武功,並沒有造成絲毫損傷。所以這一點,他便也覺著實在沒必要說。
卻不知後來林芝苓在山中聽到其他全真弟子談論,才知他是被廢了武功逐出山門的。她哪裡清楚他的具體情況,只當他從此武功被廢就成了普通人一個,日後在江湖上行走豈不是要任人欺凌。想到此處便十分擔憂,回到古墓後跟小龍女一說,便尋個借口下山而去,要到江湖上去找尹治平。
她怕直說是去找尹治平,小龍女不准她離墓下山,這才編了個借口。卻不知她前腳一走後,小龍女沒待了多久,也跟洪凌波等人交待了一聲,下山而去了。說是要找趙志敬為李莫愁報仇,實際上卻也是擔心尹治平。因此,現下在古墓的古墓派正式弟子,便只有洪凌波與公孫綠萼這兩個晚輩了,另就是孫婆婆與趙大姐這兩個服侍的僕婦……)
ps:抱歉今兒個又晚了。
感謝「魔王永恆之觴」、「niziwang」兩位書友所投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