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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道掌力威勢極大,不但聲如雷鳴,亦迅如雷擊.張一明雖然見機極快地躲閃,卻仍是被這道掌力的邊緣給掃中,登覺半邊身子一麻,隨即才覺痛楚傳來。兼且他被掌力掃中後,躲閃的姿勢與速度都是大受影響,那被掌力擊打的倒射而來的毒針也因此有幾根沒能躲過,扎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張一邙已有十幾年沒有見過張一心了,這麼長的時間,確實足以讓人產生極大的變化,所以張一邙雖已得了尹治平的提醒,知道了張一明要對自己不利,但當張一明信口開河地說出那麼一番話指責是張一心在挑撥離間時,他仍是忍不住大為吃驚。這說明在他內心深處,還是不由地對張一明的話有幾分相信的。因為張一明雖是信口開河地胡謅,他依理而看,如果張一心真是那種人,也十分有可能是真的。
堂弟都有可能來殺自己,堂妹又為什麼不可能?這也是他驟聽得尹治平傳音給他後,一時心理震驚極大,自我保護地顯得對所有人都有些不能相信了。他雖然並沒主動這樣想過,但這是在這種情況下心理下意識地自我防護反應,並不被他的主意識所左右的,他自己也難以察覺。
但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尹治平卻是半點沒信張一明的話,他若是不認識張一心也就罷了。可他跟張一心之前還在一起,雖說認識也只不過一天,但他自認也算對張一心有些瞭解了,哪怕缺乏深入瞭解,卻也可以肯定張一心決不是那種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
而且即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張一明所說的是真的,張一心就是那種人,之前在他前面前的種種表現也全都是演戲,是裝的。那他這個時候仍然對張一明保持戒備與警惕,也不會有什麼壞處。
有道是「小心無大錯」,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張一明是在以那一番話麻痺張一邙,讓他在大驚下放鬆警惕,爆起施襲。不得不說,雖處敵對,但尹治平還是忍不住有些佩服張一明,這小子胡編也胡編的有條有理的,不知內情的聽去,好像還真像是有那麼回事似的。
這時張一明受傷倒地,顧不得其他,先往嘴裡塞了幾顆毒針的解藥,然後立馬翻身就逃。他這時才知道,自己是看走眼了,他原本對張一邙身邊的那人還沒怎麼留意,沒想到那人的武功竟是這般厲害,一掌之威便至如斯。恐怕他這一回帶來的閻向天三人再加上自己四個齊上,也難以是這人的對手。
此人也不知是誰,張一邙是從**來的這種強大幫手。不過這個時候他顧不得多想了,只想盡快逃走。有這等高手在,再加上張一邙的武功也是要強過自己一些,而自己又還受了傷,哪裡會是對手。
他在帶著閻向天三人連夜趕到揚州,從揚州的明教聯絡點裡打探到了張一邙的下落後,便帶著三人往飄香閣而來。不過在見識到了飄香閣的繁華熱鬧程度後,他覺著在這種地方不適合動手,人多眼雜,極易造成意外,或是可能有人亂跑之下阻擋到他們動手,或是有人會提前注意到他們的不對。反正人越多的情況下,越容易造成混亂,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被張一邙走脫。而且張一邙萬一扎到人堆裡,藉著人多來掩護,也會給他們的出手造成麻煩。
所以,他在外面臨時決定,讓閻向天三人在一個利於圍殺的地方提前做好埋伏,然後由他單獨進去,把張一邙給帶出來,引到他們的埋伏圈裡,這才出手圍殺。
不過,計劃是好的,實行中卻出了意外。他沒料到,自己等人竟然比張一心晚了一步,張一邙已從張一心那裡得了警告,知道自己欲對他不利,並不上當。這個時候,他的計劃可說已然失敗了。但他並不甘心,所以信口開河地那麼胡編一通,趁著張一邙大驚之際放鬆了警惕下,突然出手施襲。本來,如果只有張一邙一人,還是極有可能成功的。卻沒想到,張一邙的身邊會伴有這麼一位絕頂高手。
他緊咬牙關,忍著身體上的疼痛,一個起落,已然超常發揮躍出了近三丈遠。但就在將要落地之時,忽覺右肩頭一緊,已然被人抓住,接著身子一輕,有若是騰雲駕霧般地飛起。片刻後,「砰」地一下背脊朝地重重摔在了地上。摔得他渾身骨頭有若散架,痛得眼前一黑。等到再能看清時,雙眼所瞧到的是張一邙正俯視向他瞧來的倒過來的面孔。張一邙的眼中有痛惜、憤怒、失望等各種情緒。
好一會兒後,張一明方才緩過勁兒來,翻身從地上爬起,雙眼帶著倔強與不服地瞪視著張一邙。他的失敗,並不是因為自己的算計不精,計劃不行,而是因為張一邙的身邊有一位強力人物的幫忙。若沒有此人相助,張一邙這時恐怕已然死在他的劍下了。
不過這時他自知不敵,想逃也是逃不了,便也不做這等費力不討好的事,只是不服地瞪著張一邙,看他要對何對待自己。以他對這位堂兄的瞭解,張一邙多半是不會殺他。
「一明,你為什麼要殺我?」默然對視了片刻後,張一邙充滿惆悵地長歎問道。
張一明道:「因為你擋了我的路,爹他想把教主的寶座傳給你。」說罷稍頓,他恨恨地接道:「從小到大,他就是對你偏心,出了什麼事都是偏坦你,對我從來不公。想不到他到快死了,還是在向著你,要把教主之位傳給你,而不是傳給我這個親生兒子。哼,他不給,我就自己去取。殺了你,教主的位子自然就只能是我的。」
張一邙長歎一聲,搖頭失笑地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是知道,我是從來無意於教主之位的。你想要,直接跟我說就是了,我自然會自己退出的,你何必要用這種手段?置咱們兄弟間的情義絲毫於不顧。」
「哼,我還不知道你?」張一明不屑一笑,「你是不想坐這個位子,可如果我爹非要傳位給你,你坐還是不坐?他在病**聲淚俱下地懇求你,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張一邙張了張口,無言以對。如果自己叔父張三槍真的這般做,他便是真的不願,恐怕也還是會勉為其難地答應叔父的遺命,去做這個教主。自己這個堂弟對自己的姓子,還真是瞭如指掌,忍不住又是一歎。
張一明冷笑一聲,又接著說道:「我都這般瞭解你,你以為我爹還不瞭解你的姓子?何況自古以來權位之爭,無論朝堂還是江湖,哪個不是你死我活,非要置一方於死地才能勝出?唐太宗那等賢明皇帝,為爭皇位,還不是狠心殺死了自己親生兄弟?」
「人家親兄弟都下的去手,何況你還只是我堂兄?你是沒這個心思,但只要你還在這個世上,那就是對我這個位子的威脅。非得你死了,我爹他才會死心,選擇我這個親生兒子。」
尹治平站在一旁,袖手旁聽,聽得張一明的這番話,也忍不住歎服此人當真算是個人物。有野心,有計謀,還又心狠手辣,冷酷無情。若要論做明教的教主之位,恐怕還真的是比張一邙要適合。那個張三槍實在是有點兒有眼無珠了,江湖上是要講義氣,可若要做領袖成大事,還真的需要這等梟雄心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