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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山深處的一座幽谷之中,尹治平與李莫愁正在谷中一片如鏡的小湖旁**著上身盤膝而坐,雙掌互抵,修煉《玉女心經》的第六段內功。
自那日小龍女不許兩人再於古墓私相幽會,又堵死了尹治平進出古墓的那條秘道後,這座處於終南山深處且十分隱秘的幽谷便成了兩人的相會之處。
那日尹治平以傳音入密跟李莫愁所說的那處山洞,也正是位於這座幽谷之中。此處是兩人於山中四下遊玩時無意中發現的。谷雖不大,卻十分幽靜,而且非常隱秘,四面都是高山圍繞,只有一條兩山相夾的隱秘小道才能通行進來。
這小谷中景色也是十分優美,還有一片如鏡的小湖,在他們兩人之前,並無人跡所至,幾如世外桃源。尹治平以李莫愁的名字來命名,將這裡取作了「莫愁谷」。一是紀念這裡乃兩人相會之處;二則也寓意在此無憂莫愁,只有相會的歡樂。
此時已日近黃昏,夕陽西下,這小谷四面都是高山所擋,卻是早已看不見太陽,只西面的山峰在谷中投射出巨大的陰影,昭示著已是傍晚時分。
尹治平與李莫愁兩人直練到黃昏過後,天色入夜,這才收功而起。瞧著李莫愁胸前飽滿而堅挺的雪膩雙峰,尹治平又忍不住伸手過去把玩了一番,直把李莫愁弄得滿面潮紅,嬌喘噓噓地倒在他懷中。
尹治平念著重陽宮的晚課,怕不小心耽擱了。也沒繼續多作別的,只摟著李莫愁親熱一番。說了些體己話後,兩人便一起穿好衣服。攜手出谷而去。
重陽宮與古墓同在一座山峰上,只不過一個在前面的半山腰上,另一個則在後面的山腳地底下。兩人從山中深處一起回返,倒也是順路同道。
尹治平先送李莫愁回古墓,兩人一起行到古墓外約一里左右時,忽聽得左前方十餘丈外隱隱有呼呼風響,聲音勁急,非同尋常,其間還夾有細薄之物急速破空的銳嘯之聲。
兩人聞聲都是不由一驚。那勁急的風聲,分明是內力極高之人出拳劈掌時所帶出的拳聲掌風。而銳嘯之聲,則分明是利劍極速劃破空氣時所發出的聲響。兩人都是用劍的行家,這聲音自是不會聽錯。聽聲音來分辨,似是有兩人一人空手用拳腳,一人用劍,正在互相拚鬥。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瞧出了對方眼中的好奇之色。尹治平道:「我們過去瞧瞧。」當下攜手一起展開輕功向聲音傳來之處奔了過去。
兩人穿過一片不大的樹林,但見林外的山坳中。一個白衣的人影正與一個身材魁梧,穿著一件髒亂不堪已瞧不出本來顏色袍服的人盤旋來去,鬥得正急。
那個白衣人影身子窈窕,左右雙手中各執一把烏黑的長劍。正是小龍女。但與小龍女相鬥的那人,尹治平卻是不認識。不過那人武功卻極是高強,小龍女劍速雖快。招式雖秒,那人往往才出一招。她就能還個七、八招,但那人卻並不與小龍女以快打快。只是展開拳掌。使出內力外放的功夫,拳聲掌風呼嘯,在身周形成一片狂猛四溢不斷翻湧的氣浪,小龍女每逢長劍便要刺中那人,卻被他掌風所逼,一時竟攻不進去。
不過那人身上有幾處傷口溢血,瞧來應是剛交手時吃了小龍女劍速太快的虧,料不到小龍女出劍極快,大意之下被刺了幾劍。不過那幾處傷口皆非要害,而且入肉亦淺,雖是見了血,卻只是皮肉之痛的小傷,於那人出手動腳施展武藝,並無絲毫影響。
尹治平往那人細瞧打量,但見那人頭髮灰白,滿頭亂髮披散,臉上頗是髒污,瞧不清具體面目,不過他臉孔高鼻深目,卻不似中原人物,滿臉雪白短鬚,根根似鐵如戟地紮在肉中,一張臉猶如刺蝟也似。
「這人是誰?」尹治平心下暗道一句,正自思索神雕世界中有誰的武功有這般高明,卻又是這般形象之際,忽然身旁李莫愁驚呼道:「是歐陽鋒!」
聽聞李莫愁驚呼出口,尹治平不由心中暗叫道:「哎呀,是了,我怎麼把歐陽鋒這老毒物給忘了,原書中歐陽鋒似乎確實就是這個時候上終南山來找楊過的。」
其實他只是一時沒有想到,以他對原書中人物的瞭解,便是沒有李莫愁認出來,他多想片刻也仍是會想到的。畢竟這個神雕世界中,能有這般高絕武功的,實在屈指可數,並無幾人。再瞧向小龍女與歐陽鋒的打鬥,不由又心下暗道:「沒想到原書中歐陽鋒上終南山來,就是先跟小龍女打過一場,現在竟然還是?這倆就這麼有緣嗎?我都弄得變化這麼大了,這兩人竟然還能撞上?」
「咦,不對。小龍女既然是從前世重生回來的,按理應該是認得歐陽鋒,並且知道歐陽鋒是楊過的義父的,怎麼還會跟歐陽鋒打起來?」仔細想了想,猜測地暗道:「嗯,可能是小龍女對歐陽鋒也實在頗有怨氣罷,畢竟她前世被那個尹志平叉叉,要究其罪魁禍首,也實在要算到歐陽鋒的頭上。如果沒有歐陽鋒點了她的穴道,她又怎會有那般悲劇?原書中小龍女得知事情的真相時,歐陽鋒是已經死了,而且她又知道楊過念著這位義父的恩義,死者為大,又是尊長,有什麼怨氣也只得忍下了。但現在卻是不同,現在歐陽鋒還沒死,而她這一世跟楊過又沒有什麼太深的關係,雖不至要把歐陽鋒視之為仇,非殺死不可,但既撞上了想起前世之事自是免不了要發發怨氣的。」
他心中一邊暗自猜測,一邊瞧著小龍女與歐陽鋒的交手,但見歐陽鋒掌力沉凝,一掌掌緩緩的劈將出去,掌風破空呼嘯之聲大作,聲勢十分猛惡。而小龍女只是閃避游鬥,不敢正面硬接他掌力。不過她手中的君子與淑女二劍皆是寶劍,並不懼歐陽鋒的掌力之強,有時遇到歐陽鋒的掌力薄弱處,也雙劍揮舞,將其掌力劈碎攪散。
畢竟這時的小龍女,已不是原書中那個在終南山與歐陽鋒初遇的小龍女,雖然論真實功力相較,與歐陽鋒仍然差距甚大,但她由前世的記憶中學會了分心二用的雙手劍法,卻可由此彌補功力的不足。她現在的武藝,與原書中初遇歐陽鋒之時的那個小龍女相比,已是不可同日而語。所以這時雖看似被歐陽鋒的掌力逼得近身不得,但一時卻也未落下風,揮舞雙劍,尋隙而進。而歐陽鋒雙手一掌掌劈將出去,卻也不敢稍停。他面色凝重,瞧來應對起小龍女來也不輕鬆。
忽然歐陽鋒一聲痛哼,但見小龍女右手長劍揮過處一道鮮血飛濺而出。原來是小龍女又尋到了歐陽鋒招式銜接間的一處掌力薄弱處,左手劍破開他的掌力,右手劍跟著刺去,又在他身上劃出一道傷口。
這一處傷仍是極淺,且並非要害。但歐陽鋒受了這一處傷,忽然大吼一聲,雙目露出瘋狂之色,竟然不再相擋招架,以掌力逼開小龍女,直接放棄了防守,揮舞雙掌向著小龍女狠狠拍去。
小龍女正一劍刺向他肩頭,他竟也毫不閃避,只當不見。雙掌運起蛤蟆功的內力,狠狠向著小龍女擊去。瞧著他不加閃避,雙掌直擊而來,小龍女不由面色一變,連忙往旁閃躲。
她這一劍刺去,用力之下,以手中寶劍的鋒利,雖可把歐陽鋒的一隻手臂齊肩而斷,但只要歐陽鋒有一掌落在她身上,以歐陽鋒的掌力之強,她必然非要命喪當場不可。
歐陽鋒雖然武藝高強,但因逆練九陰,卻是練得瘋瘋顛顛,腦子不清醒,可沒有什麼絕世高手的風範。這時打發了性子,便如尋常街頭莽漢跟人打架一般,對小龍女的雙劍不閃不避,竟全然都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就抱著你刺我一劍,我就必要還你一掌的心思。
可兩人的功力差距太大,小龍女的一劍未必刺得死歐陽鋒,且她只是為前世之事出口怨氣,並沒想要殺了歐陽鋒的心思;而歐陽鋒的一掌,她卻絕對承受不起。如此一來,歐陽鋒使出了這般打法,小龍女精妙的劍法立即便有些無用了,她劍法再妙,人家就是不理,反正就抱定了一劍換一掌的打法。你一劍刺來,他必然趁機一掌還過去。小龍女不敢硬接歐陽鋒的掌力,只得不斷避讓,大為縛手。
而歐陽鋒使出這般打法,卻是完全發揮出了他的優勢。仗著掌力強猛,不斷相逼。而小龍女不敢還擊,他招式的精妙處也跟著發揮出來。忽然他雙掌擊出到半途時招式猛地一變,兩條手臂有如靈蛇一般,從完全不可思議之處彎曲變幻,兩手變掌為蛇形刁手,分別往小龍女的左肋與小腹要穴點去。
小龍女完全未料到歐陽鋒會忽然招式一變,使出這般怪異的招數,本是之前的應變對上了這招,再也來不及變化躲閃。不由得面色一變,危急之中只來得及往後退開了一步,卻還是未能完全脫出歐陽鋒這一招的籠罩。
尹治平也沒料到歐陽鋒雙掌打到一半會忽然使出這般變化來,眼見小龍女便要傷在歐陽鋒的手下,他相距還遠,來不及趕過去相救,連忙從腰間裝石子的小袋中摸出一顆石子,使出「彈指神通」的功夫,扣指彈出。
這一指彈出,石子破空呼嘯大響,勁力非同小可,直往歐陽鋒頭側「太陽穴」擊去。
歐陽鋒正要跟著進步打中小龍女,猛然聽得這一石子的來勢,不由得吃了一驚,再顧不得去對付小龍女,連忙閃身讓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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