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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派的輕功天下無雙,李莫愁的身法之輕靈飄忽,那也不用說了。全真派的輕功與之相比,雖然稍有遜色,但放在江湖上來說,同樣不弱。尹治平將全真派的「金雁功」施展起來,身形如大雁,飄然若翔。
二人在屋頂上縱掠奔馳,迅捷輕靈,落瓦無聲,很快便到得了尹治平懷疑是藏經閣的那處樓閣所在。近前一看,瞧到樓上版匾果然是「藏經閣」三字,尹治平不由心下一喜。,
為巧取《九陽真經》,他曾在少林寺住過一段不短的時日。對寺院的佈局也算是略有瞭解,雖然天龍寺與少林寺不同,規模也不同,但大體的佈局格式卻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全天下的寺院,在大體佈局上,基本上也都是類似的。不管是大是小,幾處重要的建築,如大雄寶殿、四大天王殿、羅漢堂、藏經閣等之類的,在佈局位置上,基本上是沒什麼不同的。
尹治平能選擇此處,那也是有依據的,可不是憑著感覺隨手胡亂指的。這下有根據地一選,果然沒錯。
兩人待在藏經閣旁邊的一處房屋頂上,仔細打量。尹治平見這藏經閣與少林寺的一樣,也是上下兩層的建築,心下暗道:「卻不知是不是也跟少林寺一樣,底下一層放佛經,上面一層放武功秘籍。」
瞧去只見底下一層的窗戶中透著燈光晃動,顯然是有人在值守,而二樓卻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有沒有人。
仔細觀瞧了一會兒,尹治平以傳音入密向李莫愁叮囑道:「我們從二樓的窗戶進去。待會兒若是不小心被發現。動起手來,不到萬不得已。莫要傷人。」
見李莫愁點了點頭答應,尹治平率先輕身躍了過去,李莫愁緊隨其後。
二人落在一層的雨簷上,正在一扇窗口處。尹治平先將耳朵貼向窗戶的縫隙處,仔細傾聽了下裡面並無動靜,然後伸出手去輕輕一推,發現窗戶是關上的。
當下收回手,從腰間抽出把匕首,伸到窗縫中。挑開裡面的窗栓,然後無聲地緩緩推開。縱身一躍,身如靈貓一般躍落入裡面。戒備著左右一瞧,卻見二樓果然無人值守。當即站起身向窗外一招手,李莫愁跟著躍了進來。
尹治平返身把窗戶關上,解下腰間所繫的一個布囊。將布囊上所罩的黑布取去,但見裡面發出瑩瑩的淡綠色光芒。仔細瞧去,卻見是層透明狀的輕紗,裡面包裹著十數隻螢火蟲。尾部一閃閃地發著光芒。十數隻螢火蟲的尾光交織聯合,便讓這紗囊成為了一個散發著淡淡綠光的光球。
尹治平現在的內力修為,是可以黑夜中視物無礙。但並非有如白晝一般,全沒影響。他看些景物看路是沒問題。可若說黑夜中沒有任何光線的情況下還能看書讀字,那可就看不清楚了。所以他需要些光亮來照明,火光太過明顯。容易被人發現,而他手頭又沒有夜明珠之類。便想到了這個辦法。
這其實是他小時候看過的一個故事,說是有位古人讀書認真。十分好學,可家裡太窮,點不起油燈,晚上沒法讀書。所以就想到了一個辦法,捕捉了數百螢火蟲置入囊中,做成了一個生物燈源。
這故事源自於一個成語,叫作「囊螢映雪」,捉螢火蟲成燈是囊螢;映雪則是另一個人的另一個故事,晚上利用雪地的反光來讀書。都是形容讀書刻苦勤奮,還有「鑿壁借光」之類。
尹治平現在的眼力不是普通人可比,並不需要數百螢火蟲來照得通明,只需要稍有些光線照亮,便可以借此來看清字了,所以只是捉了十來只。這樣光線不會太亮,也不會惹人注意。
提著這囊螢,尹治平就近向一排書架照去。卻見書架上所存放的書籍依舊是佛經,雖然有許多珍本善本,但對於他來說,實是並無用處。快速地把有網目瀏覽一遍,他失望地發現,照樣全是佛經,沒有隻言片語是提及武功的。又小心地仔細察探一番有無密室,也沒有發現。
最後兩人無功地退出了藏經閣。
在藏經閣的樓頂上沉吟思索一番後,尹治平判斷出了方丈室的所在,又帶著李莫愁施展輕功趕了過去。
行到近處,兩人瞧見方丈室中仍亮著燈光,瞧來那觀塵方丈卻是還沒入睡。兩人在旁邊的屋頂上仔細觀瞧,李莫愁以傳音入密道:「這老和尚看來還沒睡,若是秘籍真的存放在方丈室中,咱們又怎麼辦,直接硬搶嗎?恐怕是搶不到的。而且到時動起手來,立即就驚動了其他人,咱們到時是否能夠全身而退,也未可知了。」
尹治平施展傳音入密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幾經波折才好不容易來到大理,就這般無功而返,徒勞一趟,我心中實在是不甘。」
想了想,道:「你就先在這裡待著,我過去瞧上一瞧。不管有沒有,在不在,瞧也不瞧一眼就退走,可實在太不甘。」說罷,也不等李莫愁回聲答應,就輕身躍了下去。
貓著身小心地來到方丈室的窗戶下,尹治平探起頭從窗縫中瞧去,發現裡面的人影似乎是背對著窗戶而坐。窗縫中瞧不太清,他伸了食指到口中,沾了口水把窗紙濡濕,無聲地在窗角弄出一個不太顯眼的小孔,湊眼過去,往內仔細觀瞧。
但見裡面一個黃衣袈裟的僧人正背對著窗戶,面向著牆壁,盤膝結伽跌坐在雲床上。那僧人背對著他,也瞧不清是老是少,但料來必是觀塵方丈無疑了。那觀塵方丈盤膝而坐,揮臂舞指,似乎正在練習指法。他出指之際。房中發出「嗤嗤」的破空聲響。
再細瞧之下,尹治平忽然發現。那觀塵方丈所面對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圖畫。圖畫中畫了一個上身**的人形,右手臂上標注了許多穴道名稱還有行功路線。那觀塵方丈似乎就正是在瞧著這幅圖譜演練。
尹治平不由得心中一動,用足了眼力仔細往那幅圖上瞧去,瞧到了那圖上的左上方寫著三個端正楷體的小字,乃是「中衝劍」三字。這一瞧清,不由得瞪大了眼,心中狂喜,簡直忍不住要縱聲高呼。
當下忙自強行抑住激動的心情,連呼吸也努力保持著平穩與輕緩,仿似弱不可聞。生怕房中的觀塵發覺。其實他方才心中狂喜之下,呼吸還是忍不住加粗亂了一下,只是那觀塵方丈正在專心習練,心無二致,卻是因此才並沒發覺到窗外躲藏有人。
那幅中衝劍的圖譜掛的較高,而尹治平觀瞧的位置又在稍側面,卻是能夠瞧清那圖譜上的內容。當即屏住呼吸,用心觀瞧默記。
那中衝劍的行功路線走的是十二正經中的手厥yin心包經這條經脈,這條經脈在練《全真內功》時也有練到。其上面的穴道位置與眼下這幅中衝劍圖譜上的位置並無二致。其實不論天下內功有多少花樣,又如何變化,人體的穴道就那麼多,而且又都在固定的位置。所以任何內功圖譜上的穴道位置都是一樣的,所不同的乃是內力運行的路線變化,這才是內功區別的關鍵所在。
有的是順脈而行。有的是逆脈而走,有的手足脈相連。有的卻只練手脈,或只練足脈。還有的別避蹊徑,路線偏頗詭異,那便是邪門外道的功夫了。雖然有的能夠進境奇速,短短時間內就可積蓄內力,但往往對身體有所損害,習之命不長久。
大理段氏的功夫自然不是邪門外道,但這路中衝劍上的內力行走路線,與《全真內功》上同樣的手厥yin心包經的行功路線相比,還是大相逕庭。而且頗為複雜,內力有時反往回走,要在小手臂的幾個穴位上循環往復幾圈。
不過尹治平這時卻也不費神去思索其中的道理,不管再怎麼複雜,再怎麼想不通,也都暫不去管它,只用心把這行功路線分毫不差地記住就是。
穴道都一樣,這個尹治平不用費心去記,只須去記行功路線就行。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細瞧了好一會,終於把那複雜的路線給記住。
房中「嗤」地一聲響,但見觀塵方丈向著對面的牆壁上隔空虛指點出。他指尖一道凌厲的勁氣猛地射出,「噗」地一響,磚塵飛濺,牆壁上被他指上勁氣打出一個孔洞,約摸有食指長的深度。
「唉!」觀塵方丈瞧了一眼,輕歎一聲,似乎對自己的這一指並不滿意。
但窗外的尹治平卻已瞧得十分心驚,要他內力外放,凌空出掌,用足了全力那實可把牆上打出一個大洞,但要他出指虛點,恐怕連個磚屑都打不下來。一來他沒有這般功力,二來也沒有專門習練過指上的功夫。
當今南帝一燈大師的一陽指功力究竟如何,尹治平並沒有見識過,也不知與這觀塵方丈相比是熟強熟弱。不過觀塵方丈雖然凌空一指把磚牆打出個孔洞,但若是在堅石上以指刻字,那恐怕也是做不到。
這般一指打出,那是猛然積蓄的一個暴發,而以指刻字卻是要持續不斷的內力輸出,而且還要保持穩定,不可忽強忽弱。其間高下難易,自是一眼而明。
別說堅石或磚牆上,就是木板上也未必能輕易做到。這也是原書中丘處機與郭靖因當年林朝英在石上的刻字,而延伸引發出的對一燈大師指力的討論與判斷。所以眼下這觀塵方丈,也未必就強過一燈大師。但究竟兩人間高下如何,尹治平沒有見識過一燈的一陽指,卻也沒法兒判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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