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片晌,李莫愁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跟陸展元之事?」
尹治平隨口道:「我們全真教消息靈通,神通廣大,自然能知道。」
實際上,他知道這件事自然不是從全真教中知道的。李莫愁與陸展元之事雖算不得多麼隱秘之事,但知道的人卻也很少。便連陸展元的親弟弟陸立鼎與其妻子,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知道李莫愁是因為情愛之事與陸展元結怨生仇的。
李莫愁這時還半躺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她站起身來,將手中的劍從頸間放下,問道:「你當真認為我長得很美嗎?」
「當然。」尹治平盯著她的身體道。
李莫愁剛從水裡被撈出來,渾身濕透,這時樣子其實有些狼狽。但她衣衫濕透,卻另有一樁妙處,原本寬大的道袍變成了緊貼在身上,將她曼妙的身體曲線盡皆展露在尹治平眼前。
她剛才半躺在地上,雙膝曲起遮掩在胸前,整個人若蜷作一團,自然顯露不出身材來。可這時一站起來,曲線畢露,胸前峰巒起伏,挺拔飽滿,便讓尹治平不禁瞧得有些目光發直,胸口發熱了起來。而且她這時雙腿的輪廓也被緊貼在身上的濕衣給勾勒了出來,果然修長筆直,更讓尹治平瞧得不禁心中愛煞。
李莫愁見他目光有些發直地盯著自己的身體,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的不妥,不禁一聲驚呼,沒拿劍的那隻手臂連忙抬起,橫抱遮擋在胸前,同時扭過身去,臉上發紅地斥道:「不准瞧。」
尹治平跟著半轉過身去,變成與她並肩而立。心想終有一日會讓她脫光了站在自己面前,好瞧個清清楚楚,卻也不必太在意這遮遮掩掩的一時半刻。
李莫愁見他沒在盯著自己瞧,鬆了口氣,轉過頭又開口問道:「你是當真喜歡我嗎?」
「當然。」尹治平轉頭瞧著她雙眼,語氣一轉,「不過,只限於你的美貌。」
李莫愁略微哼了一聲,道:「我怎知你不是在騙我?」
尹治平道:「我騙你做什麼?難道你認為自己的美貌,不值得我喜歡?你不會這麼沒自信吧?」
李莫愁道:「那倒不是。我只是不敢輕易信你,你這人說話太沒信服力,發了誓都會耍鬼心眼地違誓,你叫我怎麼信你?」
尹治平道:「從我看你的眼神,你難道還分辨不出來,我對你美貌的喜歡是真是假嗎?這種事是做不得假的,男人對女人美貌的好惡是很直觀的。你如果是個醜八怪,我可裝不出來看你時把你當作是天仙下凡的那種眼神。從我第一眼瞧到你時,你就該知道我對你美貌的觀感了。」
李莫愁仔細想了想,承認了尹治平的話沒錯。兩人第一次相見時,尹治平也確實表現出了對她美貌的在意,對她打量了許久。點了點頭,道:「好,我信你了。不過我是不會喜歡你的,我很討厭你,無論是你的外表還是為人,我都討厭的要死。我李莫愁這輩子只喜歡過一個男人,也只會喜歡這一個,不會再愛上別個。」
尹治平微微一笑,道:「你跟我說這些,實在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愛你的美貌罷了,你心歸誰屬,我半點也懶得管。我只想得到你的人,能時常跟你滾滾床單罷了。」
「你休想。」李莫愁說罷又連忙退開一步,舉劍橫在了自己頸間,「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尹治平道:「你死了也沒用,你一死,更加沒有反抗力,到時還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
他對死人可沒什麼興趣,哪怕這死人是十分漂亮讓他心動的女人。這般說,只是為嚇唬住李莫愁罷了,叫她不敢輕易尋死。
果然李莫愁一聽,不由臉色煞白,又後退了一步,手指著他,「你,你……全真教怎麼會有你這種弟子!」
她「你」了半天,不知該怎麼形容,最後只能憤然而道了一句。如果她來自現代,便能夠找到一個很合適的詞來形容說出這話的尹治平了,那就是「變態」。
尹治平道:「如果咱們將來能熟到無話不談的話,我或者會解釋給你聽聽。」
李莫愁沒追究他身份的意思,只是道:「你……那你為何剛才還救我?」
尹治平道:「我當然更喜歡你活著,這樣才有情趣。不到萬不得已,我很不希望你死。」
李莫愁手舉著劍,不知該怎麼辦,自殺不是,不自殺也不是,好像無論如何都逃不脫尹治平的魔掌了。
便在她猶豫之時,尹治平忽然閃身跨出一步,出手如電地奪下了她手中的長劍,重新收入鞘中。李莫愁但覺手中一空,卻只來得及發出聲驚呼。
尹治平重新退開一步距離,道:「我並不喜歡用強,也不想逼你做什麼。雖然未必能叫你心甘情願,但我想總要叫你不討厭我才是。你暫且放心,我不會現在就把你怎麼樣的。這一路往返大理,再回終南山,咱們有的是機會多加相處,我相信你會對我改觀的。」
李莫愁昂頭強硬地道:「不可能。」
尹治平頗為自信地道:「世事無絕對,咱們且走著瞧便是了。」
李莫愁道:「好,我倒要瞧瞧你有何本事能叫我對你改觀。」
尹治平道:「其實你已經對我有改觀了。」
李莫愁道:「我哪裡對你改觀了,沒有。」
尹治平調笑道:「若沒有,那我方才輕薄你時,你怎麼那般表現,沒及早推開我。」
「我,我那是……忽然頭暈。」
李莫愁滿臉通紅地辨解,並不想告訴尹治平她身體特別敏感地這個秘密。這秘密其實可以算是她最大的秘密了,她也從未向人告知過,只限於她自己知道,否則若要告於人知,她當年早就先告訴陸展元了。
她不想跟人說,一是因為怕被別人知曉了這個秘密,拿來對付她;二則是她覺著自己這種特殊的體質挺令人羞恥的,如果告訴了別人,就會被人當作是輕浮下賤的女子,說她生性淫蕩。
「我知道,你只是體質特殊,身體特別敏感罷了,並不怪你。」尹治平道。
李莫愁不由得大驚失色,滿臉不可置信帶些驚恐地瞪大雙眼瞧著尹治平,「你怎麼會知道?」
尹治平頗為得意地微微一笑,道:「我猜的。不過,就是不知道你這種體質是天生的,還是因為練毒功所導致的。」
李莫愁道:「天生的。」尹治平既然已經猜到了,那她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了。想起因為這個體質的緣故,導致當年陸展元漸漸懷疑她的感情,最後移情別戀,不禁長歎了一聲。
尹治平點點頭,也沒再多問,轉過話題道:「好了,我們找個有人家的地方,看能不能先換兩件衣衫。」
他下水救了李莫愁上來,自己也是渾身濕透,濕衣服沾在身上,很不好受。他裝衣服的包裹是掛在馬上的,昨日為追李莫愁,馬也早不知丟哪裡了,這時衣服也只身上的一件。李莫愁昨日是追著易千霜而至,身上也沒帶什麼換洗的衣物。
李莫愁道:「等等,你既然知道了,那你不准再利用我這種體質來輕薄於我。如果你是利用這個來讓我……那可不算我對你改觀。」
「好。」尹治平點頭答應,卻又語氣一轉,道:「不過咱們一同上路,有時候有點兒挨挨碰碰,或是遇到特殊情況有所身體接觸,那也是難免的。」
李莫愁道:「咱們盡量保持距離,避免一切特殊情況。」
尹治平道:「這個嗎,我可不敢保證,有時候總是有說不准的事情發生的。」
李莫愁道:「你別是故意的就行。」
尹治平道:「嗯,我會裝作是無意的。」
「你說什麼?」李莫愁不由聲音拔高。
「好話不說二遍,我知道你聽見了。」尹治平說罷,便不作理會,轉身就走。
「等一下,你這個混蛋,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李莫愁跟著追上。
兩人一路夾纏不清地說說鬧鬧,找到一座沿江的漁村。在村中買了兩套乾淨衣衫換上,尹治平向村民打聽路途,得知距漁村不遠就有一處渡口。
換好衣衫,並請人把兩人換下的道袍清洗了,並在漁村中用過午飯。下午的時候,尹治平與李莫愁才繼續上路。這個時候,兩人已經換回了各自的道袍。
夏日天熱,兩人原本的道袍本就輕薄,洗過一水後,大晌午的太陽底下曬不多久,也就干了。
這時兩人各自洗漱一新,但見一個是灰色道袍的英挺道士,一個是杏色道衣的美貌道姑,兩人年紀相仿,瞧起來也甚是相配。行走在沿江大道上,一路上倒也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瞧,咱們倆走在一起還是挺般配的。」尹治平自我感覺很是良好。
李莫愁生惱道:「胡說什麼,誰跟你般配了。」
兩人趕到渡口,正趕著一趟渡船將滿欲行。上船沒多久,船便楊帆,直渡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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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自我感覺也不甚滿意,不過寫到這裡了,也不好匆匆跳過。大伙勉強看過罷,下章開始情節快速推進中,爭取六十萬字內結束神雕篇,早日開始修仙大業。
ps:感謝hhhhhhhhhh書友的打賞。這位書友的暱稱挺絕,這個「h」沒數錯的話,是十個罷。如果數錯了,那真是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