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恆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虞湘,就在第二天,他又在醫院裡碰見她,旁邊跟著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鍾意。舒歟珧留
他快步上前去攔住他們,似笑非笑道,「喲,這麼巧?」
「是啊,越州現在還沒有屍檢所,殯儀館最近又沒有場地給我們用,只能暫時用你們醫院的太平間作屍檢了。」湘湘不以為意,「鐘師兄,這位是我四哥薛景恆,以前在學校外的涮涮鍋店裡你們見過了。」
鍾意看起來跟以前變化不大,還是一副書生模樣,看到薛景恆有些尷尬,但還是點頭致意,「你好。」
薛景恆瞥了他一眼,對湘湘道,「沒想到你挺忙啊,白天和晚上應付的還不是同一個男人。嬙」
鍾意推了下臉上的眼鏡,帶著幾分認真反駁他道,「你別這麼說湘湘,她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湘湘感激地朝他一笑,「沒關係,師兄你先回辦公室吧,我下午過來。」
鍾意一副放心不下湘湘的樣子,帶著點警告地看了薛景恆一眼,才轉身走了鏹。
四下沒人,薛景恆一把拉住湘湘道,「他說的沒錯,你不是隨便的人,只不過隨便起來不是人!什麼爛桃花都往身邊攬,就不怕壞了名聲?」
湘湘不惱,看著他道,「我跟鐘師兄是同事,怎麼能算是我硬往身邊攬呢?就算是桃花,我現在一沒結婚,二沒男朋友,有追求者也很正常啊!」
「你……你也不照照自己……」薛景恆氣得說不利索話。
「哦,你是想說讓我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吧?這裡是你上班的醫院,你比較熟,要不你撒泡尿讓我照照?」
薛景恆發現她現在各位伶牙俐齒,不,應該是以前就是這樣伶牙俐齒,只是現在十分勇於發揮。
這樣下去他們鬥嘴都沒完沒了了,他拉起她的手,「走,去吃飯!」
「去哪裡吃啊?」
「醫院食堂。」
「我沒飯卡,懶得買飯票。」
「我請你!」
兩人跌跌撞撞進了醫院食堂,手還纏在一塊兒。
恆潤醫院是醫藥大亨池銘的產業,正如湘湘所說,薪資待遇和福利都好得驚人,就連食堂都建得毫不含糊,青磚白瓦的兩層小樓,裡面寬敞明亮,秩序井然。
員工食堂在二樓,有大鍋也有小炒,用餐時間吃飯的人不少。
薛景恆外表氣質出色,又是腦外科新近挖來的年輕專家,走到哪裡都十分吸引眼球。平時想要親近他的護士和女醫生不少,卻從沒見他跟誰走的很近,也好像沒聽說過他有女友,突然拉著這麼個短髮女人出現,大家八卦的心都被調動起來。
「在這兒坐著,我去打飯!」
湘湘被他丟在座位上,迎接四面八方好奇打探的目光。
飯菜端上來,爆肚、雞胗還有一份毛血旺。
薛景恆咧開嘴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嘗嘗看,我們食堂的特色菜,這毛血旺是正宗四川師傅做的,你在外面飯店裡都未必吃得到這麼好口感。」
真是特別特別適合剛做完屍檢的法醫小姐享用啊!
薛景恆暗自發笑,等著看湘湘一臉難受,捂嘴欲嘔的表情。
終於可以報昨晚一箭之仇了。
誰知湘湘眼皮都沒抬,拿起筷子就開吃,那些腸啊肚啊血旺啊一塊塊進了她的嘴巴,她卻一點噁心感都不曾有。
薛景恆臉色難看,這女人也太彪悍了。
他故意傾身,「喂,你就不覺得噁心膈應的難受嗎?」
湘湘問,「為什麼要難受?」
「你剛解剖完屍體,吃這些東西不會覺得有心理障礙嗎?」
湘湘笑笑,也露出好看的牙齒,「我們經常端著飯在解剖房裡吃的,習慣了就好了。」
見薛景恆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她放軟了聲音問,「那四哥你以為我會怎麼樣?噁心想吐嗎?」
「嗯。」薛景恆鼻腔裡輕哼了一聲,沒整到她真是不爽。
湘湘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然後半摀住嘴說,「是不是這樣?」
她忽然將頭瞥向一旁乾嘔了兩聲,聲音很大,周圍吃飯的醫生護士都聽到了,紛紛驚詫地看著他倆。
週遭安靜下來,湘湘又嘔了一聲,這下子整個食堂的人都看過來了。
曖昧的揣測像一鍋沸水上不斷冒出又炸開的水泡,辟里啪啦熱鬧得很,幾個熟識的醫生只差過來拍著薛景恆的肩膀說恭喜了。
「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薛醫生動作好快,就要當爹了!」
「我就說他這素質條件,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原來人家早就升級了!」
「對啊,一步到位啊,挺好的!」
「那女生是幹什麼的啊?不是我們醫院的吧……」
薛景恆瞬間石化了,看到湘湘眼裡浮現的一絲得意,恨不能衝過去將她就地摁倒。
「謝謝你的招待啊,你們食堂確實不錯,方便的話幫我也辦張員工卡吧!我下午還要回去寫報告,先走了。」
湘湘起身想走,薛景恆一把拉住她,把她拖出食堂,「你給我鬧這麼一出,甩甩袖子就想走?」
湘湘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是女生都不介意被人誤會了,你怕什麼?頂多就是別人以為你在外面惹了風流債嘛!」
薛景恆怒極反笑,「好,好的很,魚香肉絲你真是有本事!」
之前給他的床上表現差評,江湖上人盡皆知,現在又讓人以為他搞大了女友肚子……怎麼可能還有女生會青睞他啊?
他不找她負責就是對不起他自個兒!
湘湘晚上在浴缸裡洗泡泡浴,想到薛景恆中午在食堂時候的表情就樂不可支,頭枕在浴缸壁上,笑得肩膀都在發顫。
他不是早就領教了她的彪悍麼,怎麼還用對待一般小女孩的方法來整她?
這下好了,除了差評,他還搞出「人命」,鶯鶯燕燕應該自行退散了吧,她可以高枕無憂了。
剛把頭髮吹乾,門外的門鈴聲就響個不停,湘湘拉了拉浴袍跑去開門,門外赫然站著剛剛被她在心底嘲弄了一番的薛景恆。
他頎長的身影半攏住她,氣息微熱,帶著酒氣,看來是喝了不少啊!
湘湘蹙眉,「很晚了,你來幹嘛?」
「想來就來,別告訴我你這兒有別人哈,有人我也非進去不可!」
他輕鬆撥開她邁進屋內,仰起頭嗅了嗅,「好香啊,你這兒還養了花?」
「是香薰精油,我剛洗完澡。」她在泡澡的時候點了香薰燈,洗完後躺在沙發上敷面膜,香薰燈精油還沒熏完,整個屋子裡有淡淡的檀香木和玫瑰花的香氣。
薛景恆瞇了瞇眼,解開襯衫的上面兩粒紐扣,四肢舒展地往沙發上一躺,「不錯啊,挺會享受的,我也洗個澡再走。」
湘湘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看著他道,「你的住處沒有洗澡的地方?」
「有啊,只不過沒你這裡這麼講究,我今天做了一個大手術,想放鬆放鬆,可是喝酒幫不了我,你要不幫幫我?」
湘湘知道他耍無賴,也不生氣,轉身進了浴室。
「在我這兒洗可以,浴缸恕不外借,你只能洗淋浴。你可以多洗一會兒沒關係,香薰燈我給你放這裡,慢慢享用。」
湘湘往燈裡滴了雙倍的精油,卻不是她剛剛所用的那一種。
薛景恆瞥了她一眼,懶洋洋地進了浴室,一洗就是大半個小時。
差不多洗完的時候,他在浴室裡喊,「哎,你這水怎麼關不上了?哎呀……虞湘,你趕緊進來看看!」
湘湘不疑有它,推門進去,浴室沙沙的水聲卻戛然而止,她剛要開口,就被一把推到了身後的牆上,男人結實的身體壓覆上來,唇也準確無誤地堵住她的。
空氣氤氳著潮濕,滿滿都是佛手柑和龍涎香的味道.
分開有一段日子了,可薛景恆的氣息還是那樣灼熱和熟悉。
「你在香薰燈裡加了什麼?」他停下親吻在她唇間含糊地問著,身體動作卻更近一步,手已經伸進她的睡袍裡握住她沒有遮蔽的雪軟不緊不慢地揉。
「沒什麼啊,怎麼了,你覺得不舒服?」
薛景恆的胸膛起伏著,體溫高漲,笑道,「舒不舒服要由你來決定。」
他的身體裡滿是渴望,一半是久旱逢甘霖的欣喜,一半是這香薰在作怪。
他不是傻瓜,精油這麼高端的情/趣之物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又怎麼能夠不領情!
啊,他身體繃得好緊好疼啊,真想讓她柔軟香甜的身體幫他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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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要問偶這周怎麼結束不了這個番外,碼字的事實在估計不准哈,有的情節以為一千能寫完,寫出三千也是沒辦法的事∼四哥的能寫多少寫多少,反正不會很長∼昨天陪基友上海一日游,晚上面對面碼字真帶感……今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