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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阿山VS小璇】一夢誤三生(完) 文 / 半枝海棠

    田凱璇住了兩天醫院就要求出院,阿山說什麼也不許。舒榒駑襻

    「你現在這樣子,還要排期手術,怎麼可以出院?」

    「我還要上班呢!」她就請了兩天假,加上週末,休息得差不多了。

    阿山的眉頭打成死結,這幾天他什麼都依著她,唯獨出院這件事,不能由她說了算。

    「是不是太悶了?我去給你買書和雜誌。妾」

    「不用,你自己的傷還沒好,別到處跑了。」哥哥下手太重,阿山臉上瘀傷沒散,腰都還挺不直。

    「那你聽歌?上次給你的ipod還在嗎?」

    田凱璇低頭,「我扔了。」她很少那樣糟蹋東西,可上回正是她心灰意冷的時候,他給的東西她連看都不想看見墼。

    阿山卻不惱,伸手撥了撥她的頭髮,「那我再給你買一個,書也買一點,這樣你就不會無聊了。」

    住院是很悶,他感同身受,但是可以陪著她、照顧她,他並不覺得日子難熬。

    田凱璇目送他貓著腰,腿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心裡酸酸的不好受。

    薛景恆來看她,像會讀心術一樣道,「別告訴我你現在就心疼他了!」

    「哥……」

    「想想他當初怎麼對你的!你一輩子都讓他毀了,孩子都生了,再遇見他認不出你不說,還嫌棄你拒絕你,弄得你遍體鱗傷的,現在又……真是夠氣人了,我沒打死他就算客氣了!」

    田凱璇撇唇,手揉著被單,「也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薛景恆被氣得望天,都說女生外向,果然沒錯。這麼多年沒見到妹妹,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柔弱懵懂的乖乖女了,她有自己的思想和愛恨,可以保護自己養活自己,怎麼選擇將來的路和伴侶都是完全自由的了。

    虞湘甚至告誡他,不可以總說生下小傑是毀了她一生這樣的話,孩子很敏感,聽到這樣的話會很傷心,還會有童年陰影。

    女人真是麻煩!

    「總之聽我的沒錯,他不懂得你的好,不懂珍惜你,哥給你介紹其他更好的男人,或者像你那個同事袁喆也不錯啊!這次最好徹底斷了阿山的念頭,你好端端的他不要你,得了重病他正好擺脫。」

    可是在田凱璇看來,阿山恐怕恰好相反。

    晚上她躺在床上,阿山在旁邊為她唸書。

    靖琪為她買的短篇小說系列,他把整套四本都買了回來,卻不讓她晚上在燈下看書,怕她用眼用腦過度,又犯頭疼頭暈的毛病,就在床邊念給她聽。

    他的聲音穩沉醇厚,讀得平穩投入,彷彿可以聽到心裡去。

    田凱璇有些走神,定定看著他的臉龐,故事反而沒太聽進去多少。

    他忽然頓了頓,把書頁翻過去,「這故事不好,重新念個別的。」

    「講什麼了?」

    阿山沉默,田凱璇把書拿過來看了一眼,是個悲劇的故事,女主角腦癌病逝了。

    「這只是故事,不是我啊!」她沒有得腦癌。

    「可你也要做開顱手術。」

    田凱璇笑了笑,「開顱手術要把頭髮剃光,很難看的,我不想被別人看見。」

    「我不是別人。」

    「尤其不想被你看見……阿山,我希望留在你印象中的永遠是那個17歲的蘇璇,紮著馬尾辮,穿著白色的t恤衫和校服……」

    阿山握住她的手,「是不是醫生今天又跟你說了什麼?」

    田凱璇搖頭。

    阿山吻著她的手背,「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只要是你就行了。」

    十年前,他愛的是蘇璇,十年後,他愛的是田凱璇,十年的光陰裡,他們遭遇了多少人和事,還能愛上同一個人,何其有幸。

    只要是她就行了。

    田凱璇不知道哥哥是怎麼做到的,能讓阿山相信她的情況在惡化,命在旦夕。

    當然她的反應也越來越嚴重,常常嘔吐,乏力,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阿山憔悴了好多,在她床邊一坐就是大半天的時間,有時候她半夜從夢中醒來,他都還在。

    哥哥跟他說,她隨時有可能昏迷,如果發現不及時,很可能就再也不能醒,所以身邊必須時時有人陪著。

    他也就傻傻地信了,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偶然一次醒來,看到他手裡拿著個紅絲絨的盒子,裡面是枚鑽石戒指,他捻在指間,眼裡有比鑽石更晶亮的東西。

    原來上次那簡單的幾個字,不是隨口說說,不知什麼時候他連戒指都買好了。

    醫生讓她去做超聲波,田凱璇有點小小的興奮,圍著醫生問了好多問題。拿到超聲報告和照片以後,在花園裡坐了好一會兒,享受夠了冬日的暖陽才回病房裡去。

    她忘了告訴阿山今天白天要做檢查,離開的時候把床單全都鋪得乾淨整齊,桌子上漸趨枯萎的花也換掉了。

    阿山來的時候哪裡都找不到她的人,房間是空的,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壞的可能性。

    田凱璇透過玻璃牆看到他坐在床邊,雙肘撐在床上,整個人彷彿都要散架了,就只能靠這兩個支點支撐著。

    他頭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得到他手心裡握著一樣東西,指骨都捏得發白。

    是那個紅絲絨的盒子,裡面有他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戒指。

    他僵硬無措,恰恰是最絕望悲慟的掙扎。

    他不肯抬頭,是因為他在哭。

    這個執著木訥,好像不懂得感情為何物的男人,在哭。

    田凱璇心都彷彿融化成水,她不忍再這樣騙他,折磨他。

    「阿山。」

    她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然後是那個男人令人窒息的懷抱。

    「我沒事,你別害怕。」她心酸又好笑,這樣的勸慰怎麼像是在哄小傑。

    「你去哪兒了?」他像是劫後餘生。

    「去照b超。」

    阿山有些緊張,「醫生怎麼說?」

    田凱璇推開他,「醫生說我的頭沒事,只是懷孕了。」

    阿山愣住了,怎麼也沒搞明白這其中的聯繫。

    田凱璇耐心地跟他解釋,「我嘔吐頭暈,都不是因為腦震盪和什麼血塊的問題,而是因為我懷孕了。哥哥不讓我告訴你,他不相信你對我是真心,所以……聯合所有人瞞著你。我知道這很過分,可是我也不確定你的想法,我不想讓你因為這個孩子而只想負責……」

    剩下的話全被阿山的唇給堵了回去,他吻住她,狠狠地吮住她的唇舌,氣息粗重地訴說著對她的渴望和怨懟。

    她就這麼信不過他?

    他就這麼不值得她信賴?

    他吻得她快要窒息,顧慮到她肚子裡的小寶貝,才不得不放開她。

    她有些忐忑地看著他眼裡的血絲和來不及散去的濕意,「生氣了?」

    他搖頭,這些天他每晚都在祈禱她能痊癒,現在知道她沒事,不管什麼原因,他都感到慶幸。

    「小璇,別再離開我了。不管什麼事,都別再帶著孩子離開我了。」

    *********

    薛景恆再慪,也沒法左右妹妹的選擇,孩子都生了,一個上學一個在肚子裡了,他還能怎麼辦?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她以前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但至少她現在是快樂的。

    「舅舅!」

    「嗯?」

    「這最後一道英語題,你幫我檢查一下,連線連對了沒有。」

    薛景恆和小傑很快熟稔起來,有這樣一個高智商高學歷的舅舅,小傑很是驕傲,什麼功課難題都難不倒他。

    薛景恆已經是這家裡的常客,只不過總是嫌棄母子倆住在這樣破舊的陋室,不肯搬來跟他住,也不搬去跟孩子他爸住。

    「我說你就沒鼓動下你媽媽搬到新房子去住?」

    「媽媽說住這裡挺好的,上班上學都方便。」

    「可是太舊太小了,你晚上就不會聽到什麼兒童不宜的聲音?」

    小傑一臉茫然,「沒有啊,什麼聲音?」

    薛景恆無奈地擺手,「算了算了。」

    「對了,舅舅,媽媽肚子裡的妹妹什麼時候才出來。」

    「還早呢,幹嘛?」現在才五六個月,至少要夏天的尾聲才會出生。

    「我聽她跟爸爸說,要妹妹出來了,才會結婚,我們才會搬去跟爸爸住。」

    「哼。」薛景恆不屑地輕哼,聽到小傑一口一個爸爸叫的那麼親熱,他就很不爽。

    「那你什麼時候跟舅媽結婚?」

    薛景恆差點一口茶噴出去,「誰……誰是你舅媽?」

    「法醫阿姨啊,是不是也要有個弟弟或者妹妹才結婚啊?上回我問爸爸,六叔他們說沒有弟弟妹妹是你不給力,不能怪法醫阿姨。」

    薛景恆:「…………」

    虞湘這個死、女、人!

    田凱璇已經挺著個很大的肚子,正值南水的雨季,阿山便有了理由每天接送她上下班。

    她始終不肯搬到他那裡去,挺著個肚子,他實在不放心。

    還沒到下班時間,他就在辦公室外探頭探腦。

    田凱璇好笑,「今天又這麼早過來幹嘛?小傑呢,你不是去接他放學?」

    「老四搶先把他接走了,說是帶他去看3d電影。」

    「噢,對,他念叨好久想去看的,我都沒時間帶他去。我哥帶他去也好。」

    阿山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欲言又止。

    「怎麼了?」

    「噢,沒……不如我們也去看場電影?」他邀請得有些艱難。

    上回田凱璇約他去影院,被他放鴿子,傷心地等了他兩個小時,從此都再不提去看電影這回事。

    小十二他們都說看電影是培養感情的絕好機會,可是他的小璇不肯給他這個機會。

    果然,田凱璇淡淡拒絕,「今天有點忙,不一定有時間。」

    「沒關係。」他從口袋裡拿出電影票,「我買了六點半的,還有七點半的,八點的,九點的,每個片子的場次都買了,你挑個想看的,我們吃完飯再去看。」

    電影票一張張在桌上鋪開成一個扇形,阿山帶著期待看她,田凱璇終於笑起來,嘟囔了一句,「傻瓜!」

    兩個人手牽手出來,一上車他就湊過去貼在她肚皮上聽寶寶的動靜,通常這個時候寶寶最活躍。

    「寶寶今天乖不乖,有沒有踢媽媽?」

    「就知道關心寶寶!」田凱璇推開他的腦袋。

    阿山呵呵一笑,遞給她一罐牛奶,「我是怕她調皮讓你辛苦。」

    「哼,說的好聽。」

    「是真的。」

    「那我不要喝牛奶,我想喝綠茶。」

    「醫生說孕婦最好還是少喝茶……」

    「你看,你根本不關心我!」

    阿山好脾氣地遞上保溫茶杯,「也沒說一點都不能喝。我自己泡的,今年的新茶,嘗嘗看。家裡還有很多,留到你生完寶寶喝。」

    田凱璇歡喜地抱過杯子,「不早說!」

    阿山喜歡看她高興的時候眉眼間的一點孩子氣,她還很年輕,不到三十歲,卻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小璇,當年……你為什麼那麼勇敢地生下小傑?」這是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田凱璇的面容在氤氳的熱氣中恬淡如畫,「哪裡是我勇敢,也只能算是陰差陽錯吧!他們不想讓你找到我,就把我和媽媽都送出濱海去了。我們在寧城下面的一個縣待了好幾個月,媽媽身體一直都不好,剛到那裡就病倒了,不久就去世。我忙著照料媽媽的病和身後事,根本就沒留意到自身的變化。懷小傑的時候沒有這麼大反應,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我以為只是發胖而已,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四個多月了,作人流很危險。媽媽走了,哥哥早在爸爸剛作臥底的時候就被送到遠房親戚家去寄養,後來也失去了聯絡,我沒有家人了,就想著,生下這個孩子也好,至少我不是一個人。」

    阿山握住她的手,愧疚不已,「我那時到處找過,可是怎麼都找不到你。」

    「我知道,其實如果你找到了,也許我和小傑反而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阿山苦笑了一下,「你很瞭解我們這些人。」

    「你不是這種人,我只是瞭解當初逼你這麼做的人。」

    「你不恨我們嗎?」她的父親畢竟是死在蒼龍的手裡。

    「我媽媽去世的時候反覆跟我說,不要想著復仇,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我作警察,學擒拿術,初衷都只是想讓自己變得堅強,保護和當初的蘇璇一樣沒能力自保的人。仇恨不能改變什麼,我不能讓你和蒼溟為父輩做過的事埋單。我父母不會復活,靖琪蒼溟還有我們,都會感到痛苦。」

    就這樣吧,現狀是平靜幸福的,上天也許已經用另一種方式化解了這段恩怨,不是嗎?

    雨還在下。走了那麼多路,終於與你重逢。

    #大頭爸爸小頭舅舅#

    小傑:爸爸,我想報一個跆拳道班。

    阿山:好,明天我帶你去報名。

    薛景恆從報紙上緣抬起眼,「你小子去學跆拳道幹嘛?」

    「學一門防身格鬥的功夫,讓自己變強,以後保護我媽媽啊!」

    薛某人笑得咧開嘴,「不錯不錯,很孝順,你媽媽沒白疼你。」

    阿山抱起兒子,「小傑真乖,你想學拳腳功夫的話,不如爸爸直接教你啊,興趣班學的太粗淺了。」

    「不行!要教也該由我這個舅舅來教!」

    阿山瞥他一眼,「難道你覺得這幾年你的拳腳功夫已經超過我了?」

    「不服氣的話不如我們比劃比劃。」薛景恆瞅著某人那條傷腿,信心滿滿。

    阿山不理他,問小傑道,「兒子,那你覺得爸爸和舅舅誰比較厲害?」

    小傑低頭想了一會兒,「你們都挺厲害的,不過都沒有媽媽厲害。」

    「為什麼?」

    「如果媽媽跟你們比劃的話,誰能贏得了她呢?」

    噢不對,應該說誰敢贏她呢?

    阿山:「……」

    薛景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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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山和小璇的故事到這裡告一個段落,後面其他的番外還間或會有他們一家子的甜蜜互動片段∼小璇的元神由伊可瑩子童鞋客串,鞠躬感謝∼明天開始是老四和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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