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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他的渴望(6000+溫暖!) 文 / 半枝海棠

    靖琪把冷卻好的曲奇餅乾倒進盒子裡,空氣裡瀰漫著濃濃的黃油香氣。舒蝤梟裻

    薛景恆倚在旁邊的檯子上,伸長了手過來,偷偷從盒子裡拿了一塊送進嘴巴裡。曲奇酥脆可口,還帶著微熱的溫度,牙齒都不用太使勁,就已是滿口香。

    薛景恆是一點兒都捨不得浪費,把嘴角手指的餅乾渣都舔了,還想再伸手拿一塊,被靖琪用隔熱手套給拍開。

    「別偷吃了,這些是給孩子們的,都不一定夠!」

    薛景恆不喜歡看她皺眉,拍拍手道:「嗨,你別把他們想得太能吃了,畢竟只是一群小孩子,能吃的了多少!什麼好吃的東西天天吃,吃太多也會膩的,讓他們饞著點就好,再說你也不是只做這一次,以後還有機會的,你那採購清單我已經備份了,以後要什麼就說一聲,我給你照著買來!灩」

    「嗯!」

    薛景恆看出靖琪的心不在焉,問道:「怎麼了?想什麼呢,做蛋糕都不專心,剛剛看你差點被烤盤給燙了!」

    「沒什麼,我就是擔心東西做的不夠吃!」靖琪低頭把盒子封好,還有一盤蛋糕馬上出爐,她要帶著這些點心跟薛景恆一起到醫院去看那些孩子損。

    其實不管是不是最後一次,她都已經盡了力去做好這些曲奇和蛋糕。她知道她不會有太多的機會來做這些事,她不可能跟蒼溟在這裡生活一輩子,相安無事。

    可她把應該分離的蛋黃和蛋白混到了一起,麵粉沒有過篩就拿去攪拌,忘記戴隔熱手套就去烤箱裡拿烤盤,燙得差點整個手都廢掉。

    這樣的表現,在以往工作的過程中是不可想像的,如果同一天之內犯這麼多錯誤被老闆羅傑看到,他一定會把她開除的吧!

    她真的太心不在焉了,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

    羅傑的名字也有好長一段日子沒有想起了,開始是不敢想,後來好像也真的就淡了,她整個腦海裡都想著怎麼應付眼前的男人——蒼溟。

    這些日子他對她可以算得上是縱容,也許是因為上回送她去銀樽的事讓他感到愧疚,他給了她更多的自由,像做蛋糕這種事,他嘴上明明說不許,但只要沒在他眼皮底下做,他都是聽之任之。

    甚至靖琪覺得他並不是真的那麼討厭蛋糕的味道,他只是習慣了,不允許別人來挑戰他的權威。

    她也曾經以為她怕是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別墅院子了,可現在薛景恆就算要帶她去醫院,他也不攔著,只是跟上回去超市的要求一樣——他必須跟著。

    那天在超市偶遇丁默城的太太高雲珊實在是意料之外,蒼溟雖然有過懷疑,但最後還是選擇相信靖琪跟她確實只是萍水相逢,事後也沒再拿這件事情來為難她。

    倒是靖琪覺得那晚他跟丁默城拼酒回來,有些話是原本想說的,最終卻沒有說出口。她一直想問他,到底想跟他說什麼,可到底也沒問出來。

    這不是他們的相處模式,他們好像習慣了吵吵鬧鬧,或者乾脆什麼都不講地慪氣冷戰,直到有一方找到一個突破口,偶爾說一兩句什麼,緩和一下。

    他們很少有平心靜氣的交談,等到真的應該談的時候,他和她都感覺到一點恐慌和不知所措。

    「都準備好了,我們走吧!」靖琪把幾個蛋糕盒子整理好,對薛景恆說。

    「不是還要裱花嗎?那個生日蛋糕……」

    「噢,我想小孩子可能比較有興趣知道一個生日蛋糕是怎麼誕生的,所以帶到醫院去現場裱花,也算是個互動?反正是休息活動嘛,他們開心就好了!」

    靖琪的聲音帶了一絲俏皮和驕傲,好聽得像早春時節裡的春風細雨,嚴冬的陰冷一下就被吹散了不少。薛景恆只穿了一件深藍色的高領毛衣,站在她跟前,卻自始至終都不覺得冷。

    「做你的小孩一定很幸福,你很懂得孩子們的心思!」

    靖琪臉微微一紅,「哪有?這只是女人的天性而已!」她很喜歡孩子,可是都不敢想像自己做媽媽的情形。

    以前覺得自己也還是一個小孩,如今經歷了這麼多,她深知她已不再是以前那個榮靖琪了。

    開車的還是陸超派來的那個小弟,蒼溟卻不在車上。

    「蒼溟呢?他不是說要跟著去?」

    薛景恆說不用等,直接開車去醫院,靖琪在路上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問。

    「他很快就到,我們先到兒科去等他!」

    島上的醫院不大,是濱海市第一醫院的分部,周邊三個小島看病全都仰仗它,因為地理上來說比到濱海市區要近。

    住院樓有蓋得不高,佔地卻不少,倒是十分具有現代感的建築,看的出要花不少錢。

    「是你們投資建造的?」

    薛景恆點頭,「大哥當初投了五百萬進去,其實不能算投資,這醫院又不是私有的,頂多算捐贈吧!你怎麼看出來的?」

    「哼,你不是在這個醫院工作嗎?想也知道你們肯定投了錢在這裡頭,否則你肯屈就於這麼一個小醫院嗎?」

    聽湘湘說,薛景恆在國內讀的醫學本科,畢業後去美國讀的碩士,他讀醫科,蒼溟讀的商科,都是美國最好的大學之一。回到國內,就算不去省城最好的醫院當醫生,也完全可以到私立醫院拿高薪,或者乾脆自己開診所,又怎麼會願意到這島上的一個分院裡工作?

    薛景恆笑出聲來,「怎麼我在你心目中是這麼現實拜金的男人?我如果告訴你我在這裡工作只是因為最初的理想,你相信嗎?」

    「不相信!」靖琪撇撇嘴,很不給面子的否決了。

    看到他穿白大褂,她又問了一句,「你是什麼科室?」

    薛景恆戴好胸卡道,「我其實是濱海第一醫院神經外科的醫生,資歷不是最老,職稱不是最高,也就手裡那把刀使的還可以,所以分院建起來就把我派到這邊來做開/國功臣,平時兩邊都要跑。這分院小,沒有分的那麼細,就只有內科外科婦產科和兒科,我所在的神經外科是被劃分到外科裡面的!」

    靖琪有些驚訝,平時看他瀟灑隨性的樣子,怎麼也沒想到是要拿手術刀的外科醫生,而且是應對最精密的大腦,要做開顱手術的神經外科。難怪他會說他診金很貴,倒不完全是句玩笑話。

    靖琪悄悄肅然起敬,被薛景恆看出來,用肩膀碰了碰她道:「哎,你別這樣!我是神經外科醫生,也不是只會神經病患者的,你看我之前給你處理傷口什麼的,不是挺好的嗎?」

    靖琪果然瞪了他一眼,看他得意的笑著,突然好想念湘湘。

    只有湘湘那樣睿智犀利的冷幽默能夠壓得住他吧!

    不得不說,穿上醫生袍的薛景恆比平時更有魅力,制服總能給男人加分,哪怕那只是最簡單純粹的白色長袍,只露出熨得筆直的褲腿和皮鞋,也有一種意氣風發的明亮感。

    他帶著她坐電梯去兒科,遇到其他科室的小護士,微笑同他打招呼,然後就躲到電梯靠後的角落去用看到偶像明星的眼光打量他,更加好奇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

    靖琪好笑,薛景恆只差拿出胸前口袋裡的pelikan墨水筆給他們簽名了。

    這個醫院雖然只是分部,但也許是蒼溟他們投了錢的緣故,資金充足,內外都很花心思,兒科裡面連裝潢都跟其他科室不同,處處透著童趣。

    活動室是專門的一間房,門上窗上都貼著顏色鮮艷的太陽花,身體狀況尚可的孩子們已經一早就等在這裡,護士小姐在給他們發氣球講故事。

    靖琪和薛景恆一進門,孩子們一下子就歡呼起來,那快樂的架勢差點把他們掀翻。

    「別急哈,別急,等姐姐和醫生哥哥把這些糕點擺好再分給大家,每個人都有份的!」

    靖琪並不慌亂,拉著薛景恆幫她一起分點心。

    薛景恆唇角翹的老高,他聽過無數小孩子叫他醫生哥哥,但是都沒有她剛才這一聲叫的好聽。

    有時情動並不是很難,也許就是某個人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入了心,然後漸漸沉溺,直至不可自拔。

    薛景恆偏過頭去看身邊的人,及肩的長卷髮隨意地在腦後抓成一個短短的發球,鬢邊有細碎的髮絲垂下來,烏黑健康的光澤,在床邊迎著冬日的太陽,和她白皙的面龐一樣,帶著一層金色的絨邊。

    她還是像他記憶中的那個身影,但這一刻仔細看看又不像了,她不再僅僅保有小女孩的天真,還多了些女人的韻味。

    也許就像是她說的,女人的天性,有一種溫柔的味道在裡面。

    她很細心地把曲奇放在三個大的盤子裡,紙杯蛋糕分了兩盒,放在活動室兩邊的桌子上,避免孩子們擠到一起去。

    看到有手骨骨折的孩子,她便把蛋糕送到他手裡,聽到孩子說了一句謝謝姐姐,就笑得眼睛都彎彎的。

    「不是還要裱花?」薛景恆看她跟孩子們打成一片玩的開心,忍不住提醒她。

    「噢,對,今天過生日的是哪個小朋友?」

    一個秀氣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出來,說來也巧,她是玩耍的時候被摩托車帶了一下摔傷了頭,正好是薛景恆作她的主治醫生。

    靖琪笑著牽住她的手,「想不想看姐姐做蛋糕?」

    小姑娘使勁點了點頭,「想!」

    薛景恆把孩子抱起來,「婷婷最乖了,吃藥都不怕苦,今天就獎勵你一個生日蛋糕好不好?」

    婷婷跟他很親近,笑的露出還沒換完的乳牙,「好,我要有花有小白兔的那種!」

    「沒問題,看著姐姐變戲法給你看!」

    靖琪挽起袖子,打開最大的那個蛋糕盒子,把事先抹好奶油的蛋糕胚拿出來,用裱花袋開始裱花,一下子就吸引了孩子們好奇的目光,大家全都圍到她面前去眼巴巴地看著。

    婷婷被薛景恆抱在臂彎裡,位置最高,看的也最清楚,目光更是一刻都離不開靖琪那雙彷彿有魔力的手。

    蒼溟不知是什麼時候站在走廊上的,透過活動室的窗戶,不近不遠地看著裡邊的一切。

    蛋糕上很快有一朵一朵的花開出來,然後是點綴的巧克力和水果,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絕對相信這丫頭可以在這麼一個小小的蛋糕上搗鼓出一座森林來。

    薛景恆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是蒼溟打來的,他打算出去跟他碰面,可是要放下婷婷,孩子不樂意。恰好這時靖琪的蛋糕也裱花完成了,小朋友們都在拍手叫好,靖琪趁機號召大家給婷婷唱個生日歌。

    薛景恆沒辦法,只好轉頭看了看,見蒼溟在門外站著,道:「大哥,你進來吧!」

    「不了,公司有點急事,董事會有兩個老傢伙過來,我得過去看看,你等會兒直接送這丫頭回去,明白嗎?」

    「行,我知道!」

    掛了電話,蒼溟卻沒有立馬離去,活動室裡大大小小的人兒都在圍著蛋糕唱生日歌,榮靖琪唱的最大聲,好像都忘記了她現在也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熟悉歡快的曲調,他只在國外的時候聽人家用英文唱,像他們這樣用中文唱的,他只聽過一個人為他唱過,一年一年紀念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直至他們分離,然後死亡。

    眼睛有一點刺刺的痛,眼前的畫面讓他感覺到的與其說是恨,倒不如說是渴望。

    陪孩子們搞完活動,收拾好東西出來,已經是下班時間,靖琪自始至終也沒看到蒼溟的人,不由有些奇怪。

    「我們這就回去了嗎?」

    「怎麼,還意猶未盡?」薛景恆脫下了醫生袍,剛剛才斂去的不羈又跑了出來。

    靖琪問不出口,心想自己也真是好笑了,他不出現就不出現,不是正合她心意嗎,怎麼還一直記掛著?

    「今天很開心,你看那些孩子高興的,這下可以相信你的蛋糕曲奇有多受歡迎了吧?」

    「嗯,我一向都對自己很有信心!」靖琪朝薛景恆一笑。

    下班時分,乘電梯的人很多,一部電梯要等很久。薛景恆還要回科室一趟,也不過就在樓上兩層,於是靖琪跟他決定從樓梯爬上去,沒曾想在樓梯的轉角處遇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阿山?你怎麼會在這裡?」阿山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不讓人攙扶,隨行的屬下都只能跟在他的身後。他拄著枴杖,高大的身體大概有一半的重量都壓在那木頭的支撐上了。

    他只是還有些不習慣,但並不顯得狼狽。

    「來複診。」他淡淡地回答,不願說太多。可是誰都知道他腿上的槍傷早就已經好了,裡裡外外癒合已沒有問題,就只剩下復健而已。

    難道說……

    「你是來做復健的?」靖琪有些欣喜,他終於想通了。

    阿山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在,輕輕嗯了一聲。

    「太好了,你堅持下去,一定會復原的!」

    「謝謝!」

    薛景恆笑了笑,「看來我的說服力果然不如大哥,我好說歹說那麼長時間,最好的理療師都帶到你面前了你都不肯做復健,大哥出馬你就答應試!」

    阿山的手握緊了枴杖,抬頭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問道:「你們又怎麼會在這兒?時候不早了,不回去?」

    靖琪把做糕點送給孩子們的事給他說了,薛景恆趁著這個空檔把她交給阿山,他還要回科室去看一眼他管的病人,換了衣服才能走。

    「他也不怕我跑了!」靖琪自嘲似的嘟囔了一聲。

    「你會嗎?」

    「什麼?」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阿山很認真地看著她,「你會再利用我腿腳不靈便的機會,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跑嗎?」

    靖琪一怔,他還在為上回給他們下藥然後趁機逃跑的事情而介懷嗎?

    「噢,那個……」靖琪摸了摸頭髮,垂下眼瞼道,「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也不是想利用什麼!只不過就算如今讓我選,我也還是一樣會逃,區別只是在於你如果腿沒事,也許很快就能把我抓回來,而現在你只能看著我逃走,很可能把我弄丟!然後你在你的兄弟面前會受責難,會抬不起頭,這是你的面子問題,可是對於我來說卻關乎我接下來的人生!」

    她說的也很認真,然後看了一眼他身後那個屬下,苦笑道:「不過今天我是不會跑的,也跑不了啊!」

    阿山點頭,她很坦白,就是不知她在大哥面前是不是也像這般坦白,絲毫不掩飾想要從這裡逃離的決心。

    那就難怪大哥會不放心了,明知放手就可能天涯海角再不相干,又怎麼可能去冒險?

    「是蒼溟讓你來做復健的?」她想起那晚跟他說過的話,其實她相信就算她不說,蒼溟肯定也跟薛景恆一樣勸說過阿山來做復健,阿山不肯,他們勉強不了,也就只好聽之任之。

    但是蒼溟真要做成的事,好像沒有做不成的,有時候他只是語氣平緩地說話,卻暗含著不容置疑和抗拒的力量,逼得你不得不順從去做。

    以前她痛恨他不擇手段,不習慣他那種巨大的壓迫感,但是時間久了,她發現有的時候這種強勢也不算是壞事。

    阿山回答的很含糊,其實他根本什麼都沒有說,只當是默認。

    他無法告訴她,他平時是很信服蒼溟,但讓他下定決心來做復健的人其實是她。

    蒼溟不是沒有像這樣認真而不由分說地勸他接受復健治療,他不接受,一來是覺得沒有希望,權威都說他的腿很難恢復到從前,不管怎樣都會瘸,既然如此他何必做沒有希望的努力;二來也是因為男人的尊嚴和驕傲,他這麼大個人,以身手敏捷著稱的男人,竟然要像小孩子一樣重新蹣跚學步,在他人面前摔得七葷八素?

    可是這次不同,他知道是靖琪跟蒼溟提到了他的傷腿,蒼溟才會硬要他來復健。

    融解他心口高牆的,不是蒼溟的自責愧疚,而是榮靖琪。

    她說你該給自己一個機會,試了不一定成功,但不試就肯定成功不了,他就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她說不要氣餒,你的腿一定會好的,他就相信了他是一定會好的;她說你的腿不靈便,只能眼睜睜看著我逃走,他不喜歡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所以他要讓腿復原。

    他知道不該任這種情緒滋長,可是他已經有些控制不了。

    薛景恆收拾好出來,陪著阿山和靖琪他們一同到了樓下停車場,湘湘也等在那裡,裹了一件灰色的長羽絨服,裡面是白色襯衫和黑色套裝,手裡拎了個大大的公文包,看起來重量不輕。

    「咦,湘湘?你下班了?」靖琪只有跟湘湘在一起笑容才最多。

    「嗯,今天到這邊醫院來幫導師拿一些資料,順便搭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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