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薄沐語張口正要說,突然覺得不對,偏頭望著眼睛亮閃閃的望著自己的薄沐言,眉頭一皺,道:「你什麼有用的話都沒有說,我為何要告訴你!」
「因為我是你的雙生弟弟啊!」薄沐言厚顏無恥的說道。
「這跟雙生弟弟有什麼關係!」薄沐語眼睛一瞟不願意再跟他東拉西扯,起身便往門口走。
「二姐若是相見許二哥,等到明日便是了,明日圍獵,許二哥也會去。」薄沐言在薄沐語即將出門的時候開口說道,見她身子一頓,笑嘻嘻的問道:「二姐這幾日只顧著患得患失,搞不會是忘了這碼事了吧?」
「當然沒有忘!」薄沐語回頭瞪了薄沐言一眼,快步出了他的院子,卻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馬廄。
秋高氣爽,晴空萬里無雲,京城近郊的皇家圍場已經用明黃色的緞布圈好,緞布上,每隔十尺便繡有一隻長牙五爪的四足五爪紅金龍,昂頭挺胸,盡顯皇家氣勢,滿山刻意餵養肥壯的大小動物被趕進了圍場,不時可以看見一隻狐狸或者小兔子在草叢中竄動,貓頭鷹在樹枝上靜靜的蹲著,彷彿睡著了一般,只等著黑夜的降臨,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響動,貓頭鷹睜開一隻眼睛,轉動靈活的脖子,巨大的翅膀一張,「呼啦呼啦」的朝離響動聲更遠的地方飛去。
「哇,原來這次狩獵有這麼多女眷來參加,早曉得,讓寧姐姐也一起來了。」薄沐語騎在雪白的大馬「水晶」身上,身著火紅色的騎裝,手上和腿上都用金線繡制的綁繩綁住,全身上下一點贅物都沒有,連頭髮都都梳了一個適合騎馬的髮髻,頭頂兩側用纏著紅珊瑚的紅繩埋在發間編成辮子,再把辮子盤成兩個可愛的團髻,旁邊用一串正紅色的流蘇固定,餘下的頭髮直簡單的編成了一條油亮的麻花辮垂在身後,大馬走動見,頭上的流蘇和髮辮隨著行動輕輕搖晃。13acv。
薄語然得瞟。「她又不想這些女子一般,是抱著某種目的而來,且對這些沒有興趣,來著做什麼?喂蚊子?」薄沐辰回道,伸手一抓,一隻還沒吸到血的蚊子被他捏死在手心。
「嗯?來著不是為了騎馬打獵嗎?還有什麼目的,寧姐姐又不是不會!」薄沐語不明白的說道。
薄沐辰轉頭看了薄沐語一眼,沒有說話。
「二姐,你怎麼這麼笨!」薄沐言忍不住了,無奈的歎了口氣,指著前邊女子中的其中幾個,道:「你見過誰的騎馬打獵還穿著裙子,掛著滿頭的金步搖和髮簪的,又不是錢多了燒的,也不是想騎個一半,獵物還沒有打,到便被馬癲的披頭散髮,跟鬼一樣,很明顯她們是不打斷跟著一起出去打獵的。」
「不對,她們也是打獵,只是獵物不同罷了!」薄沐辰聞言,難得玩笑的說道。
薄沐語和薄沐言一驚,轉頭望著他,像是他說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讓他自己也覺得怪異起來,摸了摸鼻子打馬往前走去,薄沐言和薄沐語相視一笑,這才打馬追了上去。
三人帶著隨從下了馬,與帳篷外相熟的人打過招呼後,才一起進了帳篷。
「領頭的那位是忠勇侯府的世子爺嗎?我還沒有見過他呢,他不是一驚封為世子了嗎?為了方才太子命人出來請他們進去的時候,還依然喚他薄大少爺?」藍色裙裝的女子看上去自由十四五歲的年紀,正當婚配,這個時候也是對異性最感興趣的時候,因為若是錯過了這個時機,等嫁了人便晚了,所以她一看見器宇不凡的薄沐辰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便兩眼冒心的問其他人道。
「行了吧,你就別白日做夢了,忠勇侯府的世子爺已經快定親了,定的是侯爺和夫人的養女平寧姑娘。」一紫衣勁裝的女子涼涼的看了春風拂面的藍衣女子一眼,不但不回答她的問題,還不無酸味的道,「平寧姑娘是侯爺和夫人從小調\教出來的媳婦,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聽說從很久以前,侯爺和夫人便認定平寧姑娘是他們的長媳了,平寧姑娘是什麼樣的身份,為何沒有一個人上門提親,便是這個道理,滿京城都人都曉得了,你還在這裡做春秋大夢。」
「我也只是說說,這樣的男子,滿京城能有幾個?難不成你們便沒有想過?」藍衣女子被羞的有些氣憤的說道。
紫衣女子聞言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卻哼了一聲,把頭偏向一邊。
「好了好了,難道你們忘了今日來這是做什麼的了?怎麼便為了一個已經不可能的爭執起來了。」一個一身白裙的女子柔聲說道,拉了拉紫衣女子,才對藍衣女子道:「薄沐辰是被皇上賜了世子位,不過那時皇上只是嘴上一說,並沒有寫進詔書,雖然大家都曉得這是早晚的事,可是沒有詔書便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才依舊稱呼他為大少爺。」
「原來是這樣。」藍衣女子點頭,又追問道:「那方才跟他一起的那位紅衣騎裝的便是侯府的三姑娘薄沐語了?」
「這還用問嗎?難不成你連今日來要跟誰斗都搞不清楚?」紫衣女子說話依然沖人。
藍衣女子卻懶得與她一般見識了,對白衣女子道:「我只聽說過太子有意立薄家三姑娘為太子妃,卻從未見過她,方才一見才曉得是這模樣,嬌嬌俏俏的卻穿著一身勁裝,倒是讓人眼前一亮,聽說她的騎射是京城女子中屈指可數的一個,也不曉得是不是」
「誰說的?我怎麼沒有聽說?」紫衣女子聞言,還沒等藍衣女子說完,便不悅的瞪著她問道,緊緊的拽著手裡的馬鞭,「都沒有比試過,你又曉得誰比較厲害了?」
藍衣女子被紫衣女子弄得有些煩了,也不悅的瞪著她。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別忘了這是在太子的帳外!」白衣女子見狀趕緊把二人隔開,勸了藍衣女子幾句,轉身正準備去勸紫衣女子,卻見許家三兄妹騎馬走了過來,一時驚的說不出話來。
「二哥你看,大家看見我們三個都騎的阿哈爾捷金馬,都驚的成什麼樣子了!」許玲玉一面偷偷的瞄著旁邊眾人的表情,一面悄聲與身邊的許文山說道,頗有些得意的樣子。
「是啊二弟,這匹大黑馬大哥太喜歡了,正好適合在江湖上行走,反正你一人也騎不了三匹馬,不如就把這匹送給大哥吧!」許武山也高興的拍著身下的大黑馬說道,一副不要臉的賴皮像,連許玲玉都有些看不過去了,雖然她也很喜歡身下的這匹棗紅色的。
「連運費一起一百五十萬兩,現收銀票,概不賒賬!謝謝!」許文山點頭,望著許武山淡淡的說道。
「臭小子,你又不差這麼一點,何必跟自己大哥計較!不管,這匹馬,我要了!」明要不成,許武山乾脆明搶,蠻橫的說道。
許文山卻只是看了他一眼,伸手輕撫了一下身下的雪白色阿哈爾捷金馬,沒有說話,見圍場的侍衛過來牽馬,單手一拉韁繩停下馬,一個飛身,從馬上落了下來。
「三位,太子有請。」侍衛把三匹馬的韁繩交到身後的人手中,拱手說道。
「忠勇侯府的人來了嗎?」許玲玉趕緊問道。
「侯府的三位已經在太子的帳中。」侍衛躬身回道。
「多謝!」許玲玉笑著一點頭,看了兩位兄長一眼,一起往太子的大帳走去,還不時與旁邊的熟識打著招呼。
「瞧瞧,裡面的你便不用想了,這兩位你倒是可以選一個。」紫衣女子看著許家三兄妹經過身邊,轉頭嘲諷的對身後的藍衣女子道:「不過也要你選上的那位看的上你。」
「你」藍衣女子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又不敢把事情鬧的太大,壞了自己在人前的印象,只得咬牙忍了下來。
明黃色大帳中,太子坐在正對門口的紫檀木大椅上,身下墊著一整塊白虎皮,後面支著一張牛皮龍紋屏風,面前的紫檀雕花大案上沒有設文房四寶,卻放了一套精緻的白色弓箭,弓的兩邊和箭翎都是用一指長的白鵝絨,弓身和箭筒上還鑲了數顆大小不一的寶石,透過大帳頂上天窗射進來的陽光閃閃發亮。
這套弓箭便是太子特意為薄沐語今日的圍獵準備的,原本興致高昂的以為她會喜歡,卻見她癟著嘴不說話,一點高興的樣子也沒有,正懊惱自己真是不懂她的心思,便聽聞外面通傳說許家的三位到了。
太子下意識的看了薄沐語一眼,見她眼睛一亮轉頭望著門口,心中一沉,卻依然開口道:「請他們進來。」
許家三兄妹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了侯府的三位,先與太子見了禮,才與侯府的三位互相見了禮,大家分左右坐下,許玲玉一眼便看見了大案上的那套弓箭,驚訝的道:「這套弓箭真好看,是太子哥哥為今日,首日狩獵第一的人設的獎勵嗎?」
「不是,這是本宮要送給沐語傷好的禮物。」見有人喜歡自己問哦薄沐語準備的弓箭,太子的心情才好了一些,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薄沐語,才又對許玲玉道:「不過看樣子,沐語並不喜歡本宮為她準備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