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夫人,侯爺夫人!」綠芽還沒等王笑笑開口,便趕緊小聲的請了安。
王笑笑見狀轉頭看了烏蘇雅一眼,不由的也壓低了聲音問道:「你這麼慌張做什麼,姑娘呢?」
綠芽為難的皺了皺眉,伸手指著薔薇花架後面,「姑娘在那邊。」
「神神秘秘的!」王笑笑聞言瞪了綠芽一眼,便要過去。
綠芽一慌忙伸手拉著王笑笑,道:「夫人,姑娘正在和太子說話。」
「什麼?」王笑笑聞言愣了一下,和烏蘇雅對視了一眼,趕緊往花架旁走去,輕輕的撥開屏障一般的薔薇花枝葉,果然見到太子和許玲玉在對面說話,二人不曉得說些什麼,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驚訝的嘴都喔了起來,很快又嘴角上翹笑了起來。
綠芽嘴角微抽,挑著眼看向樹上隱約可見的人影,一滴豆大的汗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烏蘇雅站在王笑笑和綠芽的身後,看了看竊笑不止的王笑笑,又看了看對面的兩人,不置可否。
賞秋宴過後,皇后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原本她還想著有皇帝在前面頂著,對於娶薄沐語的事情,太子終有一日會知難而退,可是沒想到賞秋宴的隔天,太子竟然跟她說會等薄沐語三年,這讓急著讓太子成親生子的皇后,驚的差點扔掉手上最喜愛的粉玉淨梅瓶,還好掬芳在旁邊接住。
可是太子堅決的樣子,讓皇后實在是無可奈何,又不能讓操心國事的皇帝煩心,怕他們父子二人為此事鬧起來,只有一個人暗自煩惱。
「皇后娘娘,喝口參茶吧!」掬芳帶著一個手捧明黃色描金鳳茶碗的小宮女走了進來,對獨自坐在窗邊的皇后說道,順手拿起旁邊的金雀羽薄毯該在皇后的膝蓋上,「天氣涼了,娘娘還是不要再坐在窗邊了,仔細著了風寒,喝口參茶吧!」
「我不想喝,這幾日本宮煩的頭都疼了,什麼也不想喝。」皇后伸手推開掬芳遞過來的參茶,搖頭說道。
掬芳看著皇后眉心微微隆起的一座小山,心疼的勸道:「太子的性子娘娘最是瞭解的,認定的事情,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你又何必再為這個傷神,倒不如順其自然的好。」說著又把參茶往皇后的面前遞了遞。
皇后一人不接,「正是因為本宮曉得太子的性子執拗,所以本宮才煩心,皇上是不會讓太子等沐語三年的,最近朝堂上請納太子妃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前幾日皇上還和本宮商量,哪家的閨女適合做太子妃。」
「皇上要為太子納太子妃了?」掬芳還是第一次得到准信,之前皇帝和皇后雖然都有這樣的心思,可是因為太子的堅決反對,二人也沒有太過強求,可是今日聽皇后的意思是,皇帝已經決定要為太子納太子妃了。
皇后抬頭看了掬芳一眼,點點頭:「所以別說等沐語三年了,便是沐語現在要嫁給太子,皇上也不會答應。」
「這」掬芳聞言也覺得頭疼起來,太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她自然希望太子能娶一個自己喜愛的人,況且薄沐語不管適不適合當大宇朝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她曉得沐語是個好孩子,可是她也是皇后的貼身侍女,她更想讓皇后歡愉掬芳突然眼睛一亮,微笑的道:「娘娘與其一個人煩惱又想不出辦法,何不找人商量商量?」13acv。
「這事能和誰商量?便是皇上,本宮現在都不敢與他提這事了。」皇后搖頭說道。
「娘娘忘了,這事可以跟忠勇侯夫人說啊!」掬芳依然微笑的道:「這事不管怎麼說也是與她家的姑娘有關,娘娘若是與她說這事,她自然會盡心想辦法,況且賞秋宴那日皇后娘娘也看到了,對於娘娘偏愛許家玲玉姑娘的事,侯爺夫人可是一點都沒有不高興的意思,當時娘娘的意思可是很明顯,是想要讓玲玉姑娘做太子妃的。」
「蘇雅這人本宮倒是瞭解的,最是懂得分寸」皇后聞言想了想,半晌才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去讓人把忠勇侯夫人請來,就說本宮有事要與她商量!」
「是!」掬芳笑著應道,正準備轉身出去傳話,腳步又頓了一下,把手中的參茶往皇后的面前一遞,笑盈盈的望著她。
「你啊!」皇后失笑的看了掬芳一眼,伸手接了過來,又輕推了她一下,道:「本宮會喝的,你趕緊去吧!」
掬芳這才笑著走了出去。
侯府離皇宮近,不到一個時辰,烏蘇雅便到了鳳雛宮,給皇后見了禮,在下首的位置上喝了半碗茶,才聽皇后道出了心中的苦悶。
太子對薄沐語的情誼,一直也是烏蘇雅惦記的事情,聽皇后這麼一說,也低頭沉思了起來。
「其實本宮倒是挺喜歡沐語,那孩子善良可愛,長的也是嬌美可人,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太子也經常去你們侯府玩耍,對沐語的情誼自然比其他的女子來的深厚,只是」皇后見烏蘇雅沉默不語,有些為難的道:「哎!本宮瞭解你的性子,便也不跟你來那套虛情假意的了,皇上的心思你大概也能明白,雖然有些不應該,可是為君者的難處,我倒是也能明白,忠勇侯擁護皇上登基,是大功臣,手上還握著重兵,放在哪朝哪代,皇帝都是要忌憚三分的,若是再讓沐語進宮為後,即便侯爺心中儻蕩,滿朝文武只怕也會頗有微詞,與侯爺也是不利的事情,再說沐辰的學識和謀略深受皇上喜愛,為了沐辰的將來著想,沐語這個皇后也不好當的。」
「娘娘誤會了,這些臣妾豈會不明白?」烏蘇雅忙說道:「況且沐語的性子,也不適合在宮中生活,這一點娘娘應該比臣妾更加的清楚,臣妾只有這麼一個親生女兒,自然想要給她最好的,可是皇后這個位置,只怕不是她最好的歸宿。」
皇后聞言,欣慰的望著烏蘇雅,道:「本宮就曉得你會懂的!只是太子」
「太子年少氣盛,初嘗情滋味,自然會比較執著,只是三年的時間,對一位皇子來說,豈能全都用在男女情事上?」烏蘇雅感慨的道。
「正是這話,太子這些年為了將來能當一個好皇帝,刻苦用功,那是朝廷上下都親眼見到的,若是現在為了男女之事荒廢了,不僅可惜,讓天下臣民曉得,不僅對太子,便是對沐語,也不會是一件好事。」皇后煩悶了這麼長時間,難得有人能夠傾訴一番,難免說的多了些,「其實你也看出來了,本宮已經向許將軍家投了信息,想讓太子娶他們家的三姑娘玲玉,那孩子雖然沒有沐語乖巧,卻也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心機和膽識也在沐語之上,用你的話說,她比沐語更適合宮中的生活,可是不曉得是不是沐語的關係,那日本宮提起此事的時候,那孩子也沒有開口,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讓本宮一時也摸不準她的想法,只能讓她以後經常進宮來,想著以後走動的多了,與太子見面的機會也會多很多,這樣一來,二人說不定也能生出感情來,可是被太子的三年之約一攪和,本宮瞧著,只怕是難了。」
烏蘇雅聞言點了點頭,想了想才道:「娘娘的擔憂臣妾自然明白,太子能不能與玲玉那孩子日久生情雖不好說,太子與沐語之間的事,臣妾還是有些辦法的。」
「哦?什麼辦法,說來聽聽。」皇后聞言眼睛一亮,趕緊追問道。
夫侯王開著。烏蘇雅笑了笑,才道:「娘娘也說了,太子性子執拗,他要辦成的事,不管是誰阻攔也要辦成,可見他的逆反心理很強,臣妾便想,太子對沐語如此的堅持,會不會與皇上和娘娘的反對有關,太子現在一心想著如何才能娶沐語,想說服皇上和娘娘,卻沒有想過自己與沐語合適不合適,沐語又適不適合進宮,若是皇上和娘娘有一日不反對了,說不定太子便會正視與沐語之間到底合不合適了。」
「你是說讓本宮和皇上同意太子和沐浴的婚事?」皇后眉頭皺了起來,直直的望著烏蘇雅,好像想從她的眼裡看出什麼一樣。
烏蘇雅卻毫不迴避皇后的視線,她明白坐在皇后這個位置的難處,況且她方才說的話,別說的皇后了,放在別人身上,也會多想一點的,待皇后收回視線,她才點頭道:「沒錯,臣妾是這個意思,娘娘不用擔心,太子不是說有三年的時間嗎?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反正不管皇上和娘娘答不答應這門婚事,太子都會堅持三年的時間,那咱們為何不用這三年的時間讓太子認識到他和沐語是不合適的?」
「有道理。」皇后點頭說道,眉頭卻依然沒有鬆開,「可若是三年後,太子依然對沐語情深不移,那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