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既然曉得烏蘇雅沒有把自己家的閨女往宮裡塞的打算,皇后和烏蘇雅說起這個話題來也少了一份尷尬,歎了一口氣,道:「前些年皇上說不急,先讓太子學會處理朝政再說,省的到時候成了親,便無心朝政了,後來皇上鬆口了,太子又強上了,非說還要安安心心的跟著皇上多學幾年,成親的事先不著急,這二人拖來拖去的,著急的反倒成了本宮一個人了,哎,其實本宮也是不是真的著急,只是想了了這樁心事罷了,況且太子原本便是孤零零一個,沒有兄弟姐妹,早早的為大宇朝生下個一兒半女的,也讓臣民們放心不是?要本宮說啊,像太子這樣的才要找個性情開朗溫和的才是,若是有個像玲玉這樣的媳婦兒,本宮便滿意了。」
皇后話音落下,烏蘇雅看了王笑笑一眼,王笑笑自然的開口道:「那是娘娘高看我們玲玉了,若是能與太子相伴,那是我們玲玉的福氣,只是孩子的事,我們做大人的有時候也要聽聽他們自己的意見。」王笑笑說著轉頭看著許玲玉。
皇后也順著王笑笑的視線望了過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有些期待,可見是真的為太子的婚事著急了。
許玲玉自然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卻緊抿著唇低著頭,半天也不吐一個字,王笑笑見者有些著急了,伸手悄悄的拽了拽許玲玉的衣袖,她並不是要許玲玉去攀龍附鳳,她只是想為自己的女兒爭取到最好的,與太子的婚事不管成不成,她也只是許玲玉的一句話,可是許玲玉緊閉著嘴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沒關係,她可以回頭慢慢問,可是這會皇后不是在等著嗎?
氣氛一下子變的尷尬起來,所有人都不曉得許玲玉心裡是怎麼想的,卻又不好就這麼開口把這個話題撩開,漸漸的,皇后的臉色收斂了起來,微微抿起的薄唇顯出了一絲不悅。
坐在皇后身邊的平寧首先感覺除了這一點,不由的歎了口氣,不管許玲玉最後是不是要嫁給太子,這個時候惹皇后不悅都不是明智之舉,又看了眾人一眼,她伸手捂著唇,「吃吃」的笑了起來。
「平寧在笑什麼?」皇后面無表情的望著平寧,開口問道。
「請娘娘恕罪。」平寧聞言連忙起身給皇后行禮請罪,臉上卻依然帶著笑,轉頭看了許玲玉一眼,又笑了一下,才對皇后道:「娘娘,玲玉姐姐害羞了呢!玲玉姐姐從前最是大方的了,沒想到提到婚事也會害羞,平寧覺得意外,所以才沒有忍住笑了起來,娘娘你看,玲玉姐姐的臉紅了。」平寧說著伸手指著許玲玉。
「哦?」皇后順著平寧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見許玲玉低垂的臉嫣紅似雪,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畢竟是小姑娘家啊,是本宮魯莽了,行了,時辰也差不多了,你們跟本宮去外面瞧瞧吧,看看誰都來了!」
「臣妾(臣女)遵命!」眾人聞言忙都站了起來,行了一禮說道。
皇后笑了笑,一手扶著掬芳,一手牽著平寧朝門口走去,行到許玲玉身邊的時候,還特意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見她頭垂的更低了,紛嫩的耳朵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般,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才拉著平寧的手,昂首帶頭走了出去。13acv。
王笑笑瞪了許玲玉一眼,和烏蘇雅一起緊隨其後。
雖然許玲玉沒有回答皇后的話,皇后對許玲玉卻已經另眼相看,宴會的時候還讓她坐在靠近自己的位置,連皇帝都多看了她幾眼,讓其他的夫人和姑娘們都又羨慕又嫉妒。
只是讓所有人奇怪的是,太子今日並沒有出席宴會,因為這個原因,皇后好像有些不高興,與眾人用過晚膳後,便命藝人們開始表演,讓眾人各自去園子裡賞玩,自己則藉著更衣之命轉身回了後面內室。
「太子人到底在哪裡?」皇后已經內室便沉下臉來,厲聲問道。「今日本宮早就跟他說好,一定要來參加宴會,他竟然敢違背本宮的懿旨,真是越大越管不了他了!」
「娘娘息怒,太子原葉是要來的,都已經換好了衣裳,可是臨時有事」掬芳是看著太子長大的,自然幫著他說話,可是今日是皇后特意為太子安排的相親宴,也是太子親口答應回來的,他卻臨時放了皇后的鴿子,要給他找個借口矇混過去,實在是太難了。
「編,你就給本宮編!你也想忤逆本宮的意思不成!」皇后的怒火無處可發,衝著掬芳喝道,手一揮,宮女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一聲脆響。
「啊!」宮女嚇了一跳,膝蓋一軟跪了下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都是奴婢的錯,娘娘息怒!」掬芳也忙跪了下來低頭說道。
皇后心中怒火難平,可是看著掬芳跪在自己面前,又心軟了,想起她為了自己一直沒有出宮,把所有的大好青春都消磨在這個寂寞的深宮裡,對她更是伺候的盡心盡力,不管什麼時候都沒有離棄過她,不由的歎了口氣,揮了揮手道:「起來吧都起來吧,本宮又不是生你的氣,你跪什麼!」
「多謝皇后娘娘。」掬芳聞言這才站了起來,對嚇得顫抖的小宮女使了個眼色,讓她推出去,這才走到皇后的身邊,一邊替她揉著肩膀,一邊輕聲勸慰道:「娘娘也不是不明白太子爺的心思,聽說太子爺上回去忠勇侯府,回來的時候一直沉著臉,想必是在侯府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太子青春年少,最是對情愛之事懵懂執著的年歲,那邊沒有討著好,這邊你又給他安排相親宴,他自然會反感,你也體諒體諒太子,先緩緩再說,說不得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還有這事?」皇后一臉驚訝的望著掬芳,「太子上回去忠勇侯府,不是為了看沐語那丫頭嗎?應該是高高興興的才是,怎麼會沉著臉回來?」
「這個奴婢便不曉得了,不過奴婢倒是打聽出一個消息,許家的二少爺許文山好像有意娶侯府的語姑娘,那日太子去看語姑娘的時候,許家的二少爺和三姑娘也正好過去,好像還帶了不少的東西。」掬芳老實說道。
「還有這樣的事情?」皇后的眉頭皺了起來,忠勇侯府和許家一向交好她是曉得的,沒想到竟然也要成為兒女親家,許文山那個小伙子她方才也見過,雖然比不上她的太子,倒也是個風流的人物,只是聽說無心仕途,這樣的人,侯府會把閨女嫁過去嗎?若是侯府答應著門婚事,兩個孩子又樂意,那太子豈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難怪這比起皇帝的鎮\壓,更讓太子難過了。
雖然不滿意烏蘇雅和薄非陽沒有看上自己的兒子,而是看上一個成日無所事事,毫無大志的年輕人,皇后卻也不生氣,畢竟這門婚事只要皇帝不鬆口,便一定不能成,所以她寧願相信是侯府的人有自知之明,不想攀龍附鳳。
「那太子現在人呢?」
「回娘娘話,太子雖然沒有參加宴會,卻也已經不再東宮,聽東宮的侍衛說,大概是準備過來的。」掬芳回道。
「哼!不就是不想出來見那些夫人小姐們嗎?本宮便由著他好了,看他能拖到什麼時候去!」皇后又生氣又無奈的說道。
「姑娘,夫人在湖邊的亭子裡等著你呢,你這是要去哪啊?」許玲玉的貼身丫鬟綠芽緊跟著自己的主子,朝湖邊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的問道。
許玲玉看了綠芽一眼,沒好氣的道:「我正是因為曉得娘在那裡,所以才要躲著走的啊,笨丫頭,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綠芽眨巴眨巴這細小的眼睛,自然看出來了,只是她不明白她家主子為何要躲著夫人啊!
許玲玉看著綠芽呆呆的樣子,撇了撇嘴,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算了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你跟著我便好了。」
說是蘇沒會。「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若是不想跟著我,那你便去我娘那好了!」綠芽還想爭辯,許玲玉不悅的甩開她的手,一個人往前面走去。
綠芽看著許玲玉走得極快的身影,為難的轉頭看了一眼湖邊的方向,用力的一跺腳,趕緊跟了上去:「姑娘等等奴婢,姑娘,奴婢」綠芽還沒有走到許玲玉的身邊,卻見她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讓她噤聲,忙捂著嘴巴湊了過去,才小聲的問道:「姑娘,怎麼了?」
「噓!」許玲玉沒有說話,貓著腰往前走了幾步,綠芽也忙學著她的樣子往前走,二人躲在一個薔薇花架後面,她才聽清楚對面有她家二少爺的聲音,正要開口說話,卻見自家主子又瞪了自己一眼,這才癟了癟嘴,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