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舒殢殩獍」薄非陽給了烏蘇雅一個很虛幻的解釋,見她眉頭一皺,面露不滿,才揚唇笑了一下,道:「我今天跟他說了些可萱的事,他雖然什麼也沒說,卻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可見對可萱的事情也留心探聽過,若是全無感覺的人,他又為何要費此番功夫?而且我今日和趙柯喝酒的時候也叫上了他,他,酒品不錯。」
覺薄可他今。酒品如人品,烏蘇雅明白薄非陽的意思,能安之若素的與頂頭上司及當朝一品大員喝酒,還備受賞識,這個霍滿江的品性倒是不錯,只是霍滿江留心打探薄可萱的事情,便一定是對她有意嗎?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介紹給自己,要成為自己的妻房,平常人都要細細打探一下這人的為人處世吧!
不過既然薄非陽都說了可以讓薄可萱一見,烏蘇雅自然也不會提出什麼異議,問道:「那你可說好了,什麼時候安排他們見面?在哪見?」
薄可萱一個未嫁姑娘要出府,動靜必定不會太小,喬裝打扮偷偷溜出去,對一個世家千金來說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更別說氆氌族三王子必定安排了人在外面盯著。
「我已經跟霍滿江說好,讓他明日下午身穿官服來侯府,到時候讓可萱在後院和他見面。」烏蘇雅的擔心薄非陽自然也想到了,所以才回作此安排。
身穿官服上門,便很容易被人聯想到為了公事上門,再加上薄非陽也在府中,氆氌族三王子就是眼睜睜的看著霍滿江出入侯府,也想不到他是來見薄可萱的,後院雖然不是隱蔽的場所,卻鮮少有人過去,又與朝陽院相連,對外只要說是烏蘇雅把薄可萱請過來說話,就是太夫人也不會懷疑。
薄非陽的此番安排,也可謂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了,烏蘇雅也樂得不用操心。
隔天下午,烏蘇雅便把薄可萱請進了朝陽院,把薄非陽的安排與她說了一遍,怕霍滿江會當面拒絕薄可萱,讓她深受打擊,還溫言安慰她,道:「感情這種事,兩情相悅固然好,若只是一廂情願,說清楚也是好的,這世上的男女何其多,犯不著為了一個人讓自己傷心傷肺的,在乎你的人固然不願意讓你傷心,不在乎你的人,為他傷心也就不值了,別忘了你還有太夫人和大哥、大嫂、二哥,就是不是霍滿江,你也不要擔心會嫁給氆氌族三王子,那個人原就沒安好心,我們是決計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薄可萱咬著唇點了點頭,道:「大嫂的意思我明白,要見霍參將,我原也只是想說清楚的,並不是一定要他應下這門婚事,不管他今日怎麼回答,我都不會再做出讓哥哥嫂嫂擔心的事了。」
話雖這麼說,薄可萱也極力的想表現的冷靜,烏蘇雅還是看見她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心裡不免對霍滿江有了些怨言,雖然他也沒有做錯什麼。
為了讓薄可萱放鬆一些,烏蘇雅特意說起了太夫人壽宴的事情,可是薄可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總是烏蘇雅說,她偶爾應上一兩句,到後來烏蘇雅也不曉得該怎麼接下去了。
又坐了一會,紫綃便走了進來,說霍滿江霍參將來了。
「可是被侯爺帶到花園裡去了?」烏蘇雅看了薄可萱緊張的有些蒼白的臉色問道,這是她和薄非陽約定好的,花園與後院相通,薄非陽從花園把霍滿江帶過去,烏蘇雅帶薄可萱從朝陽院進後院,待到四人見面以後,薄非陽和烏蘇雅再離開,給二人單獨說話的空間。
紫綃遲疑了一下道:「倒是見侯爺身邊的吉祥迎了出去。」
烏蘇雅點了點頭,不疑有他的拉著薄可萱微涼的手起身道:「走吧,我們去後院等著,他們一會便會過來了。」
薄可萱僵硬的點了點頭,跟著烏蘇雅出了主屋,繞過旁邊的角門進了朝陽院與後院相通的夾巷,再進已經開了鎖的小門,便到了後院範圍,後院雖然已經沒人住,也鮮少有人進出,卻也打掃的乾乾淨淨。
烏蘇雅帶著薄可萱到後院正廳的時候,薄非陽和霍滿江還沒有來。
「大門離這裡比較遠,他們也不能直接過來,必定是要轉上幾圈才來的。」烏蘇雅怕薄可萱心急,開口解釋道。
薄可萱點頭沒有說話,靜靜的在在原地,一副心思沉重的樣子,烏蘇雅見狀也不多說,陪著她在正廳裡靜等薄非陽和霍滿江的到來。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薄非陽和霍滿江卻還沒有到,烏蘇雅看了薄可萱一眼,心裡有些著急了,就是再磨蹭人也該來了,又是兩個大男人,明知道她們在這裡等著,腿腳不應該這麼慢,可是她們過來的時候身邊又沒有帶人,烏蘇雅更不能放著薄可萱一個人在這裡等,所以就算心裡著急,烏蘇雅除了等什麼也做不了。
就在薄可萱也開始著急的時候,外面響起了腳步聲,烏蘇雅一聽便聽出其中一個是薄非陽的腳步聲,心中一鬆,扶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走到薄可萱的身邊道:「來了。」
烏蘇雅話音剛落,一身便服的薄非陽便帶著一身官服的霍滿江走了進來,薄可萱只抬頭看了一眼,原本煞白的臉一下子便紅了起來,立馬低下頭去。
烏蘇雅見狀輕笑了一聲,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與霍滿江見了禮,又細細的大量了霍滿江一眼,才語帶抱怨的問薄非陽道:「怎麼才過來,我們都等著急了。」
「我們去金輝堂了,方才是從金輝堂後面繞過來的。」薄非陽有些無奈的說道。
霍滿江雖然以前也來過忠勇侯府,自然也給太夫人請過安,可是以前他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參將,太夫人或許根本就沒有留意過他,可是現在他卻是薄可萱的心上人,或許也會成為太夫人的女婿,好不容易上門,太夫人自然要好好的端詳端詳,會拖延這麼長的時間,也就可以理解了,說不定還是薄非陽借口公事為名,才把霍滿江帶出金輝堂的。12eby。
「讓夫人久等,請夫人見諒。」霍滿江忙拱手說道。
「讓我著急倒是無所謂,我不過是個陪客。」烏蘇雅卻擺了擺手道,說完側身看了身後的薄可萱一眼,又去看霍滿江,見他也望著薄可萱,眼神微閃,忍不住挑了挑眉,看樣子薄非陽說的沒錯,霍滿江對薄可萱也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只是事情到底能不能成,便要看二人今日的談話了。
「侯爺。」烏蘇雅拉了拉薄非陽的衣袖,輕聲喚道。
薄非陽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遲疑了一下才轉身對霍滿江交代了一句,又看了薄可萱一眼,帶著烏蘇雅往朝陽院走去。
剛走到薄可萱和霍滿江看不到的地方,烏蘇雅便開口問腳步不停的薄非陽道:「侯爺不再這裡盯著嗎?」
薄非陽卻搖了搖頭道:「霍滿江的人品還是可以相信的,他不會做出有違禮數的事情。」
「侯爺就這麼相信他。」烏蘇雅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倒也不是擔心霍滿江的人品,只是沒想到薄非陽那麼放心,就真的讓二人獨處,孤男寡女私會畢竟是有違禮教的事情,又接著問道:「太夫人方才見了霍滿江,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你說呢?」薄非陽看了烏蘇雅一眼,無奈的說道。
烏蘇雅這才閉上了嘴巴,老實的低頭跟著薄非陽回了朝陽院。
其實也不能怪烏蘇雅八卦,在她看來太夫人應該是打心裡看不上霍滿江的,不管事從家世還是官位,都與侯府相差甚遠,可是薄可萱現在的情況,又由不得太夫人選擇,所以烏蘇雅才曉得她在這麼矛盾的情況下,到底會用何種態度對待霍滿江,不過好奇歸好奇,她終歸對太夫人還是瞭解的,在有求於人的時候,她老人家無論如何也擺不出一張嫌三嫌四的臉的。
「去看看久哥兒和\平寧。」一回到朝陽院,薄非陽便開口說道,扶著烏蘇雅便往久哥兒的屋子走。
烏蘇雅偷偷的看了薄非陽的側臉一眼,這才發現他並不像他刻意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不管怎麼樣,今日薄可萱與霍滿江見的這一面,將決定薄可萱的下半輩子,畢竟不管她和霍滿江成不成,她都會在三王子再次跟皇上提出賜婚之前定下親事,不是霍滿江就會是另一個人,也許這個人比霍滿江位高,比霍滿江家世好,可是卻不會是薄可萱想嫁的人。
二人進屋的時候久哥兒正在炕上玩耍積木,旁邊躺著已經長大了一圈的平寧,瞪著大眼睛看著久哥兒玩耍,也不曉得在想些什麼,安安靜靜的看著,只不時撅撅嘴,做出吸吮的樣子,二人各玩各的卻也不去打攪對方,奶娘們圍坐在一旁,見二人進來忙都起身行禮。
「我們只是過來瞧瞧,你們忙你們的。」烏蘇雅雖然這麼說,奶娘們自然也不敢依然在旁邊坐著,走退到一旁,把孩子們身邊的位子讓了出來。15409080
平寧見屋子裡來了新面孔只歪著頭眨了眨眼睛,久哥兒見烏蘇雅走近卻皺了一下眉頭,挪了挪小屁股,用背對著烏蘇雅,烏蘇雅見狀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見薄非陽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自己,才笑著指著被久哥兒護在身前的積木道:「這小子是怕我搶他的玩具呢。」
久哥兒從六個多月起就能在炕上慢慢的用肚子挪動,八個月已經爬的很快,現在快十個月,不僅坐的直,還能扶著炕桌自己慢慢的站起來,雖然還有些晃晃悠悠的,卻一點都不懼怕摔倒,小臉一副嚴肅的樣子像極了薄非陽,平日很少聽見他牙牙學語,可是只要他一生氣,便會呀呀的說個不停,烏蘇雅有時候為了逗他說話,還故意惹他生氣,要什麼不給什麼,要起來偏要把他放倒,結果往往是久哥兒氣的呀呀大叫,烏蘇雅卻笑得前仰後合,久而久之,久哥兒見她便會擺出一張臭臉。
沒有親身體會過,薄非陽自然是不會明白烏蘇雅被自己兒子「嫌棄」,為何還能笑得這麼開心,卻對玩的認真的久哥兒沒有什麼興趣,反而伸手把炕上的平寧抱了起來,兩隻大手撐在平寧的腋窩下,仔細的端詳了一會,才一臉認真的對烏蘇雅道:「剛生出來的時候挺醜的,現在倒是漂亮多了。」
烏蘇雅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平寧沒有足月便出生,生下來時候渾身粉紅色皺巴巴的,的確不好看,現在卻已經長的白白嫩嫩的,自然比以前好看,可是就算是足月的孩子生下來也都不太好看吧!
烏蘇雅摸了摸肚子,也不曉得她肚子裡的這兩個生出來回事什麼樣,久哥兒剛生下來的時候她沒有看到,這兩個她倒是可以看仔細的。
烏蘇雅沒有就薄非陽的評價發表言論,平寧卻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被嫌棄,還是被這樣的姿勢抱的不舒服,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薄非陽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還把平寧拉遠了一些,奶娘見狀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抱在懷裡輕聲的哄了一陣,才總算安撫了下來。久哥兒卻轉頭給了薄非陽一個嫌棄的眼神,又若無其事的轉了回去,一門心思的玩著自己的玩具。
薄非陽心裡放不下後院的薄可萱,人雖然在逗弄著孩子玩,面上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烏蘇雅因為肚子沉,也不能放開了跟孩子玩,只在旁邊看在炕頭的矮櫃休息,不時逗弄著平寧來抓自己的手指,只當作沒有發現薄非陽的異樣。
與孩子們在一起,時間過的就是快,等平寧睡了一個打屁覺醒來,紫綃便進來通稟說薄可萱回來了。
薄非陽原本歪在炕上,聞言一下子坐了起來,見烏蘇雅挑眉望了過來,臉上還有些訕訕的,卻也不遲疑,利落的下了炕,扶著烏蘇雅起來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