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丫鬟們已經打來了洗漱的熱水,太夫人這才把手中的嬰兒交到沈姨娘的手裡,可是嬰兒一落入沈姨娘的懷中卻不明原因的大哭了起來,嚇的太夫人連忙湊過去和沈姨娘一起哄,烏蘇雅聽見嬰兒的哭聲心中莫名的一緊,也起身走了過去,見嬰兒軟軟小小的,嫩白的小臉已經哭的通紅,太夫人和沈姨娘都哄不住,遲疑的道:「該不會是餓了吧!」
「剛餵過的,怎麼會餓?」沈姨娘也猜想是這樣,畢竟她沒有帶過,除了孩子餓了會哭,別的她什麼也不曉得,只是因為這話是烏蘇雅說的,所以她下意識的反駁而已,況且她怎麼好意思說,這孩子只要是醒著的,一到她手上便要哭的?
太夫人擔心孫兒,倒沒有發覺沈姨娘語氣裡的不善,只覺得烏蘇雅說的在理,忙問道:「乳娘可跟著來了?讓她喂喂看。舒骺豞曶」
「來了的。」沈姨娘這才不情願的說道,轉頭讓人去喚外頭的秀蘭進來,讓她帶著孩子去隔間餵奶,自己挽起袖子要伺候太夫人洗漱。
太夫人卻擺了擺手道:「你去看看孩子吧,這裡有你們夫人便是了。」
沈姨娘正挽袖子的手頓了一下,轉頭看了烏蘇雅一眼,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以前太夫人不喜歡烏蘇雅,烏蘇雅也與她不親近,從來都是自己伺候太夫人洗漱,今日卻······沈姨娘心裡狐疑,臉上卻立馬堆起了滿臉的笑道:「那便辛苦夫人了,賤妾去外間看看。」
太夫人點點頭,看著沈姨娘走了出去,這才轉頭看了烏蘇雅一眼,扶著喬嬤嬤的手下了軟榻,朝隔間走去。
烏蘇雅挽著袖子跟出來的時候,丫鬟們已經把水都兌好了,喬嬤嬤扶著太夫人在椅子上坐下,用根銀簪簡單的綰好她身後的長髮,烏蘇雅接過丫鬟手裡的素白布巾圍在她的胸口,用溫熱的巾子幫著她淨面,然後又換了塊乾布巾擦了手,把太夫人的袖子挽起來,托著她的手放在丫鬟跪捧著的蟠獸紋紫銅淺盆中淨手,最後再用乾布巾把太夫人的手擦乾,解下脖子上的素白布巾,奉上香茶,這一套流程才算圓滿的完成了。
看著太夫人略為滿意的神情,烏蘇雅鬆了一口氣,若不是這一個月就是這麼給伺候過來的,她還真不曉得該怎麼做呢。
放下手中的茶碗,太夫人望著烏蘇雅指揮丫鬟們的身影,眼神有些複雜。
自打曉得烏蘇雅要嫁進自己家以後,太夫人便很是不樂意,起先是因為與相爺夫人的不睦,後來卻是因為聽說烏蘇雅竟然想抗旨不嫁,所以雖然烏蘇雅最終還是嫁進了侯府,太夫人卻已經打心底裡的抗拒她了。
忠勇侯薄非陽一直是太夫人引以為傲的兒子,他幫著當今聖上坐上了皇位,打下了根基,又竭盡全力匡扶朝政,甚至數次擊退外敵。在太夫人眼裡,若是沒有她的兒子,當今聖上能有這麼太平的天下嗎?她這麼優秀的兒子,怎麼能容忍別人的嫌棄?
太夫人的視線變得銳利,想起烏蘇雅這兩年來對薄非陽的冷淡,她的心裡便憋著氣,正因為如此,她才故意抬高沈姨娘,故意讓烏蘇雅變成有名無實的侯府主母。即便這樣,烏蘇雅好像都毫不在意,這也讓太有種深深的挫敗感,久而久之便寧願漠視她的存在了。
只是太夫人可以漠視烏蘇雅,卻不能無視她的兒子,薄非陽對烏蘇雅的態度,是她一直都搞不懂的,也正是因為這個不明白,她今日才會讓烏蘇雅替她洗漱,這可是兩年來的頭一回。
「今日辛苦你了,一會留下來用膳吧!」太夫人望著烏蘇雅的背影說道,見她轉過身來毫無心機的對自己笑著點了點頭,不自覺的扯動嘴角也對她笑了一下,轉頭對喬嬤嬤道:「吩咐廚房早膳做幾道夫人喜歡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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