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淚滴在秦弦的後頸,秦弦止住細語,起身輕輕為花小葉擦去眼淚:「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花小葉伸手隔著柔軟的睡袍抱住秦弦的腰身,臉蛋濕濕的貼在他的胸前:「受委屈的是你!是我該說對不起!」
秦弦溫柔地雙手托起花小葉的臉蛋,輕輕地吻著她臉上的每一點淚痕:「第一次去愛一個人,誰能做到那麼盡善盡美?以前總以為自己抗去一切才是愛你,以為你總該無條件地相信我。這一次,我才知道自己錯了,才知道被瞞在鼓裡去愛和被愛有多麼痛苦和危險!妖精,真的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不會再有任何事情瞞你!」
花小葉伸手摟住秦弦的頸子,拉低他,伸唇去就他的唇:「以後,任何的困難,我和你一起扛過。」
柔嫩和嬌艷一觸難離,彷彿期盼了已久的正負磁極,接觸之後再難分開。從輕咬慢啄到糾纏探索、攻城略地,花小葉火熱柔膩的身子漸漸從被中脫出,秦弦攬著花小葉滾倒在大紅的婚床上,身上的睡袍也早已飄落在地。
秦弦忍著體內強烈的躁動猛地停住:「孩子,不會有事吧?」
花小葉深深淺淺地咬著他的肩窩和胸膛,不老實的小手在他身下輕輕撫弄:「注意方式,不要太猛,就沒事。」
秦弦無語地深深喘息。這麼樣折磨他,還不要他太猛,還不如直接弄死他……
秦弦百般顧忌束手束腳之下,結果是新婚之夜,某妞不得不又強悍了。
某妖孽既不敢自己大力動作,又不敢騷動身上的小女人太過動情,又死也捨不得身上的小身子讓他神魂欲飛的動作,只得咬牙死死握住兩側被單,任憑身子裡巨浪滔天,水裡火裡地煎熬著。
偏某妞還不肯安生,還時不時有問題問來。
「(喘息)那時你還說……你有隱疾?」
「(咬牙)我沒那麼說,是你自己那麼理解。我只是說不用避孕……(壓抑地喘息)……」都領了證了,當然不用避孕!
又過一會兒,身上的動作突然停住,脫出,讓他抓狂得比死了還難受。
「怎麼了?」他忍住抓她回來的衝動,魅惑的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你不喜歡這樣了嗎?為什麼一直都躺在那裡沒有什麼反應?」她的聲音很委屈。
他更委屈!再也忍不住,翻身把她撲倒,柔韌有力的腰身一沉到底,鮮艷的紅唇張口咬住那誘惑了他許久的圓潤:「你這磨人的妖精,真要把我逼瘋了!」
日上三竿,花小葉在酸甜的果茶香氣中醒來,睜開半晚不曾安生的慵懶睡眼,滿足的笑容落進衣著整齊坐在床邊的柔媚男人寵溺的鳳眼。
秦弦一手端著溫熱的果飲,一手輕撫花小葉散亂的黑髮,柔柔地吻向她光潔的額頭,充滿磁性的聲音裡滿是溺愛:「你這勾魂的小妖精……」
花小葉不好意思地拉起被子蒙住臉。一般來說孕婦那方面的需要是會降低的,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晚竟然有點索求無度的架勢。難為秦弦在慾火焚身和膽戰心驚之間挺過了一場又一場,放又放不開,捨又捨不得,真真是——欲死還休了!
秦弦坐在床沿上,好笑地拉下被子到花小葉的肩膀處,連被子裹了她抱在懷裡,把果飲湊到花小葉唇邊餵她喝:「趁熱嘗嘗,口味喜不喜歡。」
花小葉別過頭:「都還沒有洗漱。」
秦弦把她的腦袋扳過來:「只讓你嘗嘗,沒讓你喝。嘗一口,還吐出來。如果喜歡,我去倒了等你洗漱好了重新給你盛。要是不喜歡,還來得及在你洗漱完以前重新做。」
花小葉感動:「不用這麼麻煩的。就這個好了,我洗漱完了就去喝。」
秦弦皺眉:「不乖哦!寶寶爸爸要生氣了!」
花小葉噗嗤一聲笑了,就著秦弦的手喝了一口。誰知一口下去胃裡猛然翻江倒海,翻身就衝到衛浴間去吐。秦弦駭得抱著被子跟到馬桶邊去拍,又手忙腳亂地倒溫水給花小葉漱口,漱完了把花小葉連被子裹了放上床,把剛才的杯子放得遠遠的,連味道也不敢讓花小葉聞到。
「不是說從來都沒有吐過嗎?怎麼一下子吐得這麼厲害?是不是昨晚折騰得太厲害了?」秦弦急得頭上冒汗,一向的淡定自若半點無存,「從今晚開始再也不許亂動了!我絕不再動你,你再惹我也不行!我給你穿衣服,我們去醫院。」
秦弦慌亂地打開衣櫃拿衣服:「先穿這些,今天我就去給你買孕婦服。等等,我還是叫120吧,萬一你在路上不舒服可怎麼辦?」
拿了衣服掏出手機,秦弦滿地打轉:「還是不行,120來的萬一是二把刀呢?還是打電話給古教授好些,讓他幫忙聯繫好婦產科的專家過來。」
花小葉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家睥睨天下的男人被一場小小的孕吐嚇得這副魂飛魄散的模樣,好半天才滿頭黑線地呻吟道:「妖孽啊……」
秦弦的神經立刻十萬分地緊張起來,撲到床邊雙手托住花小葉的臉:「妖精,你怎樣?」
「放下手機,聽我說。」花小葉無語地看著他:「首先,我就是醫生。從醫生的角度來看,孕吐從任何時候開始都是正常的。雖然大多數孕婦是從剛開始就吐,但主要的原因是在於身體自然的抗毒、抗傷害反應。也就是說,身體越結實、身體內的毒素越少的孕婦,孕吐越少,甚至根本不吐。就像我之前。」
「那你剛才吐了,是身體裡有了毒素?」秦弦身子都開始僵硬了,顯然花小葉的話不但沒有能成功地安慰他,反而把他嚇得不輕。
花小葉無語地瞪著他:「好歹你也是藥食營養的專家啦,用你的專業知識好好想想!昨天我一白天都沒有按時好好吃東西,晚上又折騰了半夜。今天早上起來我肚子都餓空了,忽然嘗到那個味道,胃腸小小地痙攣一下可不可以?」
秦弦呆呆地瞪著花小葉:「你確定你不是因為怕我不碰你才這麼說?」
花小葉想去撞牆……
秦弦小心翼翼地扶起花小葉靠在自己懷裡,緊張的神色略略放鬆:「真的是因為昨天沒吃好和今天肚子餓的原因?」
花小葉翻著白眼不想理他,偏偏肚子這時候不爭氣地發出了鳴響,替她做了回答。()
秦弦卻好像聽到了福音一樣,一下子鬆了一口氣,擦著汗道:「看來是餓的了。」
餐桌邊,花小葉不得不承認孕吐真的來臨了。秦弦精心熬製的魚粥花小葉連聞都不能聞,那一小碟秦弦給自己準備的爽口蘿蔔泡菜倒是全讓花小葉給吃進了肚子,秦弦著急地搶都搶不過來。
能吃能走能搶東西,看來醫院是不用去了。秦弦眼巴巴地看著哧溜哧溜喝著山楂白米粥的花小葉,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建議:「老婆,我把咱們媽媽都接來,你看好不好?」
花小葉小腦瓜飛快地轉著,笑嘻嘻地挑眉看他:「然後呢?她們兩位老人照顧我,你好躲得遠遠的不讓我碰到?」
秦弦的臉色黑了黑:「她們指導,我來做。不過以後真的不能再那樣了。」
花小葉歎息:「我就知道,在你心裡,孩子已經勝過我。也罷,等孩子生出來,歸你。」
「你胡說什麼!」秦弦生氣了,「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也太不懂事了!」
花小葉嘴巴一扁,孩子一樣哭了:「你都要撂下我不管了,我開個玩笑也不行?嫌我不懂事,現在嫌我不懂事了?」
花小葉從來都不是這麼個說哭就哭的性子,秦弦一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就要過來哄,就聽門口一聲驚叫,秦若煙飛奔過來抱住花小葉,劈頭蓋臉地衝著秦弦就罵:「幹什麼你一大早就惹葉子哭鼻子?孕婦也是能隨便惹哭的嗎?孩子生出來性格抑鬱了可怎麼辦?太不懂事了你!」
花小葉正哭著聽見這話,含著眼淚噗嗤就是一笑,扭頭看到席依也正一臉揪心地站在秦若煙身後,嘴一扁,委屈就又上來了,哽咽著說:「他說要接你們過來照顧我,然後他自己跟我分開住。我不肯,就罵我不懂事!」
秦弦想不到花小葉就這麼毫不遮攔地把分開睡的事當著兩位老人抖了出來,一時愕在那裡啞口無言。
秦若煙臉一下子冷了,狠狠地瞪著秦弦:「你想讓她像我當年懷你的時候那樣?」
秦弦心裡一顫,眼中閃過悔意。
花小葉卻不依了:「婆婆,不帶這樣的!公公那樣的人怎麼能拿來跟秦弦比?我們家秦弦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好男人!」
秦若煙呆看著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改變的花小葉,一時轉換不能。席依在身後含笑搖頭。秦弦看著眼前氣鼓鼓的小妻子,嘴角彎起溫柔的弧度。
經過大家坐下來平心靜氣地商議,決定兩位老人還是要搬過來照顧花小葉,但秦弦也不許跟花小葉分床,必須全心全意地、隨時隨地地滿足花小葉的各種需要。
三個人陪著花小葉慢慢地在院子裡的小花園裡散步。席依歉然地對秦弦說:「葉子這孩子可能是隨我了。我懷她的時候也有好幾個月特別愛哭,動不動就生他爸爸的氣。後來想想可能是剛結婚那會兒他爸爸太忙,沒時間常常陪著我,所以內心沒有安全感,表現在了孕期反應上。那時候虧了她爸爸放下手上的工作安心地陪我,我那段心理期才平穩地過去了,以後也一直很有安全感。」
秦弦眼眸深了深,緊緊握住花小葉的一隻小手:「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
秦若煙嗔怪地說:「別說你根本就沒有好好地陪過葉子幾天,就是之前就一直在一起的夫妻,老婆懷孕的時候那也得是百般容讓,哪有衝著懷孕的老婆發脾氣的!沒事的女人懷孕的時候情緒還經常失控呢,你還敢葉子剛懷孕就跟她分床?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心疼女人的辛苦!」
秦弦側頭看向花小葉嘟起的小嘴,含笑不語。席依笑道:「若煙,別說了,你再說下去,葉子又要跟你不依了!」
秦若煙趕忙看向花小葉:「葉子沒事兒啊,婆婆不說你老公了,不說了啊!」
花小葉這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就是嘛,天大地大,孕婦最大!
正在這時,幾輛黑色的小汽車緩緩停在了小院門口。四人停步望去,只見第一輛車上下來幾個保鏢模樣的人,給後面的四輛車拉開車門。一個老太太、一個老頭和兩個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再後面的一輛車上又下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指揮著那幾個保鏢從車上搬下了很多零七八碎的奇怪東西。
花小葉好奇地看著這些人,有點兒猜出了他們的來歷。秦弦牽著花小葉的手,柔聲問道:「要和我一起過去嗎?」
花小葉點點頭。秦若煙擔心地道:「這都是袁家的人,你和你媽媽進屋去吧,婆婆陪他去。」
花小葉堅定地搖頭:「不,我們說好了,今後什麼事都在一起。」
秦弦也看向母親:「放心吧,有我在,葉子不會有事。」
席依笑道:「那就一起都去吧,讓我也見識見識名震宇內的袁氏大佬。」
鐵門緩緩打開,門外四人與門內四人相對,秦弦卻只對老太太露出笑容:「奶奶!」
花小葉好奇地看著戴著金絲眼鏡的睿智老婦,挽著秦弦的胳膊也甜甜地叫:「奶奶好!」
「奶奶好著呢!這就是我的孫媳婦了吧?聽說已經有身孕了?」老太太兩眼露著喜色盯著陽光開朗的花小葉,眼睛掃過花小葉平坦的小腹,「幾個月了?」
花小葉眼睛骨碌一轉,忽然放開秦弦的胳膊說聲:「奶奶您稍等啊!」撒腿就往小樓裡跑。秦弦驚駭欲絕,飛步趕上去:「不許跑!慢點走!」
迎客的場面忽然變成了這樣一幕,剩下的人難免尷尬。尤其是秦若煙,面對著名義上的公公、婆婆、丈夫和小叔,臉色青灰一片。而門外的三個男人面對門裡的兩個女人更是無話可說。
老太太走上前拉住秦若煙的手:「煙兒,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秦若煙無法反應,只能避開眼眸,手卻依然握在老太太的手裡。
席依察覺眼前的尷尬,淡笑著輕拍秦若煙的手臂道:「若煙,先讓客人進來吧。」說著首先讓開一步,等老太太進門。
老太太轉了眼看向席依,眼眸微微一亮:「這位是孫媳婦的媽媽吧?早想見一見了。」
席依合度一笑:「有緣總會相見,老夫人裡面請!」
一行6人走在前面,管家和保鏢抱著一堆零零碎碎跟在後面。席依回頭看了一眼,眼裡有疑惑和不認同,卻什麼也沒說。袁英、袁元虎和袁元麟暗自把一切收歸眼底,心中對這個親家生出幾分欣賞。
秦弦護著花小葉拿了東西出來,客人已經在客廳裡坐下。花小葉一陣風地捧著小本湊到老太太面前:「兩個月了!奶奶您看,這是我們的結婚證!」
袁英、袁元虎和袁元麟剛接了茶要喝,頓時一起噴了。這個小媳婦、這個小媳婦也太雷人了!老太太不過隨口問她一句懷孕幾個月了,她就一溜風地把結婚證給呈上來了!
老太太也是愕然:「為什麼要拿結婚證給我看?」
花小葉眼神溜過三個男客,老的那個自然是袁氏家主袁英,氣質儒雅的那個她一見面就認出來了,還有誰?不就是神遊裡被她揍得滿地跑的三思客嗎?剩下的那個,看秦弦和婆婆的反應就知道是誰了,哼!
花小葉接回結婚證,小嘴一撅:「這是必須要證明的。婆婆當年懷著我們家秦弦,就因為沒有這麼做,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噴茶的三位臉色一下子變了。視線轉開不去看對面臉色發白的秦若煙。
老太太看著花小葉給自己婆婆出氣,金絲眼鏡下的老眼又亮了些,拍著花小葉的手說:「你這丫頭我喜歡!丫頭你呢?對我這個老太太你怎麼看?喜歡還是不喜歡?」
花小葉看看秦弦、看看秦若煙、又看看老太太:「這要看您怎麼做了。您要是疼我們家秦弦和婆婆,我就喜歡您。您要是不疼他們,我就不喜歡您!」
老太太呵呵地笑了起來:「袁家這麼多媳婦,終於讓我遇著可心的一個!丫頭,老太太我跟你商量商量。我按你剛才的要求,疼你老公和你婆婆,你能不能讓老太太我也住在這裡,等著抱抱我的小曾孫?」
「這樣啊!」花小葉可不傻,老太太那一堆行李她早看在眼裡了。孩子才兩個月,離出生還早。她往這兒一住,袁氏主母的身份擺在那兒,那可不是老太太想看小曾孫這麼簡單。
秦弦皺起眉頭:「奶奶,我說過的話是不會變的。動了我們家葉子的人,我不會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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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會復選最後兩天了,親們加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