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小築,客廳,花小葉瞪著對面坐著的英武男子和鳳眼美女,反應困難:「這個……過分了吧?」
花小葉身邊的沙漠火狐滿眼睛都是笑:「小魚,為了飛天,為了你們今後幸福安定的生活,你一定要答應,而且必須hold住啊!」
一個清冷俊逸的男子看著沙漠火狐,淡笑搖頭。為了飛天?這女人如今變得真是厚臉皮!明明是為了自己……
袁清慕伸手緊緊地握住花小葉的一隻小手:「小魚,相信大姐,大姐不會害你的!如果你沒有懷孕,大姐也絕不會捨得這麼做,可是如今有了孩子……」袁清慕的手指微微地顫抖,眼神卻越發地決然,「如果你不想孩子以後再面臨我見過的那些慘禍,一定要答應大姐!這樣的機會不多,我們一定要把握!」
花小葉猶豫了,一隻手輕撫著自己猶自平緩的小腹。豪門恩怨,她不太懂。但是如果是為了孩子……
肖猛臉上表情非常精彩地看著屋裡這三個心情各異的女人,一抬眼正見龍公子恰好也看過來。兩個人交流了一個會心的眼神,各自抬臉看天花板。一定要忍住啊,內心深處小小的快樂可不能讓身邊的女人看出來。嘿嘿,虐飛天啊虐飛天……。
機場,花小葉依在龍公子的臂彎裡,忐忑地在下機的人群裡尋找著席依和秦若煙的身影。
龍公子卻只看著懷裡的小女人,眼神連一眨都不曾眨。這樣地攬著她,這樣地,以這樣的身份陪伴在她的身邊,這一生可能也僅此一次機會。但是,能有這一次,他依然無比感激。
「別緊張。你越是這麼緊張,兩位阿姨越容易看出破綻。來,看著我,深呼吸,心裡想著我們設定好的情節,相信那都是真的……」龍公子牽起花小葉的兩隻小手,合在自己掌心裡放在自己溫暖的胸口,「什麼都不用怕,一切有我!」
花小葉的目光落進那雙永遠清冷卻獨對她永遠溫柔的寧靜眸子,心緒漸漸穩定……
下機的客人已經一一散去,席依和秦若煙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一對璧人。是做戲吧?應該是做戲吧?可是,做戲能有那樣的神情嗎?那個氣質比秦弦也並不稍遜的俊逸男子此刻正面對兩人的方向站立,他正微微低頭看著花小葉,臉上那溫柔地包容一切的神態和掩藏在清冷眼神後的濃濃深情,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戲子輕易就能扮演出的嗎?
花小葉背對著她們,也正微仰著頭一動不動地望著這個年輕人。她的雙手合在他的掌心裡,放在他的胸口。
他們就這麼彼此對望著,旁若無人,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身處何方。
秦若煙在整個路程中設想的種種希望就在兩人的對望中一一破滅著,她蒼白著臉色,挽在席依手臂上的手指冰涼而顫抖。她的小弦,心中只認定這一個女孩的多苦多難的小弦啊,你該怎麼辦?
席依此刻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嚴肅得發冷。她的女兒她知道,絕對不會無怨無故地作出這麼荒唐的事。可是無論如何,這件事給秦若煙和秦弦的傷害未免太大了!
席依的語聲也很冷:「眼睛裡沒有媽媽了嗎?」
花小葉驀然回首,驚訝地看到席依就站在自己身後。視線稍轉,看到秦若煙蒼白的臉,身子一僵。
龍公子忽然轉過花小葉的身子把她輕按在了自己的懷裡,一手護著她的背脊,一手輕撫她腦後的長髮:「不怕,有我!」說著很平靜地看著席依:「阿姨,請您不要這麼對葉子,她這段時間受到很大的傷害,很脆弱。」
席依看到龍公子當著自己的面霸道地把女兒抱在懷裡,臉上已然怒了,聽了這話更是一下子緊張起來。她就知道,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女兒絕不會這樣。
席依推開龍公子,握住花小葉的雙肩,焦灼地望著她略顯蒼白憔悴的面容:「什麼很大的傷害?怎麼回事?」
面對母親焦灼的目光,花小葉心裡的緊張和準備好的委屈一下子繃不住潰堤而出,一把抱住母親,失聲痛哭起來:「秦弦他,他對我……那樣之後,就再也沒回來!他現在,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了!」
席依一愣,轉頭看向秦若煙。秦若煙也愣了下,但立刻臉上就浮上狂喜:「如果是因為這樣的話,這是個誤會!一定是個誤會!葉子你別急,小弦他現在人就在飛機上,正從國外飛回來,再有一會兒也該下機了。我們就在這裡等他,讓他當面跟你說清楚!」
花小葉抱著媽媽的手臂一僵,下意識地從媽媽的肩頭抬頭就想轉身看向秦若煙,問問她秦弦是不是真的馬上就回來,一抬頭卻首先看到就站在媽媽背後緊緊看著自己的龍公子。龍公子見花小葉抬頭,立刻給她打了個眼色。花小葉會意,暗吐一口氣,撲進媽媽懷裡,哽咽著說:「媽,我再也不想見他了!我們回家吧!」
席依皺起眉頭,先回頭很有深意地看了龍公子一眼,才輕輕地拍著花小葉的背說道:「葉子,別這麼任性,媽媽相信小弦是個好孩子。之前你不是一直也相信嗎?這一切也許是誤會呢?就算是真的,當面把話說清楚再想其他的事,是不是更加穩妥?你一向冷靜的,今天的表現可不像你!」
花小葉心裡咯登一下,媽媽看出來了?還好早有準備。眼一閉心一橫,花小葉淚眼婆娑地從媽媽肩頭起身,心虛地低著頭,看起來很悲傷地從包裡掏出一疊照片,哽咽地說:「這些圖片,整個遊戲裡都傳遍了……所有人都說我是壞女人……說我破壞了他們這一對青梅竹馬,說秦弦現在回到這個女人身邊是幡然醒悟、浪子回頭……」
說完這些話,花小葉一頭扎進龍公子懷裡,把腦袋深深地埋起來,緊張地調節著情緒,小手在龍公子背後飛快地寫著:「快走啊!」
龍公子眸子深深地黯了黯,不動聲色地舒展雙臂把花小葉擁抱著,附唇在她耳邊輕聲道:「來不及了……」
原本空蕩蕩的下機通道剛剛走出另一架班機下機的乘客,一個背著行囊的身影已經站在了秦若煙的身後,一張絕世的媚顏上有著淡淡的憔悴,斜飛的鳳眸熊熊燃燒著不解和怒火,緊盯著相擁著的兩人!
「媽,把照片給我!」秦弦的聲音極冷,冷得像極地的冰川。
秦若煙這才發現兒子已經站在自己身後,臉色一喜,瞬即又看到秦弦身後正匆匆趕來的兩人,立刻臉上就失去了血色:「小弦啊……」
秦弦一把搶過母親手上的照片,一看之下,眼裡的冰山騰地一下變成了火山。抖著手握著這些照片,秦弦咬著牙轉身:「林羽!」
誰知秦弦剛一轉身喊出來,身後林羽竟一把摟住秦弦的腰,哭得比花小葉剛才還淒慘:「弦,不要再次拋下我!」
梨花帶雨的容顏恰如其分地在眾人面前展露,正是照片上的女人!
花小葉從龍公子懷裡抬起頭,愣了。秦若煙摀住嘴,對眼前這突如其來的場面不知如何是好。席依原本質疑的神色驟然冰冷。龍公子眼中閃過一抹戲謔,伸手輕攬住花小葉的纖腰,手掌微微用力。
花小葉回神,轉頭悲憤地看向席依:「媽,你看!」
席依冷冷地甩開秦若煙挽在自己臂彎裡的手,拉著行李箱向花小葉走去:「葉子,我們回家!」
龍公子立刻上前接過席依的行李,一手卻始終攬在花小葉腰間,半分也不曾鬆開。
「妖精,站住!」一聲壓抑的怒吼突然響起。花小葉腰上的手一鬆,花小葉下意識地停步,艱難回頭。
林羽還在哭哭啼啼地死抱著飛天不放,飛天的一雙眼卻是充著血緊盯著花小葉。花小葉看著他的那雙眼,看著他腰上那個哭泣的女人,臉上不再有任何表情。
席依忽然握住花小葉的手:「走!」拉著花小葉頭也不回地向著大廳出口走去。
「伯母,您聽我說!」秦弦目眥欲裂,「葉子,你要相信我!葉子!葉子……」
秦弦聲嘶力竭的呼喊中,那纖弱的背影僵了僵,最終依在身邊瀟灑的身影裡,漸漸消失在遠處。
腰上死死箍著的手臂這才偷偷地鬆開,秦弦低頭,看到林羽那張描畫精緻的臉。
林羽對上秦弦嗜血的眼,心頭一陣恐懼,壯著膽子顫聲道:「弦哥哥,別怪我,我是被逼無奈的!我去莊園的那天晚上,你……」
「啪!」地一聲無比響亮的耳光聲響起在接機大廳裡,女孩子淒慘的叫聲伴隨著耳光聲響徹大廳。林羽嘴角開裂摔倒在地,身旁赫然一截帶著血的牙齒。
秦弦低頭,猛地一把掐住林羽的脖子,眼睛裡充著血:「那天你在我房裡的飲水中下了藥,然後偷偷上了我的床對不對?」
剛剛還蒼白著臉手足無措的秦若煙一下子站直了身子,臉上爆發出罕有的母獅子般的凶色!剛才還覺得兒子出手是不是有點重了,現在恨不得親手把這個可惡的女人千刀萬剮!袁家人欺侮自己她可以忍,但這樣對自己的兒子,不行!
秦若煙的身後,戴著金絲眼鏡的老太太眉頭也皺了起來。竟然在她的莊園裡陷害自己的孫子?袁英,你老糊塗了是不是?
秦弦唇邊勾起一抹可怕的冷笑:「不過可惜,那天我看修理花園的印度阿三太辛苦,我獎勵他在我屋裡住了一晚!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從第二天就換了客房?別告訴我你現在肚子裡很可能有了什麼,這話,你找莊園裡的印度阿三去說!本來這事兒到這裡就算是完了,你們跟我鬥,我跟你們鬥到底!可是……」
秦弦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捏得林羽說不出話,喉嚨裡咯咯作響,眼裡閃著極度恐懼的光。秦弦的語聲越來越冷:「你不該去動她!」
機場的保安已經衝來,卻被一些不知名的人莫名其妙地「不小心」阻攔……
秦弦看著林羽瀕死的開始翻白的眼睛,聲音充滿殺意:「你賭對了,我不會當著她做血腥的事。但是,那並不代表我背著她也不會做!」
「嗯哼!」老太太忽然平淡地道:「若煙啊,在這裡掐死人的話,中國法律不知道需要判多久?來不來得及參加下周的婚禮啊?」
秦若煙一凜:「應該是這輩子也不可能了。」
秦弦抬頭看了看四周的情勢,吐氣鬆手,冷冷地瞪著嗆咳不止的林羽。機場保安終於繞過了所有阻礙趕了過來,緊張地阻擋在秦弦和林羽之間,扶持著林羽問:「小姐,您沒事吧?要不要我們幫您報警?」
林羽摸著脖子恐懼地看著秦弦,顫抖著搖頭……
袁氏總部,總裁直屬的電梯間走進了老中青三個臉色不善的來客。其中那個讓值班經理都噤若寒蟬的老太太雖然冷肅,看起來倒還平靜,那個美婦人和漂亮得不像話的年輕人卻顯然處於超低壓的制怒狀態,看著袁氏職工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可怕!
總裁室,大辦公桌前齊整整站著三個面貌酷似的中年人。左手的袁元龍面貌沉穩,緊緊蹙著眉頭。中間的袁元麟表情坦然:「父親,你可不能怪我,是您交代我只要是林羽要求的都盡力滿足她,能折騰弦子多狠就多狠。」
「怎麼說話呢!」袁英猛地一拍桌子,眼角卻飛快地掠過右手站著的最桀驁不馴的那個。那個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譏笑,雙手抱胸一言不發。
「現在怎麼樣了?」看老二袁元虎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袁英眼中閃過一抹失望,沒好氣地問袁元麟。
袁元麟一臉的漫不經心:「也沒什麼,就是剛剛秦弦突然飛回來,在機場見到了從另一架飛機上剛下機的大嫂和大嫂的女伴。」
袁元麟的眼角餘光流過袁元虎,果然看到二哥的臉上極其難辨地僵了一僵。袁元麟嘴角一絲笑微不可察:「然後秦弦見到了那個大嫂的女伴來接機的女兒,很激動,好像是對那個女孩子很有感情的樣子。可是那個女孩子身邊已經另有一個看起來很不錯的年輕人。他們拿出了弦子和林羽在一起的各種照片。聽說這些照片已經廣為流傳。」
袁元龍和袁元虎不約而同鄙視地看了父親一眼。袁英怒:「看我幹什麼?這麼小兒科的伎倆難道還能是我幹的?」
袁元龍不贊同地調轉視線,袁元虎則是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
袁英瞪回袁元麟:「繼續說!」
「這個時候,林羽撲出來抱住了弦子。」袁元麟儒雅一笑:「然後大嫂的女伴就堅決地帶著女兒和那個年輕人走了。弦子拚命地喊,可是人家連頭也沒回。然後弦子就發怒了,狠狠地扇了林羽一巴掌,打落了兩顆牙齒,還差點當場掐死她。」
「哦?」袁英的眼睛猛地亮了,「那個讓這小子這麼看重的那個丫頭是什麼人?查清楚了嗎?」
袁元龍和袁元虎忽然同時飛快地看了父親一眼。袁元龍那一眼是譴責的,而袁元虎的眼神則閃過一絲恨意。但兩人都不約而同略顯緊張地盯著袁元麟,聽他怎麼說。
袁元麟微笑了下,不緊不慢地對父親說:「來不及查了。更大的麻煩恐怕已經上門了。」
袁英皺眉:「什麼更大的麻煩?你小子給我一次說清楚!」
走廊裡已經隱約響起腳步聲。袁元麟笑得更開心了:「機場上聽到的人說,林羽在媽的莊園裡給弦子下藥,結果錯上了印度阿三,大嫂和周圍的人當時都聽到了。哦,對了,忘了告訴您,媽也跟弦子一起回來了,那些話她也聽到了。」
袁英一下子從太師椅裡站了起來,撲過來揪住袁元麟的脖領子舉起拳頭大罵:「忘了告訴我?我揍死你個小王八蛋!」
袁元龍和袁元虎非常自覺而習慣地左右各自後退三步,面無表情地看著三弟挨揍。
拳頭還沒有落下,總裁室的門無聲地打開了。老太太身後站著秦若煙和秦弦,三個人的臉色一個賽一個地面沉如水。
袁元龍立刻轉身肅立叫道:「媽!弟妹。」秦若煙的確離開十幾年了,但兩個人除了誰都不想再見誰,也沒有過任何聯繫,並沒有從法律上真正去領那一紙離婚的契約。因此,從名分上,她還是袁家的兒媳。
袁元虎眼神有一剎那的凝滯,但立刻移開,只低低叫了一聲:「媽。」
袁元麟則是毫無形象地大喊大叫:「媽!媽!快救救我!我爸又揍我!」
正揮舞著拳頭準備教訓兒子的袁英立刻放下了手,滿面笑容地順勢拍拍袁元麟的西服:「這麼大了還穿不乾淨衣服!老子給你撣撣灰,緊張個什麼勁兒!」
老太太鼻子裡哼一聲,緩緩走進來:「撣灰?敢在我的莊園裡搞那些齷齪的勾當,撣撣灰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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