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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壯志闖江湖 第129章 客座講師他姓秦 文 / 第一場雪

    一周前,店舖私宅。舒骺豞曶劍舞分別握住花小葉和飛天的手,眼裡的希冀讓人難以拒絕:「幫我!」

    那一天,花小葉和飛天靜靜地聽完了劍舞和嘯蒼莽從相遇、相識到一路追隨的故事。劍舞笑著,笑得彷彿秋霜中最後一朵嬌艷的野花。她說:「我從來沒有這樣地愛過一個人。我用我所有的感觸去感受他的所思所想、他的喜怒哀樂。在我看到你們之前,我甚至沒有想過要從誰的身邊搶他回來。因為我知道他的倔強,那只會讓他離我越來越遠。我已經把自己卑微到無法再卑微。我只要能在他身邊,看到他,看著他得到快樂和幸福。」

    說到這裡,劍舞的笑多了一些溫柔和溫暖:「你們回來了,親親熱熱、甜甜蜜蜜地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裡是那樣地幸福、那樣地雀躍,那樣地充滿了希望。可是他卻喝醉了。他天天到飛花閣去等你,等不到就去水吧喝酒。誰勸都不聽。他傷心,我心疼,就也天天陪著他喝。直到那天,我告訴了他,飛天是我的弟弟……」

    劍舞蒼白的臉上笑不減:「他那樣驚詫地看著我,然後就是一臉被捉弄的自嘲,一個人笑。笑夠了,就對我說:滾。」

    劍舞嫵媚的鳳目中眼淚終於滾下。花小葉紅了眼圈。飛天伸出手握住花小葉的小手,兩人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

    劍舞笑著擦去眼淚,看著花小葉:「你可知道,我們在怎樣的家庭裡長大?小弦又經歷了怎樣的童年?我們家的孩子,要麼就是早早結婚逃離這個家庭,結果卻陷入另一個家族的牢籠,要麼就是像我這樣,蹉跎歲月,再不信什麼真心、什麼愛情。小弦最慘。我們的家害得他一直到遇見你之前,都不能跟女性正常地交往。因為他噁心。」

    飛天暗了眼眸,眼神中略過傷感:「大姐,葉子我是不會讓她陷入家裡去的。這些事,不說也罷。」

    劍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抱歉地看著花小葉:「對於我以前對你的傷害,我真心對你說聲對不起。那時候,他竟然肯讓你牽著他的手,而你卻並沒有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請原諒我作為姐姐的偏心,我不能看著你傷害了他。」

    花小葉略有些尷尬,自己那時對感情是有些遲鈍:「大姐,沒關係啦。要是沒有大姐的阻攔,我們也不容易看清自己的心意。」

    伸出手慈愛地輕輕撫摸了下花小葉的頭頂,劍舞的聲音意味悠長:「是啊,如果兩個人因為看不清自己的心意而錯過了,恐怕比相互根本不想愛來得更令人惋惜。幸好,小弦沒有錯過了你。」

    花小葉看著劍舞,心中有了一絲明悟:「大姐的意思是?」

    劍舞狠狠地咬了一下唇瓣,眼神中帶著不甘的倔強:「我相信自己的感覺,他的心裡有我。」

    再次緊緊地握住兩人的手,劍舞一臉祈求和決絕:「我要讓他看清自己的心!幫我!」

    可是呵,誰能想到,「決戰」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好戲落幕,人們唏噓散場。嘯蒼莽看著劍舞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語。花小葉一直等到人們都散盡了,才猶豫著上前:「嘯蒼莽啊,其實我……」

    嘯蒼莽回過頭來,忽然看著花小葉一笑:「小魚,你和飛天,要幸福!」

    「呃?」花小葉聽著有點兒不對味兒,正準備出口的真相也給嚥了回去:「老嘯,你還好吧?」

    嘯蒼莽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在遊戲裡混了這麼久,也該回現實正經找個女朋友了。飛天,麻溜兒的,把你姐的地址和電話都給我。」

    「老嘯?你這是?」花小葉驚喜,「你想明白了?」

    嘯蒼莽釋然微笑:「想明白了。」

    飛天拉長著一張臭臉:「想明白了還讓我姐傷心?」

    嘯蒼莽看看飛天看看花小葉,然後又看回飛天,眼睛漸漸地瞇了起來:「我怎麼聽著……難不成……你們剛才是在演戲?」

    飛天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伸出長臂摟過花小葉的肩,不理他,走了。

    走了好遠,花小葉勾著唇角悄聲問:「你還真不告訴他?」

    飛天一臉的不解恨:「哪能那麼容易告訴他?那也太便宜他了!想見真人啊,自己想辦法去!有心還有找不到的?」

    有心還有找不到的?花小葉默然無語。他已經找到她有一段時間了,可是為什麼還是沒有在她的世界出現?

    實驗室裡,一組合作實驗的學生正在一次次地重複一個難度實驗,忽然一個女生看了眼時間,手忙腳亂地放下手裡的器具驚叫起來:「哎呀,我們該先走了,秦講師的公開課哦!」幾個女生立刻跟著慌張起來,亂哄哄地放下東西往外衝:「晚了晚了,這個點要佔不到好座位了!」

    幾個男生還試圖喊她們回來把手裡這一遍先完成再走,可是姑娘們已經花蝴蝶一樣飛遠了。男生們無奈地重新坐回實驗桌,把女生們胡亂丟下的實驗器具一個個清洗乾淨、收拾整齊。一個矮個子男生忍不住抱怨:「這個破客座講師,到底什麼時候走啊?每次一到他上課的那天,全校女生都像丟了魂似的,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另一個高個子男生接口:「聽舒師兄說,這個秦講師和學院簽的合同只到這個學期末。」

    旁邊一個胖一點的男生感歎:「舒師兄也算是因才生恨了!偏偏被這個挑剔冷漠的講師選中做助講。聽說需要做很多莫名其妙的雜事呢。」

    瘦男生來了興趣:「我只知道自從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講師來了以後,舒師兄被他襯得臉面無光,倒不知道還有這些事。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胖男生放下手裡的器具,一樣一樣掰著指頭數給他們聽:「我聽舒師兄同寢室的師兄說啊,每天早上,舒師兄必須去菜市場,按照那個秦講師的要求去選購最新鮮、健康的蔬菜、肉、蛋之類之類的,帶回來之後在秦講師規定的地點處理乾淨,然後再拿到秦講師規定的地方保存好。就這一條,舒師兄就必須每天早睡早起2個小時。本來秦講師每週只有1節課,舒師兄也不用每天辛苦,可是這個秦講師偏偏會在每個沒有自己課的日子裡,不定時地給舒師兄電話,指揮舒師兄把儲備好的菜蔬做成各色各樣的醬菜、泡菜、醃菜、搾菜等等,而且每一步必須分秒不差,還要做下詳細的筆記。每次上課前他都必定會品嚐和檢查,然後選取其中一些成功或者失敗的典型案例,作為授課中食品成分變化的例證。」

    高個子男生驚呆了:「哇!那舒師兄豈不是盡得了秦講師的真傳?」

    「哪裡有那麼簡單?」胖男生一副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的表情:「舒師兄鬱悶就鬱悶在:秦講師從來都不在安排他做事的時候告訴他原因,等到他明白,總是在下一堂課裡,和其他所有聽課的學生一起聽明白!」

    瘦男生來了興趣:「這個秦講師講課到底怎麼樣?你們有沒有聽過?」

    胖男生一臉驕傲地點頭:「聽過啊!我主修藥理的,藥食相通,食理的課程當然要去聽一聽。更何況這個講師的牌子很硬。學院介紹可是拿過國外多家名牌大學學位的。我剛開始去的時候就挺好奇,你說一個人怎麼可能拿這麼些毫不相干的學科的學位呢?生物化學、it控制、文物鑒定、飲食文化,這幾個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嘛!所以他的第一場講座我就去聽了。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那兩個男生已經完全被他的話吸引住,同聲問:「怎麼著?」

    胖男生啪地一拍大腿:「他一出現,女生們就集體尖叫了!然後他就像完全沒聽見一樣,冷著一張冰塊臉直接開始講課。你們知道他是怎麼開篇的嗎?我保證你們一輩子也猜不到!他一開篇講的竟然是《黃帝內經》!靠,當場我們所有人就都暈了!這人十幾年在國外生活,身上穿的也是國際品牌的t恤衫、休閒褲,開口竟然是中國古代醫典!你們說雷不雷?」

    瘦男生眨巴眼:「那後來肯定講得很差囉?」

    「非也非也!」胖男生猛力搖頭:「他的那節課,古今傳承、中西合璧、言簡意賅、高屋建瓴……總之這麼說吧,閉上眼別看他那張冷冰冰、迷死人不償命的臉,只聽他的講課,你只會有一種感受——」

    「什麼感受?」兩個呆呆的傢伙再次異口同聲地問。

    胖男生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如果用一個詞來概括,那就是『醍醐灌頂』!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兩個傢伙的眼裡漸漸冒起了星星,相互看一眼:「要不,咱們也去聽聽?」

    胖男生適時地拍拍他倆的肩膀:「老老實實地收拾桌子吧。從第二節課起,大講堂裡所有的座位就沒有男生佔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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