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項舉措,於國於民,都大有卑益。
其一:全國實行三個月制義務教育,舉凡是齊國的百姓,孩童滿了七歲,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必須上義務教育學堂三個月。此學堂乃是在暑假和寒假期間,利用各地暫時空置的私塾、學堂,在新的一代之中展開全面性的掃盲。
母后說,一個國家要進步、要發展,國民的素質問題非常的重要!以目前的社會水平和現狀來看,沒有辦法實行「九年制義務教育」,但是「三個月制義務教育」,還是勉強可以實現的。
齊國的暑假為期兩個月,寒假一個月,三個月的義務教育,每一屆一年就可以搞定。來年的暑假,就又培養新的一屆學員。每一屆學員,都必須參加畢業考試,成績和人品都特別優秀的學員,有機會獲得獎學金以及免費深造的資格。
其二:無論是男孩女孩,都可以參加科舉考試,也都可以入朝為官。科考的科目增加了算數、廚藝、農學和商學,算數為必修課,廚藝、農學和商學為選修課,可以三選一,也可以三個都選。超過二十歲依然未能通過秀才考試的,不得再繼續科考,可以選擇經商或者種田。
按照杏兒的說法,這樣的話,當可以避免「范進中舉」的悲劇發生。最重要的,是讓世人提起文人的時候,不再歎息「百無一用是書生」!
二十歲都考不上秀才,就說明沒有讀書的天分,既然如此,就必須找一份活來幹,沒得要父母和妻子一直供養,成為可恥的「啃老族」或者「啃妻族」!
「范進中舉」的故事,於開國之初就在杏兒的指示下,被教育部編成了蒙學的教材,早已深入人心。十年過去了,無論是幼兒園的孩子,還是七老八十的酸儒,都耳熟能詳。
十年過去,齊國江山穩固,許多舊的體制也逐漸革新了。比如,王公勳貴人家的子弟想要出仕,無論文武都必須參加科舉考試,只有中舉了方能入朝為官。不過,舉人只能止步於六品以下的官員,想要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必須取得進士資格。
並且,在月亮城跟花梨城,分別開辦一所綜合性的大學。太上皇跟太后聯合發出諭令:「齊國已經成立十年,國泰民安,花梨都城就此撤銷。
撤銷花梨城都城的資格,那是為了齊國的未來著想,一旦沈捷跟杏兒百年,兩個都城的存在,將為齊國江山社稷的穩定埋下禍根。一國兩都,其實非常不可取,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情況特殊,沈捷跟杏兒又是堪為帝王的人才,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會存在。
如今,天下歸心,沈曠早已坐穩了皇帝的寶座。花梨都城的存在,就變得沒有太大必要了,沈捷跟杏兒數次向沈曠提出,都被沈曠駁回了。花梨城的居住壞境,要比月亮城好很多,二老年輕時代的親朋好友,大多數都在花梨府定居。二老又不願意來月亮城,不願意插手月亮城後宮的事情,所以沈曠不同意撤銷花梨都城。
沈曠的一片孝心,沈捷跟杏兒自然明白,心裡還是很感動的。不過,為了兒子著想,也為了後代子孫著想,為了國家的穩定和繁榮,花梨都城的撤銷,勢在必行。這一次,兩人在處理國家大事上,第一次動用了太上皇跟太后的無上權力,先斬後奏,發佈了諭令之後,才給沈曠飛雕傳書,商談具體事宜。
當然了,從諭令下達,到真正實施,相隔了半年的時間。這半年的時日,作為緩衝期,將花梨城的許多重要事項,逐漸的、妥善的解決好,逐步向月亮城的相關部門從容移交。
齊國實行府、州、縣三級制,花梨府下屬三個州,九個縣,安瀾國舊的東北府悉數都隸屬於花梨府。
大學的名字為太上皇跟太后親自擬定,一為「齊國大學」,一為「花梨大學」。名字夠響亮,也夠莊重簡明。齊國大學設於皇城月亮城,花梨大學就更不同凡響了,校址竟然位於花梨皇宮!
一個國家有兩個都城,不是長久之計,只適用於建國初期。如今,十年過去了,沈捷跟杏兒終於下定了決心,不顧沈曠的反對,依然下旨裁撤花梨都城。並且,還將皇宮劃出去十分之七,只餘下東南面相連的兩個宮殿,以及相鄰的一個三十來畝大的御花園。
劃出去的那十分之七,赫然就是花梨大學的校址!
杏兒參照現代社會裡大學的樣式,結合古代的特點,親自畫了一張大學校園的結構草圖,交給了諸葛璃玥:「這草圖只是本宮的一點建議,你拿去好好參詳一下,根據實際情況,充分發揮你的才幹,進一步的修改完善!一年之後,本宮要看驗收你的成果,不要讓本宮失望!」
諸葛璃玥喜出望外,點頭不止:「娘娘放心,微臣一定會竭盡所能!」
杏兒又扔給他一顆甜棗:「好好幹,如果花梨大學能讓本宮滿意的話,一年之後你就去月亮城負責修建齊國大學。屆時,在那邊可以呆上一年半左右,齊國大學將會在郊外選址修建,規模將比花梨大學大上許多。到時候,你不但可以好好的練一下手了,還可以衣錦還鄉!」
「娘娘的知遇之恩,微臣感激不盡!」諸葛璃玥喜極而泣,不顧杏兒的反對,硬是將頭匍匐在了地上,接連磕了九個響頭。
太后娘娘不喜歡人家磕頭,但是,今天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不給娘娘磕幾個頭的話,他的心就無法安寧,總覺得虧欠娘娘太多太多無法報答的恩情。
這一生,如果他沒有遇到娘娘,沒有被娘娘賞識的話,那麼今天他會在哪裡呢?或許,早已淪落為乞丐,餓死在街頭了。
沒有強硬的家庭背景,沒有任何靠山,卻又「劍走偏鋒」,不好好讀聖賢書參加科舉考試的娃,真心傷不起啊!這世道,除了太后娘娘,還有誰真正的把工匠放在眼裡?在世俗看來,工匠也屬於下九流,沒有什麼人格和尊嚴。
正是太后娘娘,提高了工匠的身份地位,給予了應有的尊重和重視。如今,一個好的工匠,月錢可比五品京官高多了!如果是大師級工匠的月錢,恐怕一品大員都追不上!
花梨城走下了都城的歷史舞台,相應的官員自然也得裁撤,去蕪存菁。絕大部分的官員都保留了下來,派往齊國各地,其中十幾個人跟隨沈捷和杏兒,前往月亮城都城。齊國前兩年在西北面才擴張的領土,正需要大量人才去管理,去治理。
花梨城的事情安排好了,沈捷跟杏兒就打算去月亮城一趟,助沈曠和沈藜一臂之力。畢竟,沈藜才十一歲半,挑起皇宮大總管那麼重的膽子,兩人還是很擔心的。
臨走之前,她召見了安華。
安華從白蒲州火速趕來。
杏兒跟他單獨談話:「華兒,忘了藜兒吧,你和她是表兄妹,屬於近親。為了子孫後代著想,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會答應你們在一起。愛情,不是唯一,想一想子孫後代,想一想萬一生個殘缺的孩子,那個時候藜兒會多麼的傷心多麼的痛苦。多想一想,心裡就會好過一點,就會堅決一點。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可以沖淡一切,假以時日,你就可以把藜兒放下。為了藜兒,也為了你自己,忘了藜兒吧!」
安華臉色蒼白,低頭默然許久,這才咬緊牙關,無奈的歎息一聲:「姑姑說的是,我知道了,日後不會再執拗了。」
只有他放開胸懷,藜兒才能回到花梨,他才有跟藜兒再見的機會。否則的話,只要姑姑在一天,或許藜兒都不可能出現在他的面前。姑姑的擔心,姑姑對藜兒的疼愛,他也可以理解。
這段時間以來,他也特意讓人去調查過,那些表兄妹聯姻的生下孩子,一百人中至少有那麼十來個有嚴重的缺陷。即便外表看上去挺端正的,可是一百人之中,起碼有一半的人身子虛弱,不夠聰明的大有人在!
這,應該就是近親成親的弊端!
安華黯然神傷,為自己那還沒有來得及開花就枯萎了的初戀,說不出的傷心難過。情竇初開的少年,離鄉背井,心裡的孤獨鬱悶難以言說。
杏兒欣慰的笑了:「好孩子,姑姑不會不管你的,你有什麼難處,有什麼需要姑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是合理的,姑姑都會答應!」
這孩子也是可憐,讓她非常的心疼,卻沒有辦法。總不能因為心疼,就同意藜兒嫁給他吧?那樣不是真心的愛他,而是害他。有些事情,長痛不如短痛,果決一點才是為了他好!
安華輕歎一聲,默然片刻,終於含淚說出了自己的請求:「等花梨大學建成之後,請姑姑幫華兒周旋,讓華兒可以在花梨大學學習兩年。畢業之後,華兒打算回到京城去,助皇兄一臂之力!」
齊國的教育體制,齊國的律法和各項規章制度,還有科技農業和水利等等,都領先於各國,非常值得學習和借鑒。大哥和母后很不容易,他長大了,是時候回報大哥和母后,也是時候為安瀾國盡一份力量了!
「好,姑姑答應你!」杏兒鬆了一口氣,這個要求不過分,她可以去書信跟安世昌及談語協商。
離開花梨城之前,沈捷提議將沈暉宣從墨菊鎮召回,坐鎮花梨城。杏兒有點擔心:「這會不會不太妥當啊?暉兒才那麼點大,在這個特殊時期讓他坐鎮剛剛廢撤的都城,壓力可想而知。風險,也應該是無處不在的。要不,就算了吧?」
沈捷態度堅決:「不用太擔心,這也是一個鍛煉的機會,沒有經歷過風雨的洗禮,又如何可以成長為參天大樹?比起過去那些艱苦的日子,那一點壓力跟風險,壓根就不算什麼。老大和老二如果不是經歷過苦難,如今哪裡會那麼的堅不可摧,不過是十年的時間,齊國不但國泰民安,而且國土面積還擴張了數倍。這樣的能耐,這樣的魄力,連我也要甘拜下風!」
還有啊,想一想安瀾國的皇宮,那才是真正的血雨腥風呢!少人不見血,這種人為的慘劇,據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夭折在後宮爭鬥之中的皇室嬰兒,十年以來,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這樣算起來,暉兒可以說是很幸福的了,從小到大都是在無憂無慮中幸福的度過。
杏兒唯有答應:「也罷,就聽你的!不過,得再給暉兒留一隊侍衛,影衛也要多添幾個。這一去月亮城,歸期幾時,實在難以預料。不安排妥當了,我實在是不放心!」
沈捷溫柔的將她攬入懷裡:「好,都聽你的,侍衛人選我親自挑選!」
一道諭令,通過金雕,火速的送達到了沈暉的手中。小小少年看過之後,稚嫩的臉龐上滿是肅然,親自去收拾了行裝,告別王府上下,又去衙門裡跟燕初十夫妻倆敘別一番。當天,就踏上了去往花梨城的路途。
燕初十帶著妻兒,依依送別。直到看不見身影了,一家人這才轉身回家,一路上都沉默不語。有不捨,但是更多的,是為這孩子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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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捷跟杏兒的到來,讓沈曠喜出望外,沈藜高興得合不攏嘴,歡呼雀躍。
「母后,那九個秀女,兒臣沒打算收入後宮。不如,就請母后做主,將她們許配出去吧!母后放心,那些人兒臣都沒有碰,連手都沒有拉過!」沈曠跟母親請求,下意識的,語氣中竟然一點撒嬌的味道。
哎呦,這小子竟然來這一套。跟她撒嬌,似乎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吧?
杏兒猛然抬頭,眉頭微微一挑:「除了秦淑妃,其餘的人,你當真都不要了?是看不上,還是不想要?」
「是的,母后,兒臣有一個正妻就夠了,不想要三妻四妾。那樣的話,後宮定無寧日,必然會掀起血雨腥風。兒子處理國事,已經是心神俱累,不想花費太多的時間和心力在女人的身上!更不想等到七老八十的時候,還要承受奪嫡的痛苦,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們手足相殘!」
沈曠笑盈盈的看著母親,目光清澈明亮,也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杏兒欣慰的笑了:「也好,甚合我意,不愧是我最優秀的好兒子!」
在後宮居住了將近一年之久的幾個秀女,被杏兒快速的移出了皇宮,暫時安置在了宮外一座三進的宅子裡。這座宅子,跟京兆府僅僅隔了一條裡弄,安全係數非常的高。杏兒又給每一個人各派了一個武婢,五個侍衛,負責那裡的安全。加上她們自己原本的貼身丫鬟和貼身婆子,安全和生活方面,基本上不用擔心。
秀女事件,就如偶然落入湖中的一塊大石頭,激起了一陣陣滔天的巨浪。最終,又化為了細小的波濤,並逐漸歸於平靜,只留下非常細微的漣漪,平靜得仿若只是一個非常久遠的傳說。
秦淑妃來給杏兒磕頭謝恩:「謝謝母后成全,臣妾一定會謹守本分,對陛下一心一意,真心實意,友愛各位親朋好友,好好過日子,不讓母后失望!」
杏兒連忙將她扶了起來:「快快起來,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日後不要動不動就下跪,小心傷了孩子!還有啊,日後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你就自稱流芳吧!」
秦淑妃從善如流,恭敬的應下:「是,母后,流芳謝母后體貼關懷!」起來之前,又非常誠懇的磕了一個頭,她對太后娘娘的感激之情,那是發自內心的。
陛下昨天晚上跟她說,太后娘娘答應了,如果她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皇子,那麼就把她升為貴妃。日後,如果她的表現一直很好,不失去善良的本心,那麼皇后的位置跑不了就是她的了。所以,陛下叫她不要胡思亂想,踏踏實實過好每一天就是了!
杏兒滿意的點頭:「你娘家也來月亮城了,你父親依然任職翰林院,我會請陛下給你娘家賜一座三進的宅子。等過些日子,你娘家的人安定下來,我就讓你娘家的人進宮來跟你敘敘話。」
秦淑妃感動得淚水漣漣,又要下跪磕頭,杏兒連忙示意貼身女官將她扶住:「打住,我再說一次,有身子的人了,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也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大悲大喜!一個要做母親的人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孩子,這樣折騰來折騰去,孩子哪裡受得了?」
「是,母后,流芳謝母后教導!」秦淑妃躬身行禮,態度恭敬誠懇,心悅誠服。
杏兒的神色這才緩和下來:「來月亮城之前,你也在花梨皇宮住了那麼些時日,跟我也算熟悉了,當瞭解我的個性和為人。我呢,雖然貴為太后,但是卻不是不講理的,更不會拿一個人的性命和一生的幸福開玩笑。」
秦淑妃不住的點頭。太后娘娘,確實是一個奇女子,雖然貴為太后,但是卻不擺太后的譜,比任何的貴夫人都要隨和親切。比如,此刻在她的面前,竟然自稱「我」,連「哀家」或者「本宮」都不用了。這很明顯的,是把她當自家人,當兒媳婦看待。
杏兒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她,聲音凌厲了幾分:「當然了,對於那些心術不正之人,我也絕不會婦人之仁。這麼說吧,我很善良,但是也很果決,該心狠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對於惡人,我從來都認為除惡務盡!比如蕭婉兒,也比如曲寒霜,曠兒在做出處置決定之前,也請示過我,請我來做最後的決定。」
秦淑妃感覺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氣勢,周圍的空氣似乎冷了許多,讓她連頭也不敢抬,只好盯著自己的腳尖,聆聽太后的訓示。
在不知不覺中,杏兒氣勢大開,王者之氣彰顯無遺。聲音不算高,但是氣勢十足,落在秦淑妃跟女官們的耳中,彷彿帶著刀劍的銳利:「但凡我有半點婦人之仁,應該會放過曲寒霜,畢竟她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說起來,她曾經還是我非常信任的人,要不當初也不會派去陛下的身邊做貼身女官了!」
言下之意,就是暗示秦淑妃做人要知足,要謹守本分,不要做出噁心人的事情來。否則的話,無論她是否生下皇子,蕭婉兒跟曲寒霜的下場,也就是她的下場!
秦淑妃噤若寒蟬,心底僅有的那一點小心思,也煙消雲散,蕩然無存了。陛下不是個好*色之人,太后娘娘也明顯的不贊同廣納後宮,只要她老實做人,這輩子應該都會無憂了。貪心不足,不懂得珍惜的話,曲寒霜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原本,她是想要為娘家多爭取一點利益,比如給她的父親一個國公的身份。聽了太后娘娘的一席話,她什麼心思也沒有了,父親本來就是一個不愛鑽營的清官,五品翰林其實很適合他。
父皇跟母后都來了,沈藜卸下了大總管的職務,準備進入齊國第一書院女子學院進學
沈藜不太想去,杏兒就勸說:「好孩子,去吧!書院裡有很多同窗,有富貴人家的女兒,也有平民女子。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一來可以磨練心性,提高自己的應變能力;二來,也可以交到情投意合的好友,學生時代的同窗好友比較純淨,沒有太多的利益之爭,那可是比什麼都要珍貴的。」
沈藜想了想,覺得母后說得很有道理,就勉強答應了:「好吧,那女兒就去試試看,希望可以遇到一兩個值得交往的知己。」
以前在花梨城的時候,她也上過那邊的女校,但是跟她套近乎的人,基本上都是趨炎附勢的偽君子,她懶得理睬。希望這一次,不會讓她失望。
杏兒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就試探的提出:「要不,這次去上學,就隱瞞真實的身份,扮成普通人家的孩子?」
「好哇!俺舉雙手同意!」沈藜一聽,頓時雙眼發綠,一蹦三尺高。興奮喜悅之情滿得四處飄灑。
嘿嘿,求之不得啊!皇家公主木有自由,木有真正的朋友,其中的苦,誰能理解啊?這下好了,以平民女子的身份去讀書,爬樹下河、打架玩撲克,都可以沒有太多顧忌了!
「哈哈哈,母后萬歲萬歲萬萬歲!」
得意忘形的小丫頭歡呼雀躍了起來。
杏兒抿嘴一笑,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我知道你在想啥,以平民女子的身份去上學也可以,不過有一點,無論如何不可以打架鬥毆!」
「是,母后,孩兒遵命!」沈藜吐吐舌頭,調皮的笑道……第一書院就坐落在皇宮正門一里遠的地方,跟皇宮只隔了一條街道,是由前朝的一個親王府改建而成。原本的親王府佔地面積頗為廣闊,約有五一千來畝,有「小皇宮」之稱。
齊國成立之後,沈曠下令將那親王府一分為三,其中的一部分用來改建齊國第一書院,另外的兩部分則改建成榮王府跟瑞王府。榮王正是沈翔,瑞王是柴達。
儘管分出去了三分之二,但是改建之後的書院,依然很寬廣。其中,女子學院的佔地面積,要比男子學院小五分之三。男子學院的學生多達五百餘人,女子學院的學生只有不到一百人。
不過,女子學院小巧雅致,景色優美,桃子和李子樹遍佈整個校園。春暖花開的時候,粉紅的桃花和雪白的李花紛紛揚揚,隨風飄散。美麗的花瓣灑滿了每一條林蔭路,置身其中,那感覺說不出的美妙。
沈藜是插班生,進學的時候,正是桃李滿枝頭的時候。雖然錯過了桃花李花滿校園的季節,但是那隱藏在綠葉之間的青色桃子和李子,也甚是喜人,讓人移不開目光。
沈藜改頭換貌,從堂堂的公主,一躍成為瑞王柴達的遠房親戚柴墨菊。父親是一個從六品的芝麻小官,在花梨府任職,家世清貧。如今,借住在瑞王的一個小宅子裡,平日裡還要親自種菜種莊稼做繡活,方能維持生計以及昂貴的學雜費。
這些情況,是沈藜讓人有意放出去的。消息靈通人士,在她入學的第三天,就獲悉了。並且,快速的傳播了出去,不出五天,整個女校的人幾乎都知道了。
原來,新來的插班生柴墨菊,竟然是個沒權沒勢、寄人籬下的鄉巴佬。
「哼!就憑這,也敢跟本郡主爭奪校花的身份?簡直就是找死,本郡主不給她點厲害瞧瞧,我就不是娘生的!」
說這話的,正是平南侯顧朝暉的女兒顧郁芬,正四品的郡主,封號為「芬芳」,世人稱之為「芬芳郡主」。十三歲,貌美如花,自詡為女子學院第一校花。平南侯有五個兒子,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到大寶貝得很,養成了嬌慣霸道的個性。趨炎附勢,恃強凌弱,乃為女子學院一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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