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萱跟安世昌三個兒女的感情很好,尤其是太子安浩,聰慧淳厚,和沈家、柴家的孩子都很投緣。談語生安蕊的那一年難產,產後身體極其的虛弱,沈萱的母親杏兒受談語所托,將安浩帶在身邊長達一年之久,對這孩子非常的關照,視如己出。
那個時候,安浩已經懂事了,一年的朝夕相處,跟杏兒結下了很深的感情。否則的話,杏兒也不可能把身邊非常得用、非常忠誠的木一,毫無條件的就讓給了安浩。甚至還在私下裡,教給了他許多為君之道跟科技文化知識,為他打開了一扇嶄新的窗口。
沈曠安慰妹妹:「不要太擔心了,浩兒身邊的侍衛,大多數是母親給的,都是文武雙全、忠心耿耿之人。這些人跟隨在浩兒的身邊多年,又有足夠豐富的閱歷,只要浩兒不主動去招惹是非,相信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沈萱依然愁眉不展:「可是,那個宋昭儀的娘家非同一般,昌叔如今又被宋昭儀給迷得六親不認。浩兒才十歲,華兒如今還是個懵懂的娃娃呢,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給毒害了!」
沈曠很淡定的道:「放心好了,浩兒、蕊兒和華兒的母親,畢竟是安瀾國的皇后。依大哥之見,三兩年之內,浩兒兄妹三人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而三兩年之後,大哥必定已經是一方霸主,如果浩兒有性命之憂的話,大哥也能幫上一點忙!」
「嗯,也是,大哥說得很對。」沈萱放下心來,美滋滋的吃著大哥親手砸的核桃,還有二哥親手煮的牛奶,心裡別提多歡喜了。
比起浩兒、蕊兒跟華兒,她真心的覺得,她幸福太多了!父母和兄長,都是有才華有魄力,也胸懷寬廣,正直善良,讓她的心裡覺得非常的踏實、自豪!
沈曠無限的感慨,同時也很是欣慰。
弟弟妹妹和父親母親,如今都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遠離了京城那是非之地。整個東北府,又正式成了父親和母親的封地,完全獨立於安瀾國。接下來,他就可以放心的籌劃大事,沒有後顧之憂的努力去達成心願了!
第二天,他跟父親母親和沈闊,關在書房裡密談了整整兩個時辰,跟父母弟弟達成了某個共識。三天後,他就帶著十幾個心腹手下,悄然前往齊地。
沈捷和杏兒不放心,就連忙派了兩個五十人的暗衛小隊,遠遠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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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齊地。
齊地的南邊,大山深處,有一個梧桐農莊,良田千畝,旱地三百多畝,還有一個十多畝的水庫。更妙的是,這個農莊三面環山,只有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可以通往外面。周圍的這三座大山,也是農莊的一部分。
這一天,農莊闖進了十幾個人陌生人,負責放哨的衛兵慌慌張張來報:「大總管,有人闖進來了!」
「什麼?!?」上官誠大驚失色。
這怎麼可能呢?山莊是在半山腰上,可是從山腳下開始,就布了東方家族獨特的陣法。那陣法,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嗯,父親跟祖父,還有主公沈曠也是知道的!但是,這三人早已不在人間了!
上官誠的腦海裡忽然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莫非,是主公沈曠當年留下的暗棋的後代,依約來接頭來了?可是,主公都仙去七十多年了,上官誠一直都想不明白,當年主公約定一百年為限,到底有何意義?
闖入農莊的黑衣人,領頭的青年男子氣勢逼人,讓農莊的總管上官誠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見過一樣,就是一時半會的,硬是想不起來。
「各位,這裡是私人領地,恕不接待陌生之人!」上官誠冷眼掃了一下這些闖入者,聲音冰冷沉穩。
沈曠看著眼前這個五十來歲的人,一種熟悉感頓時奔湧而來,眼眶不禁一下就濕潤了:「你,你的祖父,叫上官忠麼?」
上官誠的心裡頓時一個激靈,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就反問:「閣下何人?我的祖父已經過世五十多年了,那個時候,閣下應該還沒有出生吧?」
態度清冷,戒備心理十足。
沈曠目光灼灼的看著上官誠,淡定自如的說了一句話:「東邊日出西邊雨,江花如火。」一字一頓。
話音未落,上官誠已經瞪大了眼睛,顫抖著聲音,向沈曠彎腰伸手:「貴客,快快有請!」
「也好,剛好乏了,謝了!」沈曠微笑點頭,抬腳走向農莊的正院,就彷彿來過十次百次一般。那曲盡通幽的小徑上的陣法,就跟不存在一般,被他在舉手投足自己,輕易的就給化解了。
上官誠跟在後面,看得那叫一個淚如雨下。
此時此刻,電光火之間,他忽然想明白了:這個貴氣逼人的青年男子,跟畫像上的主公長得一模一樣,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驚人的相似!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主公不幸遇難的時候,也跟這個青年男子年歲相當。兩人的外貌又這麼的相似,讓上官誠覺得非常的詭異,心裡掠過一種古怪的念頭:此人,莫非就是主公的孫子?
可是,主公當年明明未曾留子嗣!據爺爺說,主公實在成親之前,突然遇難的,主公潔身自好,還沒有跟女人親近過呢。留下私生子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也是讓爺爺極其困惑的事情!
主公既然沒有子嗣,也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母族的人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當年,主公的百年之約,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實在令人費解,上官家祖孫三代,等待了七十多年,幾乎要絕望了。
此時此刻,驚喜出現了!
到底,來者何人呢?
上官誠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非常的劇烈,一路忐忑難安的,來到了正院。沈曠站在庭院正中的那棵香樟樹下,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好幾下。
隨即,又睜開眼睛,伸手撫上香樟樹上的一個小小的「曠」字,感慨說了一句:「老夥計,分別七十五年,兩年樹林的小樹苗,長成了參天大樹了!」
上官誠差點驚呼出聲:主公?!
知道這棵樹栽種的時候,是兩年樹齡的,除了主公,就是爺爺和父親了!當然,父親過世之後,又多了一個他!
上官誠顫悠悠的把接頭的暗語說出口:「江花如火,碧水飛瀑,人生如夢!」
沈曠笑容舒展,輕笑出聲:「很好!人生如夢,處處是奇跡,木頭,我回來了!」說到這裡,卻再也忍不住了,淚花飛濺,聲音哽咽:「可惜的是,桃花依舊,物是人非!」
上官誠完全傻愣住了,又驚又喜。
這是什麼情況?!他怎麼聽得有點糊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似乎在說,他就是主公沈曠?!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沈曠,是主公的一個化名,齊地的皇族不姓沈。
「請問貴客尊姓大名?」上官誠好不容易鎮定了一點,顫抖著聲音,恭敬的問道。
沈曠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的笑著道:「正是如此,我就是你的主公沈曠,準確的說,我是投胎轉世之後,重生的沈曠,帶著兩世的記憶!對了,如今,我也叫沈曠,正是安瀾國定國王爺的長子!如今,我回來了!」
「投胎轉世?有兩世記憶?你,你沒有喝孟婆湯麼?」上官誠的下巴,都幾乎要驚得掉地上了。
「正是如此!」沈曠又拿出一個令牌,一塊玉珮,還有一枚印章:「這是我在東部的深山裡挖出來的,這個地方,只有我跟你爺爺知道!」
驗看過令牌、玉珮和印章,「撲通」一聲,上官誠跪倒在了地上,喜極而泣:「主公啊,七十多年了,小的終於等到主公了!父親交給小的的任務,總算完成了,幸不辱命!」
主公的化名叫「沈曠」自知者甚少,也就只有主公的母親、外公、大舅舅,還有上官誠的祖父知道!其餘的人,一概不知!這麼看來,眼前的這人,非主公莫屬了!
上官誠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哭聲中透著濃濃的喜悅和激動之情。一家三代,七十多年的堅守,都到了絕望崩潰的邊緣了。誰料想,竟然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天,而且竟然會是天大的驚喜?!
好一會兒,哭聲才停了下來,上官誠又雙手合十,對著湛藍的天空拜謝:「老天有眼啊!謝謝老天爺了!」
這個主公,他認了(找不到不認的理由啊,這個英姿勃發、貴氣逼人的年輕人,他最近甚至還在夢中見過數次)!
三個月,轉眼就過去了。
梧桐山莊,已經成了沈曠秘密設立的一個人才培養基地,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已經招攬到了數千人之眾了!
沈曠回到豹子崗,跟父母匯報:「梧桐農莊,是我前世的母親留給我的。農莊的管事,還有農戶,都是母親娘家的世僕。這些人既是種莊稼的好手,也是武功高強之人!」
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