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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09章 柳暗花明 文 / 恬靜舒心

    杏兒快速脫下了寬大柔軟的風衣,鋪在了乾枯的草地上,將沈捷背朝天放在風衣上。她從靴筒裡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圍繞著中箭的部位,將沈捷背上的衣服劃開。一點一點的,最終只剩下一支箭,一支穩穩地插在背上的箭。這箭的箭頭,不但淬了劇毒,而且還是可以射穿石頭,甚至可以射穿鋼鐵,正是傳說中赫赫有名的穿雲箭!毋庸置疑,因為這箭頭上有一個上古的文字,杏兒有幸剛好認識——正是甲骨文的「穿雲箭」三個字!穿雲箭的圖譜和說明,杏兒在一本殘舊的古籍上看到過,那圖標和文字,以及箭的長短形狀,跟古籍上的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區別!穿雲箭,乃是天下十大利器之一,為上古時代一神秘的世外高人所打造。據說,一共流傳下來的,也不過三支。穿雲箭萬金難得,三百年前,有一工匠大師懸賞三萬金,欲購置一穿雲箭,用來做研究之用。然而,遍尋天下,窮其一生,也未能如願!而今,這穿雲箭竟然一如此驚悚的方式方法,詭異的的出現在杏兒的眼前。而且,這支穿雲箭,竟然還是衝著她來的!杏兒不禁仰頭大笑,聲音裡滿是苦澀、悲傷和深深的絕望!真是沒有想到啊,她柴杏兒不過是一個小女子,竟然有幸「請動」天下無雙的穿雲箭!這簡直讓她覺得,有點「受寵若驚」了!幸好,萬幸,昨天晚上沈捷穿了一件軟甲背心。這背心,自然也是被射穿了!不過,多少也起了抵擋阻礙的作用,所以沈捷後背的傷口並不深。而且,傷口並沒有正中後心,稍微偏了一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饒是如此,杏兒也嚇得魂飛天外。這箭頭,是帶了罕見的劇毒的!「快,給侯爺用烈酒清洗傷口和手術刀,速速將箭給挖出來!連帶著中箭部位的肉,也給挖掉,不要讓毒素擴散!」杏兒當機立斷,含著熱淚,顫抖著聲音,對碧果下達了指令。碧果的醫術,在幾個懂醫的人之中,是最好的了!「是,公主!」碧果在最初的呆愣之後,最先反應過來,按照杏兒的吩咐,速速展開了救治行動。很快的,不用杏兒吩咐,董茂就將一個最大的簡易帳篷搭建了起來。此時,碧果領導的五人急救小組,還沒有做好術前準備。幾個侍衛小心翼翼的,將沈捷平穩的抬進了帳篷裡面,背朝上小心的放在了鋪了厚厚棉被的地上。也不用人吩咐,外面已經生起了好幾堆篝火,其中一堆篝火的上面,正坐著一個銅鍋,水已經快要煮開了!碧果速速的脫掉了身上那套滿是血污的衣服,套上了一件寬大的白色手術費,拎著醫藥箱走了過來。守衛在帳篷門口的侍衛,連忙抬手撩起了門簾,碧果在踏進帳篷的剎那,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就在耳邊迴響了起來。這是什麼情況?對方是敵是友?!沈捷的情況緊急,碧果來不及去看一眼,也來不及多想,頭也不回的進去了。至於打打殺殺的事情,就交給董茂和聽風等人吧!事情有輕重緩解,沈捷的傷口再也不處理,等毒氣攻心了,就是大羅神仙也難以救治!帳篷裡面。碧果一腳踏進去,只見杏兒正跪坐在沈捷的跟前,眼裡含著悲傷冰冷的淚水,雙手緊握著沈捷的右手。她在他的耳邊不停的深情低語:「相公,你一定要撐住,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撐得住!」「相公,我需要你,我不能沒有你!」「相公,如果你狠心丟下我的話,我必定追隨你而去!」一聲聲,一句句,如同杜鵑啼血,聽得碧果心都要碎了。板藍乾脆哭了出來,白芷低聲呵斥:「哭什麼哭?如今救治侯爺要緊,趕緊擦乾眼淚,不要讓眼淚蒙住雙眼,影響救治!」板藍連忙飛快的擦掉眼淚,努力忍著不再掉眼淚,一板一眼的將各種需要用到的東西,一一遞給白芷,再由白芷遞到了碧果的手中。碧果在下刀之前,捕捉到了一個聲音:「聽風,發生什麼事了?杏兒姑姑呢?」這個聲音,赫然是燕長風的聲音,碧果一下就放鬆了下來:萬幸,老天爺保佑,不是賊人,不是刺客!這就好,這就可以安心的給侯爺動手術了!開刀做手術,這是賀神醫從杏兒那裡得到提點,然後經過長期的實踐,在無數次的失敗之後,終於摸索出了一套成熟的「外科」醫術。輔以他自己過去鑽研出的一套特殊的療法,將「外科手術」發揮到了極致。碧果不是賀神醫的弟子,但是經常跟他一起交流醫術,互通有無。後來,在東北的時候,碧果又有幸結識了醫仙和桔梗,多了兩個可以請教的極其難得的好師傅。醫仙對於碧果提到的「外科手術」,有著瘋狂的熱情,拉著碧果跟賀神醫,研究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為此,杏兒還專門給幾人撥付了一大筆的「研究經費」,鼓勵他們再接再厲,努力鑽研。最終,幾人也終於沒有辜負杏兒的期望,有了很大的收穫。醫仙出馬,還有什麼難題攻克不了呢?時至今日,碧果的醫術,已經很了不得了。尤其是在外科手術方面,早就可以獨立的完成一項比較複雜的手術。今天,自己學了那麼久的醫術,終於有機會為主子效勞了!雖然,這個機會,她一點也不想有。然而,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她還是非常的慶幸,慶幸自己有這個能力,可以救主子於危難之中!第一次給自己的主子動刀,碧果的心情非常的緊張,雙手抖個不停。杏兒察覺到了,連忙一把抹掉眼淚,努力使自己鎮定了下來,平靜的對碧果道:「你不要過分緊張,越是情況危急的時候,越是要放鬆!不過是給侯爺取一支箭而已,最要緊的地方,還是解毒的問題!當務之急,必須速速將箭取出來,才好進行解毒療傷!」她的聲音很穩,很冷靜,彷彿帶著某種魔力,給予急救五人小組的每一個成員非常大的動力和信心。碧果深深彎腰,給杏兒行了一個大禮:「公主請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公主失望!」接下來,碧果出奇的冷靜,外表不慌張,心裡也不發抖。她手腳麻利的開始了救治行動,在四個助手的幫助下,僅僅花了一盞茶的時間,她就順利的將那只古怪的穿雲箭給硬生生的挖了出來。今天,她是常超發揮了!這支穿雲箭,不但箭頭的材質很特殊,就連箭柄,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碧果的醫藥箱裡,有一把「削鐵如泥」的醫藥剪刀,她花了好大的勁,也沒能把那支箭給剪斷。沒有辦法,在整個救治過程之中,只好讓板藍小心翼翼的扶住那支箭。這可不容易啊,那箭柄那麼的長,又那麼的重,一個不小心,就很可能碰觸到,加重傷勢。順利將箭取出來,就成功了一半,碧果已經滿頭大汗,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了柴胡。「要挖肉啊?沒有麻醉藥。」柴胡喃喃自語,臉色蒼白極了,躊躇著沒敢下刀。杏兒急壞了,已經做好了準備,萬不得已就自己親自給沈捷挖去傷口附近的那一片肉,以防止毒氣擴散。柴胡卻依然在哀嚎:「當真要刮肉麼?即便如此,能少刮一點麼?」一把既輕又薄的手術刀,此時此刻,他竟然感覺到了萬鈞之力。*****情節分割線*****畫面,回到昨天清晨。不知道為什麼,燕無雙早上起來,總覺得心緒不寧,煩躁得很。右眼皮一直跳啊跳,半刻都不得安寧。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直覺告訴他:杏兒和沈捷,或許會遇到什麼大的危險!他立刻動用了「天字一號」信鴿,給長子長風去了一封急信,讓他調集人手,去路上迎一迎杏兒和沈捷,以防不測。這信鴿很難得,目前他也只有五隻了,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啟用,只有在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才會放飛。信鴿於昨天午飯時分到達清風茶園,下午申時左右,燕長風從外面回來,看過書信之後,立刻就將手下的侍衛和護院,全都召集了起來。本來,他的打算是處理一下緊急的事務,當天傍晚就帶著茶園的大部分侍衛,前去迎接杏兒和沈捷。然而,就在臨走之前,清風茶園莫名其妙的就失火了。失火的地方,恰好是十一歲的小兒子初十的院落,初十不巧正被困在了裡面。沒有辦法,燕長風只好咬咬牙,推遲了出發的時間,帶著眾人去救火。其他的人提水的提水,潑水的潑水,想法子救火。他則跳入大水缸裡把全身都浸濕了,又頂著一床濕漉漉的棉被,進入了熊熊燃燒的火場。憑藉著高超的輕功,他左閃右躲,避開隨時會砸下來的橫樑,好不容易找到了被濃煙熏暈的兒子。當他抱著兒子走出火場的時候,一根碩大的橫樑,就砸在了離他的腳後跟僅僅一寸的地方。緊接著,「轟隆」一聲,整座院落都倒塌了,成了一片廢墟!好險哪!至今想起,他依然心有餘悸,彷彿做了一個噩夢似的!家裡莫名失火,他的心裡猛然一跳,腦子裡靈光一閃:看來,是出了內*殲,有人想要阻止自己帶人去迎接杏兒!這麼說,杏兒他們一定會遇到危機了?!一念及此,燕長風全身都在發抖。他當機立斷,將幾個兒女速速送進了地下密室,這個密室裡有一條密道,可以通往後山的密林。初十驚魂未定,緊緊的依偎在大哥初一的懷裡,父親的舉止讓他心裡狂跳不止。不過,他好歹也是燕氏家族的子孫,文武雙全。就是在驚恐,也不至於流露太多,看上去還算鎮定。「初一,不要怕!這個密道,除了父親和爺爺奶奶,還有你們二伯父和百里爺爺,誰也不知道!在這裡,是安全的,吃的喝的也都不用愁!」燕長風就歎了口氣,盡量隱忍著內心的焦慮,對小兒子溫和的安撫著。初十懂事的點點頭:「父親,孩兒不怕。」燕長風欣慰的對小兒子笑了笑,隨即滿臉焦急的交代大兒子初一:「你杏兒姑婆可能會有危險,父親收到爺爺的來信,必須帶人去接應你杏兒姑婆!你是老大,為父就將你弟弟妹妹交給你了!如果情況不對,就隨機應變,去京城也好,去籬州也罷,總之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可以,就等父親三天,三天之後,父親一定會親自回來一趟!」初一頻頻點頭:「父親請放心,孩兒一定會守護好弟弟妹妹,如無意外,孩兒就在這裡等著父親回來!」燕長風又帶初一看過密室裡的東西,一一指點:「這個袋子裡是紅薯,可以生吃;這個袋子裡,是糖果,這個袋子裡是餅乾」又打開一個箱子,滿滿的一箱子的衣服,全都是粗布衣裳:「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不得不離開,記得換上!每件衣服都有一個隱秘的內袋,裡面藏著幾片金葉子,可以用來救急用!」最後,打開一個小小的木箱,從裡面取出一個粗布錢袋,遞給大兒子初一:「這裡有幾張銀票,還有一些碎銀子,幾十顆銀豆子。你放在身上,不要離身,一旦有什麼不對,就帶著弟弟妹妹從地道裡逃走。到了後山的密林,那裡藏有一輛馬車,那密林你爺爺布了陣法,外面的人進不去,發現不了那馬車。那陣法,你爺爺教過你,你應該記得!」一番話,竟然彷彿是交代後事一般,聽得幾個兒女大氣都不敢出。初一的心裡悶悶的,很想讓父親帶他們一起離開,低頭看了看懷中明顯受到了驚嚇的幼弟,還有兩個長相美麗的妹妹,也知道這個口開不得,只好含淚點頭不止。燕長風安排好兒女,又對管家叮囑了一番,就帶著五十個侍衛,離開了清風茶園。五十個侍衛,已經是茶園侍衛總數的七成了,茶園裡的護院只有十幾個人,而且武功都很尋常。只要一個高手,就可以把這十幾個人搞定。當然了,幾個兒女都各自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影子侍衛,隱藏在了暗處。主子們不遇到緊急情況,影子侍衛是不會現身的,就如初十的院落著火的時候,初十的影子侍衛正要去救初十,不料被燕長風給搶先了,他就沒有現身。燕長風帶著五十個手下,忐忑不安的離開了清風茶園。一路上,他都非常不安,既牽掛兒女,又擔心杏兒跟沈捷。一顆心,被生生揪成了兩半。一番急行軍之後,終於跟杏兒一行遇上了。此時此刻,柴胡正抓狂得厲害,在對主子沈捷動刀和不動刀之間,掙扎不已。不是他膽小,他其實給好多人動過刀了,但是對主子動刀,他實在下不了手啊!杏兒急壞了,瞪了柴胡一眼,眼裡滿是譴責,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碧果更是氣得火冒三丈,剛大聲的吼了幾聲柴胡,打算自己給侯爺刮肉算了。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個醇厚的男中音:「杏兒姑姑,我是長風,我帶了解毒聖藥,我可以進去嗎?」什麼?有解毒聖藥?杏兒頓時喜極而泣,連忙大聲應道:「長風快快請進!」老天開眼,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燕長風進來了,很顯然是被叮囑過,一看就是剛剛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他進來的時候,輕手輕腳的,並沒有像杏兒所擔心的那樣,會帶進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燕長風二話不說,就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一個小巧結實的小布袋,又從布袋裡取出一個帶密封蓋子的小瓷瓶,從瓷瓶裡取出一粒紫色的藥丸。「杏兒姑姑,這藥是桔梗夫人給的,說是可以解百毒。當初,我中的那毒,就是很古怪的。所以,桔梗夫人就特意給我配置了一種可以解百毒的藥丸。如今,我還剩了有五顆,為了預防萬一,我每天都會貼身帶上一顆。給侯爺服下,應該也很合適。」杏兒毫不猶豫的伸手接了過去,這藥丸沈捷的母親其實也給了她一小袋,不過都被她分給父親母親和孩子們了,還獻了兩粒給皇上和皇后。僅剩下的一粒,在出發之前,她也忘記帶了。幸好,有貴人相助,否則她這輩子都很可能要在悔恨之中度過!唉,丟三落四的壞習慣,要不得啊!她麻利的將藥丸塞進了沈捷的口中,就想要餵他喝點開水。燕長風就連忙道:「這藥丸入口即化,不用喝水,效果一樣非常好!」想了想,又補充道:「服下了這藥丸,那傷口的肉就不用刮太多了,只要將那箭頭處的肉挖掉就好了!」杏兒點點頭,看了柴胡一眼:「不要緊張,動作麻利一點,侯爺也就會少受一點罪!」此時,沈捷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剛剛碧果幫他挖箭頭,他也只是偶爾低低的哼了幾聲。在杏兒的鼓勵下,柴胡咬咬牙,集中了精力,一刀下去,緊張的情緒頓時蕩然無存。此時此刻,他已經是全神貫注的,心無旁騖,不一會兒,就將傷口周圍已經感染了的肉給挖得乾乾淨淨。在此過程中,杏兒一直緊緊的抓著沈捷的手,可以感覺到,他的手心冰冰涼涼,滿是冷汗。那冷汗,是杏兒的,陷入了昏迷之中的沈捷,已經感受不到太多的疼痛了!五味連忙用鑷子夾藥棉,在烈酒裡浸泡了一下,仔細的、小心的清理傷口,做消毒處理。用烈酒清理過之後,這才撒上金瘡藥,再用紗布繃帶包紮好。緊急救治,到底順利結束,沈捷的呼吸漸漸平穩舒暢,臉色也稍微好了一點。杏兒心裡一鬆,緊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就斷了,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她暈倒了過去。碧果搶步上前,快速的檢查了一下杏兒的身子,這才猛然發現:「天哪,公主今天也受傷了!公主的腿上,也中了一刀!」因為是冬天,穿得很厚,鮮血都被棉褲給吸掉了!到了這會兒,才能隱約看到,棉褲有一點血污!怪不得,她要暈倒了,一定是緊張加失血過多!「公主,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板藍又被嚇哭了。碧果將杏兒抱在懷裡,用求救的目光看了一下燕長風:「燕公子,你有什麼主意?」燕長風正要提出建議,見她詢問,就斷然道:「我在這附近有一個茶園,離這裡也就二十來里路,不如先去那裡暫時歇腳?侯爺目前的情形,不宜長途奔波,就在那茶園養幾天傷,等傷勢穩定了,再去清風茶園養傷,你們意下如何?」碧果大喜過望,連忙使勁點頭:「也好,就這麼辦,謝謝啦,非常感謝!」「哪裡,不用客氣!我今天來遲了,如果我能早一點到的話,侯爺和姑姑,或許也不會受傷!」燕長風非常的內疚,長長的歎了口氣,心裡滿是遺憾。是啊,如果早到一點,悲劇或許就會避免。唉,可是這世上的事,又哪裡有什麼「如果」呢?一旦錯失,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也不知道,孩子們如今可好?清風茶園是否安然無恙?燕長風的心,都要被劈成兩半了!董茂心細,發覺燕長風有點魂不守舍,就關切的詢問:「長風,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不妨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燕長風躊躇了片刻,終於把清風茶園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擔心的道:「我很不安,總覺得茶園裡有內賊,那內賊把我要來接應你們的事情洩露了出去。火燒初十的院落,應該就是想要阻止我來找你們!」——還有一更,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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