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杏兒的影響,安世昌廢除了「株連九族」這條極其殘酷的律法。新出台的律法規定,最多就是滅一族,不搞毫無原則的株連。原則上是:有罪的,一個也不放過;無辜之人,盡量不要連累。
這是一個劃時代的進步和創舉,也說明了新君的胸懷寬廣,有遠見卓識,很有明君的樣子。往好裡發展,還有成為聖君的可能。
總而言之,上至重臣,下至黎民百姓,都歡天喜地,舉國歡慶。只要是人,都是惜命的,尤其是那種無妄之災,誰也不想承受,更不想讓自己的親人去承受。
動不動就株連九族,這個慘無人道的殘酷律法,禍害了多少無辜又淳樸之人。特別的,在一個大家族之中,有的人高高在上,吃香的喝辣的,過著一擲千金的奢華生活。而有的人,特別是那些旁枝的人,有許多的人連三餐都不繼,日子窮苦得很,地位也卑微極了。
然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犯了罪,惹了事,他們這些從未沾過那些嫡枝的光的人,也沒有做過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情的無辜之人,也要陪著砍頭坐牢流放,實在是沒有天理啊!
如今,終於出了個明君,廢除了「株連九族」的吃人的律法,實在是太快人心啊!這跟天上掉餡餅,有的一比,全國上下的成年人,就沒有幾個人不歡喜、不興奮。
從此往後,天子一怒,伏屍千里的殘局,再也不會那麼輕易發生了!從此往後,懸掛在世人頭頂上的那把「幽靈寶劍」,就此卸了下來。
在所有歡天喜地的人群之中,唯有明珠郡主柴桃兒,有點鬱鬱寡歡。好像這潑天的喜慶,跟她沒有多大關係似的,那失而復得的郡主身份,也沒有讓她多開心。
為啥?因為在幾次的召見之中,皇后對杏兒、梨兒、雲淺月、梅兒、沐荷風、百里書香,以及這幾家的女眷和孩子,都非常的熱情親切,唯獨對她,比較冷淡。
桃兒整天悶悶不樂,甚至有的時候,還關起們來,大哭一場。偷偷抹淚的時候,也不在少數。
皇后不待見她,娘家的人也不是很待見她,雖然對她還是笑臉相迎,親切關懷。然而,父親母親和弟弟妹妹似乎有什麼大事瞞著她,外甥沈曠更是奇怪得很,自從新皇登基,他就神龍不見尾,一個人帶著幾個手下出了京城,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重生三國之君臨天下最新章節。
父親和母親跟杏兒書信來往密切,來十封信給杏兒,也未必會給她三封信。有的時候,給沐清風的書信還要多過給她的,彷彿她才是個外人一樣(柴曜喊冤枉:女兒啊,父親這是跟女婿商議軍國大事,關係到家國命運,以及家人性命的大事,並非是有意冷落你)。
她儼然忘了,父親和母親每隔半個月,就會寫一封長長的書信給她。而她給父親母親的回信,歷來就只有薄薄的一張紙,除了訴苦,還是訴苦。對父親母親的關心話語,也就寥寥幾句,對只嫁給了「低級軍官」的妹妹梨兒,更是連一句關心的話兒都沒有。
梨兒的相公秦川,原本是柴堅手下的副將,一年年前被聖上以「莫須有」的罪名連降幾級,以六品校尉的身份解甲歸田。那罪名,原本就是捏造的,目的就是為了砍斷柴堅的左膀右臂,最終達到奪取柴堅兵權的目的。
對於沈家和柴家的人來說,心疼秦川跟梨兒都來不及,可是桃兒卻不這樣看。她覺得秦川要不就是個窩囊廢,要不就真的有啥問題。否則的話,堂弟柴堅為何安然無事,依然穩穩的坐在邊關守將的位置上?
她深深覺得,有這樣的一個沒用的妹夫,是一種恥辱。妹妹這人當年不聽她的勸告,看上了這樣的男人,那是自甘輕賤,沒啥值得同情可憐!相反,如果梨兒當年嫁給一個世子或者侯爺的話,沐清風也會多一個阻力。而她在沐家,說話也可以響亮一點。
如今的桃兒,已經有點偏執了,過錯都是別人的!
除了埋怨、傷心和難過之外,桃兒的心裡還惴惴不安。在東北府的時候,她曾經很看不起皇后談語,給談語下過絆子,甚至還在人前嘲笑過談語。
桃兒很擔心皇后會報復。
如今的她,跟那個被她曾經很看不起的談語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一個是山雞一個是鳳凰。除了皇后的尊崇地位,談語的兒女們也特別爭氣,讓桃兒覺得自慚不如,各種的羨慕嫉妒恨。
太子殿下聰慧睿智,文武雙全,日後必定會登上皇帝的寶座,傲視天下。晉王年紀小小,既聰慧又活潑,而且還有「神童」的跡象,又跟太子兄弟情深。永泰長公主,是個既美麗又懂事的小姑娘,可以想像得到,她長大了一定可以找一個地位尊崇、性格很好、有才幹又能力的夫君。
未來的某一天,皇后還會貴為太后娘娘,安享兒女帶給她的莫大的福分。母儀天下,可以隨心所欲,過著千萬女子夢寐以求的好日子。
反觀自己的幾個兒女,一一個的,都被杏兒給挑唆壞了。大女兒凌波,算是被杏兒給毀了!柴蘇木,那是什麼人?一個只上過五六年學堂的泥腿子(遇上流放事件,耽誤了上學),如今又是一個低賤的商人,哪裡能跟京城裡的世家大族家的少爺公子相比?更不要說,跟皇家的貴人相比了!
長子穿雲,都二十多歲了,還不成親。每次催他,他都說:「不著急,杏兒小姨說,晚婚晚育益處多!」要給他塞花骨朵一般的少女,他又另外有一套說辭,反正三句不離「小姨」。而且,說的一套一套的,很有道理的樣子,公公婆婆居然也挺贊成,愣是讓她沒有了反駁的能力。
小兒子揚帆在東北的時候,整天跟在沈曠兄妹幾個的屁股後面,受杏兒的新思想的「荼毒」就更深了。十六歲的他,連個貼身丫鬟都沒有,他的院落裡只有一書僮,一個小廝,兩個貼身侍衛,一個灑掃婆子。有好多活兒,他都自己動手幹,比如沐浴、穿衣、梳頭,甚至連手絹和褻褲,他都自己動手洗。
她好好的一個兒子,都被杏兒給帶歪了,都十六歲的大男人了,給他美麗可愛的少女也不要。有洗手絹和褻褲的功夫,還不如摟著丫鬟睡一覺,也給她生個孫兒出來。有了孫子,她當家主母的位置,才不可動搖!否則的話,或許哪一天,她在這家裡就要沒立足之地了!
柴杏兒,你這個害人精傀儡鑄神!你毀了我的女兒,又來毀我兒子,好狠的心哪!這輩子,是你欠我的,永遠都甭想我會真正原諒你!
桃兒沉浸在了痛苦的回憶裡,惶恐無措之時,竟然又恨上了杏兒。她在自怨自艾中,在咬牙切齒中,不知不覺的,將自己的心思洩露給了沐清風。
沐清風大怒,當即厲聲呵斥:「我怎麼就覺得,你就是一個白眼狼,喂不熟的白眼狼!杏兒這輩子得有多倒霉,才跟你做了姐妹?當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麼就看上了你這個不著四*六的東西?!」
桃兒不敢置信的瞪著丈夫,氣得臉色鐵青,嘴唇哆嗦得很厲害。()她想要反駁,想要大罵,可是許久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的眼裡漸漸蓄滿了淚水,神情極其的悲傷委屈,甚至帶著絕望。
杏連則其杏。沐清風心如止水,並沒有跟往日一樣,被她的淚水給打動。他深深覺得,可憐和心疼,都不必給予這樣一個忘恩負義之人!一個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這樣猜忌怨恨的人,實在讓他心寒,又無比的失望。
特別的,這個妹妹還對她有莫大的恩情,說是救命的恩人也不為過。這樣的女人,讓他怎麼去愛,這麼去心疼?!
「你好自為之吧!再有下次,你就等著被休棄吧!至少,也得去庵堂思過!日後,我想要納妾,想要收通房丫頭,你也管不著了!我正當壯年,你總不能讓我常年跟和尚一樣吧?」
「和尚?啥意思?」桃兒木呆呆的反問了一句。
「和尚的意思,就是日後我都不會再碰你了!如果我不納妾,不收通房丫頭的話,那不就跟和尚一樣麼?」沐清風強行壓下了立刻就休妻的衝動,扔下這麼一句狠話,拂袖而去。
這話,確實夠狠,也夠毒!
和尚啊!也就是說,在他沒有別的女人之前,他寧願憋著,也不會跟她歡愛!對於桃兒來說,這該是多麼大的侮辱和打擊啊?
目送著丈夫頭也不回的決絕的背影,她一下就癱坐在了地上,不禁悲從中來,毫無形象的大哭特哭了起來。
沐清風有點心煩氣躁,這是肝火旺盛的表現,跟桃兒其實已經差不多有十天沒有歡愛了,身體實在是有點飢渴。每次想要和桃兒歡好,她都會嘀咕幾句杏兒的不是,或者是雲淺月、梅兒等對她如何不好。他聽得心煩意亂,哪裡還有心思跟她芸雨?每一次,都不了了之,讓他很是火大。
當晚,沐清風就在書房的內室,收用了母親身邊的一個叫早春的大丫鬟。早春人如其名,年方十六,身材苗條,青春勃發,稚嫩的她在床上帶給他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桃兒在床上輾轉反側,流淚到天明,第二天一早她派出去的探子就回報:「夫人,書房那般接連要了三次的熱水,而且直到黎明時分燈才滅了。」
換言之,就是沐清風跟那早春,一個晚上歡愛了整整三次!而且,據說每一次持續的時間,都長達半個多時辰以上!
這樣的頻率,這樣的狀況,也只要在她跟沐清風新婚之初才有的!那麼,也就是說,如今的沐清風愛上這個清麗可人的早春了?!
對了,這個叫早春的丫鬟,看上去跟杏兒有三分相像。是兩年前,婆婆從外面買回來的,據說曾經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她的父親原本是一個五品的官員,三年前父親被竇家的人所害,家破人亡。沐清風的母親藍聽雨在外出的時候,偶然遇上了當時被人販子拐賣的藍聽雨,一眼就看上了,就將藍聽雨給買了下來。
桃兒一直就覺得這事不太對勁,不過也沒有多想,婆婆的事情,也輪不到她去干涉。不過,每次一聽到府裡的人說早春如何的能幹,如何的會逗老夫人開心,如何的善良美麗,她的心裡就覺得堵得厲害洪荒之吾為昊天全文閱讀。每每這個時候,她都忍不住要大發脾氣,揪住一點小事,就會跟丈夫大吵一場。
沐清風對桃兒的愛戀,早就隨著她一次又一次的無理取鬧,隨著她一次又一次肆無忌憚般的傷害杏兒,而消耗殆盡了。餘下的,也不過是一種責任,夫妻二十幾年,不是說捨棄就可以捨棄的;除了責任,還有一種親情。這份親情,也不過是夫妻同甘共苦過的一種延續,是對幾個兒女的一份心疼。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就連歡愛,他也覺得是苦差事,沒有了感情融洽時候的歡愉和激情。五六天或者十來天一次,就跟不得不完成任務一樣,持續的時間最多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許多的時候,他都覺得是不是自己不行了,不中用了?
他也隱隱約約的覺得,或許是因為夫妻關係不好的問題,就努力的想要修補兩人的感情。為此,他還是做出了很多的努力,很多的讓步。對妻子也多了一分耐心,一分寬容,一分愛心。
畢竟,多年前,靠山屯的那個對弟妹和母親關懷備至的桃兒,西北邊關的那個用心照顧父親的桃兒,那個淳樸善良的姑娘,還是很讓他留戀,很讓他心疼難捨。
可惜的是,她不惜福,反而把他的退讓和關愛,當成了一種籌碼,一種囂張放肆的資本,愈發的霸道不講理了。如果她知道悔改,如果她懂得珍惜的話,沐清風還是很有誠意,想要跟她重新培養感情,努力再次愛上她的。
「嗚嗚嗚天殺的,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桃兒大哭特哭,哭得天昏地暗,她深深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負她,都要遺棄她,眼淚決堤般的往下落。她不敢跟杏兒求助,就寫了一封書信給遠在靠山屯的父親和母親,偷偷的讓將軍府的大總管通過軍事通道郵寄了出去。
這個軍事通道,自然是借用了沐清風的力量。
如今的沐清風,是大將軍,也是兵部尚書。
安世昌雖然非常的不待見桃兒,但是他對沐清風的印象挺好,並沒有因為桃兒屢屢傷害杏兒,就當真遷怒到沐清風的身上。不,應該這樣說,好多的人都不待見桃兒,但是都對沐清風的關係很好!
轉眼三個月過去了,一切已經步入了正軌。
沈捷將從禁衛軍卸任,將手中的權柄正式移交給了章木,這三個月以來,他竭盡所能的教導指點章木,幾乎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章木文武雙全,忠厚老實,卻又不乏機靈,是個禁衛軍統領的好人選。
卸下重任,沈捷又在安世昌的強烈要求下,幫他從御前侍衛之中,挑出了一支二十人的小分隊,對這支小分隊進行強化訓練。這支小分隊,將作為安世昌的秘密武器,對他進行貼身的保護。
一語概之:也就是影子侍衛隊伍。
這樣,又耽擱了三個月,已經是深秋時分了。
此時,西北、東北、西南、東南邊境線上,原本因為安瀾國換人做皇帝的事情,那些鄰國蠢蠢欲動。時至今日,烽火依然平息,只是偶然有點小摩擦。那一點小摩擦,也不過是敵方對安瀾國的一種試探,看一看如今的安瀾國,是不是可以挑戰。
一試之下,安瀾國的邊關守將即刻做出強勢回擊,甚至比皇帝被換之前,更加的勢不可擋,士氣如虹。如此,自然乖乖的縮回去了,不敢再輕易出擊。
朝局穩定,邊關安寧,沈捷就跟聖上提出請求:「啟稟陛下,微臣想要陪家人回一趟靠山屯,去那邊住一段時間。等開春之後,打算回樺樹村去,還請陛下恩准!」
幾次請求,聖上都堅決不允。安世昌知道,如果答應了的話,從此往後,安瀾國也就等同於失去了一個賢臣和能臣。不但如此,沈家和柴家的人,也會相繼離去。
沒有辦法,杏兒只好入宮覲見,再次提出請求逍遙奇異傳全文閱讀。1dej1。
安世昌萬分的不捨:「杏兒姐姐,你們能否留下來,我很需要你們!在我的眼裡和心裡,你就是我最重要的親人,也是我的大恩人大救星!當初,如果不是姐姐伸出援手,我早就沒命了!在東北的時候,姐姐又煞費苦心的指點我,教導我,引領著我成長!我能有今天,都是姐姐的功勞,姐姐是第一大功臣!」
是的,在他的心裡,杏兒是他最重要的人。他的母妃在他的心裡,都沒有這麼重要。母妃太柔弱了,見識也淺薄得很,生了他卻沒有能力保護他,甚至沒有盡最大的能力去呵護他健康的成長。
皇家無情,他沒有怨過恨過自己的母妃,已經算是個好兒子了!換了別的皇子,當年小小的年紀,就在自己的家裡(皇宮裡),經歷過數次的生死劫難,哪裡還能有這麼平和的心態?
當年,如果不是遇上了杏兒,他活不過十五歲。即便僥倖長大成人,十*有*八*九也要長歪,不是活在深深的自卑軟弱之中,就是活在仇恨之中不能自拔,變成一個令人厭棄的可憐蟲!
誰又能想得到,他今天竟然會貴為帝王?!
有一句說得很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既然貴為了一國之主,他有這個能力了,就想要好好的回報杏兒,還有那些對自己真心關愛過的人。說實話,他不想放杏兒一家去東北,他可以發誓,這輩子,在有生之年,他都會好好珍惜杏兒一家人,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
杏兒一家留在京城,也會是他的一大助力,最起碼那或迂腐或貪婪的大臣,就不敢過度逼迫他納妃軒秀。他很享受如今的天倫之樂,每天下朝之後,陪伴著妻子兒女在御花園裡散步,一起共進晚餐,晚上摟著妻子美美的入睡,他覺得已經很滿足了!
後宮三千,從來就不是他的夢想!
也不是他故作多情,實在是從小到大,他對後宮女人層出不窮的貪慾和狠毒心有餘悸。大戶人家後院的陰毒之事,他也不是不瞭解,實在是覺得既噁心又不屑。
他不想被後宮女人當成一塊肥肉,誰都想要來咬一口,他是人不是種馬!朝局的穩定,也不需要靠女人來平衡或者維護!
安世昌就咱三挽留,甚至拿出了好幾塊丹書鐵券:「杏兒姐姐,這是我特地為沈家和柴家準備的,可以保沈家和柴家十代無憂!姐姐你要相信我,我對你絕無猜忌之心,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杏兒非常的感動,美麗的雙眸裡起了水霧,不過卻已然非常的堅持:「謝謝陛下,陛下的心意微臣心領了,微臣也在此立下誓言:在微臣的有生之年,都絕對不會背叛陛下!並且,還會約束後代子孫,永遠不跟陛下以及安瀾國站在對立面!」
杏兒身份特殊,在皇上面前,被特許可以自稱「微臣」。或者,自稱「皇姐」。不過,杏兒不是張狂之人,自然選擇「微臣」。皇上其實不太樂意,更願意聽到她稱自己為「皇姐」,杏兒也懶得理他。
安世昌用一個黃色的錦袋,將幾塊丹書鐵券裝好,上前幾步,將錦袋強行塞入杏兒的手中:「杏兒姐姐,把這保管好,不要遺失了。這是弟弟的一片心意,請姐姐笑納!弟弟真切的希望,你我姐弟之間,日後依然可以一如既往,親密往來!」
「好,謝謝陛下!」杏兒連忙跪下謝恩,安世昌急切的親自將她扶了起來,杏兒見他的眼裡有責怪之色,就連忙笑著道:「知道了,姐姐謝過弟弟了!」
三天之後,杏兒召集了所有柴家的人,啟程前往靠山屯。走之前,她沒有跟桃兒會面。桃兒的所作所為,她早已獲悉。
她身邊的影子小分隊,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