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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44章 自由的呼吸 文 / 恬靜舒心

    燕無雙的徒弟燕十一,遵從師命,帶著十個師弟師妹和五房下人共計五十六人,來到了樺樹縣。三人進了縣衙做事,二人進入第一書院就讀,五人預定了東區的五個店舖,打算開舖子做生意。

    雲雀和蕭風、碧果三人,奉命悄悄回了一趟靠山屯,找到老族長和老里正,跟他們密談了一番。當天晚上,兩位老人家就出面說服了十戶善良本分的人家,悄沒聲的跟著雲雀,踏上了去往樺樹縣的路途。一下子走太多的人,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只好挑選了十戶淳樸善良,又跟杏兒一家關係很親近的人家。

    在等待族長和裡正的決定的空隙,雲雀還去了一趟梨樹屯,又悄悄派人聯繫了一下英武將軍府原來的管家榮成。另外,雲雀還去走訪了一下曙光村的村長盧正,捎給他一封燕無雙的親筆書信。

    曙光村共有八十六戶人家,這些人家的家主都是很跟燕無雙關係不錯的,是他在天下第一莊的手下。這一百個人,包括他們的家人,一共有九百來人,當初全部移民到籬縣的蘆葦鎮,也就落潭鎮緊隔壁的那個鎮子。這九百人安置在其中的一個無人村,成立一個新的村子,就叫曙光村。

    十多年過去了,這八十六戶人家,逐漸發展到了一百三十戶人家,共計一千三百多人。老村長盧正,在沈家和柴家被抄家流放之後,就被剝奪了村長的職務,新人村長是曙光村的一個敗類。

    看了燕無雙的親筆書信,老村長盧正當機立斷,馬上就去動員了十戶可以信賴的人家,跟隨雲雀一起前往東北。這十戶人家的家主,都曾經是燕無雙的心腹手下,家風嚴謹,沒有家人跟竇氏一黨搖尾乞憐,甚至充當竇氏一黨的打手。

    榮成悄悄聯繫了駐軍裡幾個關係很鐵的、對柴曜忠心耿耿的將士,有五六十個忠肝義膽的響應號召,相繼卸甲歸田,先後去了樺樹縣投奔泰大人,或者去榆樹縣投奔柴曜。

    梨樹屯的黎大叔、黎二叔兩家人,悄悄聯繫了幾家要好的本分人家,以及柴勇的外公外婆一家,扶老攜幼,跟隨著雲雀去了樺樹縣。

    如今整個籬縣,特別是靠山屯,已經成了人間煉獄,不是一個適合良善之人生存的地方了!這樣十戶人家一起遷移,其實也難免會被人發現端倪,但是大家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有機會走,就盡快的走吧!繼續留在這個鬼地方,遲早有一天,不是被欺負死,就是被自己給活活的氣死。站著死和跪著生,那可是天差地別的,稍微有點血性之人,都會做出的明智的選擇!

    雲雀是長公主安靜的貼身丫鬟兼貼身侍衛,在這十里八鄉,認識雲雀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靠山屯的人,哪一個不認識她?所以,大家見到她,又見到杏兒和燕無雙、柴曜的親筆書信,想都不用想就決定跟隨她去往東北。

    無的師帶風。雲雀發出信號,調動了六年前柴達和柴曜隱藏在茅竹鎮山林裡的十個暗衛,在鄉親們的高度配合之下,於一夜之間,速度離開了籬縣地界,隱入了崇山峻嶺之中。

    去京城或者東北,正確的路線,是要經過籬縣的縣城、籬州府城,一路向北,甚至還要途徑京城。雲雀這次反其道而行之,穿過茅竹鎮的崇山峻嶺,繞道隔壁縣。在漁晚山莊秘密安排的莊子裡休整一段時間,就坐上寬敞舒適的大馬車,化裝成豪門富商家的家眷,上了官道,繞道西南,快馬加鞭的奔東北而去。

    一路上,自然有漁晚山莊的人掩護,用人脈或者銀子,打通了各個關卡。花了整整兩個多月的時間,終於到達了東北,雲雀按照杏兒的指示,將這些人一個不剩的帶去了樺樹縣。

    采然山地區,乃是「軍事重地」,期間難免隱藏了敵國的細作,還有皇家密探,如今已經夠複雜的了。在隱患沒有完全清除之前,不適合讓更多的人介入,免得連累那些質樸單純的鄉親們。

    從軍隊裡卸甲歸田的那些將士,六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是否可以信任。還是先讓他們去樺樹縣安家落戶,考察一段時間,如果他們一心想要跟隨柴曜,到時候再說。

    泰大人早就接到了沈捷和杏兒的書信,在離樺樹村大約二十來里的地方,劃了一塊約莫一千畝的荒地,交給雲雀帶來的人開墾。事先,讓人起了二十個大院落,共有一百間房屋,都是磚瓦結構的。

    修建房子一共用了兩千兩銀子,是杏兒代墊的,資金來源正是當初她讓柴堅帶去東北的那些金子。五年前,跟她聯繫上之後,柴堅就將深埋在大山深處的金子取了出來,一分不落的給回了杏兒。

    這些房子,就算是杏兒對鄉親們的一點補償,一點資助。房子的產權杏兒作了分配,她自己留了五個院落,柴勇的名下五個院落,梅兒五個,泰大人五個。

    這個新成立的村子取名為棗樹村,新來的村民,可以租房子也可以將房子買下來。一間房屋暫時的租價是一年二兩銀子,購買的話得二十兩,這都是青磚黑瓦的大房子,又離縣衙不遠,日後必定有很大的升值空間。

    之所以收錢,而不是無償讓大家住,杏兒這不是小氣,而是不想養懶人。白給大家住的話,必定有人會人心不足,想要得到更多。習慣了的話,就成了懶人,一心想著要不勞而獲。

    所謂的「升米恩斗米仇」,就是這個道理。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訂下規矩,不揮霍鄉情,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讓大家有滋生貪念的機會。出來逃難,經歷過艱難困苦,才會珍惜,才會奮發圖強,自力更生。

    這些人這次跟著雲雀、蕭風出來,都是帶了自家的金銀細軟出來的,衣服鞋襪也是帶足了的。這一路上的吃喝花費,用的都是杏兒的銀子,二兩銀子一年的租金,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柴勇和崔潮生兩家人親自出迎,將靠山屯出來的鄉親們,還有黎大叔、黎二叔以及梨樹屯的幾戶人家、柴勇的外公一家,安置在了位置最好的院落裡。

    黎大叔、黎二叔和梨樹村出來的幾戶人家一個院落;裡正和族長,以及跟他們親近的兩戶人家一個院落;柴勇的外公一家人口多,又是柴勇嫡親的外公,就單獨給了一個院落。

    黎大叔被泰大人任命為棗樹村的村長,柴勇的大表哥為副村長,柴勇給了黎大叔一個錢袋:「大叔,這裡是三百兩銀子,是安然郡主給的救助基金。大家不遠萬里來到這裡,暫時應該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經過核實無誤的話,可以從救助基金裡拿出一部分銀子,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大老遠的來了,就一定要沒有後顧之憂,踏踏實實的把日子給過好!」

    黎大叔含淚點頭:「謝謝郡主,郡主如今過得還好吧?」13acv。

    「她過得還好,就是剛到東北的那一年,過得很艱難。如今,一切總算好多了。」柴勇的眼裡閃過一絲心疼的光芒:「不過,也跟在京城裡和靠山屯的時候沒得比,再怎麼說也是在流放。」

    黎大叔早已淚如雨下:流放啊,郡主那麼好的人,竟然會落得流放的下場。老天爺,不公啊!可是,即便如此,郡主依然沒有放棄靠山屯和梨樹屯的鄉親們。

    這麼些年以來,如果不是郡主和英武將軍留下的暗衛,在暗地裡護衛著大家,梨樹屯和靠山屯,早就被屠村了!如今,又不遠萬里的派人回去,把他們給接到這裡來。

    有情有義,巾幗不讓鬚眉啊!

    柴勇的心裡也酸酸的:「這三百兩銀子,也是郡主從牙縫裡省下的,不要嫌少。郡主說了,日後有機會,她一定會來看望大家!讓大家安心留在這裡,好好生活下去,好日子不會太遙遠的!」

    「郡主的話,郡主的恩情,我一定會謹記在心!」黎大叔含淚點頭,聲音堅定響亮。

    此時,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是播種的好日子。

    休整了三天,黎大叔就帶著村裡人,去指定的地方開荒去了。每家暫時劃了一塊大約十畝的荒地,這是第一期的墾荒區域,用小石頭在邊界線上做了標記。

    按照大家的親疏程度,做了極人性化的安排,比如黎大叔和黎二叔家的荒地,是緊挨在一起的。彼此之間有點口角和嫌隙的人,荒地隔得遠遠的,下地幹活的時候想要碰個面,也不是很容易。

    樺樹村的人,每家拿出一些蔬菜和糧食種子,作為對棗樹村的贊助。種完自家的莊稼,柴勇還帶著十個壯勞力,牽著大水牛帶著犁,幫棗樹村的人墾荒。先是給每一家犁出半畝的菜地,讓大家好歹先種上蔬菜果瓜,然後將自家外公家的地又犁了五畝。

    這天傍晚幹完活,柴勇搓著手,不好意思的道:「族長爺爺、裡正爺、,黎村長,這五頭耕牛和五副犁耙,就借給你們。我們村裡的壯小伙子還得去服勞役,給縣裡開挖水庫,架橋修路,你們自己辛苦一點,趕緊把莊稼種上。這段時間我要跟著縣令大人各處走,實在遇到難處,就去找梅兒吧!」

    挖水庫,是杏兒的提議,這幾年以來,在樺樹村就挖了兩個大水庫,無數個池塘。東北地區雖然沒有西北那麼乾旱,但是卻也跟南方沒有得比,在南方長大的杏兒,太知道水庫、山塘和池塘的重要性了。

    有了水庫、山塘和池塘,旱地也可以變成水田,荒地也可以變成良田。那山上,也居然也可以開墾出梯田來,不過杏兒並不提倡。開梯田的話,對山體破壞很大,假以時日,必然會引起山體滑坡什麼的。

    在這東北,有的是廣袤的荒原,這裡地廣人稀,想要開墾多少田地,就可以實現。就說樺樹村吧,人均良田就已經多達一百多畝了!這個數量,是相當驚人的,如果不是人力和財力有限的話,人均上千畝也是可以實現的。

    棗樹村的人,就在一片溫暖的關懷下,在這陌生的荒原裡快速的扎根了。接下來的日子,桃花村、核桃村數十個大大小小的村子,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這些村子裡的人,有東北當地的窮苦之人,但是大多數還是千里之外那些掙扎在火坑裡的百姓。他們或多或少,都跟當年的「謀*反*案」沾上一點邊,為此就被各種勢力,各種小人排擠打壓,幾乎要活不下去了。

    謀*反*案,指的是柴家、許家、沐家和燕家「意圖聯合造*反」事件,從而掀起抄家流放旋風一事。竇氏一黨給這些人家扣上天大的罪名,卻沒有誅殺九族,僅僅是判了流放,可給自己撈了不少「良善仁政」的政治資本呢!

    在燕無雙和燕無影的有力號召下,無數的江湖豪傑和棟樑之才,跟隨著那些苦難百姓的腳步,在不知不覺之中,遍佈了東北十一州。等竇氏一黨發覺不對勁的時候,這十一州已經被護得密不透風,除非換掉大大小小一千五百個官員,趕走或者絞殺掉上千個大戶。

    要做到這一步,談何容易?!而且,遍佈十一州的漁晚山莊的密探,豈是那麼好對付的?朝廷接連派出五個欽差大臣,都接連莫名失蹤,查無可查之後,竇氏一黨終於不得不偃旗息鼓,保持原狀,不敢再打東北那些官員的主意。

    至此,沈捷和杏兒總算是在東北打下了真正堅實的基礎,徹底走出了被流放的束縛,可以自由的行走在東北這片廣闊的天地之中,自由的翱翔,自由的呼吸。

    沈捷、杏兒、許悠然、沐清風的計劃,可以進行都這麼順利,還有三個人功不可沒。那就是安西侯尉遲長運,還有原本的西北守將東方雲舒,以及原本的西南邊關守將東方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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