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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1章 銳變 文 / 恬靜舒心

    話說,這個桃兒,她也不是很喜歡,遠遠沒有像喜歡杏兒、梨兒那般的喜歡.見面禮,也比杏兒、梨兒的差多了,只是一般名貴的珠寶首飾,而給杏兒、梨兒的珠寶首飾,那是價值連城的!

    柴曜被太后這麼一瞪,頓時心驚肉跳。

    女婿見丈母娘,本來就很沒有底氣,貝萊就很卑微。更何況,這個丈母娘,還是地位了不得的太后娘娘。嗯,目前來說,已經不是他的丈母娘了,但是他又很稀罕她是他的丈母娘。所以啊,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了!

    聖上樂見其成,也不干涉。

    這個柴曜,實在讓他火大!好好的一個興國郡主,就這樣讓他給折騰沒了!杏兒出事了,皇姐就跟丟了魂似的,讓他看著就怪心疼的。而且,杏兒這丫頭很有點本事,堪稱可以為江山社稷和百姓謀大福祉的興國郡主!

    一連半個月,安靜都躲著柴曜,不願意跟他見面。就連三個小的,也對他愛理不理的。桃兒夾在中間,苦不堪言。

    沐清風歎息連連,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的好,見桃兒每天愁眉苦臉,人愈發的憔悴了。心裡很不落忍,就去求見安靜:「微臣想要早日娶桃兒過門,請公主殿下成全!」

    安靜挑眉,語氣微涼:「杏兒生死未卜,她大姐就成全,這似乎不太好吧?」

    沐清風跪地陳情:「微臣知道,興國郡主如何還沒有下落,微臣就和桃兒成親,確實有點不合適。但是,桃兒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會拖垮身體。成親之後,轉換一下生活壞境,分散一下她的心思,或許可以好起來!」

    安靜沉吟了片刻,覺得他說的也有點道理,就答應了:「也罷,那就來下聘禮吧!」唉,一個女兒已經沒了,總不能讓另外一個女兒,再遭罪吧?

    「啊?來這裡下聘?這,這」沐清風大吃一驚,桃兒,桃兒可是姓柴啊,下聘禮,也應該是去英武將軍府吧?

    將軍府,就在定國侯府附近,新封賞的四品以上的將軍,都賜了府邸。三品的將軍是一座五進的宅子,四品的是三進的宅子。沐清風是從三品的將軍,宅子是三進的,但是比四品的將軍的宅子,無論是房舍還是庭院,都要稍微大一點。

    安靜瞪了他一眼,眼風極其的凌厲:「怎麼,你莫非還想要去那什麼破英武將軍府下聘不成?!」不等沐清風回答,她又自言自語的道:「嗯,也是的哦,他就那麼一個女兒,我就不跟他搶了!」語氣,非常的不屑。

    沐清風和梨兒、達兒、安兒,都大吃一驚,目瞪口呆。這,這就是他們印象中的柴五娘(阿娘)麼?沐清風猶記得,和杏兒一家初識的時候,就在靠山屯的陶然居,柴五娘娘是再淳樸溫婉的女人了。

    記得那個時候,柴榮和姜氏還會時不時的殺上門來,羞辱欺負杏兒一家,可是柴五娘卻不敢反抗,被那些人壓得死死的。如果不是杏兒夠強硬的話,柴五娘和她的五個兒女,都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說不定就連陶然居也會被奪走!

    以前的柴五娘安靜,跟如今的長公主安靜,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看上去,簡直就是兩個人嘛!沐清風非常的驚詫,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梨兒三人的心裡,也掀起了狂濤巨浪!

    阿娘,居然也有脾氣,居然也可以這麼的強硬?這麼的犀利?這,實在是讓人太意外了!

    沐清風傻眼了,連忙誠惶誠恐的道:「不是,微臣明天就來這裡下聘。那,那今天就先告辭了,微臣得去準備聘禮。」

    安靜很有氣勢的一揮手:「去吧,明天早點來!如果遲了,可別怪我不答應!另外,我的女兒雖然姓柴,但是她是我一手養大的,姓柴的可沒有出過什麼力氣,也沒有花過什麼米錢!如果你去跟姓柴的下聘,日後你跟桃兒,都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了!」

    「是,那微臣告退了。」沐清風恭敬的退下,來到杏花村的大門口,不禁抬手抹了額頭的一把冷汗。後脊背,也涼颼颼的。心底,用慌亂來形容,已經不足以表達清楚了。

    他決定,分別給兩家下聘。杏花村要來,英武將軍府也不能不去。畢竟,桃兒是柴曜的女兒,而且柴曜還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戰友。不去柴家下聘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日後桃兒也會被世人取笑的。

    沐清風走了,留下震驚萬分的兄妹三人。

    梨兒有點擔心,如果大姐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如今的大姐,著實讓她有點不懂了,似乎父親在大姐的心裡,在某些方面,比母親的份量還要重一點。

    大姐曾經在書信之中,無數次的說,父親是如何如何的可憐,又是如何如何的英勇,是個值得敬重的好父親!大姐說,誠然,過去父親確實很對不起母親,也很對不起兒女們。但是,如今的父親,早已深深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已經改過自新,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愚孝之人了!大姐說

    大姐,為父親說了幾簍筐的好話。

    果然,幾個時辰之後,桃兒聽說了下聘的事情,風速的從宮裡趕來了。一進門,就急切的追問道:「母親,您是不是讓清風來這裡下聘?女兒覺得,應該去父親那裡才對,請母親不要為難清風」

    安靜聞言,驀然抬頭,眼底滿是不敢置信:「桃兒,在你的眼裡,莫非那人比母親還要重要?跟母親在一起的十幾年,甚至不及你跟男人在一起的短短的日子?!」

    聲音甚是嚴厲,透著寒芒,前所未有的冷冽。

    這樣的阿娘,桃兒從未見過,她不禁嚇了一跳!

    在她印象之中,母親一直是溫婉柔弱的,是那溫暖的春風,又是那柔和的細雨。冷冽和嚴厲,跟母親從來就不搭調,從來就沒法扯在一起!

    「阿娘,您這是咋地啦?沒有事吧?身體還好吧?沒有不舒服吧?」桃兒差點就問出口:母親,您沒有發瘋吧?話雖然沒有問出口,但是卻寫在了臉上,寫在了眼底。

    安靜恢復了十歲以前的記憶,又在宮裡住了一年多,早就不是靠山屯的那個遲鈍又過於單純的柴五娘了!女兒的神情變化,被她盡收眼底;女兒的心思想法,她也大概能夠猜到。心裡一陣冰涼。

    「怎麼,以為我發瘋了,是不是啊?」安靜斜倚在床欄上,好笑的看著自己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大女兒,眼底滿滿蓄滿了淚水。

    「不是,女兒沒有這麼想過。」桃兒大驚,連忙跪下。心裡,卻已經是驚濤駭浪:看來,母親確實病得不輕啊,這可如何是好呢?不行,得趕緊回宮去,找太后外祖母去,請外祖母派最好的御醫過來為母親診治。

    正想著,冷不丁的,耳邊傳來母親低低的歎息聲:「哎呀,如果杏兒在的話,她一定可以理解我的!至少,不會以為我瘋了!」話語之中,有著無盡的悲涼、落寞和哀傷,以及深切的思念。

    言外之意,也是在指責桃兒這個大女兒,不夠體貼,對母親不夠好,不夠孝順!

    桃兒聽了,更是心驚肉跳!她從母親的話裡,以及那有點疏離的神情之中,看到了深深的失望,還有掩飾不住的怨恨。

    是的,的確是怨恨!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在母親的心裡,確實應該是對她生了怨恨的!。

    桃兒忽然又覺得自己很委屈,一個做女兒的關心父親,心疼父親,為父親著想,為父親謀劃,難道錯了麼?如果明天沐清風真的來杏花村下聘禮的話,那麼父親就真的要成為安瀾國的大笑話了!父親是三品的將軍,是要上朝堂的,是要帶兵之人,母親怎能忍心讓父親沒臉見人啊?!

    這樣的母親,讓她難以接受!她跪在安靜的面前,低垂著眼簾,淚水漣漣。只覺得自己好委屈,好失望,好傷心。

    安靜的心底一片冰涼,她微微閉了眼睛,一擺手:「梨兒,阿娘累了,想要獨自呆一下,你扶你大姐起來。她想要幹啥,就幹啥去吧!告訴沐清風,那聘禮,我不稀罕了,想要去哪裡下聘,就去哪裡下聘吧!」

    梨兒聽了,心裡不禁一凜,連忙著急的喊道:「阿娘,您請放寬心,梨兒一會兒就過來陪你!」

    「謝母親成全!」桃兒心裡暗喜,以為母親終於鬆口了,臉上有了燦爛的笑容。一出門口,就連忙派人去找沐清風,讓他明天去英武將軍府裡下聘。又派人去告訴父親,請父親明天在家裡等沐清風去下聘。頓也遠不。

    一連串的吩咐說完,就又喜滋滋的領著兩個貼身丫鬟,參觀遊覽杏花村去了。一別一年多,杏花村的變化還真大,那些亭台樓閣,水榭荷塘,草地果木,都有了皇宮裡的一點影子。於淳樸雅致之間,透著華麗貴氣,更能吸引那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和老爺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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