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你回京了啊!」杏兒笑著迎了上去。!
沈捷微微皺眉:「你這就要回靠山屯去了?」銳利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泰知行。這傢伙越來越精神了,也越來越俊朗了,以前挺欣賞這傢伙的,今天不知道為啥,怎麼看就覺得他怎麼不順眼。
泰知行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跟他行禮:「下官見過定國侯!」全然沒有下位者的卑微和拘束,眼神清澈,舉止大方端雅。
「你為何跟在杏兒的身邊?」沈捷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帶著明顯的不快。沐清風聽了,不禁嘴角直抽:哎呀,侯爺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眼了?
莫非,侯爺這是吃醋了?!嗯,一定是這樣的!
泰知行裝作沒有聽出他話裡的責怪和酸意,一本正經的答道:「回侯爺的話,下官奉聖上的旨意,護送安然縣主回落潭鎮去!下官也剛好要回去上任,也算是順路!」
得!他這一番話,徹底的把沈捷想要說的話都給堵了回去。人家是奉旨護送,而且也正好要回籬州去上任,那麼你還有什麼理由不讓人跟杏兒一起走?
沈捷瞪了杏兒一眼:「在京城呆多兩天,等一等我,咱們一起回去!」他瞪她,是因為連他都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泰知行很明顯的很喜歡她。那麼,既然如此,她為啥還不跟泰知行保持距離?居然,跟他有說有笑的!
定國侯爺沈捷,確實吃醋了,心裡有點惴惴不安。總感覺自己不加把勁的話,這小丫頭就要被人給拐跑了!或許,也是自己過去對她太縱容了吧?這樣想著,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哪裡知道,這一瞪,頓時惹得杏兒心頭火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瞪什麼瞪啊?留下來?留下來等你那一妻三妾五通房,來把我的頭髮給扯光啊?或者,等著她們來把我給毒打一頓啊?!要留你留,我現在就要回去!」
說完,小手一揮:「快快啟程!」傻愣住了的車伕,被她這一喝,這才回過魂來,右手下意識的使勁一揚鞭子,馬車就跟沈捷擦肩而過了。
沈捷傻眼了!喂,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
「東方雲舒!」沈捷的目光快速的落在了東方雲舒的身上,一聲大喊,她那逃跑一樣的動作,硬生生的僵住了。
沈捷催馬上前,厲聲喝道:「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一妻三妾五通房?!」
哎呀,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東方雲舒在心裡哀歎了一下,趕緊翻身下馬,單膝跪拜:「雲舒見過少主!回少主的話,一妻,自然就是翡翠郡主;三妾,一個是貴妾,那是少主嫡親的表妹白梅,是夫人幫少主納的;另外還有一個良妾一個賤妾五個通房丫頭,這都是老太太做主幫你納的!如今,鎮國公府邸,都要亂套了!」
「什麼?!真是荒唐!一個個的,都吃飽了撐的啊!那些女人是我的妻妾,還是老太太和夫人的妻妾啊?!居然,居然都不問過我,就自作主張了!」沈捷聞言,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心裡對老太太怒恨交加,對自己的阿娘也是心生了埋怨。
阿娘啊,阿娘!你這湊什麼熱鬧喲?!如果只是老太太幫他納的那些個小妾,他一紙休書,統統扔出國公府就是了!那些通房丫頭,找人牙子過來,遠遠的發賣了就是了!那個翡翠郡主,他也大可以不予理睬,就讓她暫時做個有名無實的定國侯夫人好了!日後尋了機會,再跟她和離就是了!
可是,阿娘幫他納的那房小妾,不但是貴妾,還是自小跟他很親厚的表妹白梅!這,這可還真有點棘手啊!不理睬她吧,到底有十幾年的表兄妹情分在那裡;理睬她吧,她必定要得寸進尺,搞不好給他下點迷*藥或者春*藥,把生米煮成熟飯,那可就糟糕了!
沈捷猜想,阿娘既然做主,幫他納白梅為貴妾,必定也是不允許他冷落白梅,不捨得讓白梅獨守空房吧?如此一來,阿娘必定會跟白梅聯手,給他設下「陷阱」,讓他跟白梅圓*房。沒錯,以阿娘的軟心腸,只要表妹在她面前一哭,她定然會出手幫表妹的!
這可真是太糟糕了,豈不是國公府裡的每一個人,他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防著?就連自己嫡親的阿娘,也得防備,也得提防?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不行!國公府,他不能回去,也絕對不會回去!
沈捷瞪了東方雲舒一眼:「還愣著幹啥,杏兒都走遠了,快跟上,保護好她!一路留下記號,我最遲明天就跟上你們!」他得在京城停留一天,見一見父親,將西北邊關的事情,跟父親匯報一下。另外,還有些事情得處理一下。
韃靼人和突厥人,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大舉進*犯了!這一次去邊關,他還抓到了敵*人的一個探*子,獲得了一份殲*細的名單。這些殲*細,隱藏在兵*部和三品大員之中,軍營裡也有兩個,豪門貴族家裡也有幾個。在大*仗拉開序幕之前,這些殲*細,必須一*網*打*盡!
「是,小的遵命!」東方雲舒連忙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快速的翻身上馬,去追已經快要看不到的杏兒。
沈捷沒有回鎮國公府,也沒有回定國侯府,而是去了城外的一個別院。並且,將沐清風派了出去,尋找鎮國公沈捷。半個時辰之後,沈翰沒有等來,卻等來了宣旨太監李公公,也就是杏兒認識的那個李公公……
「聖上口諭,宣定國侯沈捷進宮覲見!」李公公扯住嗓子,一本正經的宣讀完聖旨,臉上也沒有什麼笑容,不像以前那般,對沈捷很是和氣熱絡。哼!這小子,敢納那麼多的小妾通房,這不明擺著是打杏兒的臉麼?
沈捷超級的鬱悶,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是咋地啦?莫名其妙的,先是杏兒給他冷臉,現在連一貫對他很熱情的李公公,也一副冰山臉。這一個個的,都跟他有仇似的。
李公公冷嘲熱諷:「哎呀,侯爺,你家裡可是有一妻三妾五通房,怎麼回來了,還捨得住在這裡啊?那八個妻*妾,個個都是國色天香的呢!據說那貴妾,可是按照正妻的禮節,三媒六聘抬進鎮國公府邸的,單單那聘金就上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呢!」
沈捷的臉都綠了,不滿的問道:「李公公,我似乎沒有得罪過你吧?你用得著,這樣挖苦諷刺我麼?」
「哼!你沒有得罪我,可是你得罪了安然縣主!」李公公白了他一眼,一擺手中的拂塵,氣呼呼的補充道:「誰敢對不起杏兒,那就是跟咱家過不去!」
「你,好啊你,一個一個的,都真的很不講理!那些妻妾和通*房丫頭,又不是我願意要的!」沈捷被氣笑了,搖搖頭,懶得跟他打口水仗,「快快進宮去吧,我也有大事要找聖上相談,早點處理好了,我明天還得去追杏兒呢!」
李公公嘴角溢出一絲笑意,卻依然沒給他好臉色,冷哼一聲:「哼!算你識相,杏兒多好的人啊!如果你敢辜負她,咱家可不會輕易的放過你!」再怎麼說,也得給他穿幾次小鞋,給他吃點苦頭。
沈捷再次苦笑,我哪裡敢欺負她喲?壓根就沒有欺負她,就被她給甩臉子了,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讓她在京城多呆兩天,她根本就不理睬我,自顧自的就跑遠了!
去覲見聖上,可耽誤不得。沈捷連忙換上定國侯爺的朝服,上了定國侯爺的專用馬車,和李公公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皇宮。
養心殿,安俊逸和鎮國公,已經等候多時了。
今天,鎮國公上早朝的時候,被聖上留了下來。兩人商談西北邊關的軍*情,一談就是一個時辰,後來聽到暗衛來報,說沈捷已經回京了,就讓李公公去把他給叫進了皇宮。
跟安俊逸前世的記憶,再有一個月左右,韃靼人和突厥人的聯*軍,就將大舉進*犯西北邊關。並且,跟隱藏在安瀾**營裡和朝廷上的殲*細,裡*應外*合,一舉拿下我西北的廣大地區,直*逼中原。戰*火,甚至燃燒到了離京城只有三百里的地方,情勢萬分的危急。
最後,幸好鎮*國公沈翰跟定國侯沈捷捨生忘死,奮勇殺敵,這才好不容易將敵人趕出鷹嘴關。鷹嘴關,是中原跟西北之間的一個道險峻的關隘,易守難攻,只要守住了鷹嘴關,敵人就難以踏進中原半步。反之,一旦鷹嘴關失手,那些遊牧民族的鐵*騎,不費什麼大力氣就可以踏遍中原的每一寸土地!
重生之後的安俊逸,對鎮*國公父子倆,心裡那是充滿了感激,也是信任有加!這父子倆,一直都對他忠心耿耿,直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依然對他不離不棄,愛護有加。話說,在前一世,如今不是有這父子倆的守護,幾次捨命相救,戰亂發生之後,他就被賈忠良和柔善太*後給禍害了,哪裡還能活到四十歲?
「微臣拜見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沈捷虔誠下拜,並沒有因為翡翠郡主的事情,而對這個他從五歲開始,就一直相當維護的聖上有什麼怨恨。
父親說,這兩個月以來,聖上變了,變得睿智仁德了,是個非常好的明*君了。看在他絞*殺了賈忠*良等殲*賊的份上,看在他對父親再度信任重視的份上,翡翠郡主的事情,還有以前他對自己的不信任,也就作罷了,不去計較了!
安俊逸淚眼模糊的,凝視著沈捷,他飛快的離座走了下去,親自將沈捷扶了起來,一如小時候那般,親切和氣的道:「愛卿免禮,日後你跟鎮*國公在朕面前,可以免跪拜!不用講究那麼多,咱們自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兄弟,更勝親兄弟!過去,都是朕的錯,不該聽信小人和殲*臣的挑撥離間,讓愛卿受委屈了!」
沈翰和沈捷父子倆,頓時都呆愣住了!
聖上,這唱的是哪一出啊?這,這變化,也太多了吧?莫非,其中有什麼古怪不成?父子倆面面相覷,百思不得其解,有點手腳無措。
安俊逸連忙笑著安撫道:「兩位愛卿,別怕,朕不會害你們的!是不是覺得朕變化太大了,有點喜怒無常啊?不用擔心,朕以前是被殲*臣給蒙蔽了,一時糊塗!如今,朕大徹大悟了,也能夠明辨是非了!誰是真正的忠*臣良將,誰是禍*國*殃*民的殲*臣,朕比什麼時候都看得清楚明白!在將來的日子裡,只要你們依然忠*君愛國,朕就一定會視你們為朕的良師益友,絕對不會再做出傷害你們的事情來的!」
一字一頓,字字鏗鏘悅耳,砸在沈翰父子倆的心裡,如同那跳動的音符,歡快的喜樂,鼓舞人心;又如那春天的暖流,溫暖人心,讓那忐忑的心落了地。
迎視著安俊逸那如三月春風一般和煦溫暖的目光,沈捷彷彿又看到了兒童時代和少年時代的好兄弟安俊逸,心底凝結許久的堅冰,在這個瞬間悄然融化了!
君*臣相視一笑,舉起茶杯,一飲而盡,冰釋前嫌,。過去的不快和心結,盡在笑談中,煙消雲散。歷經風雨之後的情義,更加的可貴,更加的純淨牢固。
「聖上,前段時間,微臣去了一趟西北,帶回來一些情*報」沈捷將隨身的背包打開,取出一個小本本。裡面,密密麻麻的,記載了他探查到的敵*情,以及隱藏在我方的殲*細的詳細情況。
安俊逸看完,瞇縫著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眼底笑意點點:「很好!愛卿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是好樣的!時時刻刻,都不忘為朕分憂,朕心甚慰!有你這樣的忠*臣良將,安瀾國必將繁榮昌盛!朕決定,這次的征西大元帥,就由你來擔任!鎮*國公,就兼任兵部尚書,為定國侯保證援兵和武*器糧食和的補給,讓他和前方的將士們可以吃飽穿暖,可以用上最好的武*器和傷藥!」
「是,微臣遵旨!」父子倆齊聲領命,神情肅然,心裡喜悅滿懷。
沈捷跪地請求:「啟稟聖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安俊逸笑了,揮揮手,很豪氣的道:「說吧,只要不是觸*犯國*法的事情,朕無一不允!」
「微臣心目中的妻子,唯有杏兒一人,不希望她受到丁點的傷害!希望微臣出征之後,聖上可以約束翡翠郡主,還有晉王,不得去傷害杏兒!杏兒是一個可憐又可敬的小女娃,她很不容易,微臣不希望她因為微臣的關係,而被那些心術不正之人傷害!」
他的聲音低沉而和緩,帶著一種無奈的蒼涼,還有堅忍不拔的執著,彷彿經歷了多少人間的苦難。
沈翰聽了,心頭忽然酸澀難忍,覺得自己作為父親,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那些女人,他怎麼就讓她們進了府邸,讓她們賴上了捷兒呢?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沒有拿出鎮*國公的氣勢來,沒有管教好老太太和夫人的緣故,都是他縱容的結果!
安俊逸聽了,心頭也滿是愧疚,為自己當初答應晉王賜婚,而感到愧疚。他歎了口氣,鳳眸一挑,毅然道:「你放心好了,在你出征期間,杏兒的安全就交給朕了!連同那田園食品還有香滿樓,朕都幫你看好,絕對不允許任何的人去搗亂了!」
頓了頓,又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至於翡翠郡主,在戰*爭結束以前,還希望你多擔待一點,好歹不要把她趕出府去。畢竟,如今的晉王,咱們都還不能跟他翻臉!等國泰民安了,你跟翡翠郡主要如何,到時候咱們一起再想一想辦法!」
對於即將出征的征西大元帥,必須得安撫一下,讓他可以卸下心頭的重擔,專心致志的上戰場!為了江山社稷也好,為了沈捷本人也好,都是必須的!還有啊,杏兒啊,杏兒,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如果你可以再次立下大功,到時候,朕也好為你破例,成全你跟沈捷!如果你從此往後,再也沒有什麼建樹,那麼你跟沈捷之間,想要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就只有做做夢了!
「謝陛下隆恩!」沈捷歡天喜地的拜謝過安俊逸之後,就跟他請了五天假,立刻回定國侯府去換了出行穿的衣服,帶上足夠的銀兩和換洗的衣服,速速追趕杏兒去了。欣啊上杏。
沐清風帶著十個手下,還有好幾袋乾果乾糧,緊緊跟隨。少主要去追趕杏兒,大家心知肚明,少主和杏兒喜歡吃的乾果和乾糧,早就準備妥當了。
城郊三十里處,田園農莊,杏兒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個農莊,包括農莊周圍的一百畝的地,是半年前,杏兒托沈捷幫忙買下的,地契上寫的是柴五娘的名字。
沈捷循著東方雲舒留下的記號,一路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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