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去。舒骺豞曶」向暉推開他,自己嫌棄的用手背擦了擦唇角,一副要中毒的模樣,轉身就上車了,唐騰的眼皮子有些抽抽。
他就說了有些女人是不能慣的,得給一棒子在給一塊糖這樣才行。
向暉上了車跟保姆要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降下玻璃然後照著走過來的人一側砸了過去。
「真是髒死了。」
唐騰面黑的上車,唐母低著頭哄著自己孫子,死活也不願意抬起來頭,向暉還在那邊翻白眼。
唐雪衣的情況還算是比較穩定,只是這腿,復建並不是一條好走的路,特別對唐雪衣這樣的孩子來說,陳琪琪總是說會給女兒找最好的醫生,現在雪衣需要的就不是醫生,而是一種意志力,一種叫自己可以站起來的意志力。
向暉在一個兒童之家的活動上看見雪衣的,這是她之前沒有想到的。
兩個人走到一邊,雪衣坐著輪椅,慢慢的推著,看著前面的小朋友跑來跑去的,有些就特別的調皮,雪衣笑著把球撿起來扔了回去。
「不要鬧哦。」
轉過身看著向暉,在看看自己的身上:「你也覺得我是瘋了?」
至少她媽媽現在看見自己一次哭一次,覺得她就是完全放棄了,其實不然,正因為沒有放棄,所以她才會堅持下去。
「當然不會,你能出現這裡就說明了一定的問題不是嘛。」向暉淡淡的笑著。
唐雪衣是什麼條件,那樣的高度摔下來現在竟然還能站起身,如果可以的話,向暉會為她鼓掌的,她比很多人至少現在是活明白了些。
雪衣翹著唇:「不停的有朋友在打進來電話安慰我,告訴我,哪怕就是我的腿不能在站起來了,他們仍舊是我的朋友,可是我卻突然迷茫,我覺得似乎失去了什麼。」
也許是自己過去的自信吧。
雪衣推著自己的輪椅在向前跟小朋友玩耍,求從頭頂飛過去,她會在推著輪椅轉過身,孩子們的叫聲,今天的午後陽光比較暖,曬得人週身暖洋洋的。
去了公司,提早回了家裡,海藍派人送過來一些衣服,她本人有些忙抽不出來時間。
「你老闆在忙什麼?」向暉輕聲問了一句助理。
助理就直接把苗海藍的行程表背了出來,向暉一聽,還不如不問了呢,真是忙呢。
晚上唐騰讓司機過來接她,要參加一個活動,向暉對這樣的安排不贊成不反對,換好了衣服坐上車,快要到的時候接到他的電話。
「還沒有到?」
車子拐進去。
「已經到了。」
向暉掛了電話,果然沒有走多遠就看見馬屁王了,馬屁王等著向暉。
「今天的衣服不錯。」唐騰從侍者盤中拿過來一杯酒遞給向暉,向暉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
「你不是說我就是這個水平了?」
唐騰翹著唇,真是叫尖嘴利啊,一句話的虧都不肯吃。
「那我還說別的了,你記住了嗎?」
向暉聳肩,他說過的話真是太多了,她能記住的有限。
唐騰摟著向暉的腰,主人開舞兩個人緩慢的跳著,唐騰的手有些不規矩,向暉白他。
「我有那麼叫你討厭嗎?」
向暉想了想:「其實有時候也還不錯,不過過去的印象不太好。」
唐騰想想也是,要過下去總得找個辦法溝通吧,不能就叫她的心裡總是這麼恨著自己,雖然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不好,哪裡不對。
難得算是過了一個比較和諧的晚上,可以一起談談工作,一起談談美女,唐騰就偷瞄,然後向暉就會準確的找到那個女人的不好。
「那你呢?」
向暉挑眉:「我?」
「嗯,你有沒有缺點?」
「零缺點,完美到爆。」
唐騰的面皮抽了抽,他就發現向暉這個不要臉的勁兒跟自己有的一拼了,難道她剛才這樣說話的時候自己聽著就覺得那麼的熟悉,把她抱在懷裡,用臉斯磨著她的髮絲。
回到家中,向暉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掛起來,這邊把他明天要穿的準備好,作為一個太太這些還是需要她來做的,唐騰從後面抱著她的腰,細細的啃著她的脖子。
「我們講和吧。」
這也算是打平手了,不能離婚,不能分開,總是仇人一樣的過日子似乎也有些不圓滿,就像是唐騰提出來的,我們試著戀愛看看。
「你能捨掉你的那些緋聞?」
唐騰不解,這跟他的緋聞有什麼關係?誰都會有幾個朋友,他也不過就是約約人吃吃飯鬧鬧緋聞,似乎問題不大,她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向暉看著他一臉的無知,伸出手按住他的臉。
「你還是去跟別人戀愛吧,戀愛也不是這麼談的,你已經老了,不適合進行年輕人的活動了。」
「我老,你年輕就可以了。」
「呸。」向暉呸了一句,他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呢,唐騰摟著她的腰身,細細的去親她的小嘴。
「我有沒有跟她們上床,我不覺得這是問題……」
向暉推開他,叫他好好的坐好。
「那我也去跟別的男人一起吃吃飯跳跳舞怎麼樣?或許我也可以鬧鬧緋聞,你覺得呢?」
對面的人臉色跟黑鍋底似的,明擺著就是滿臉的不悅。
「你是女人。」
「難道你還活在上個世紀?這個世界的女人早就變了,唐騰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好,你說我們不能離婚,你想跟我好好相處,那我就想看見你的成見,難嗎?我現在只是提了這麼一咪咪的要求,你看你就不幹了。」
「你可以換成別的要求,你可以要錢……」
向暉的臉色也變了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正好他坐在床上她站在床邊,這個高度正正好,表現的極其不屑。
「你知道你這副嘴臉是最難看的,我不陪你了,找能花你錢的美人去吧。」
向暉踩著拖鞋就進去沖澡了,隨他的便,就像是她說的,如果唐騰真的敢跟別人鬧出來什麼,她不介意做十五的,她說的出就做的好,看誰對誰狠。
唐騰就是不打算慣她的脾氣,照樣外面的生活過起來,沒有兩天向暉也約人一起吃飯了,倒是被人撞到了,不過人家大大方方的。
向暉見的人是唐雪衣的主治醫生,見到面才知道他這麼年輕,兩個人握過手坐下身。
「我沒有想過,醫生可以這麼年輕。」
對面的人也是頗有些風趣,打趣的說難道自己真的很帥,向暉沒忍住就笑了出來,他偷偷的告訴向暉,他跟唐續是朋友,要不然他是不會接唐雪衣這個案子的。
「病人我覺得沒有問題,倒是病人的媽媽,我覺得很有問題。」
向暉從外面回來已經快要到十點了,唐騰回來都半個多小時了,聽三姐說她沒有在家,就一直在下面坐著等著,容菲也沒有抱,早早就讓菲傭哄了睡了。
「你去哪裡了?」
向暉把自己的包放在沙發上看著他陰沉的臉:「嗯,跟朋友吃個飯。」
轉身就要上樓,唐騰從位置上起身攔住她的去路:「吃個飯從中午吃到現在?」
向暉很累,明明不應該她管的事情,她也不想跟他解釋,願意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
「我現在很累。」
「你們都做什麼了,你覺得累?」
向暉覺得這個話題很有意思,做什麼了所以覺得累,站在樓梯手撐在副手上轉身看著他:「那我能問,過去你都做什麼了嗎?你為什麼要回來的這麼晚?你做什麼我就做了什麼,不要用你那狹隘的思想去想我。」推開他的胳膊,走了沒有兩步回過神看著他的臉,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我比你乾淨的多。」
向暉攤攤手愉快的上樓了,能把他撩毛了,她就覺得自己非常了不起。
唐騰知道什麼都不會發生,他甚至都知道她去了哪裡,問題她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解釋呢?
氣的自己在書房拿著東西就想摔,拿起來看著裡面的人都舉了起來,然後又給放下了,決定在換一樣去摔,結果舉起來又放了下去,真是要氣死他了。
向暉睡覺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臉上做什麼,只錯覺吧?
唐騰扔開手中的東西滿意地拍拍手,大功告成,用手指捲著她的頭髮,要是她能跟洋娃娃似的聽話,那樣就最好了。
向暉早上醒過來,打了一個哈氣,覺得昨天晚上睡的真是好,奇怪的是以為他會發飆,結果並沒有,這人吃錯藥了?
看著他還在睡,活動活動身體,從樓上就下去了。
「少,少少……」
菲傭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向暉踩著拖鞋對著唐母打了一個招呼。
「媽早,容菲早。」
唐母轉過身抱著孩子對上向暉的臉,她覺得腿突然突突了一下,看著向暉,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唐騰就下來了,手就放在唇邊壓著笑,向暉本來是想抱抱兒子,結果唐容菲跟見了鬼似的一直往後躲,死也不肯叫她抱。
「容菲……」
唐容菲使勁兒搖著自己的頭,小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向暉,你的臉怎麼搞的、」
向暉在樓上叫著,聲音很大,唐母看著忍不住的兒子,一臉的責怪。
「你給畫的?」
唐騰不願意了,止住笑聲:「也許她天上就張那樣呢,哪裡是我畫的,估計昨天晚上撞到鬼了吧,誰叫她不早早回來陪孩子的,活該。」
向暉下樓正好就聽見了唐騰的話,他還背後告黑狀。
「你不要這麼幼稚。」
唐騰起身就當沒有聽見,誰知道你是跟我說話,我無視你。
換了衣服就直接去公司了,在車上就一直笑,馬屁王覺得挺有意思的,這是發生什麼了?
「你有戀愛過沒有?」
馬屁王聽見這個頓時就有精神了,拜他老婆所賜,他別的不會,玩浪漫是一個高手,想追天鵝特別自己還是一個癩蛤蟆的情況下,就要奮起直追。
唐騰覺得這個比如就糟糕透了,他怎麼可能就是癩蛤蟆呢?
「不要把我跟你放在一起比較。」
馬屁王說的那些唐騰通通都不認可,只有一點,送花他覺得行,這個他能接受,倒是馬屁王一副喝了硫酸的樣子。
又不是沒有送過,聽唐太太公司的員工說,她甚至都把花給賣了。
想起這個就滿頭的黑線。
馬屁王的建議就是很簡單,要麼找個酒店大堂在人多的地方給她彈首曲子然後單膝下跪,好吧這是他當時求婚幹的事情,唐騰批語,太傻太二,他是誰啊?他唐騰就在那麼多人來人往的地方單膝下跪?
向暉還沒重要到那個地步,他的膝蓋很值錢的。
這點不成,馬屁王又說,有的女孩子喜歡浪漫,可以下雨的時候兩個人披著一件衣服,慢悠悠的走在馬路上。
唐騰又說這個也不現實,叫他走路嗎?
有車不坐為什麼要走路?就是閒的。
這邊說著馬屁王的招數就都是狗屁,那邊期盼著下雨,好不容易下雨了,叫司機把向暉給放到半路上。
「車壞了嗎?」
向暉看著司機問著。
司機無奈地點點頭:「太太,要不然你先打車過去?」
向暉也是沒招,只能去打車,站在路邊又等不到車,這時候唐騰按照馬屁王的指示人出現了,馬屁王是說小雨牽著自己老婆的手可以散步,這樣會顯得很是浪漫,女人就是喜歡這樣的小細節,唐騰這個霸王龍呢,下著瓢盆大雨,他開著敞篷車突然就跟一個神經病似的出現在向暉的面前。
「上車吧。」
向暉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開口說話就有雨水流進去,向暉自然不那麼傻,他是不是瘋了?
「上來啊。」
回到家中兩個人就澆的跟鴨子似的,全部都黑著臉,唐騰的身上飄散著黑氣,等向暉把車門甩上,不能怪她生氣,下這麼大的魚砸在臉上,這個二百五就開著敞篷車開了將近半個多小時,她現在恐怕就連內褲都是濕的,她還要感謝他嗎?
黑著臉把鞋子脫掉,那鞋子裡面都能養金魚了,三姐看著這樣的向暉進來,都傻眼了,這是怎麼搞的啊?
「這……」
向暉就把拖鞋當成是唐騰一樣的去踩,唐騰覺得自己的內褲也肯定濕了。
「你現在馬上給我滾過來。」
馬屁王那體格子,你說一半的雨傘還不能幫到他呢,出來的也是著急,肥顫顫的身軀打著一把小傘,一半的雨水都澆半個肩膀上了,還以為老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唐先生,你找我?」
唐騰翹著腿坐在沙發上,那沙發本來是白色的,現在被他這麼一搞,屁股下面,後背已經都出印子了。
「你跟我說什麼?告訴我在小雨裡漫步,她會感動是吧?」
馬屁王似乎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唐騰不是他老闆,他一準會跳起來指著他的鼻頭罵他,你是傻子嘛,他說的是小雨,現在外面這下的叫大暴雨吧?這個天氣出去你是找雷劈嗎?
正說著呢,天空就劈下來一道雷,馬屁王縮縮肩膀。
沒錯,向暉以為唐騰是想拉著她去死。
進了臥室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來然後砸在地上,用力的砸。
澆著雨水不說,當時還有打閃電,這個瘋子,他想死就自己去死,何必帶著自己。
好不容易沖洗了趕緊鑽進被子裡,唐騰那邊氣呼呼的上來,推開臥室的門,看著人就背著自己在躺著,難道她就一點不關心自己?
「我……」
「你下次想要帶著我死,請你提前告訴我一聲,我會在頭頂裝一個避雷針的6」
她現在怕死的很,她還有兒子要照顧,沒人陪他瘋。
唐騰動動嘴,覺得還是別解釋了,省得給自己丟人。
這一步就算是失敗了。
馬屁王的第二招,說可以下廚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做些什麼,這是唐騰反對的,他是大男子主義,給向暉做?
他負責賺錢,這些不就都是應該她去做的,乖乖的聽話,聽自己的話,自己想叫她做什麼,她負責做就好了,他說想要的時候,她最好就脫光了躺在床上,這樣比較好。
馬屁王心裡不知道唐騰想的是什麼,如果知道了,他一定會奉勸唐騰的,還是去買個布娃娃吧,成人型的,你隨便擺弄,保證一聲沒有,全部都聽你的話。
想叫他下廚,這個絕對就是做夢,他是誰啊?
唐騰給女人做飯?
開什麼玩意。
摩挲著下巴,很快又有主意了,他不能做可以叫別人做,把家裡的人都安排了出去,叫三姐下過廚然後叫向暉一起吃飯,屋子裡點著蠟燭,向暉這幾天看報表看的,眼神有點不好,你說吃頓飯還點著蠟燭。
「你能不能把燈光打開?我的眼睛有些難受。」
唐騰就直接翻臉了,叉子一扔人一扭屁股上樓了,得,不侍候你了,願意誰侍候誰侍候。
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看著雜誌,向暉活動活動脖子,將頭髮吹乾,然後才要上床,他開口了。
「你離我遠點,在我看不見的距離待著,我現在不想看見你的臉。」
向暉看著他,然後抱起來自己的枕頭,唐騰就突然伸手把她的枕頭搶了過去,然後砸在地上,自己又拿起來雜誌慢慢的看著。
神經病!
向暉打開門想出去,結果發現門打不來,自己活動著扶手,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要試圖引起我的主意,趕緊出去。」
門是他叫別人在外面鎖的,現在叫人出去的又是他。
向暉想著那自己去隔壁休息就好了,這樣總不會妨礙到他吧?
人還沒有走出去,就被枕頭砸了一下,差點沒有站穩,捂著頭回頭看著他。
「你到底想幹什麼?」
干你,算不算?
「我什麼都想幹。」
向暉倒是發現他彆扭了,想起來那天下著大暴雨他開車載著自己,真是扛著雷電扛著雨水,她能活到現在都是不容易,把地上的兩個枕頭撿起來,自己坐在床上。
「因為什麼生氣啊?」
「誰告訴你我生氣了?」
向暉抱著胳膊:「沒有生氣,那天為什麼想要雷劈死我?」
唐騰:……
他能說他是在表達他的愛嗎?
單手撐著臉,他實在說不出,向暉坐了上去,推了他一下,自己躺在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腰身,其實這個男人要是沒有這樣的個性她真的會覺得很好,嘴巴錢,嘴臭脾氣臭,張揚,囂張跋扈,反正缺點一身都是,優點幾乎沒有。
哦,她給忘記了一個,優點就是他叫自己生了容菲。
明軍這肚子越來越大,行動就越來越不方便。
「媽,這菜我就給你放在這裡了。」梅志強放下菜就準備回去了,家裡的飯還沒做呢。
呂舒心一看,其實說買菜,那肯定就是付致遠給買的好,每次菜買的新鮮,雞鴨魚的換著買,不衝著兩個大的,畢竟還有向榮在唸書呢,結果呂舒心還是覺得二女婿比大女婿好。
向孝書跟人在外面吃完飯,簽了條子,那老闆娘就挺有意思的。
「又打白條啊?你女兒可是說了,要是你在打白條下次她就不給我錢了。」
向孝書喝的迷迷糊糊的,跟他吃飯的那些人已經都撤了。
「她是我女兒,她不給我錢,誰給,我告訴你,我女兒家可有錢了,整個傢俱市場就沒有比她家掙的再多的,我女婿他二姐夫知道吧,政府的,給領導開車的。」
那老闆娘心裡想著,你女兒嫁的再好,攤上你這樣的爹都會變得很慘。
「是嘛,就有那麼賺錢啊。」
「那是,我三女兒你知道嫁香港了,那帶著我們去金店就專門為我們全家服務,買金條……」
向孝書走路走著走著,覺得腦袋一疼,人直接就暈了過去。
呂舒心這都睡醒了,還沒有看見向孝書回來,這人呢?又死哪裡去了?
「這個該死的,就知道成天喝酒。」
向榮現在學習都學瘋了,白天晚上拼了命的學,在呂舒心看來,可能覺得兒子是要發奮了,她哪裡能明白向榮的心,向榮就是一心想著離開這個家,他離家出走過,可是沒離開成,現在他只剩了一條路。
就是考上一個地方,離這裡遠遠的,然後他就那個解脫了。
向榮這輩子沒有辦法成為孤兒,他最大的遺憾,攤上這種爹攤上這種媽,就絕對不是他願意的。
呂舒心想的是將來向榮要給他們兩個養老,哪裡知道現在向榮心裡就掛著離開他爹媽了,只要他走了就肯定不會回頭的,他有三個姐姐,父母怎麼都會有人管的。
「向榮啊,你這昨天又看書到幾點啊?不能這樣熬夜的。」
向榮有些不耐煩,直接就進去了,看都沒有看呂舒心一眼。
向榮唸書就是念瘋了,他成績好,老師也說他將來有希望考上好學校,別人付出80分他就要付出一180分才有可能把別人壓下,向榮晚上一直學到三點的,他這麼幹,早上上課是肯定沒有精神的,老師找過呂舒心談。
「我回去說說他,這孩子真是不要命了。」
呂舒心就跟向榮說,叫他不要學到那麼晚了,可是現在的向榮哪裡是呂舒心能管得了的。
「你出去,我要唸書。」
呂舒心覺得自己是心疼兒子,她丈夫是指望不上了,現在就能指望自己兒子。
「向榮啊,老師都說了,學習不是這麼學的……」
「媽,你很煩,你出去出去。」
向榮起身就把他媽給推了出去。呂舒心被推了出去,自己一合計兒子這樣,心裡也是挺憋屈的,哭了半天,屋子裡的向榮覺得自己都要瘋了,真的,他受不了了。
他爸就知道成天喝酒,他媽就知道張手要錢,他怎麼就是他們兩個的孩子呢?
他媽哭他不但不覺得可憐,甚至還覺得煩的要死,願意哭就出去哭,在他耳邊哭什麼?
向榮推開門,光噹一聲自己就出去了。
在同學家學作業到很晚,同學把自己不會的都問遍了,向榮也在人家家裡吃過飯了,同學的媽媽就納悶,這孩子怎麼還不打算回家呢?
「你這同學不打算回家了?」
年輕孩子的友誼是不能被家長說的,男孩兒也是有點叛逆期就討厭自己媽沒完沒了的問。
「你出去出去,睡你的覺……」
現在向榮就養成習慣了,今天去這個同學家,明天去那個同學家,他就是不願意回家,呂舒心也是知道他在同學家睡,她是覺得沒什麼,好幾個家長都不幹了,養自己兒子是應該的,哪怕就是向榮學習好,給她們兒子補課,那也不能不回家啊。
「你說向榮啊?」
「你也知道?」
「怎麼不知道,這孩子不知道說他什麼好,就像是不懂事似的,你說哪裡就有在別人家住的,這都在我們家住十多天了,不是我這個當阿姨的計較,可是你自己有爸爸媽媽有家,怎麼就跑到別人家去住啊。」
「是啊,你說這孩子跟家裡到底怎麼了?」
家長沒有辦法直接找到向榮家,就跟老師反映了,老師這邊晚上去家訪了,知道向榮有點傲氣,就背著向榮就說了。
「班裡幾個家長問我,向榮媽媽……」
呂舒心解決不了這個事兒啊,只能趁著白天,付家人都不在家去找明軍了。
「誰啊?」明軍捧著肚子走的慢慢的,身體有點不靈活,特別是最近,越來走路越笨,腿腫的都不像樣子,她現在在家裡待著晚飯都不能做了,婆婆還提早回來。
「開門吧。」
呂舒心進了屋子就開始抱怨。
「我也說不了他,你說老師都找上門了,說他就竄著在同學家住,一住就十多天。」
向明軍覺得肚子有點疼,就一個孩子難道她也照顧不好嗎?
向榮的學費還是自己給出,她到底怎麼當媽媽的?
「媽,向榮這是為什麼不回家啊?」
「這我哪裡知道啊,那他就是不願意回家,我說他他也不聽就嫌我嘮叨,這孩子真是越長大越有主意,就是跟你們學的,跟你跟老三學的,現在沒有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裡。」
「那你現在跟我說的意思是……」
「你跟著我去學校跟向榮談談,問問他,他要是有什麼想買的,你就買給他,你都不知道他在家一學習就是到後半夜,說什麼也沒用。」
向明軍艱難的從位置上起身。
「媽,你看我現在這樣子……」
她說的是實話,她是想去,可是她這身體,別說出門了,就是下樓她現在一個人都不行,要是在摔了,不僅孩子有危險,她自己都有危險。
呂舒心可不管這些,她兒子都不知道怎麼了。
「我陪著你去,沒事兒的。」
明軍就是不想去,想說拒絕的話,呂舒心就哭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我知道在你心裡,我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我總是給你找麻煩,你們都覺得我跟你爸不著調,可是明軍啊……」
煽情還沒煽情完呢,付致遠他媽就推門進來了。
「親家來了?吃飯沒有呢?」
老太太這是趕回來給向明軍做飯,結果進門就看見呂舒心這邊煽情呢,有時候付致遠他媽就覺得明軍這個性啊,就是自己找的,她受苦就是因為她自己願意的,你說什麼就都往身上背,明知道你媽是什麼樣的,她哭一哭,嚎一嚎你立馬就投降。
不怪你自己還能怪誰?
呂舒心這邊哭也不能哭了,停下來,有些訕訕的看著付致遠他媽。
「我來跟明軍說兩句話。」
付致遠他媽走過來看著明軍,問明軍:「你自己能起來嗎?」
向明軍說能,其實她最近就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胳膊總是麻,檢查也沒有檢查出來原因,付致遠他媽看和明軍起來的這麼費勁兒,自己搭了一把手把明軍給扶起來。
「我都說你多少次了,叫你注意休息,你就不聽,你現在跟正常人一樣嗎?別人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呂舒心就覺得這怎麼好像罵的是自己呢?
讓明軍躺下,自己帶上門,就看著呂舒心。
「親家啊,明軍的身體你也知道,你說我們家就恨不得把她當祖宗似的供起來,我天天中午下午跑回來給做飯,她公公啊晚上就給燉湯就為了叫她第二天早上起來有湯喝,致遠兩個姐姐就更加不用說了,不說叫親家你關心關心明軍,你就不能少給她添點堵?」
呂舒心不願意了,她怎麼就給明軍添堵了?
「向榮現在老師都說……」
「向榮一個好好的孩子,你做媽媽的都管不了,她一個做姐姐的能說得了什麼?」
就沒見過這樣的母親,好像是擺設一樣,你身為父母總要負點責任吧?你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叫大女兒負責的?
「不是我說你,這……」
「親家來了?」
付致遠他爸最近在店裡待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主要就是因為明軍這邊情況看著不是很好,輪流有人在家,省得有個萬一的,付致遠他爸拎著菜進門的,把門上的鑰匙拔下來放在一邊,看著呂舒心說了一句。
「那我先回去了。」
付致遠他爸看著離開的人,有些納悶。
「怎麼好像哭了?你給說哭了?」
「我哪裡敢啊。」付致遠他媽沒有好氣的說著。
老爺子在廚房忙活做飯,老太太就在沙發上生氣,她生氣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你說今天把所有事情合計起來想想。
本來找了這麼一個兒媳婦就夠不順心的了,圖她什麼?
要什麼沒什麼,既然這樣你就聽電話,你都懷孕了,自己要是沒回來,是不是她就跟著她媽去了?
你當著自己是好人是不?
「老婆子吃飯,叫明軍吃飯。」
「我不吃了。」
向明軍跟公公一起吃飯,看著婆婆沒有出來吃,就納悶,問了一句:「媽怎麼不吃?」
「啊,你媽啊,回來的時候吃多了,撐到了,你別管她,明軍啊吃魚,這是爸特意給你做的。」一邊給明軍夾著菜一邊說著:「也不是爸不講人情,你說你現在身體這麼不好,我們全家都怕你出事兒,你可不能你媽在一哭,你就同情她啊……」
明軍苦笑這。
「爸,我知道了。」
付致遠爸爸刷了碗自己回了房間,看著自己老婆子還生氣呢,用胳膊推推她。
「還生氣呢?」
「我能不生氣嘛,你說家裡這個傻子……」
老公公就捂著老太婆的嘴:「你行了,別說了,明軍在聽見,你就當是為了孩子。」
「要不是為了孩子,我就大耳瓜子抽死她算了,怎麼她活著就是為了替她父母負責的?那樣的父母還不如就一棒子都打死算了,留著幹什麼?」
婆婆這是真不滿意了,付致遠回來他爸就跟兒子通氣兒了。
「你媽也就是這個勁兒,別讓明軍看出來,要是問,就說你跟你媽吵架了。」
付致遠他媽能跟誰說?
「我當初就應該死活不同意,他喝藥我就不能喝藥,我打死也不同意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兒,你說這孩子生下來怎麼樣還不知道呢,她嫁進我們家就沒有一件省心的事兒,怎麼就找到她了?」
老太太這怨言多了去了,不跟別人說,跟女兒還能不說實話?
二姐一聽,這是怎麼了?
「媽,你也被這麼說,明軍也挺可憐的……」
老太太沒好氣的推開女兒的手:「你看她可憐你就找她去……」
二姐閉嘴了,決定不說話了。
兩個女兒合計,眼看著父親就要過壽了,家裡這個氣氛,得趕緊的準備起來吧,人多老媽也不至於就不給他們臉,第二天就正好是週末,你說兩個姑爺都上門了,兩個女兒在廚房裡忙活著,叫大家在外面聊天,兩個姐夫這是在家裡,兩個姐姐就給上課了,今天主要的目地就是哄這個丈母娘開心。
付致遠也看出來苗頭了,明軍不傻,她也看出來了,老太太開始是真不開心,看見她就覺得煩,你說兒子就是鬼迷心竅啊,還在兩個女婿看著條件好。
「媽,現在結婚都不講究那些了,你知道我們單位最難看的那個女的嫁給誰了?」
老太太就好奇。
「嫁給我上面了,這事兒就壓根沒有辦法看,上輩子欠的,緣分被……」
老太太心裡念叨著,這緣分可夠糟糕的,別是致遠上輩子殺了向明軍的家裡人,所以這輩子來償還了吧。
要是對她有點不滿意,她所有的缺點就被無限放大。
大姐二姐在廚房說著話。
「你說明軍也是,哎,不怪媽生氣……」
「得,當大姑子的,說這些幹什麼,他們夫妻好就行,我們別挑撥人家打仗,還有姐,你這嘴可得把住門,孩子是我們老付家的……」
大姐瞪了老二一眼,她也不是傻子,用她交啊。
「那是我親侄女,我說誰也不能說她啊,這不是媽嘛……」
付致遠晚上給他媽拿錢,老太太對錢不看重,推了回去。
「拿回去吧,誰要你錢似的。」
語氣也不怎麼好。
付致遠就挨著他媽坐下身摟著他媽,說了一大通的好話,當媽媽的都心疼兒子啊,埋怨兒媳婦是埋怨,看著兒子這樣歎口氣。
「你說她這麼做對嘛?」
付致遠心想,那她媽來了也不能不給開門啊,明軍不是說了不會去嘛。
「這是明軍給你的,我爸這眼看著就要過生日了,她那天就跟我哭了,說爸媽對她太好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公公婆婆,她爸媽又是那樣的……」
付致遠他媽一聽,這回倒是聽進去了。
「她能知道就行,我跟你爸也沒指望她能感激我們倆,你們倆能好好的,我們兩個就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