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暉的預產期已經接近,身體越來越笨重,大部分的時間海藍都陪在向暉的身邊,單子推掉就不說,很多人背後都說苗海藍現在傲氣了,她一個二流小設計師牛氣什麼?
海藍有海藍的打算,女人這一輩子生孩子是道坎,能陪著向暉的也就只有自己了。舒骺豞曶
向暉很多的衣服都在往外搬走,海藍來一次帶走一些,唐母的心粗,這些她也注意不到,三姐的眼睛裡看見了,可是這些事兒她一個做傭人的是管不了的。
「你真的就想好了?」
海藍想,向暉也許會撐不過去。
「我想要的東西太多,但是能要到的太少,他只要健康,我能看看他,哪怕他就是叫我阿姨,我也滿足了。」
海藍歎口氣。
三姐給外面打電話,苗海藍提著袋子從樓上下來,三姐對著她招呼。
「苗小姐現在要回去了?」
海藍就特別服氣三姐這點,能屈能伸,簡直就跟換了一個芯片似的。
「嗯,我先走了。」
苗海藍提著袋子才出門,外面唐騰從車上下來,看著海藍手中的東西,兩個人一個要出去一個要進來,就肯定會遇上的。
「什麼好東西?」
唐騰說這個話的意思就是想看了。
苗海藍一愣,她也沒招,心裡念叨著,向暉,完了。
把東西給唐騰看過,唐騰退了一步直接就進去了,海藍拎著袋子放在車上,但願他會相信,這些是向暉給自己穿的。
唐騰帶著向暉出去吃,這一次沒有叫司機一起,而是單獨他們兩個人。
車子上的氣氛並不是太好,誰心裡都清楚,向暉之前也說的很是明白,生完這個孩子,她欠唐騰的就都還了,她要離婚。
「你現在能不能不考慮這個問題?」
唐騰握住方向盤的手就有些發緊,他都願意讓這件事兒過去了,她還提什麼?
難道離開自己她還能找到什麼更好的?
向暉要明白一點,娶了她,是自己委屈,是她佔便宜。
向暉看著外面的風景,這個事兒總是要說的,今天不說明天也會說,眼看著預產期就要到了,撐著肚子。
「你答應過我的,我盡量跟你維持這樣的關係,可是我夠了,我真的夠了。」
唐騰擺手。
「ok現在不說這個,我們去吃飯。」
他沉著臉,每次談不攏的時候他的表情就是這樣,就好像向暉做錯了,就好像向暉欠他的,向暉不可能到現在還去遷就他,就如他所說的,是的,沒錯,她配不上他,以前高攀了,以後不會了。
「你停車,放我下去。」
「向暉,我並不是只有你才行,你應該知道的,當初不是你鬧著要去自殺,我也許早就……後來的lisa每個人都比你好,你不知道她是誰嗎?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停車,我要下車。」
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好。
唐騰踩了剎車,把她扔在原地,自己開車就走人了,心裡就像是有火龍在燒,燒的他嗓子眼難受難受的,向暉順著自己的心口,真的夠了,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這種地獄一樣的日子她過夠了。
唐騰的車轉了彎,又饒了回來,等在回到原來的位置,向暉人已經沒有了。
唐母掉著眼淚,她說不好自己應該給向暉一個什麼樣的臉色看。
「向暉,孩子就要……」
「媽,我求你了,我真的跟他不合適,我每天的心情明明很好可是他一說話我就難受,心情就變成了灰色的,媽,你不知道唐騰他到底有多侮辱人,媽,我求你了,我只是求將來我能回來看看這個孩子,他可以不管我叫媽媽,他可以叫任何人媽媽……」
向暉跪在地上抱著唐母的大腿哭,兩個人對著哭。
唐母無奈,她能改變什麼?
原來一切就都是騙自己的,都是騙她的。
三姐上手去拉向暉,向暉現在根本就起不來,就抱著唐母的腿。
「媽,我跟他一起,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三姐,你扶他上去……」
唐母想一個人冷靜的想想,好好的想想。
家裡的氣氛有些怪,唐騰回來的時候,唐母叫住他,誰也不讓上前面來。
「向暉說要離婚。」
唐騰冷笑著:「好,我同意。」
唐母揉著眉心,她已經管不了了,一個也管不了了,隨他們去吧。
「孩子……」
「孩子她不要打算能看到一眼……」
唐騰說得出他就做得到,向暉人被推進手術室,孩子生下來,家裡請的醫生護士外加傭人抱著孩子就離開了,向暉甚至都沒能看見那個孩子一眼,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之前所說的,哪怕孩子叫自己阿姨她也願意的,這就是騙人的。
「媽,你讓我看一眼,就一眼……」
向暉求著唐母,她就要求看一眼,一眼就好。
唐母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落,現在整件事情已經不是她能說了算的,唐騰把孩子到底抱到哪裡去了,她也不清楚,孩子就連她都沒有看見。
「向暉,你聽媽媽說,你聽我說。」唐母扣住向暉的手,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告訴向暉,接下來她要怎麼走。
「你不要提離婚,如果你提了這個離婚,恐怕這輩子你都別想看見孩子了,向暉,你聽見沒有?」
「老太太,唐先生請您回去。」
唐母在三姐的攙扶下上了車,車子開了出去。
「他們兩個原本就不應該在一起。」
唐母搖著頭。
向暉給唐騰打電話,他的聲音不涼不淡。
「看?孩子跟你有關係嗎?我能請到一萬個人來替我打這場官司,你不配擁有探視權。」
海藍拖著向暉,向暉就坐在床上,她才生完孩子,就這樣。
「向暉,喝點湯吧……」
海藍沒忍住,眼淚掉進了湯碗裡。
事情就是這樣的,你要回了你的自尊,卻丟了你生下來的孩子,那個孩子張什麼樣,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全部都不知道,唐家的消息藏的很嚴,向暉想從別人嘴裡知道一點,奈何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側著身子,海藍站在門口,向暉揪著自己的心口,那裡面很疼很疼。
唐容菲很鬧,是個不太聽話的孩子,十幾個大人一齊侍候著他,三天就有些跟才出生的時候不一樣了,小模樣已經開了,唐母抱著孫子。
「太太你看他多好看……」
唐母在心裡歎口氣。
她是想給向暉拍張照片,但是唐騰根本就不允許,沒有提出來離婚,可見他就是等著向暉低頭呢,唐母哪裡能不知道向暉的個性,她所謂的忍受不了,就是因為唐騰的脾氣,他用這種辦法逼她低頭,一次又一次的,是個女人就會受不住的。
向暉出了月子,就剩骨架子了,月子裡沒少哭,都是背著海藍,她做這個月子就幸虧有這麼一個朋友。
「去我家裡,我已經安排好了,你身體不好,要恢復一段,向暉你聽我的,既然不讓你見,就算了,律師信也過去了,你就忘了這個人。」
唐母說的話向暉記住了,可越是被壓迫她越是要反抗。
苗海藍的婆婆別看平時跟海藍沒完沒了的,但是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哎呀,你說就這豪門那麼好進的?生了孩子是兒是女都不知道就叫人給攆出來了,簡直就是拿你在當生子機器,我們就是再狠也沒有狠到這個地步,原來看你的命是真好,現在來看,也不過就是如此了,命比紙薄啊……」
向暉不說話,扭著頭看著外面。
「來,姑娘把這個喝了,千好萬好不如自己好,自己不好一切就都完了。」
苗海藍就接了一個電話的功夫就聽見婆婆在向暉的房間裡說三道四的,把婆婆拉扯出去,婆媳兩個人還吵了一架。
向暉端著碗,她也不知道那裡面的東西都是什麼味兒,反正吃到嘴巴裡對於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向暉說自己想要搬出去住。
「不行。」
海藍第一個就不同意,她現在的情況搬出去能行嗎?
「向暉,等過一段的……」
「沒事兒的,我總不能在你家生活一輩子。」
向暉找了一間公寓,地方不大不小,她覺得剛剛好,苗海藍把所有的活兒都給包了。
海藍怕她一個人寂寞,說要不然自己陪她睡一夜,向暉拒絕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跟另外的人一輩子的。
「唐先生你現在是要……」
唐騰接過來車鑰匙,自己開車到她現在住的地方,唐母猜的沒錯,他等的就是向暉的低頭,因為這輩子他唐騰沒學過低頭,他可以哄,但是低頭不現實。
向暉在前面走,他就在後面跟著,她出門的時間很少,整個人脫了形的瘦,臉色也不是很好,還哪裡有過去的樣子?
唐騰心裡隱隱覺得爽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憤怒,有好日子她就是不願意過。
搬到新家的第六天,下了一場大暴雨,天色暗淡無光,向暉揪著心口坐起身,她忍的太難了,她已經忍不住了,她想打電話的時候就咬自己一口,每次都咬的生疼生疼的,因為她不叫自己疼,就會沒有尊嚴的去找唐騰,她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離開他。
她好像聽見孩子一聲一聲的哭,向暉順著聲音就跑到了樓下,前方一直有孩子的哭聲,外面下著大暴雨,她就一個人往前跑,突然聲音就沒有了,雨水順著頭髮滴下來,跟天下落下來的彙集到一塊,衣服褲子都濕了,雙眼茫然的看著前方,她到底是怎麼了?
蹲下身,抱著膝蓋在哭,她真的忍受不了了,她想她的孩子。
「啊……」
坐在車子裡的人伸出手,半響又將手拿了回去,只是看著,腦子裡想的別的,等他推開車門,下去,向暉已經起身回去了,唐騰任由雨水沖刷過自己的臉。
向暉的公司運轉的好算是可以,基本來說,那時候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就是最正確的選擇,她現在不是還能有份工作做,不用靠別人。
白天工作,晚上工作,每次吃飯都是被海藍拖出去吃。
「你看看你自己瘦的……」
海藍無力的看著向暉,這個劫就要靠著她自己走出來,別人說的再多也沒用,只能她自己想開。
向明軍的電話。
「向暉,孩子現在能有多重了?」
向暉快樂的跟大姐分享著做母親的喜悅,自己捂著嘴,就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哭了出來,從下面快速的出來,躲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眼淚氾濫,勉強撐著說完最後一句,自己對著電梯哭。
向暉每天都要買很多的報紙,因為她不確定唐家會不會對外公佈她兒子的照片,也許會有,就因為這個,她每天工作之前一定會特別的留意,沒有,沒有。
唐容菲。
小菲嗎?
向暉去日本考察市場的時候,為兒子求了一道符,她想應該會是個兒子吧,那時候就是這樣告訴她的,掛在鈴鐺的下面,雙手合十,心裡念著,小菲小菲,媽媽希望你能健康的長大。
晚上做了一個夢,一個叫向暉會覺得很是快樂的夢,夢裡有個男孩兒,她醒了之後就想那應該是自己的兒子。
為此向暉高興了一整天。
向暉的產品推向專櫃,她的生活已經完全亂套了,天南海北的飛,學習進修經營理念,不停的充實自己,上課上課在上課,全部的時間都用來進修當中,這些繁重的課程,叫人覺得討厭的文字化妝品似乎就成全了向暉的心。
定價他們本來做的就是高端產品,投放的廣告力度很大,收效也是不錯,能打響頭一炮對於向暉來說,她已經滿足了。
在日本向暉跟佐伯千津老師學習,佐伯是一位非常美麗而且可愛的女士,五十多歲的高齡,有一頭俏皮的紫色短髮還有好像嬰兒般白皙滑嫩的皮膚。
在大量歐美高端產品佔據這個市場的時候,向暉秉持了一種理念,東方人只能用合適自己的化妝品,來自亞洲的產品,學習的過程中,看似很簡單,似乎又很難,不但要學習如何美容的方法,還要讓自己明白美容生活的意義,如果把簡單的產品發揮到非凡的作用,如何不花一分錢利用小道具就讓自己變美。
對於女性而言,至少在公司的調查中表明,沒有女人不愛美,特別是職業女性,投資在化妝品上的價錢就更加的大,一個女人到了每個年級應該如何護膚。
向暉的公司在運營,但是她這個總裁卻只是掛名,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美容學院美容院她都有學習過,因為要經常對美容職員進行指導,每年都要接觸2000多位女星的肌膚,為她們消除肌膚問題。
屬於向暉自己的美容沙龍迅速在這個市場中成長了起來。
向暉做過專櫃的銷售,她很能明白顧客的心思,她做了那麼久就是在為自己累積經驗,旗下的產品一直隨著好評也是備受併購,畢竟這樣的價格,就是歐美一線的大品牌也不過就是如此,人家的名氣跟你的名氣不能比。
當記者在新聞發佈會上,提出來,這樣的一個靠著打廣告起來的牌子,如何跟歐美一線比,向暉當時人坐在電視機前,她只是看著。
電視中的女人首先是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看過去。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拿我們的產品跟所謂的歐美一線品牌做比較,難道大品牌就不打廣告?相反的,他們投資在廣告上的力度,比我們家要多的多,一個牌子到底要怎麼樣的才能被市場迅速接受,鋪天蓋地的廣告,顧客的使用心得,我們公司每月都會推出……」
徐詠詩坐在哪裡侃侃而談,徐詠詩也許感情上她就真的輸的挺狼狽的,可是在事業上的徐詠詩,她無疑是成功的驕傲的。
因為這個牌子的執行總裁就是徐詠詩,別人想要做點啥後腳,首先要明白,自己能不能出這個手。
「我聽說,公司的老闆另有其人。」
徐詠詩用手蓋住麥克風,表示自己對這個話題沒有任何的話想說,她已經說過了與化妝品無關的內容她不會回答。
徐詠詩講自己的身體拋進沙發裡,對著向暉飛過去一個盒子。
向暉伸手接過打開。
現在公司運營所產生的所有費用,都算徐詠詩的,所以她得了一定的好處,自然不會把它給毀掉。
「這是什麼?」
向暉從盒子裡面拿出來一條鏈子,看樣子是項鏈,是玉石嗎?
看著並不大,小小的,倒是每顆珠子都差不多。
「碧璽,我覺得適合你戴,就送給你了。」
這是別人送給徐詠詩的,說是古時代慈禧老佛爺就喜歡這個東西,奈何徐詠詩卻看不上,那人說的千好萬好的,詠詩覺得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
兩個人下去吃飯,向暉知道自己不應該問,但還是問了出口。
「你見過孩子嗎?」
徐詠詩就知道向暉看見自己就一定會問,她其實挺想躲開向暉的。
唐騰就把這個孩子像是藏起來了一樣,爺爺奶奶倒是見過,可惜那時候徐詠詩沒有在場,這麼久的時間裡,她就愣是沒有見過那孩子一面,據說是個男孩兒,名字叫唐容菲。
徐詠詩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向暉,向暉聽了長長久久的在心裡歎口氣。
「明天商場有講座,你要出現嗎?」
向暉點點頭,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個的。
唐騰拿著照片扔在桌子上,馬屁王抱著孩子進來,這孩子一般人不跟,脾氣還不好,這麼大點就會鬧脾氣了,哪怕他不會說話,哪怕他還不懂對方說了什麼。
唐騰伸出手接過來兒子。
他每天都會騰出來固定的時間陪著兒子,帶著他,就自己帶,不用任何人,唐騰給兒子換過尿布,給兒子餵過牛奶,甚至一起洗過澡。
「唐太……」
唐騰一個眼神看過去,冰冷冰冷的。
馬屁王選擇閉嘴。
他只是想說,唐太人已經回來了,你們如果是想要離婚,那就現在趁著人回來趕緊辦手續,馬屁王覺得兩個人真的很彆扭,一個律師來過公司了,難道就以為都辦好了?那個人壓根就不出面,孩子那麼小的時候,每天哭,哭的嗓子都啞了,唐先生就抱著,唐容菲就不是一個能省事兒的孩子,這孩子喜歡雨水,唐先生就打著傘站在雨裡哄著兒子睡覺。
唐先生什麼時候幹過這樣的事情?
向暉坐在檯子上,手裡拿著麥克風,她的聲音有些啞,講了太多了。
「化妝水可以通過角質到達皮膚的表皮層,功效呢就是調整皮膚,不單單可以鎮定皮膚表面,而且還能起到導入的作用,能夠幫助後續的化妝品精華液和乳液更好的滲透入皮膚。」
這個時候所謂的化妝水,對於人們所理解的當中就覺得無非就是讓你多花錢的一種東西,有錢人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沒什麼,普通階級買化妝品的時候會直接的越過。
「它的功效不是強大但是不可小覷,我今天所講的就是,化妝棉面膜,每天起床睡覺之前,取代化妝水……」
方法很簡單,四塊小型的化妝棉浸水然後擠掉水分,不能全部擠干,要留有一些水分,然後化妝水瓶倒在面膜上約兩個拇指體積的化妝水,平鋪在臉上,左側右側,上面最後一塊蓋在眼睛上方,三分鐘取下,就是取代拍水的過程,一定不能超過三分鐘,因為化妝棉會反倒從皮膚裡吸收水分,皮膚也會變干,前功盡棄。
「取下濕濕的化妝棉還可以擦拭頸部以及胸部以上的皮膚,來回擦拭手背手肘和膝蓋都能起到保濕和去角質的功效,而且還不用很浪費。」
這樣做相比較單純的拍水,可能會有一些麻煩,人們對這些所謂的美容顧問相信的也少,她們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做這個?
每天起床就恨不得五分鐘包括洗臉上妝。
向暉回到休息室,她就發現了,只有那些oa或者是櫃檯的才會細細的聽她講,甚至就有來請教她到底要如何做的。
「老師,你看我這樣做……」
向暉親自上手。
給她們做著示範。
還有向暉就是有發現,對於所謂的贈品,櫃檯把的太嚴格,甚至有偷偷拿出去的,應該贈送給顧客的,卻到不了顧客的手中,她們做的牌子價格不便宜,但是小樣給的很大方,甚至有些過來體驗的客戶,在韓國本土那邊都是免費贈送的,不僅贈送,而且櫃檯的態度往往決定一切。
就好比今天的兩場人,向暉就觀察到了,兩個櫃檯的態度。
首先並不是她家的,那個人態度就不是很好,她家的一個櫃檯人就甜,張的甜,說話更加是甜,贈送給顧客自己家的中樣,那顧客也是半信半疑的。
「可以試試看的,如果效果不明顯,那就算了。」
一瓶中樣至多能用七天,如果七天之後真的出現了效果,相比她是會回來買的,這個心裡抓的就很準。
向暉在樓上休息,躺在沙發上,手撐著頭,她試著聯繫過唐母,但是不成功。
她要怎麼樣的才能見容菲一面呢?
就一面就好。
有人敲門,向暉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進。」
工作人員抬著鮮花進來,向暉張著嘴巴看著對方,手比著。
「這是……」
「唐先生送過來的,說是恭喜唐太回國……」
向暉的腦仁覺得蹦蹦的疼。
她抖著手拿著電話打過去,這是她從唐家徹底離開之後的第一通電話。
「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我以為你把我都給忘記了……」
「唐騰你不要玩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孩子根本不讓她見,沒有孩子,她跟唐騰還有繼續見面的必要了嗎?
「說話語氣這麼沖,難道是吃了槍藥了?嘖嘖嘖……」
向暉很想就摔了電話,沒有人在更家的比唐騰賤了。
向暉想著,他難得願意送花過來是不是就說明,以後他們就可以做朋友?
她要求不高,只是讓她見見孩子,見到孩子,過去的事兒一筆勾銷,她肯定不會在恨他的,將來他結婚,自己還會包紅包去恭喜他,甚至還可以在家裡擺一個,每天燒香磕頭就保佑,他婚姻幸福,不要完蛋。
「我能不能見見兒子?」
她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
電話那邊的人一直就在笑:「向暉啊,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事情,兒子?你確定你生的是兒子,不是女兒?」
難道徐詠詩告訴自己的是錯誤的消息?
詠詩也是說了,她並沒有看見那個孩子。
「我能不能見見她?」
她?
唐騰勾著唇。
「不可以。」
向暉掛上了電話,唐騰就從這一刻開始就好像是幽靈一樣,他明擺著就是要追向暉的心,向暉就躲,如果可能如果對男人還沒有徹底失望,也許她就馬上找一個男人,立馬跟他結婚,她倒要看看唐騰還能做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
向暉的車進不去,因為唐騰的車就擋在外面,她打開車門下去。
唐騰打開後車廂從裡面抱出來一束花。
「送給你的,還沒有親自恭喜你,長本事了,不再是那個小丫頭了……」
說著就要伸出手去摸向暉的頭髮,向暉後退了一步,帶著墨鏡也擋不住她對唐騰的不待見,唐騰這樣的人,他怎麼會不知道向暉恨他恨的要死呢。
「唐先生,我現在沒有話想跟你說……」
「沒有嗎?那就算了,我以為我們倆之間至少還有一個容菲……」他壞壞的笑著,突然轉身就走,根本就不給向暉機會,等向暉追上去的時候,他不耐煩的看著她。
「我們倆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嗎?向小姐,你現在是在對我進行騷擾嗎?」
向暉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她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容菲的身上。
「是兒子是不是?」
她問著。
唐騰笑的很是滿足。
「我兒子脾氣隨了我十層十,霸氣的很。」
向暉咬著唇。
「請我吃頓飯,也許我會把他的照片給你看,不想看看他嗎?」
向暉抬起來視線,惡狠狠的從他的臉上掃過,扭頭轉身直接就上了車開車進去,唐騰攤手。
他真是沒有想到啊,向暉真是夠狠的了,對自己這麼狠,她親生的兒子不想嗎?
向暉閉著眼睛,拿著電話不停的再說,好像就像是在跟兒子說話一樣,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打在地上。
「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也不想的……」
連續的心情不好,什麼也吃不下,簡直就能成神了,什麼都不吃,還能繼續工作。
唐騰就是不肯放過她,一次一次的撩撥她,用孩子來吊她。
唐騰也是一次一次的碰壁,他有火都不知道跟誰發,看見兒子肯定就不能發火,對著老媽就更加不可能了,最後就只能跟自己生氣,差點沒把自己給氣死。
向榮中考了,真的就讓他考上重點了,呂舒心現在也是有話說了,你看她的選擇沒有錯吧,當初換了那個戶口就是對的,要不然向榮能去重點學校?
呂舒心為此整天喜氣洋洋的,就差沒學螃蟹橫著走了,她兒子現在出息。
向明軍整天忙的灰頭土臉的,呂舒心就是在笨也明白了,八成這是生意好了,生意好,她主意就打到大女兒的身上了。
向嘉怡回來吃飯,呂舒心就是說這個事兒。
「當初你大姐干,也是拿向暉給的錢,向暉給的也不光是給你大姐一個人的,裡面也有你一份……」
向嘉怡一聽,心中萬分佩服她媽,她都佩服死了,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她媽真不是一二般的人。
明軍的生意上了軌道,付致遠二姐夫家的那個親戚,現在買了一個小貨車,你說這生意到底好做不好做?
好做肯定是好做,但是付出的辛苦也是正比的,每天挨累,每天就換三條背心都擋不住流出來的汗。
「你說你大姐每個月能掙多少、」呂舒心心裡就不舒服了,覺得自己當初就是錯了。
賺錢沒賺錢的時候自己都應該過去幫忙,這樣現在自己也能名正言順的要錢花,現在付致遠家裡的父母都在,自己再去,是不是就有點那個了?
向嘉怡覺得自己才誇完自己媽,她怎麼就倒退了呢?
你是大姐的媽,這個本錢還是向暉掏的,你說呢?
向嘉怡不明白,就等著呂舒心去鬧騰,她在旁邊一點一點解釋給自己媽聽,說自己猜到的數字。
這個年代,一個月能賺六七千,那就是天價了。
中午付致遠接到的信兒,說是要過去後面看一眼。
「我跟他們吃就行,你們在店裡吃。」
付致遠就跑了出去,每天都是這樣忙,不光他們忙,工人也跟著忙,付致遠爸媽跟明軍一起吃飯,都還沒吃完呢,呂舒心帶著向嘉怡就來了。
「明軍,你媽來了……」
向明軍放下筷子就看著自己媽,向榮的學費她已經說了,自己給。
呂舒心沒別的意思,她這次來就是為了把自己的行使主權給要回來,你看香港都回歸了是吧?那屬於自己的也得回歸了,主權問題嘛。
「你看過去你一個月給一千,現在你家這生意,再說一個,這是向暉出的錢,我三女兒掏的……」
向明軍趕緊叫她媽打住,就是她媽現在不說,她都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媽,你就別說了,你把你的那點心思都給我收起來,向暉投了多少你知道?我們剛開業的時候你不是沒有來過,有現在這規模嗎?我跟付致遠每天累的,你也看見了,我公公婆婆兩個大姑子每天跟著跑,你想說什麼?你好意思開口嗎?」
明軍的聲音一大,付致遠的媽媽就起身,想著到底是在店裡,別鬧的太厲害,叫別人看著也不好看啊。
呂舒心是怕別人看笑話的人嗎?
她這輩子就沒喜歡過自己這張老臉,看著明軍,臉都黑了。
「這是老三給我的養老錢,怎麼就成了你的?你們全家都上,怎麼人多就能霸佔屬於我的錢?」
向嘉怡一聽自己說的話,立馬就拽了她媽一下。
她就發現她媽不講理的時候,真是天人沒招,傻不傻啊?
店是大姐幹起來的,你就是在想要,你也不能張口就說啊,什麼叫給你的養老錢?
你就是編瞎話也得差不多啊,向暉本來就不像著你,要是真的把向暉弄回來,到時候還是你倒霉,你現在要的不就是錢嘛。
「媽,在家我怎麼說來的……」
「老二你鬆開媽,我要聽聽媽繼續說,老三給你的養老錢?一個月一千塊錢不夠?媽,現在工人一個月掙多少?菜價多少?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養家裡的那些廢人?」
向嘉怡撐頭,你看吧,弄砸了。
呂舒心就看著向明軍。
「你不孝順。」
「我就夠孝順的了,媽,你出去打聽打聽,真的,我就是對你太好了,干整個兒店,開始我每天抗貨,你來了看見你說什麼了?這是付致遠可憐我,他也不幹了過來幫我,我們倆忙的中午一口飯吃不上,工人也鬧,付致遠他二姐來了,二話沒說,扔下錢給了飯店,叫飯店給送,我公公婆婆每天看著我們倆挨累,給送飯,幫著看店,我公公有時候還跟著送貨,媽,你不問問我一個月給我公公多少錢?我倒是想給了,人家都不要,怎麼輪到你了,不幹活還跟我要錢?」
呂舒心說不出來話了,理是這樣的理,但是她不是沒有經濟來源嘛,那些錢就不夠花啊。
向孝書現在學會顯擺了,煙要抽最好的,酒也喝好的,你說那些錢夠幹什麼的?
呂舒心自己也不省錢,她壓根就不做飯,每天買著吃,今天這個肉,明天那個肉的,家裡人口還多,向明軍的老舅是出去上班了,一家子都上班,掙回來的錢自己攢著,然後吃呂舒心的,住呂舒心的。
過慣了好日子,不好的日子要怎麼過?
呂舒心一聽說付致遠二姐給飯店扔錢,他們不就是當自己傻子嗎?
扔什麼錢啊?
扔的錢還不是都是付致遠背後給的,再說他姐扔了五百,也許回頭他就給一千一萬都是有可能的。
向嘉怡覺得情況不對,自己得先拉著媽走,就拽呂舒心,呂舒心還來脾氣了,直接就過去付致遠爸媽面前了。
「親家你們給我評評理,這開始的錢是我家三女兒投的吧?」
付致遠他媽就極其不待見呂舒心這個女人,付致遠他爸勉強撐著笑,點點頭,本來就是的嘛。
「那我現在來要錢怎麼就錯了?」
付致遠他爸覺得這有錯啊,怎麼沒錯,這錢不是當初就說好給明軍的,再說明軍挨多少累啊,不說別的,就他兒子現在就有白頭髮了,你說那個空氣,他每天動不動就往裡面鑽,這個錢賺的真是太不容易了,他大女婿二女婿跟著給往外面推銷,跟眼前的人有什麼關係?
「親家,有話好好說……」
呂舒心就是不肯好好說。
「怎麼你們家是覺得老大沒有娘家人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