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11
每次衝殺,冉義都沖在眾軍漢第一個,長槍開道,落單的朝鮮軍直接被冉義一槍解決,甚至是迎面撞上的騎兵也被冉義一槍挑下馬來,被後面軍漢衝上來補刀。如果遇到抱團的朝鮮軍,冉義更是以一己之力將對方打散開,迅速破開局面,後面的軍漢也順勢殺上去,正可謂神擋殺神、佛擋滅佛。
若是沒有龍辰的到來,冉義或許就一直在鐵山部總旗官位子上沉淪度日,直到今年冬天後金軍攻鐵山時血戰而死,而此刻,冉義的武勇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漢家不缺人才,只是缺少他們表現得舞台,而此刻的冉義也越來越有名將風範!
身後的漢家軍漢看著冉義那鐵塔般穩健威武的背影,眼神中不禁露出崇拜的目光,強者,不論在哪裡都有著被尊重的資格,何況這是自家主將。在冉義的帶領下,眾人一路拚殺,勢不可擋,氣勢也在慢慢攀升,眾人逐漸進入了一種殺戮的節奏。這是一種奇妙的節奏。在這種節奏下,眾軍漢心中產生了己方無敵的感覺,在這種節奏下,他們借朝鮮人鮮血領會到了軍陣配合的真諦,也明晰了戰陣搏殺的巧妙,而這一切,都需要用敵人的鮮血來成就。
任何一支軍隊,都必須經歷血與火的洗禮才能成長,若是一味閉門操練,是練不出強軍的,一支沒有血腥味的軍隊是很難在冷兵器時代的爭霸中嶄露頭角,更別提佔據一席之地了。雖然龍辰手下的兵馬還少,但龍辰已經有意地讓他們不斷經歷戰火的洗禮,這朝鮮,就是他龍辰選好的練兵場。
你滿洲八旗不是凶狠好戰麼?我就要在這朝鮮練出一支比你們滿洲八旗更加凶狠,更加渴望鮮血的軍隊,這明末風雲爭霸,還說不定鹿死誰手呢!誰言漢族是個喜歡和平的民族?每個漢家兒郎心中都有著渴望戰爭渴望殺戮的衝動,只是平時被一層又一層禮教詩書束縛埋沒住罷了,只要將它引動起來,這股力量絕對可以撼動風雲!
冉義帶著人馬開始清掃著的同時龍辰也像幽靈般在黑夜的掩護下不停地擊殺朝鮮軍,得手後更是迅速離開絕不戀戰,這種刺殺極大地破壞了朝鮮軍隊的組織性能,往往四五個人裡面一個人被擊殺後剩餘的幾個人也沒了戰心,紛紛被黑夜中的襲擊者震懾了心神,無論上官怎麼招呼也不再聽令集合,甚至有很多朝鮮軍士直接破門進入民戶躲藏起來,這更是進一步削弱了朝鮮軍的反抗力。
好不容易有兩個校尉每人都收攏了七八十名軍士,分別守衛在一戶宅子裡,都喊著讓對方加入自己,畢竟自認為在這宅子裡已經佈置好了防守,都不想離開,若是閔泰此時在這裡,就算他再草包也會知道「人多力量大」這個道理,他只要發一句話,命令一處校尉帶著部下到另一處集合,這事兒也就解決了,湊個近兩百號人,冉義憑著手上這點兒人馬就算向衝擊也可能會被崩了牙。可閔泰現在已經變成了焦炭,這兩個校尉誰也不服誰,居然在敵軍逼近時差點自己家裡掐架起來。
冉義從東路一路掃來,遇到東邊的那戶宅子,而龍辰信步遊走,居然來到了西面的那一戶宅子外。
「兄弟們,還有勁兒嗎?」
一路衝殺過來,冉義可以說分擔了絕大部分壓力,但此刻聲音依舊響亮雄厚,似乎再衝殺一個來回也可以。
「殺敵!」
回答冉義的是一句響亮的口號,這群漢子雖說已經乏了,但是鮮血的刺激已經讓他們不斷挖掘自己的潛力,他們,還能戰!
「隨我衝!」冉義依舊沖在第一個,他是一面旗幟,一面不倒的旗幟。
這時宅子的圍牆上忽然露出一排朝鮮軍士,有人拉弓有人舉著火繩槍。
若是此時冉義命眾人散開躲避,那這次衝鋒就會徹底宣告,眾人氣勢若是被阻擋,要想再啃下這處的朝鮮軍就費勁了,說不得還得付出更大的傷亡。
所以冉義選擇,不退!
見自家主將還在衝鋒,無視護牆上面朝鮮軍的弓箭手和火銃手,這些漢家軍漢們也克服著自己內心的恐懼跟在冉義身後繼續衝鋒。
火銃手打出了鉛子兒,冉義在這時候刻意將身子彎下來前進,就感覺一股熱浪從自己臉邊掃過,差一點,不然冉義的臉就會被打成篩子,絕對會死得不能再死。但這伙子朝鮮軍的火銃手素質實在不咋地,這樣子都打不中。明明都下意識地瞄準著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大漢,誰曉得打完一通後那大漢根本就沒事兒,依舊挺著長槍衝來,倒是後面跟著的漢匪被打翻了好幾個,火銃手們心裡也大是安慰,打誰不一樣麼?只要自己打中了對方就行了,管是誰呢。
少頃,這幫子火銃手就會為自己此刻的想法後悔,一個冉義所造成的破壞,甚至可以比得上上百名軍漢!
火銃手射擊後噴出一股嗆人的硝煙,影響到弓箭手的發射,未能同火銃手一起射出。
所以當冉義挺起身子時迎面而來的是數支箭羽,槍尖點落兩支箭羽,然後翻身橫越,躲過了另一支。冉義不等順氣,強憋著胸膛裡的那口氣迅速臨近圍牆,槍尖抵在圍牆上靠著臂力以槍尖為撬點將自己整個人借力跳上了圍牆。
弓箭手正準備射第二箭,而火銃手正鼓搗著槍管填火藥彈子兒,誰成想這大漢就這麼忽然出現在眾人面前,一時都嚇得停住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這些個弓箭手和火銃手都腳下墊著桌子凳子,上半身在圍牆上,冉義可不會客氣,對著這幫傢伙的臉面就是一腳。冉義的腳力雖說沒有龍辰那般變態,但這麼實打實地踢在臉上可也絕對不會好受,這些個朝鮮軍紛紛捂著臉摔落在地。
冉義挺起長槍縱身躍入院中,大開大合的路數,宅子裡數十名朝鮮軍被其氣勢所懾居然沒人敢迎上去,反被冉義一個人殺的手腳打亂。
宅子大門已經被堵死了,漢家軍漢們也紛紛從圍牆上翻進來,由於冉義一個人將這些朝鮮軍都牽扯住了,就沒有人來阻止這些軍漢們翻進來。
不知不覺,進來的軍漢越來越多,冉義這一方也逐漸佔住優勢,開始壓著這幫子朝鮮軍打。
等人數到了一定程度,不需要冉義也能撐住局面時,冉義便在戰陣中遊走,自家軍漢哪邊吃勁就去哪邊幫一把,朝鮮軍哪邊有漏洞,就順著對方漏洞就是一槍,就這樣,朝鮮軍士們漸漸失去了對局面的掌控,他們心中也知道除非奇跡發生,他們是沒有勝利的希望了,既然沒了勝利的希望,那還死撐著幹什麼?
有人丟下了武器投降,有人往後逃準備翻圍牆走人,畢竟前門後門都已經被自己事先拿東西堵住了,要逃只能翻·牆了。
朝鮮軍的局面就這麼徹底崩潰,無人再有戰心,凡是跪地求饒著漢家軍漢們都毫不客氣地上去就是一刀,那些正在翻·牆逃跑的身子翻出去一半,就被人拉了下來,然後亂刀加身。打仗,有時候撐的就是一股氣,拼的是一股子韌勁,而朝鮮人缺的就是這一股韌勁,往往剛開始表現得很是英勇,但真的遇到挫折時就會迅速崩盤。
「都清理下,不管死的活的,都補上一刀!」冉義喝道。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