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撫額,臉丟盡了……
「哥們,對不住了!回見!」小海將江楓往外一請,把門給關上了。
「小海!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陶子瞪著小海。
郝小海無奈地回身望著她,「姐,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團長下了死命令……」
陶子思緒混亂,怎麼感覺又回到了當初呢?可是,分明已經今昔非昨了呀…辶…
「小海!你已經不是他的兵!他也不是你的團長!我跟他,更加不是從前的關係!你明不明白?」他已調離,小海已經退伍,而她,已是單身,這所謂的禁閉檢查反思都不應該再重來!
小海卻看著她,目光堅定,閃著亮光,「姐,有些事,是不會改變的,比如,他永遠是我的團長,永遠都是……」她是霧裡看花還是當局者迷?他至今仍不明白團長和她為什麼會離婚,可是,他卻看得很清楚,團長對她,還是那麼在意……
永遠都是…澌…
她苦笑,永遠這兩個字,已經是她不願意再去觸及的記憶……
「小海,你不明白……」她和寧震謙的事,與小海無關。
「姐,我的確不明白。我只知道,團長聽見你名字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
「小海,別說了!」她及時地止住了小海的話。她聽不得這個名字,時光瀲灩,他依然是她內心深處的傷,輕輕地觸碰,就會疼,她知道,那傷有多疼,曾經的愛就有多深,她不想被喚醒,不願被喚醒,不能被喚醒,所以,她寧願冷漠,寧願偽飾……
小海沒有再說,只是把她的東西回歸原位。
總不能讓他給她收拾內衣褲,她自己也忙碌起來,很快,一切又恢復到原狀。
小海站在陽台上,看著那些星星點點打了花骨朵的格桑花,對她笑,「姐,格桑花馬上要開了呢,我們要不要賭幾朵是八瓣的?」
陶子無言,格桑花的傳說,曾經是她的信仰……
「累了,我先睡了。」她躲進了房間裡,把格桑花的思索留給了小海,是逃避,抑或是拒絕,她不知道……
小海望著她倔強的背影,再找不到當初s團的春節時,那個明媚鮮妍的她了,唯有搖頭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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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震謙回到酒店已是很晚,卻還有電話打進來。
一看來電,卻是齊昊。
「齊先生,你好。」一直以來,都還與齊昊有聯繫,齊昊會和他談芊琪的病況。目前應是在做第二次移植的準備,並且,在等待合適的骨髓配型。只是這麼晚打電話來,是不是芊琪……?他不禁懸了心。
「寧先生,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齊昊在那端說,
「別客氣。是……芊琪有事嗎?」他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不是不是!」齊昊連連否認,「是芊琪想和莫忘說說話,莫忘明天不是要參加比賽了嗎?莫忘睡了沒有?」
「可是,他已經睡了……」而且,就算沒睡,也無法和她通話啊……
「那就算了!今天一整天芊琪都很難受,到現在才舒服了點,猜測莫忘也睡了,可還是讓我打個電話來問問。莫忘準備得怎麼樣?」
「還行!隨他發揮就好!」莫忘根本就不懂比賽是什麼含義,需要準備什麼呢?
「那就好!那我們明天再打電話來問比賽結果好了!打擾了,晚安。」
「再見。」電話結束,寧震謙握著手機,心緒難平。
本回復母親,不會陪同莫忘一起來s市,可是,父母帶著莫忘出發那天,心裡就像有一個自動大鼓一樣,鼓點敲個不停,在最後一刻,還是補了張機票跟了來……
小海約他一起吃飯,告知他同席的還有囡囡,他當時毫不猶豫答應了,然,真正走到了排擋附近,看見她的身影,卻再沒有勇氣往前走一步……
她跟小海在一起也是有說有笑的,獨獨他,是她笑容的殺手。只要她是開心的,他又何必出現?就這樣靜靜的凝望她的幸福,才是他應該做的……
然,後來的一切,卻失控了……
此刻回想,也覺得自己今天反應過激,可是,看著她和江楓那麼親密,想起她和駱東勤在一起的種種,他仍然覺得氣憤而難過,氣憤的是,她怎麼可以不好好把握生活?難過的則是,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全都是因為他的錯……
她罵他沒有資格管她。是!他承認!在她面前管著他的那一刻,他心裡是虛的,可是,要他眼睜睜看著她不愛惜自己,他又怎麼做得到?從她六歲,他就開始管她了呀……
一顆心在黑夜裡漂移,怎麼也無法安定下來,於是給小海打電話。
「小海,是我,睡了嗎?」他在電話這一端低低地問。
小海心無它事,自然睡得安穩,被電話吵醒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嗯?團長啊?沒,沒睡……」
「她呢?還好嗎?」想起她之前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心裡莫名酸酸的,柔柔的,波漾湧動。
「她?」小海迷濛間有一瞬不知自己身處何處,愣了一瞬後才反應過來,自己住在陶子家裡呢,馬上接著答,「好……已經睡了……」
寧震謙聽著,唇角微微翹了翹,目光變得柔和,他在這裡輾轉難安,她卻睡得實,不過,她一向都是如此,不是嗎?在部隊的時候,軍號都鬧不醒她。這樣,還真好……
忽的,不知為何就來了癮,很想和小海聊聊她,從小海嘴裡知道她的情況。許久以來都沒有她的消息,內心的惦念一直被他刻意壓抑,周圍的人更是避諱莫深,從不在他面前提起她,而此時,這個念頭一起,便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般,攪得他心裡天翻地覆的,只想和小海說說她……
「小海,她可還有生氣?」
小海在夢與醒的邊緣掙扎,隱約聽見他的問話,迷糊地回答,「嗯,沒有……」
「沒有?真的沒有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