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找出行李包到把衣服亂七八糟捲進包裡,僅僅只用了兩分鐘時間。
到昆明的時候已經四點,出機場,趕去汽車站,趕上最後一趟大巴,終於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到達m市軍區醫院。
五月底的雲南,天氣已經很熱,她站在醫院大門口,一身汗水淋漓,兩隻眼睛腫脹如桃。
此時才想起打小海的電話,卻發現自己慌亂之中手機也忘了帶…澌…
她真的從來沒有如此凌亂過……
不能再哭了!
她抹去臉上的淚,直接跑向外科。
詢問之後才得知,寧震謙上校外傷腦出血昏迷不醒,此時在重症監護室裡……
重症監護室……
僅僅這個名稱就足以讓她崩潰了……
問明重症監護室所在之後,她瘋了般跑出醫生辦公室。
她連忙回頭,依然淚水漣漣,吸了吸鼻子,「哦,我是寧震謙的妻子。
「可是,不是有值班醫生的嗎?」
「你以為值班醫生得成天恭候你們家屬嗎?整個重症監護室晚上只有一個值班醫生,忙都忙不過來,還專門抽時間來見你?病人出了問題你負責啊!」湯月明又是一頓搶白。
陶子默然。身體轉向窗口,不再搭理湯月明,只凝視著裡面的他。
「大晚上的,你在這裡站著也沒用,還是走吧!明天探視時間再來!」湯月明在她身後嚴肅地道。
她只當沒有聽見,要她此時此刻離開他半步,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即便什麼也不能做,她就在這裡站著看著心裡也能稍稍安定一些。
「喂!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湯月明衝著她喊。
她沒轉身,只輕輕搖頭,「我就在這裡,不會影響你們工作,你去忙你的吧。」
「你……我說你這人真是……」
身後響起湯月明離開的腳步聲,然,才過了幾秒,腳步聲又停了下來,湯月明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去叫一下值班醫生,你等一等。」
陶子微驚,回轉身來,只聽湯月明哼了哼,「我是看在寧大哥份上才幫你,不然,馬上把你掃出去!」
陶子怔了怔,強笑,「謝謝。」
值班醫生確實很忙,重症監護室裡的都是危重病人,每隔半小時或者一小時就要查看一次,不敢有半點大意馬虎,所以只稍稍跟陶子說了寧震謙的情況:幾處外傷是次要的,最嚴重的是顱內淤血,自昨晚進醫院開始,一直昏迷不醒,目前在做保守治療,如果一周後還沒有好轉,就要做開顱手術。
陶子每一個字都聽得非常認真,聽明白了,也就不怕了。
眼淚在來時的路上早已流盡,且她並不以為恥。
流淚不代表懦弱,重要的是,流過淚以後,要站得比之前更穩更直,走得比之前更勇敢更堅定!
這是許多年來在她骨子裡根深蒂固的東西。從小,她便是如此,在無人的地方哭個痛快,哭過之後,再涅槃重生,當然,幼時的她想不到這樣的詞,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囡囡我哭過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所以,糖糖哥,好漢囡囡來了!
囡囡會一直在你身邊!你要活著,最不濟也要活著,活著就夠了,你答應過的,樹哥哥會和小鵪鶉永遠在一起!
是夜,她在監護室外站了整整一夜,沒有吃,也沒有睡。
第二天一大早,小海便到醫院裡來了。
見她傻傻地站在窗子前,極為驚訝,「姐,你這麼早就來了?」
她一笑,沒有說,自己其實是昨天晚上到的。
「姐,你還沒吃東西吧,給,我剛買的!」小海遞給她幾個肉包子,有些難為情,「給團長買的,買習慣了,買了之後才想起團長他不能吃。」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