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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章 未知之旅(六) 文 / 龍飛

    我越想越不對勁,尤其是回想到小鬍子之前盯著麻爹時所流露出的目光,心裡就一陣發寒。『.小鬍子平時喜怒不形於色,我看的出,他是個很重心計的人,即便對麻爹有所不滿,也不會直接發難,他要找一個理由。

    他難道就這樣容不下人嗎?我心裡發涼,而且怒火一下子就躥到頭頂。我很不客氣的盯著韓雲洲,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跟他鬧著玩。」韓雲洲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土,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和尚可能也覺得他有點過分,伸手抽了他一巴掌。

    和尚身上有功夫,出手很重,韓雲洲頓時被抽的鼻血直流,卻連血都不擦,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和尚還要再打,老龔拉住他說算了,我也把麻爹勸回營地,用酒精替他擦了擦胳膊上的牙印。和尚跑過來一個勁的道歉賠不是,麻爹見韓雲洲挨了打,怒氣慢慢消了一大半,不過還是忿忿的說:「真想跟老子練練,老子絕對不怕,不打的他滿地找牙就算對不起他父母,他可倒好,趁老子不注意就下嘴啃,狗打架才用嘴」

    「麻爹,真是對不住,回去就把他給開銷了,你是前輩,多包涵。」

    和尚說了一籮筐好話,麻爹解了氣,沒一會兒呼嚕就打的山響。我暗中看著和尚,覺得他的神情和話都不像是在作偽。

    可我總覺得事情很奇怪,看樣子並不是小鬍子指使韓雲洲滋事的,但韓雲洲那有這麼大的膽子,而且找事的方式又這麼另類,聯想到他傍晚時偷偷藏起來的半隻動物殘軀,我心裡越來越不踏實,一直到守夜的人換班的時候還沒睡著。

    我們這次隊伍的人比較多,守夜的時候是兩個人。老龔跟韓雲洲一班,他們剛被人叫醒,睡眼惺忪,我坐在不遠的地方抽煙。我和老龔在班駝的時候就認識,他接班之後就在四周很小心的看了一番,韓雲洲不說話,坐在原地,一個勁的盯著我看,讓人受不了,一直到他起身去方便,我才鬆了口氣,心說小鬍子手下怎麼會有這種人。

    韓雲洲一去就去了很長時間,依稀還能看見他蹲在地上的背影,但我發現他連褲子都沒脫。

    這傢伙在幹什麼?我睜大眼睛看,不過只能看到個背影,別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心裡愈發好奇起來,又不敢離他太近。過了一會兒,韓雲洲慢騰騰的走回來,在月光下對我露出個無法形容的笑臉,然後連夜都不守了,躺下就睡,讓老龔也很沒脾氣。

    林子裡的夜很涼,而且讓我感覺涼的並不單單是氣溫。這個韓雲洲舉動越來越怪異,我看著他剛才方便的地方,心裡的疑問和猜忌愈發濃重。他到底想幹什麼?

    韓雲洲睡了,老龔也沒喊他,我自己坐了一會兒,當心裡的疑惑慢慢堆積到頂點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我抬眼偷偷看了看韓雲洲,然後悄悄站起身,朝著那個地方走了過去。

    當我溜到剛才韓雲洲呆過的地方,頓時就打了個寒戰。

    地上扔著韓雲洲偷偷藏起來的那隻小動物的殘軀,不過上面的肉已經完全被啃光了,只剩下皮和骨頭。

    一隻小動物的屍體肯定嚇不倒我,但是聯想前後,韓雲洲剛才是在這裡生吃了屍體上的肉?我著實讓嚇到了,脊背上唰的冒起一片寒氣,匆匆忙忙的跑回來。

    我一口氣跑回老龔守夜的地方,胸口劇烈的起伏,臉色可能也變了。老龔看看我,立即警覺的站起身,問道:「怎麼了?」

    「沒事。」我盡力壓住自己狂跳的心臟,隊伍裡的形勢很複雜,老龔不是小鬍子的人,但是這些話我也不可能對他講。

    老龔不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就抬頭使勁朝我身後的黑暗中望去。這時候,躺著睡覺的韓雲洲突然無聲無息的醒了,在老龔背後森森的對著我咧嘴一笑。

    他的嘴巴咧的極為誇張,白森森的牙齒和牙齦一覽無餘,牙縫間還塞著幾縷鮮紅的肌肉組織,讓我差點叫出聲來。

    我沒法再睡了,連躺都不敢躺,跑回去等了半天,然後悄悄把麻爹推醒,我們沒辦法當面交談,就在手心上寫字。進入林子之後,我就感覺越來越不正常,麻爹的處境讓我感覺擔憂。

    「咱們該怎麼辦?」我很緊張,這支本來就很複雜的隊伍,讓我心裡非常忌諱,如果麻爹真的有意外,我不敢想像後果。

    麻爹沒有回應我,過了很久,他才寫道:「老子也真的沒辦法。」

    我們真的好像沒有退路了,在這樣的處境下,連逃走都不可能。

    我們倆一直商量到天色發亮,隊伍裡的人紛紛醒了,我看到了韓雲洲,他臉色慘白,隱隱泛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青氣,搖搖晃晃的朝河邊走,不知道要去幹什麼。

    「天少爺,你不要聲張。」麻爹環視一下周圍的人:「老子想辦法搞支槍,沒有槍,誰都鬥不過。」

    說實話,我本來是想要找小鬍子徹底攤牌的,但是麻爹不讓我張揚,這個事情如果鬧開了,只會對我們更不利。那個江塵還有槐青林,雖然不是小鬍子的人,不過他們肯定不會幫我跟麻爹。

    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上的原因,當天出發的時候,我就覺得隊伍的整體氣氛完全變了,和前兩天根本不一樣,每個人都很沉默,連和尚跟老龔都閉上了嘴巴。只能聽到腳步踩碎落葉的沙沙聲,讓人感覺非常壓抑。

    麻爹想要想辦法搞一支槍,所以一個勁兒的朝梁子和大左身邊湊,我也要跟著,但是腳步剛剛邁出去,和尚就從身後一把拉住我,然後沉默著衝我搖了搖頭。

    我用目光詢問他,和尚朝前面看了看,然後貼著我的耳朵說:「隊伍裡有人不對勁,今天要拔釘子,你就跟在我身邊。」

    我有點意外,和尚跟我說這些,讓我高懸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我要繼續問,和尚就把我拉到身後,不再多說話。

    隊伍死氣沉沉的朝前走,我不由自主的就望向韓雲洲。一夜之間韓雲洲的變化非常大,這時候已經很不對勁了,不但臉色慘白,而且嘴角時不時的就會流涎水,兩隻眼球在眼眶裡轉動的有點詭異。梁子和韓雲洲是老搭檔,平時鬥嘴歸鬥嘴,但交情還是有的,這時候就忍不住過去關切的問韓雲洲是不是不舒服。

    梁子的話只說了一半,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因為小鬍子對他使了個眼色,梁子很不解,不過沒敢再多嘴,老老實實回到自己的位置。

    走的時間越久,韓雲洲的舉動就越古怪,小鬍子卻像什麼也沒看見,靜靜的跟在兩個帶隊人的身後。其餘的人都發現了其中的蹊蹺,目光裡全是疑惑和驚訝,明知道不對勁了,但小鬍子不發話,大家只好繼續跟著走,整支隊伍的氣氛一下子就變的很緊張詭異。梁子這樣的人心眼不是很多,中間幾次忍不住想開口,都被和尚暗中阻止,麻爹雖然嘴巴不緊,但也是猴精的老混混,一看氣氛不對,就把找槍的計劃放到一旁,有意落在隊尾,和我走到一起,一句廢話也不多說。

    整整一上午就在緊張的情緒和緩慢的行進中度過了,每天中午我們都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吃東西外帶恢復體力,平時大家圍在一起有說有笑,今天卻鴉雀無聲,各自坐在地上悶頭進食,韓雲洲的行徑已經到了一個很極端的地步,別人都坐著,只有他一個人繞著大家來回走動,嘴裡的涎水就像沒關緊的水龍一樣,滴答滴答順著嘴角往下掉,看得我毛骨悚然,吃了一半的東西再也吃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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