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女人因為同一個男人而認識時,局勢總是那麼微妙。舒虺璩酉
六年的時間,蛻變的不僅僅是沈融,是連意,也是米洛。
「米洛∼」
微微啟唇,沈融的臉上露出一抹錯愕後的肅然,她沒有料到六年後會在這裡遇到米洛。
沈融自然還記得,那個清晨,一向都是明媚燦爛的米洛一臉失魂落魄的找到了住處時的樣子,那個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來的不甘和難過,是那麼真實,像個破碎的洋娃娃一般,淚眼汪汪的闖入沈融的視線裡嫦。
「是你讓意離開我的對不對?你把他藏哪裡去了?」
米洛在不等沈融反應過來便衝了進去後,發現房間裡並沒有連意的影子後,一臉淒楚的對著沈融質問,那種模樣,狼狽而害怕的緊張,只怕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她的淚水與脆弱。
但沈融垂眸,無視她的淚水和脆弱,這個看起來像是天使一樣的女孩,在沈融的眼底裡,並不純潔,甚至比一般的漂亮女人都要複雜商。
「呵呵,現在你滿意了吧,就是因為你,這麼不知道廉恥的硬塞在我們中間,讓我失去了他∼」
「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皮的女人,最沒有自尊心的女人,最討厭的第三者∼」
米洛的表情不算猙獰,但是那聲淚俱下的控訴,不能說毫無半點殺傷力。
米洛控訴的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是她不顧一切的闖進了他們的世界裡,是她妄圖用婚姻的方式希冀連意的回眸與注意。
但顯然她錯了,現在連意毫無預兆的離開了,顯然是因為米洛而離開了,若不是米洛找上門來,她或許還不知道連意這麼消失了一天一夜是去了哪裡。
這種滋味,蝕心嗜骨一般的難受,讓她對連意的幻象一點點的破滅。
「都是你個從夜總會裡跑出來的賤女人∼啊!」
米洛那總是童真的眼眸裡泛出來的恨意,是那麼明顯,居然揮起了手臂就朝著沈融的臉頰掃了過來。
但是沈融早已有所防備,狠狠的抓住了米洛,比起來米洛的傷心難過的控訴,那個時候的她猶如惡魔附身的金剛女俠。
「我是夜總會出來的,但也是連意心甘情願娶我的,至少在連意之前我沒有過任何男人,而你呢?你的那個有錢有勢的乾爹,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和連意解釋清楚了嗎?我想連意也看透你醜惡的嘴臉了吧!」
米洛憤恨的臉上終於露出來錯愕和恐慌,但很快就恢復了無辜和憤怒。
「都是你,都是你搞的破壞對不對∼」
米洛如同憤怒的小獸一般,奮力反撲,似乎恨不得和沈融一決生死,但是沈融卻比她更狠,一把抓住了米洛的頭髮,不容她靠近自己半份。
因為那個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不允許米洛傷害到她的孩子。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安靜的離開,二,我報警,讓警察帶你走。」
那一刻的無情和冷血,讓吃痛的米洛眼底裡更加憤恨。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意是不會愛上你的,你只是他報復我的工具罷了,他只是太愛我,所以恨我罷了。」
米洛頭髮被扯著,腦袋後仰,卻是露出來一抹近乎惡毒的狡猾的笑容,那一刻純潔的天使露出來她本來的面目,沈融卻面無表情。
最後,米洛安靜乖乖的離開,而她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靠在門板上,摀住了腹部,猶如浴火重生了一般,更加清醒而堅強。
但是她沒有料到的時,從那之後,再也不見過連意。
等待,忍耐,讓她像是一個不肯服輸的苦行僧,也慢慢磨去了那些意氣與傷心,慢慢在時光的沙礫中,照顧好自己的生活。
連鳴的到來,支撐了那最索然無味的時光,若不是後來郵局裡送來一份信,沈融真的懷疑連意是不是死掉了。
也正因為連意如此的消失,讓連夫人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不得不將她照顧的很好,因為她懷了連意的骨肉,是連夫人的希望。
也從那一次開始再也沒見到過米洛。
一晃就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米洛,沈融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也不感興趣她去了哪裡。
卻沒有料到會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見到她。
當年清純明媚的少女,此刻穿著依舊時尚,只是那時尚的氣息偏於成熟,漂亮的豹紋絲巾,遮蓋不下v字領口的事業線,因為年齡的原因,似乎更加偏瘦的米洛,一雙大眼睛,略微顯得突兀,乍一看,不復往日那般清純稚嫩的模樣,多了一份成熟性感的嫵媚,但偏偏流露出來一種淡淡風塵的味道。
或許,正是因為她此刻從蘇茜黃這樣的地方出來,再加上醉酒的姿態,眼前的米洛,讓沈融多少有些感歎,六年後,人人都會變。
而米洛顯然也細細的打量了沈融。
白皙的皮膚似乎還是那麼好,淡然安靜的表情似乎透露出來一種天生的自信和優雅,纖細的身形均勻有致,可體簡單的衣服穿在身上,偏偏有種冰清玉潔的氣質。
「怪不得剛才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這麼耳熟,我還以為是自己的聽錯了呢,沒有想到真的是你!」
米洛站直了身形,將手中的名牌手袋優雅的掛在了手臂上後,大大的眼眸和笑容裡都充滿了一種淺淡的嘲諷。
「米小姐要到哪裡?」
沈融波瀾不驚,彷彿沒有看到米洛那樣的眼神和表情一樣,很快恢復了鎮定的她,表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
但這樣的態度顯然讓米洛不滿了,只見她大大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審視後,有些感觸的語氣道:
「沒有想到你和從前還是一樣,不同的是,那時候滿眼都是痛苦和怨恨,現在卻是平靜和淡然,這六年你終於明白了連意對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了吧?」
依舊是燦爛如花的笑容,沒有了第一次相見時的純真,大大的眼睛,不知道是因為眼影太深,還是熬了夜的緣故,米洛的笑,顯得不再好看。
面對她這樣的詢問,沈融並不打算反擊,而是淡淡的語氣道:
「麻煩您把車鑰匙給我。」
見到沈融如此油鹽不進,米洛的臉上露出來一抹失去了興致的不愉來。
「你真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人了,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米洛一邊摸索著找到了車鑰匙後,一邊淡淡的嘟了嘟嘴,露出往日那習慣性的動作,可是沈融看著那似是可愛的動作,只覺得這個動作有些讓人渾身都惡寒的感覺。
米洛把最堅強三個字咬的格外清楚,然後在把鑰匙遞給了沈融的時候突然間半個身形都朝著沈融傾倒了過來時,順便一把抓住了沈融的手臂。
「你∼」
米洛又露出來純潔的笑臉模樣,一副醉態十足的口吻道:
「我剛才喝了不少,可不想跌跤,你扶我一把,我會給你額外的小費的。」
米洛的醉意倒是真的,這從她那透過脂粉而露出來的嫣紅的臉頰就可以看出來,而且沈融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兒,挺濃。
沈融沒有推開米洛,扶著她朝門外走時,米洛趁機把癱軟無骨似的身子靠在她身上,一副醉態十足的口氣道:
「我真沒想到,一回國就聽到你們離婚的消息∼噢,你真是讓我出乎意料,也難怪他讓你淨身出戶了!」
怎麼聽都能夠感覺出來米洛語氣裡的幸災樂禍的味道,這場感情裡沒有所謂的贏家,而米洛看起來似乎也真的在乎連意,只是她在在乎連意的同時,也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這樣的女人讓她一次次為連意而不值。
可是即便不值,那也是連意的無怨無悔,那是連意在年輕的時候深深喜歡的女人。
想到了這一點,沈融還是心頭滲出絲絲的苦澀來。
「意∼」
沈融正扶著米洛朝外走時,目光正謹慎的掃著地面上的台階以防止兩個人都跟著摔倒,只感覺到米洛的身形一僵,整個人都像是煥發出來了奪人的光彩來一般。
順著米洛的目光望去,沈融只覺得這眼前的夜色似乎都跟著暗沉了幾分。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米洛有些失神,大大的眼睛裡,瞬間水汽漲滿,似乎輕輕一碰,淚珠便會瞬間滑落。
視線所及,一輛尊貴優雅的車子裡,熟悉的臉,熟悉的身形,再次相逢。
沈融不由不感歎,她還是那麼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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