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有點擱置馨兒的意思。
看來歐燕也察覺到馨兒與江尚華的關係,這番說話多少有點警示的意味。
江尚華連連點頭,正眼也不看馨兒,附和地說道:「嗯,今後修真觀的事物,由湄山神、李剛、馨兒、鰻魚仙人、龍蝦仙人共同主持。誰若是不盡心,你們只管稟報過來。」
這番話語一出,湄山神、鰻魚仙人、龍蝦仙人頓時眉開眼笑,紛紛舉起酒杯,說道:「我們緊跟帝都島,還望公主日後多多照應。」
歐燕連連點頭,大聲說道:「不錯,只要盡心辦事,本宮虧待不了大家。」
眾仙面對歐燕恩威並施,都被她制得服服帖帖、心服口服。這一頓飯吃得酒醉飯飽,到了半夜才散去。
當眾仙散去之後,馨兒帶著幾個丫鬟收拾陽台。
她獨自留在陽台上,看看那茫茫大海,忍不住流下眼淚。現在江尚華是不需要她了,她徹底成為一個多餘的人。而且她還不能隨意離開修真觀,大概這輩子只能做一個活囚奴了。
他悄悄歎息,抹乾了眼淚,飄回自己的臥室。
當她經過江尚華的房間時,門卻是半開的。江尚華瞟了一眼馨兒,眼睛也沒眨一下。
馨兒趕緊賠笑,小施一禮,便走到自己房門前,打開門進屋,並關上了房門。她一頭撲在床上,抱著枕頭默默流眼淚。直到天亮時分,才昏昏睡去。
她的心也徹底死了……
***
第二天早上,是一個晴朗的天氣,陽光明媚。
歐燕一覺醒來,匆忙吃過早飯,便帶著四人,再次飛往媽祖仙境。
他們飛臨時,看到林默正解開岸邊的小船,要出海巡遊。江尚華急忙喊道:「師傅,師傅,你要去哪裡呀?!」
五人飛到媽祖身邊,聽她用沉靜的聲音說道:「我出去散散心。」
歐燕急道:「媽祖神,父皇此番給你正宮娘娘的位置。你若還是不去,只怕我們也不好交代呀。」
林默抬起頭,打量了歐燕,又打量趙魁,說道:「你們都長大了,不要再難為我,好不?」
火艷君也有些急了,說道:「老朋友,你有什麼心事,可以說出來呀。我們可以想辦法解決。」
這句話倒是令林默放下手中的繩索。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悠遠,遙望著遠方的白雲,說道:「我確實不習慣伺候別人。」
火艷君看她口風似乎有點鬆動,便說道:「哦,你有什麼條件麼?」
白玉也說道:「媽祖神,你若是不去帝都島,只怕會對太子不利……」說道最後,她的聲音變得很小、很小。
但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也都紛紛點頭。
若是林默不願意順從南帝,南帝必然就會對趙魁有所隔閡。
趙魁低下了頭,他不想母親為了自己,而答應前往帝都島凌霄宮。
林默凝視著趙魁,眼光閃爍之間泛起一陣朦朧的淚光。她喃喃說道:「如果南帝答應兩件事,我倒是可以考慮前往帝都島。」
聽到這句話,所有的人都露出驚喜的神態。
歐燕顫聲說道:「媽祖神,你有什麼條件只管說。」
林默咬著嘴唇,說道:「第一件事,必須答應我,可以自由出入帝都島。」
歐燕略加思索,說道:「這個應該沒有問題。還有一件是什麼?!」
林默居然臉色緋紅,瞟了一眼江尚華和趙魁。
火艷君馬上說道:「華兒,你陪太子迴避一下。」
當江尚華和趙魁離開後,三個女人全都注視著林默。
林默苦笑道:「第二件是,是……是要他答應,不再碰我。」
歐燕一愣,白玉也是一愣。
火艷君卻呵呵笑道:「這個嘛,應該也不是大問題。大帝后宮美人不少,只需你能鎮住她們。」
歐燕還是少女,對男女之事還沒有經驗。聽了火艷君的勸說,她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也說道:「大帝請你回去,是想請你輔助他,在大海上樹立威信。」
白玉也緩緩點頭,認同兩人的說法。
林默稍微展開眉目,說道:「只要三位願意說服南帝,答應小仙這兩件事,我可以隨你們前往帝都島。」
「太好了!呵呵!」歐燕沒想到事情就這麼得到解決,她高興得拍手,還輕輕摟住白玉,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能說服父皇的。」
林默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火艷君趕緊使了個眼色,說道:「媽祖神,你快準備一番,我們今天就起程返回帝都島。」
林默又將小船拴在岸邊,飛回白石屋,收了一小包行禮,背在身後。然後,一行六人便徐徐向帝都島飛去。
***
他們經過三天飛行,回到了帝都島。
歐燕十分興奮,便帶著五人直接進入帝都島,飛往凌霄宮。
林默以前是來過帝都島,但這數十年來,帝都島發生了巨大變化。宮殿仙境錯落有致,形成一個整體,令她看得目不暇接。
白玉便在旁邊不停地介紹。
六人進入神仙門陽台,經過秀谷山莊、大仙宮,然後飛向高高在上的凌霄宮。
大帝殿內,顯得空空蕩蕩,只有最高處的金龍椅上,端坐著一個金黃軟甲的男子。他正襟危坐,眼睛盯住走進大殿的眾人。
歐燕拱手說道:「父皇,我們把媽祖神帶回來了。」
南帝點點頭,從龍椅上飛身而落,落在大殿中央。他也不請眾人入座,盯住站在歐燕被後的林默,說道:「你終於願意歸順於本皇,我很高興。」
這凌霄宮也經過修建,與過去全然不同。林默大概是被帝都島和凌霄宮如此宏大的氣勢所震懾,顯得有些心慌慌。
她低聲說道:「是的,我來了。」
南帝得意地仰起頭,哈哈大笑。
他的笑聲在大殿內迴盪,震得眾仙耳膜生疼。但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高興,誰也不敢說話。大家不覺紛紛拱手施禮,表示內心的敬畏。
只有林默還是雙手垂下,雖然身子有些顫抖,卻始終沒有施禮。
南帝忽然停止了笑聲,說道:「你來了,我很高興。你可以目睹帝都島如何統一大海,如何消滅那些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