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歐燕和火艷君回來了。江尚華陪滿了笑臉,恭敬地說道:「是不是發現什麼人?」
他不敢洩露老大爺的秘密,擔心那個老大爺日後找自己的麻煩。
歐燕臉色冷峻,沒有理睬他。倒是火艷君說道:「不要多管閒事,明天我們趕回虛火島,早日煉成定火神珠。」
她一邊說一邊打眼色,江尚華便不再問,老老實實躺下睡覺。
***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早早備好行裝,離開了暴風島。
這一路飛奔虛火島,足足兩天的行程,四人也沒有說什麼。歐燕一直冷若冰霜,幾乎沒有主動說一句話。
江尚華訕訕的笑,試圖與她搭腔,歐燕都冷著臉漠視。她要辦什麼事,都對著火艷君和趙魁說話,顯然是下決心疏遠江尚華。
四人飛抵虛火島時,卻看見一艘大帆船遠遠泊在岸邊。江尚華一眼認出來,那是修真觀的商船,正是那艘湄洲一號。
他興奮地說道:「公主,屬下離開湄洲島數月,也不清楚島間貿易的狀況。湊巧他們在這裡停泊,我過去看看。」
歐燕點點頭,這是有關帝都島的事物,她到不能拒絕不答。
火艷君帶著三人飛往紅色城堡,而江尚華則興沖沖飛到商船前,大聲喊道:「本公子來看你們咯!各位——」
當他靠近時,卻發現這條商船上只有一個水手,看守著大船。看見江尚華過來,那水手說道:「稟報公子,昨日我們正行駛回湄洲島時,在前方遭到不明攻擊。三魚仙都受了重傷,我們損失好慘呀!」
江尚華的心咯登落下去,緊張地問道:「什麼人攻擊的?黑鴉族麼?!」
那水手搖頭,說道:「就看見海水泛起巨浪,飛出無數幽暗的水柱,將三位魚仙都打傷。然後海浪掀動商船,貨物盡數掉入大海了……」
水手顫聲稟報,眼裡充滿恐懼的神色,似乎又回到了昨天的狂風巨浪中。
真沒想到禍不單行呀!前兩日在暴風島得罪公主,今日湄洲一號有損失慘重,只怕自己更是沒辦法向歐燕交差了呀。
江尚華額頭滲出冷汗,問道:「三魚仙呢?」
水手指著島上的紅色城堡,說道:「他們去城堡裡療傷,一行十人,只有兩人沒有受傷。」
江尚華心情慘淡,也顧不上多言,丟下水手和大船,飛去紅色城堡。
果然,其他九名水手都在城堡內。他們躺在城堡門口的遮涼處,三魚仙正在接受歐燕的盤問。
歐燕問道:「除了水箭,你們什麼也沒有看到?」
鰻魚仙人支起身體,連連點頭,面對帝都島的公主,他顯得十分緊張。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的,肯定不是黑鴉族。」
歐燕瞟了一眼急沖沖趕來的江尚華,沒有再說話。
江尚華喝道:「你們趕緊療傷,再去出航,一定要把損失奪回來。否則本公子饒不了你們三個笨蛋!」
歐燕點頭說道:「不錯,最好繞開那條航線,待本宮有時間了,再去查證。」
火艷君馬上運功,給三魚仙和眾水手療傷。灌注真氣之後,他們的傷勢大為好轉,已經可以活動起來。
三魚仙和水手們在城堡門口休息,歐燕則心事重重,在大廳內來回踱步。她說道:「黑鴉族如果要攻擊商船,一定離不開黑鴉武士。四大魔神也犯不著親自動手。」
修真觀的護航散仙,修為都不過五級,大批黑鴉武士就足以搗毀商船貿易。會是什麼人搗亂呢?除非是立心與帝都島作對,難道是魔幫的人暗中破壞島間貿易?
火艷君小心翼翼地說道:「公主,我看這是魔幫所為,就因為他們記恨華兒跟了帝都島。」
歐燕點點頭,又搖頭,說道:「恐怕江公子還沒有那麼重要吧?」
公主這麼一回話,誰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們休息一夜之後,湄洲一號離開虛火島,火艷君便開始運功修煉定火神珠。
火艷君飛上城堡,吐出定火神珠,又開始催發全島的虛火之焰。那定火神珠飄飛在空中,已經呈現十分明朗的紅色,也變得十分光滑。
火艷君催動神珠在空中旋轉,不斷地吸納全島的火焰。紅色的珠子更顯嬌艷的紅,紅得好像透明一般。珠子裡的紅彩不斷流轉,倒是紅得潤澤,紅得通透。
「這顆珠子還需多久才能練成?」歐燕問道。
火艷君說道:「大概兩個月吧,公主請耐心等待。本仙已經苦練近百年,兩個月很快就過去的。」
火艷君一個人子在這個不毛之島上獨處,只有四條紅巨蜥相伴,真是比金光妙手和狂風神更孤獨。也許就是為了搭救孩子的信念,才支撐著她堅持下來。
歐燕不覺也是感歎,感歎火艷君的苦心,也想起自己的母親景婉容。那時候她還很小,在帝都島上由母親相伴。但只從她五歲之後,母親忽然消失了,她變成了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
歐燕感慨不已,說道:「前輩請放心,只要你煉好定火神珠,交給帝都島。我一定會力薦江公子。」
火艷君點頭,說道:「也罷、也罷,華兒做了錯事,一切都是他的造化。我也不強求了,指望他找個好女子,平安過日子就是。」
江尚華在大廳內聽見兩個女人對白,想起母親為了撮合自己和公主,耗盡心事,卻終因為自己風流成性,美夢一場如雲煙般消失。
為了趕時間,火艷君晚上也沒休息,只是草草填飽肚子,又持續煉珠。虛火島上的火光熊熊燃燒,像是一隻巨大的火盆,漂浮在大海上。
城堡內,歐燕也修煉武魂功,不時還指點趙魁。
至於江尚華,則是修煉修真功,與武魂功倒是相差很遠。他看見歐燕細心指點趙魁,心裡難免有一股醋意。
這些日子一來,趙魁受到歐燕指點,自覺自己的功法更為精進。尤其是歐燕所傳授的功法,是其他老師以前根本沒有傳授的。細緻到每一股氣息在體內如何運行。
而趙魁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功法對於自己來說,十分合適,依照歐燕傳授的功法習練,體外的真氣光輝顯然加強,體內的氣息流動更為順暢。
連歐燕看了,都嘖嘖稱奇,說道:「趙魁,以前我也曾傳授給其他武士,他們卻沒有你這麼靈驗的效果。看來天修羅當真是沒有看錯你呀!」
趙魁也不太清楚為何自己修煉著危險的武魂功,居然能一路平安過關。他猶豫地說道:「也許是我的基本功比較紮實。」
歐燕卻搖頭,說道:「其實這門功法並不像外人說得那麼危險。只因為這是雷鳥族傳統的功法,又經過父皇數十年來的改造。武魂功的威力也比以前大了許多,風險也增加了。但絕對不像外界傳聞那麼恐怖。」
趙魁疑惑地問道:「屬下在二號小島,就親眼看到三個同伴練功而亡。難道這還不夠麼?」
歐燕笑了,說道:「他們修煉之所以凶險,是因為他們不是雷鳥族人,血統和經絡與雷鳥族有差異。當然修煉起來就容易出問題了。」
「原來是這樣。」趙魁若有所思地說道:「屬下早就打算練到五級就停止,但元木使者卻又要我繼續練下去。還說這是帝都島的決定。」
歐燕點頭,說道:「非雷鳥族人,修煉武魂功確實不宜超過五級。來,讓本宮看看你的經絡。」
她抓住趙魁的手掌,運功往趙魁體內灌注真氣。真氣進入他的身體經絡,流遍了他的週身。歐燕凝神查看,順著真氣走向,把趙魁仔細檢查了一遍。
「奇怪了,你這樣的經絡,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歐燕說道:「你的經絡有一半似雷鳥族,令一半卻似人族。」
「什麼?」趙魁張大嘴巴,吃驚地聽歐燕的話,他說道:「難道這說明我的父母一個是人族,另一個是雷鳥族?」
歐燕沒想到趙魁一下子猜到自己心裡的疑惑,她點頭說道:「不錯的,如果本宮診斷得不錯,你的有一半血統是雷鳥族的。難怪你修煉武魂功比其他異族容易的多,而且效果這麼好。」
「公主,我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呀。」趙魁連連搖頭,忽然得知自己是帝都島的後裔,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歐燕若有所思地說道:「難怪天修羅如此看重你,難道他知道你的身世?」
趙魁說道:「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自幼在南澳島修煉,別人都說我的父母就是南澳島上一任武魂殿殿主。因為修煉武魂功沒有成績,所以由我和妹妹趙曉麗繼續修煉。」
江尚華此時也被他們的說話吸引,歐燕拿眼神詢問他,他趕緊說道:「是的,我們都是這麼聽說的。」
他還擔心歐燕不相信,說道:「南澳島上,趙魁和我,還有那個劉三,都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孤兒。所以我們對這件事特別在意。」
歐燕點頭,說道:「我聽天修羅說過的,趙曉麗並不是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