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魁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一下子恢復安靜。原來撩人心弦的嫵媚誘惑,諸般幻象都倏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回味著東魔神的說話,不禁有些慶幸。若是剛才稍微放縱心神,很可能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身處如此陌生的幻境,也不知道帝都島何時才會派人前來營救自己,甚至會不會還念及他這樣的一個小小武士。趙魁不免心情有些忐忑,也許自己將長久被囚禁在這裡也說不準。
他歎了口氣,便習慣性地打坐運氣,修煉起五級武魂功法。他很快就進入忘我的境界,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
調戲了兩個時辰,暮色降臨之際,再沒有什麼人來打攪,他的肚子倒是嘰咕叫響。幸好隨身還帶有一點乾糧,趙魁取出隨身的乾糧,胡亂填飽肚子。一面卻瞪大眼睛,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這種被人遺忘的感覺,不知道自己命運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他到希望東魔神再出現,起碼也能獲得一些消息。
這樣寂靜的氛圍,只有清風吹過,傳來沙沙的竹葉聲響。他想起了島主妹妹,想起了趙小麗,還想起帝都島和南澳島上的時光。
一陣陣孤寂之感更加強烈。
趙魁忍不住歎氣,躺在草地上睡著了。
他發了個夢,夢見自己又飛到十號小島,走進百花小院。他聞到百花不同的清香,敲開島主妹妹的房門。
島主妹妹卻不在屋子裡,難道是在茶花園裡?
趙魁急忙走到茶花園裡,卻也是空蕩蕩,只有月光靜靜灑落,不見島主妹妹。
趙魁心裡急,一著急便睜開眼睛!
居然看見竹屋外面飄來一個女子,身穿茶花白的長裙,在月光下獨自徘徊。
那女子在趙魁站起來時,緩緩走近小屋,投來一道溫柔的眼神。這個女子竟然是島主妹妹!
此時,趙魁還在朦朧之中,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真實。
他更願意這是一場夢,所以他撲到竹屋邊,低聲喊道:「二島主,我在這裡!」
島主妹妹居然伸手撥開竹叢,居然輕易閃身進入了竹屋!
趙魁雖然有點奇怪,卻在迷糊中不及思量,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島主妹妹幽幽地說道:「因為你被囚禁,帝都島派我來陪伴你。你不要急,很快就有人來營救我們的。」
趙魁揉揉眼睛,沒想到帝都島對自己如此關懷,這麼快就派島主妹妹來照顧自己。他簡直有點受寵若驚,拉著島主妹妹在樹樁桌前坐下。
「我以為自己會一輩子囚禁在這裡呢,唉!」趙魁顯出一絲愧疚之意,自己最近還一直對帝都島頗有怨言。
島主妹妹也說道:「這裡的幻境實在威力強大,我們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這裡的種種誘惑。」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靠近趙魁懷裡,說道:「但是,你通過了考驗,才獲得被贖回的機會。我作為你的未婚妻,為你驕傲呢。」
趙魁心神一蕩,輕輕抱住島主妹妹。
島主妹妹已經閉上眼睛,似乎等待趙魁的愛撫。
趙魁卻沒有如狼似虎地撲上去,反倒推開島主妹妹,說道:「我們身處幻境之中,還是要耐心等待帝都島的救援。不要節外生枝。」
島主妹妹倒在草地上,睜開眼睛,顯出一絲怒色,說道:「你還是不是男人?!為何見到女人就不敢靠近?!」
趙魁一愣,沉聲說道:「我不願意被別人當狗一樣窺視。」
他指著竹屋外面,示意可能有人在暗中窺探他們的一舉一動。說這話的時候,趙魁已經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哈哈!」島主妹妹騰地跳起來,指著趙魁罵道:「你果然厲害,最終還是識破我的偽裝!哈哈!」
趙魁瞪大眼睛,點頭說道:「是的,就算帝都島來救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派島主妹妹過來。所以我猜你是東魔神的化身。」
東魔神說過,她在黑鴉幻境之中可以幻化為任何其他的人。
島主妹妹卻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你拒絕女色,也是一種另類的癡迷,不符合生命的本真。所以我依然從你身上,獲得了能量源泉!」
「哈哈!」她的笑聲打破黑夜的沉寂,還沒等趙魁完全明白過來,她已經破開竹林,消失在黑夜裡。
趙魁從小就在南澳島武魂殿修煉,一直穩定的生活環境,以及武魂殿殿主的身份,令得他行事頗為木訥。他無法理解東魔神剛才的一番說話,倒是實在太疲倦,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而去。
……
待他一覺睡醒之後,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四周傳來嘈雜之聲,昨天還十分寂靜的竹林,忽然出現無數黑衣男女。男的一身黑色長袍,展開時活像一隻飛翔的烏鴉。
女的卻都宛如昨天東魔神的服飾,小衣短裙,在林間穿梭。只是這些女子燕肥環瘦,各不一樣,遠沒有昨天的東魔神漂亮。
這些黑鴉武士每一對都居住一間竹屋,他們在竹屋裡,展開雙臂,漂浮在半空中。似乎在吸食什麼東西。
趙魁向天空看去,卻見天上飛來一縷稀薄,卻是流量極大的氣流,分別流向各個小竹屋,從上方流入,被這些黑鴉武士吸入體內。
這情形就像是等待哺乳的鳥兒般,綠色的氣流被黑鴉武士們吸食著。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天空中的綠色氣流變得越來越稀薄。那些武士紛紛落到地面,不再吸食。
趙魁這才發現,許多黑鴉武士是沒有女伴的。那些單身的武士數量也不少,大約佔二成左右。他們也吸食完綠色氣流之後,又跳出小竹屋,衝向那些有女伴的小竹屋。
就在趙魁旁邊的竹屋裡,衝來兩個黑鴉武士,撲向竹屋。
只見他們揮動雙掌,射出一道道裂電,攻擊竹屋。居然將那些鳳尾竹斬斷不少,眼看一間小竹屋就毀掉。
原來他們的竹屋都沒有灌注法力,不像拘押趙魁的這間屋子,堅不可摧。
竹屋裡面的黑鴉武士也揮掌,逼退其中一個武士,下手絕對不留情,三兩下就打斷他的一條腿。那受傷的武士,臉色慘白,倒在遠處草地上呻吟。
奇怪的是,與他同一個屋子的黑鴉女伴,卻好像看戲般,並不幫助保衛家園。她還是在竹屋內梳理自己的長髮,甚至還朝另一個進攻的武士露出調笑。
屋外進攻的武士說道:「黑鴉巫女,我家比這裡好,我比他強得多,隨我啦,哈哈,天天餵飽你,讓你開心!」
那黑鴉巫女扭著細腰,說道:「嘿嘿,你想白吃豆腐,那可不沒門。你只有打敗我的老公,我才會跟隨你。嘻嘻……」
那受傷的武士看見同伴只顧調戲黑鴉巫女,讓自己獨自對抗屋裡的黑鴉武士,怒道:「你這個遭天刮的!」
屋外的武士卻大言不慚地說道:「我這是分化他們夫妻嘛!好啦,他老婆不與我們為敵,現在我們一起攻擊!」
那斷腿的武士咬牙又撲近竹屋,二人再次聯手攻擊竹屋。
那個黑鴉巫女果然沒有幫忙,他老公吼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黑鴉巫女卻咯咯笑道:「誰最強悍,誰就是我的老公!這是我們黑鴉族的規矩,可不是我不懂規矩,而是你自己太沒用!」
趙魁看得出,這四個黑鴉男女,都是五級武魂士修為的水平。若是黑鴉巫女幫助她老公,依仗竹屋的防禦,是可以擊敗來犯的兩個單身黑鴉武士。
但她偏偏插著手旁觀,附近的鄰居也在自己的竹屋裡看熱鬧,卻絕對不會相助腹背受敵的男鄰居。
只見竹屋已經破損,折腿的黑鴉武士大概是出於報復心理,十分兇猛地攻擊。雙掌不斷派出裂電,攻擊屋內的黑鴉武士。在同伴夾擊之下,果然很快也打斷那個老公的一條腿!
屋裡的黑鴉武士慘叫聲中,喊道:「老婆,快救救我呀!」
卻沒想到黑鴉巫女冷哼一聲,笑道:「弱肉強食,你也霸佔本巫女多年,換個老公換個口味,呵呵!」
若是放在別的族裔,夫妻遇難,妻子冷血旁觀,那是天理不容的。但黑鴉族是依靠邪惡之習氣為生的,在他們看來這是天經地義,弱肉強食。
她的老公露出絕望的神色,被屋外那個健壯的黑鴉武士跳進來一掌斃命,死在自己老婆面前。
闖進屋的黑鴉武士一把抓住黑鴉巫女,說道:「哈哈,終於把你搶到手,哈哈,我有老婆啦!」
屋外那個受傷的黑鴉武士也忍著痛,歡喜說道:「哈啊哈,我們兄弟二人一起做你的老公!」
沒想到那個健壯的黑鴉武士揮手一掌拍在他的腦門上,竟將他的腦袋拍碎。黑鴉武士怒道:「你若是沒有受傷殘疾,我們還可以共享一妻,但如今你已經是累贅,我怎麼會與你為伴!哈哈!」
他拖著黑鴉巫女,便離開殘破的竹屋。
他的竹屋也在不遠處,帶著黑鴉巫女飛入之後,那巫女張口吐出一道黑光,將竹屋內部全部遮蔽起來,想是二魔迫不及待地享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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