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空向下俯瞰,整個虛火島被紅色的火焰籠罩,如同一個大大的火球。
由於有護體光的保護,劉三還感受不到炙熱之意。他緩緩下降,下降到火焰附近時,隱隱感到一絲炙熱之意。
他想起自己歷經艱險,才穿越海洋之眼。想起海洋之眼那些能令人致命的雷電、風浪,越發小心地在火焰外圍飄飛。
只是這麼讓自己被虛火烤了兩個時辰,他就感到雙腿稍微痛楚。看來還是靠虛火太近了,於是飛高丈許,才感到相對舒適,而且炎熱感減弱了許多。
這麼一天下來,他讓自己在這個巨大的火爐上燒烤,也不知道流出多少汗水,感覺自己快變成一條鹹魚乾了。
幸虧火艷君到了半夜,停下功法。
劉三才緩緩落到城堡上,卸去護體光圈。卻感到雙足脹痛不已,幾乎無法站立。
星光無限,本是一個令人愜意的夜晚。劉三卻疼得無法站立,倒在城堡上。這才感到身體也隱隱發痛,似乎皮膚與肌肉被撕裂般。
火艷君收了定火神珠,說道:「快喝些水,然後運功調理內息。這第一日修煉,你有些過度了。」
她從石堡裡取來一碗水,劉三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沒想到你的忍耐力如此強悍,難怪你能修煉到如今的地步。」火艷君說道。
喝了水之後,劉三就像一顆枯草,獲得了一些滋潤。他喘了口氣,頂住頭腦發蒙、渾身痛楚的感覺,在屋頂打坐下來。
火艷君悄悄離去,巨大的屋頂上只剩下劉三。
清涼的海風吹來,撥動毫毛,也能產生絲絲疼痛感。
劉三運動通天神功,才感到自己體內真氣匱乏。只能產生游離的真氣,緩緩在丹田聚集。
以前瞬間就能完成的功法第一步,今天卻花費了半個多時辰,才聚集到足夠的真氣。然後推動真氣在體內運行。
這種感覺,與穿越海洋之眼既相似又有些不同。
真氣運轉之間,都會感到經絡疼痛。不同的是,這次他的經絡似乎被烤乾了,變脆了,真氣只能緩緩運行,才能控制體內的疼痛感。否則,經絡就渀佛要被脹裂了,足可以令自己喪命。
他小心地運行真氣,花了大半夜,才運轉完畢一周天。
快到凌晨的時候,他才去吃反喝水,然後開始第二遍真氣運行,體內的痛楚減緩了許多。
他鬆了口氣,總算沒有大礙,基本調整過來了。
……
第二天,火艷君又準時開始了靈石修煉。
劉三不得不爬起來,運動護體光,又飛到島子上空。他接受了昨天的教訓,更遠離了火焰。
到了下午,他還飛回城堡,喝了一次水。休息半個時辰。
這一日修煉完畢,他依然感到肌肉、血脈、經絡的痛楚,卻比頭一天輕緩了許多。
他又在屋頂上運氣調息大半夜,才跳回石堡休息。
到了第三天,他依然保持前一日的修煉強度,晚上結束時,卻又發現骨頭也開始發酸、發痛。幸虧他沒有貪功冒進,這種酸楚的感覺不算太強。
火艷君看著他渾身軟綿綿,說道:「不錯,你會感到幾頭、血脈、骨骼和經絡都有些疼痛。因為虛火之焰正在不斷改變你的肌體。」
劉三點頭,這個道理與海洋之眼的原理基本相同。只是那時候他運用靈石法器護身,保持了正常的修煉強度。所以痛苦感反倒不如這次虛火修煉。
修煉到第五天的時候,火艷君又對他進行了指點:「明日開始,你要進行穿越虛火的習練。」
劉三驚訝地瞪大眼睛,說道:「那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火艷君說道:「是叫你穿越虛火,而不是長久呆在虛火裡。這樣的虛火強度,就算是我自己,也不敢停留過久的呀。」
原來,這虛火的外焰與火苗,還有底焰,不僅是強度不同,其修煉效果也是不同的。只有經歷了虛火完整的烤驗,才能提升修煉者身體的各方面品質。
「而且你穿越虛火層時,同時運動真氣功法,保持體內真氣流暢運轉,會增強修煉的效果。」火艷君說道。
於是,從第六天開始,劉三便運動通天神功,一方面形成護體光,再運用剩餘的真氣,在體內保持功法運轉。
他從上空,快速穿越虛火層,以他最快的速度穿越。
只覺得渾身一熱,便穿越過去。
到了地面上,他稍事休息,又反向穿越。
這一天,劉三就像只跳蚤,反覆穿越虛火層數十次。到了下午,便感到一絲疲倦,又出現了肌肉、骨骼、血脈、經絡明顯酸脹的感覺。
於是,他便停了穿越,提早回到城堡運功調息。
果然,此時他感到身體的痛楚不算明顯,運動真氣流轉全身,體內竟有絲絲麻癢之感,就像新生肌膚般感覺。
劉三估摸到自己已經找到了修煉的節奏。在隨後四日的修煉中,他適當減緩了穿越的速度,當身體出現明顯痛楚之感時,便調整穿越的速度,或者減少穿越的次數。
……
宮藝島上,出現了少有的忙碌景象。
與湄洲島約定商貿交易之後,胖島主便安排人員前往竹林砍伐上好的毛竹,堆放在海岸邊。
又令人趕製大批的竹碗、杯子。
一向熱衷手藝的宮藝島匠人們有了活計,都沉浸在快樂的勞作之中。
這對他們是很重要的。
宮藝島的家族手藝都是傳男不傳女。有了活計,就可以掙錢,男人們就有了更高的地位。
胖島主宣佈這一消息之後,立刻受到匠人們的熱烈支持。
他滿心歡喜,在小鎮裡穿梭檢查。他也滿心希望,經過與湄洲島的商貿往來,他能夠獲得更多島民的支持,
但他卻沒有想到,並不是所有島民都贊同他的主張,繼續維持男性匠人地位的主張。
這天,當他巡查完小鎮,哼著小曲踱回家中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巷子裡忽然跳出幾條人影,點中他的大椎穴。胖島主暈眩之際,又被一道囚字符打入額頭,被他們拖入小鎮的某處院落裡。
……
幫島主失蹤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小鎮。
瘦瘦的二島主不得不放下自己心愛的手藝活,出面主持島上的事物。
百餘年來,宮藝島都處在平穩狀態下,驟然出現這樣的大事,瘦島主也顯得有些驚詫。
他沿著小鎮走過,查問到了最後一個看見胖島主的匠人。那個匠人老夏言語有些閃爍,指著小巷子說道:「我看見島主走過那邊。」
他有兩個夫人,都已經上了年紀,家裡已經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
老夏說道:「誰作孽,才會找島主的麻煩。如今開通了商貿,我還打算掙點錢,再娶一個女人回家呢。」
瘦島主沒有說話,卻聽見他家的大夫人乾咳了兩聲,說道:「你果真是老不死的,還想娶老婆麼?!」
老夏尷尬地笑了,說道:「這不是我們宮藝島的一貫傳統麼?!」
大夫人黑著臉,為瘦島主斟上一杯茶,茶水很滿,卻剛好沒有滿溢。
茶滿送客,這是宮藝島的風俗。顯然老夏的夫人並不願意接待瘦島主,老夏也露出尷尬的笑容。
這些女人,是宮藝島上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女人多,對男人自然是好事。但也蘊藏著危險。每個家庭都是一夫多妻,表面上看男人是主一家之主,但實際上卻未必如此。男人只是一個空架子,依靠工藝和島上的傳統,才得以勉強維持一夫多妻的局面。
所以瘦島主只有兩個老婆,家裡還算和諧、幫島主四個夫人,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經常會抱怨家裡的紛爭。
而那些終身不嫁的女子,雖然保守者古老的傳統,卻成為島上大家都不願意提及的傷疤。
幫島主究竟到哪裡去了?
瘦島主漫無頭緒,走過小鎮。這裡是小鎮上唯一的米粉店,對面是小鎮上唯一的紫竹小客棧,客棧旁邊卻是一個大門緊閉的幽靜院落。
這扇大門卻被拉開了,咯吱一聲輕響,裡面走出一個面色紅潤的中年女子。
瘦島主便打招呼,說道:「梵竹仙子,好久不見。」
他一邊張望門縫裡面,對於男人來說,這個院落顯得格外神秘。就算胖瘦二島主也不能隨意進出這個院子。
沒想到梵竹仙子說道:「二島主,既然有閒心,那就進來喝杯茶吧。」
瘦島主也蠻有興趣,走進這間院落。
院子裡種滿各式竹叢,小道曲折,翠鸀無限。盡處是一幢半圓形的竹樓,三層樓,足有數十間屋子。因為竹樓前種滿了高大的毛竹,將竹樓掩映在茂密的竹葉裡。
再走近一下,便看見樓下幾個女子,散坐在毛竹下,各自做著女紅的小手藝。
而竹樓上,還有幾個女子在走廊上。
面對這些女子,瘦島主可不敢大意。因為她們都是島上的竹仙,修煉級別大多在二、三級武魂士水平。
這些女子,有的年華已逝,有的年近中旬,只有個別女子尚且年輕。
這個院子,喚作自梳竹園。
這些女子,都是立志終身不嫁的竹仙。
雖然未嫁,卻並不是因為她們外貌醜陋。相反,她們大多比普通女子更漂亮。她們正舀自己的漂亮眼睛,注視著這個男人,走進自梳竹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