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冰人又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男人揮動巨斧砍伐冰塊,女人吸雲煉製冰川,天空中浮現巨大的蘑菇雲,白皚皚的冰島顯得十分平靜。
中央冰環裡散發出的淡藍色光輝似乎濃郁了不少,大冰一邊砍伐冰塊,一邊注意著冰環上散發出的光彩變化。
到了傍晚,明顯感到光環底下的噬冰效果減弱了。
就像是一個吃飽了肚子的人,越吃越慢。
由於眾冰人保持原來的速度砍伐冰塊,推落山谷中,那冰環上漸漸有冰塊堆積,很快堆積成了一個小山丘。
大冰趕緊揮手喝住大家的伐冰速度,待到冰環消化了全部冰塊,他才分派一半的冰人繼續砍伐冰塊。
冰環內的藍光顯得更加濃郁了。
而女冰人也停下一半人吸雲造冰,要不然冰原高度就會很快上升。
大冰把男子都派往四處,加入戰鬥隊,加強巡防。女子則開始修築防禦地勢,而不再是簡單的煉冰。她們將雲轉化為冰,還要使山谷內的地勢變得光滑,以便發揮未來核心的威力。
大冰也不再掄斧子砍伐,他開始四處遊走。在這最後的關頭,他一定要保持全體冰人協調一致,使核心盡快練成。
而那些小冰人,都在冰原邊一堆一堆站著,仰著小臉蛋看父母們煉冰,或者是尋找海岸邊巡邏的父母。
他們稚氣的眼睛閃爍著憧憬的光輝,就像他們父母心中升騰的希望一樣,他們期盼著一個嶄新的家園。
到了第三天,冰環裡的噬冰效果更是減弱。大冰只留下三十人伐冰,就足夠冰環的消噬。
女子也基本完成了山谷及冰原高地的修築,大家閒下來沒事了,都開始關注冰環內的藍光。那股藍光已經十分強盛,光彩照亮了大半個冰谷盆地。
照這樣下去,只怕明天就能煉成核心了,比他最樂觀的估計還要提早了好幾天呢。
……
大冰心裡興奮,卻保持了冷靜。
他又分派那些停工的女冰人,在冰原坡上修築一個個冰格子。這些冰格子,每格都可以安頓下一家冰人。以後冰人就有屋子居住,不用在冰原荒野休息了。
孩子們都被大冰統領這個新奇的想法吸引。他們隨著母親們來到冰原高地四周,看她們很快就修起一排又一排冰格子。
孩子們在冰川腳下,在未來的新家面前,蹦蹦跳跳,拍手歡叫。或者玩跳格子遊戲,或者玩拋石塊遊戲,熱鬧的場景令大人們心懷濃濃的暖意。
到處都是迎接喜慶,迎接核心煉成的喜悅氛圍。
大冰邁著大步,走在冰島各處,臉上始終洋溢出笑臉。但他又看到天空中出現彩雲時,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了。
雲神再次出現在天空,他遙遙揮手。向大冰喊道:「大冰,本島主有要事與你商議!」
大冰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看看雲神有何如意算盤,對冰人族也不是壞事。
於是,他緩緩飛上天空,飛到雲神面前。
雲神是一個笑容可掬的老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彬彬有禮的仙人。他微笑地注視大冰,撫手說道:「能與大冰統領交談,是冰島的一大幸事呀。」
大冰笑了,正色說道:「冰島是冰人數百年就定居的島嶼,你是帝都島委任的島主,但不是我們冰人的島主。」
雲神緩緩搖頭,說道:「六十年前,要不是我在帝都島面前替你們冰人求情,你們那時候就會消失。卻沒想到你們自強不息啊,居然煉成了水靈珠。」
大冰一愣,問道:「水靈珠?!」
雲神笑了,遙指冰谷中散發藍色光輝的冰環,說道:「那下面就孕育著水靈珠。這算是我們合作的成果。」
「什麼?和你合作的成果?!」大冰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這是我們冰人辛勤煉就的冰島核心,與你有什麼關係?!」
雲神搖頭,說道:「若不是我提供大量的浮雲,你們怎麼可能順利煉成水靈珠?!」
大冰又是一愣,這雲神倒真是會強詞奪理。
雲神又說道:「我們兩個合作,冰島就會永遠保持祥和,你說不是麼?」
大冰不明白他的意思,直愣愣盯住雲神。
雲神說道:「只要你們交出水靈珠,獻給帝都島,冰島還是你們冰人的世界,誰也不會打攪你們的生活。」
大冰算是明白雲神的用意,要用冰人們百餘年來的勞作成果送給帝都島,他堅定地搖頭。
在他眼裡,帝都島是強橫不講道理的仙族,是以剝削其他島嶼來換取他們的快樂。這與冰人的傳統理念是格格不入的。
冰人一向唾棄帝都島,雖然不想與帝都島為敵,但絕難接受帝都島的管轄。
雲神看出了大冰的意思,轉身指著身後,說道:「只要你改變冰人的態度,我就把女兒嫁給你。從此我們合為一家,世代在冰島生活。」
雲神身後站著一個青衣飄飛的仙女,秀眉細唇,明眸善睞地瞟了大冰一眼。如此美人,只怕很少有男人可以拒絕這樣的誘惑。
大冰猶豫了片刻,他低頭遙望冰島上,忙碌勞作的冰人、自由自在的冰人。他聯想到大海上的諸多傳聞,帝都島每年都要搜羅各島女子,送往本島供南帝等享用。帝都島還會掠奪各島寶石、靈石,以加強本島防禦。帝都島會引誘各島男丁修煉武魂功,成為帝都島的爪牙,替他們欺壓各島散仙、民眾……
一瞬間他想了很多,終於咬緊牙關,再次搖頭。
大冰鎮定地說道:「我們冰人,是自食其力的,這是我們的祖訓。我們不會依附於帝都島,為虎作倀,做帝都島的爪牙走狗。」
雲神一邊聽,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他冷哼一聲,甩開衣袖,說道:「你要知道與帝都島作對,是要付出傾家蕩產的代價!」
大冰歎了口氣,說道:「作為冰人選出來的統領,我不能拿冰人數百年煉成的水靈珠,來換取個人的享受。」
「那就走著瞧吧!」雲神丟下這句話,氣呼呼駕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