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正當劉三四處張望之時,島上響起了鼓聲。鼓聲不急不慢,似乎就在耳邊,又似乎在很遠的森林裡。
鼓聲震動了樹葉,樹葉上凝聚的露珠從空中滾落地上。鼓聲驅散了殘餘的霧氣,將整個島嶼從黑夜裡喚醒。
劉三才注意到遠處樹林裡散落著幾個圓形草垛子,如同蘑菇一般。每個草垛子有兩丈大小,或依樹而立,或乾脆就盤繞著一棵棵巨樹。
隨著鼓聲持續敲響,遠處的一個草垛子居然打開了一扇門,鑽出來兩個猿人模樣的生物。這些猿人就和昨天在海岸上看到的一樣,渾身長毛,比普通人類稍微矮小。
前面出來的猿人伸手打了個哈欠,後面緊跟著又鑽出一個猿人,最後還有一個小個子猿人,大概是他們的孩子。
再看其他草垛子下面,也陸續鑽出幾個猿人。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鼓聲停止了。森林裡的猿人都甦醒過來,在林子裡活動開來。
距離劉三最近處的那三個猿人,那個孩子說道:「爸爸,爸爸,今天我不想去訓練了。」
那個高大的猿人說道:「猿小六,你不能不去呀。只有訓練得好,才會獲得猿大的喜歡,被選入巨猿戰隊之後,就不會餓肚子了!」
那個稍微矮小一點的猿人,大概是孩子的母親,她說道:「是呀是呀,你爸爸猿近木,可是巨猿戰隊的隊長,是我們家的驕傲。你要向父親學習。」
那個高大的猿人嗯了一聲,說道:「猿妮,我領孩子去訓練了。」
猿近木便背上孩子,與猿妮揮手道別。
劉三趕緊溜下大樹,悄悄尾隨猿近木。他們父子二人鑽進森林,大步向前走。不多時便來到一處樹木稀少的場地上。
前面已經有幾個小猿人在草地上玩耍追逐,猿小六歡快地跑過去,加入了孩子們的遊戲。
猿近木又繼續向前走,穿過茂密的森林。
劉三緊跟在他身後,自然是想查看巨猿戰隊的情況。大約走了兩三里地,猿近木向空中揮手喊道:「猿近木來報道!」
劉三趕緊隱蔽到草叢裡,順著他說話的方向看去,是一個特別巨大的樹木。筆直的樹幹上搭建了一個圓形的瞭望塔。塔上站著一個身背弓箭的大猿。
那個猿人認識猿近木,點頭揮手示意。猿近木便繼續向前走。
劉三怕暴露自己,不敢再跟隨。他聽見海浪聲響起,猜想這裡應該就是巨猿島的海岸邊了。
眼前這個巨猿戰隊有五十巨猿戰士。在靠近海岸的樹林裡,劉三又看到了那些威力無比的投彈架。這些投彈架隱藏在密林裡,外人貿然闖入時,絕難發現它們。
接下來,這些巨猿便吃早飯,早飯都是一些瓜果魚肉。吃完早飯,營地裡便響起了一陣擊鼓聲,巨猿們很快在海岸邊列隊。
有幾個巨猿留在岸上,鑽進了一個地下洞穴內。另外大部分巨猿爬上十幾條小船,衝入大海的懷抱。
那些小船在大海裡急速划行,比其他島上的那些漁船輕靈快捷得多。巨猿們隨身攜帶了弓弩,裝上小石塊向空中瞄準發射。
小石塊射得極高,可見那些弓弩射程極遠。遠比普通獵人的弓弩射的遠。
這些猿人進行了大約一個時辰的射擊訓練,又在大海上撒網捕魚。待到中午時分,他們返回岸邊,已經是漁獲滿滿。
那些鑽入地下的猿人也爬了出來,大家一起煮魚肉吃午飯。劉三躲在草叢裡,肚子發出嘰裡咕嚕的叫聲。他摸出乾坤袋,吃起饅頭充飢。
待到他吃完饅頭,那些巨猿都倒在沙灘上午休了。
劉三也不敢闖進他們的營地,便沿著海岸的方向穿行,一路躲避崗哨。這麼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又遇到一個巨猿戰隊的營地,也有五十個巨猿。
他花了一個下午,繞著巨猿島摸了一圈,又回到猿近木所在的巨猿戰隊。這島子四週一共有四個巨猿戰隊的營地,每個戰隊都有五十個巨猿。大概就是這四個戰隊負責平日島嶼的防守。
此時,夕陽染紅了西天,晚霞絢爛的大海呈現出迷人的光彩。島上又傳來咚咚咚的鼓聲,舒緩而綿長的鼓聲傳遍了巨猿島,也傳到了海岸邊。
鼓聲中,巨猿戰隊結束了一整天的訓練,那個領頭的隊長說道:「今天我們一小隊留下猿近木等十人值夜,其他人可返回家中。」
巨猿們解散,各自往森林裡走去。剩下隊長和猿近木等十個猿人,又吊起湯鍋,在海邊煮晚飯吃。
趁著夜色,劉三靠近了他們的篝火,可以看清他們的臉色,聽清他們的說話。
這個第一小隊的小隊長從草叢裡摸出一罈酒,對大家說:「兄弟們快來,這罈酒一人喝一口,夜裡寒冷,喝了不想老婆,哈哈!」
猿近木接過酒罈,喝了一口,說道:「這酒好香,該不是猿大大家裡的藏酒吧。」
一隊長拍了拍猿近木,說道:「你小子的嘴巴很厲害嘛。一吃就知道是猿大大的酒!」
另有一個巨猿戰士好奇地問道:「隊長,你終於勾上了猿大大的小閨女?」
一隊長眉開眼笑,說道:「猿大大說了,只要這次鬥敗了猿老二,他就把女兒嫁給我!哈哈!」
猿近木湊上前,說道:「我們年年鬥敗猿老二,哪有什麼難的?!」
一隊長連連點頭,隨後又連連搖頭,說道:「今年與往年不同啊,誰勝了誰將掌管金靈珠呀!」
眾猿人顯然有些吃驚,猿近木問道:「傳說中的金靈珠已經練成了?!」
一隊長點頭,說道:「我們集中全島巨猿的精魄,花費了千年時間,終於練成了這枚寶貴的金靈珠。你想想看,它該有多麼巨大的仙力呀!」
眾猿人連連點頭,一起低下頭,雙手緊握,低聲呼喊道:「金靈珠聖靈,金靈珠護佑我巨猿島萬年!」
呼喊完畢,一隊長抬起頭,說道:「只要依靠金靈珠,我們就可以打出島外去。哈哈,那些漁民的女子可是另有一番風味。」
篝火噗噗燃燒,照亮了這些巨猿的眼睛。他們大多數都沒有見過人類,生性也很淳樸。聽了隊長的說話,他們眼光閃動,都在腦子裡勾畫女人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