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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太太看著曾孫回來後更沉默了.也沒有問是誰來的.其他這裡面的事她也都清楚.只是兒子的秉性她在明白不過.將好好的孩子送到這地方來吃苦.也不知道孩子是什麼心情.
這事就像沒有發生過.誰也沒有在提起過.張氏晚上回來後.桃花就把錢老太太願意教她做點心的事說了.張氏很高興.也說今天看中了一處宅子.在三胡同的最裡面.雖然僻靜了一些.院子也不大.但是院子裡有棵桂花樹.到很好.
已經定下來口頭協議.只等著手裡的錢夠了就把房子過戶.晚上母女兩個簡簡單單的做了白菜和黃米的菜粥.
暮春剛始.桃花每天中午都到錢老太太那裡幫著打下手.錢老太太的話不多.做一樣點心.也就說幾句話.桃花卻都暗暗記在了心裡.家裡的條件不夠.只能把法子做下來.等有條件了在試著去做.
日子過的飛快.轉身就過了一個月.春天真的來了.這其間湖早就開化了.李木匠最後一次送了了河蚌的肉.沒有上次多.卻也做了五罈子.賣了銀子後.李木匠一分也沒有要.只說上次的一兩銀子足夠了.
張氏見了又覺得不好意思.就做了一頓豬肉白菜的餃子.留了李木匠吃飯.李木匠怎麼也不同意.最後被張氏說了一番.才同意帶著煮好的餃子回去吃.
這時氣也該種地了.當初分家的時候.大房也分了二畝地.張氏正猶豫要不要回去時.程家來人了.這次來的是王氏和程二郎兩口子.
王氏進屋後就先打量著屋裡一圈.坐到炕上.「大嫂.還是過自己的小日子好啊.哪像我們.還要養一大家子的人.又要伺候老的.」
張氏早就習慣了王氏的性子.跟本沒有聽進心裡去.「他叔.咱家現在也開始種地了吧.」
程二郎沒等開口就紅了臉.
王氏就不無得意的接過話.「大嫂.這次娘讓我們來可不就是和你說地這事.你和桃花種地也弄不了.小嫂子又有了身孕.你們又都在鎮裡.娘說種還是歸到一起種去.等秋天了.分你們口糧.剩下的那點就當我們的辛苦錢.」
二畝地種的糧食可不少.幾個人的口糧才能有多少.張氏心裡有了計較.嘴上卻不在意.「既然這樣.那也好.我正愁著這地怎麼辦呢.」
反正現在還有張寡婦那邊.種不種地管她什麼事.就是辛苦的種出來的.到時這東西也進不了她的口袋.張氏在也沒有分家時那種要把地種好的心情了.
王氏見張氏這麼容易就應下了.心裡有些不舒服了.「大嫂.你們掙了不少錢吧.這二畝地的糧食在你們眼裡也不算啥了.」
話氣裡滿是試探.心裡又憋的慌.這次她可是來看著張氏生氣的.張氏既然不在乎二畝地.那就是看不上這點錢了.
「嬸子.我娘就靠給人補衣掙錢.哪像虎妞娘.他們可是賣方子呢.幾兩銀子在他們眼裡都不算什麼.」桃花不喜歡王氏.
奈何她現在年歲小.也不好頂撞回去.
這陣子虎妞那邊雖然安靜了.可桃花卻沒有放鬆警惕.既然王氏看著眼紅.就讓她去鬧騰鬧騰.也在程老太太那邊敲敲警鐘.
張氏也一臉的譏諷.「可不是.你小嫂子可是有錢的主.」
剛剛聽著王氏那句『小嫂子』時.就知道王氏是故意的.可惜到讓她失望了.對那個男人她都放棄了.還有什麼可吃醋的.
王氏還要開口.被程二郎給打斷了.「大嫂.你和桃花在鎮裡還好吧.要是有啥事就讓人往家裡送個信.」
又用眼神示意王氏不要在亂說話.他的一張臉都丟光了.自己的媳婦一副跟張寡婦很好的樣子.還在大嫂面前表現出來.這讓大嫂怎麼能好受了.
王氏冷哼一聲.「往家裡送個信又能怎麼樣?家裡現只剩下兩只能下蛋的老母雞是值錢的了.」
見自己的男人又向著外人.王氏心裡不舒服了.話也沖了起來.
張氏也不願看她臉色.「他叔不用擔心.我有兩隻手.咋也餓不死我們娘倆.只是這就不能留你們兩口子吃飯了.況且你媳婦也要去那邊吧.那我就不多留你們了.」
被這話說的程二郎紅了臉.慌亂的站起身來.「大嫂.你別客氣.啥吃不吃飯的.我們來了也沒有給桃花買點啥.都夠不好意思的了.」
一邊拉著王氏.被王氏甩了幾次手又扯過去.狠狠的拉住.出了屋還能聽到王氏的不滿聲.說著張氏的話更不用聽了.就知道有多難聽.
「娘.你別生氣.她就那副見不得人好的樣子.」
張氏笑了.「咱們家的桃花都說了她是見不得人好的樣子.娘咋還能往心裡去呢.」
也沒有出去送人.張氏坐回到炕上.「這地不種也好.不然又吵又鬧的.那些錢就全當換個安靜吧.」
桃花眨眨眼睛.「一會兒還有讓二嬸生氣的時候.」
張寡婦那邊可不是像這邊這樣好欺負的.王氏過去也換不得好.
正如桃花料想的那樣.第一次程二郎跟程老太太到張寡婦那裡吃了一盆紅燒肉.回家被王氏問了之後.王氏就一直想到鎮裡為.這次可尋到了機會.
見著張寡婦也是一副的熱情.張寡婦又不是傻的.自然跟王氏聊的開心.只是眼看著就到中午了.卻也不起身做飯.
王氏的臉色就沒有開始時那麼好看了.程二郎早就看出來人家不想留他們飯.自己的媳婦又賴著不走的樣子.更覺得丟臉.
「林子娘.咱們也回吧.王大叔家怕也要回去了.」程二郎站了起來.
王氏卻笑道.「急什麼.咱們就這樣走了.連頓飯都不吃.讓小嫂子怎麼想.咱們不在乎這頓飯.小嫂子還要臉面呢.」
張寡婦垂著眼簾.卻跟本不接王氏的話.就像沒有聽到一樣.這一個多月來.女兒整日裡往外跑.也沒有在拿回銀子來.她的肚子也大了.自己都捨不得吃好的.在拿出來給程家的人吃.心裡怎麼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