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_!~;
浦東新區,世紀公園高檔別墅區。
某棟別墅之內,一個異常英俊的男子坐在沙發上,他的旁邊,站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美麗女子。
「主子。」三十多歲的美麗女子對英俊男子微微躬身。
「青玄,跟了我夏家多少年了?」英俊男子淡淡道。
「整整二十二年。」青玄低聲道。
「嗯,二十二年,那你說,我是聰明呢?還是笨呢?」英俊男子瞇著眼睛。
「主子當然聰明。」青玄道。
「哈哈哈……張家那小子,還真以為有蔣家女人幫助他就無法無天了。」英俊男子冷哼一聲:「殊不知,當他去蘇杭市的時候,我就料到了他的目的。」
「青玄,時機已到,讓衣冠和禽獸準備動手,我要讓張家那小子永遠留在鳳凰山。」英俊男子冷聲道。
「是,主子。」
蘇杭市,鳳凰山。
張莫謙囂張霸道的話一出口,下面一個身手不錯的學員便開口:「實力為尊?你有什麼實力讓我們尊重?」
蛇教官和蛇王死了,但他們是死在他身邊那個漂亮女人身上!
張莫謙瞇了瞇眼睛,看著眼前的一群人,轉身對長腿妞道:「能不能借你的『雪神』用一下?」
何子晶古怪的看了張莫謙一眼,將手中的短劍遞過去。
張莫謙接過短劍,徒然之間,直直衝向講台一側被鋼筋防護緊密的窗子。
快若閃電!
短短五六米的距離,幾乎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他就已經衝到了窗戶前面。
錚!
短劍出鞘的聲音猛然響起,臉色安靜如止水的何子晶臉色瞬間大變。
這是張莫謙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用劍,不是面對對手,而是面對教室內的一扇窗戶。
讓何子晶震驚的是,張莫謙在抽劍的那一剎那,雪神短劍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等他持劍衝出去五六米後,短劍離鞘的聲音才猛然響起。
他拔劍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沒有花哨的劍氣,也沒有炫彩的特技效果。在場的人甚至都看不清張莫謙如何出手,睜大了眼睛,在隱約看到他似乎拿著劍,對著被鋼筋防護緊密的窗子刺了一次。
僅僅一劍!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等著結果的時候,張莫謙已經重新站在了講台上面,雪神入鞘。
刺中了嗎?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刺中窗戶的話,為什麼沒有聲響?
「叮!」
張莫謙站在原地之後,一聲利器與窗戶碰撞的聲音才輕聲響起。|i^
在所有人震驚呆滯猶如見了鬼的情況下,防護著窗戶約莫直徑有兩公分的鋼筋四分五裂。
緊接著。
嘩啦!
鑲嵌在大教室內的玻璃頃刻間全部炸碎,碎片飛揚,不少甚至直接砸在了靠窗的學員身上。而最靠近房門的牆壁,一道道裂縫猛然擴散成網狀。
現場內寂靜無聲。
張莫謙站在講台上,瞇著眼睛,神色平靜,剛才持劍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短暫的沉默過後,所有學員終於反應過來,沒有狂熱,沒有崇拜,反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種徹頭徹尾的恐懼。他們都不是傻子,仔細想了想,頓時明白了剛才那一劍的蹊蹺。
共振!
他的這一劍,竟然讓所有的窗戶產生了共振,然後,一起崩碎!
張莫謙瞇著眼睛,剛才握劍的手輕輕敲打著講台上唯一的桌面,節奏緩慢,但卻一聲聲敲進了所有人的內心深處。
「跟我走,我能給你們精彩人生!」張莫謙淡然道,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一絲張狂神色。
囂張,狂傲,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簡答一句話,卻讓一屋子即將畢業或者還沒畢業殺手血液徹底沸騰起來,他們都是無父無母被拋棄的孤兒,從小就被收攏在各個分部裡,踩著同學同伴的屍骨上位。
為了什麼?無非就是走出這所噩夢一般的蛇窩而已,蛇窩內每個人都在為畢業而努力拚命,而這個今晚突然殺進來的男人,現在卻給了他們直接畢業的權利,條件只是幫他做事而已。
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再簡單不過的條件。只不過現在的區別是,以前畢業蛇王幫他們找到主子,現在是他們自己選擇。
所有人眼神都望向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網狀裂縫,眼神中的恐懼逐漸轉變成了另外一種異樣的色彩。
「我同意。」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原先由左徒親自帶出預備隊做了甲隊隊長的軍刺男在最恰當的時機第一個表態。
「隊長都同意了,我們也同意,蛇王死了,蛇教官死了,小隊長也沒了,那我們就聽隊長的。」
「隊長願意離開蛇窩,我們也離開,做事而已,殺手,不就是用來殺人的?」
「離開就離開,現在有提前畢業的機會,誰不想走?為什麼不走?」
軍刺男發話後,甲隊剩餘的幾個人先後表態,他們是蛇窩內最精銳的一批戰力。
軍刺男看似無意的朝著另外幾個早就跟他通過氣的隊長使了個眼色,另外幾人也當場點頭。
大教室內,瞬間變得噪雜起來,由最開始的幾個人同意,變成大部分人都同意離開,張莫謙那一手露的確實漂亮,能提前離開蛇窩,並且跟著這樣一個猛人做事,細細追究起來,也並不是不能接受。他們或許不會忠誠於張莫謙,但能執行他的命令,這對張莫謙來說就已經足夠。
講台上,何子晶和左徒一左一右站在張莫謙身邊,兩人一正一邪,到現在都沒露出半點欣喜神情的張莫謙襯托的愈發深不可測。
不知道為什麼,左徒看著到現在都在沉默沉靜的張莫謙,沒由來的內心感覺一陣發寒。剛剛的那一劍,比何家小大姐殺蛇教官時更加震撼!
「我已經讓人安排了車子,應該快到了,願意跟我走的,出去等。」張莫謙但繞道,語氣頓了下,看著左徒,眼神瞇了瞇,沒有說話。
左徒心領神會,默默點頭,張先生的意思很明顯的,願意走的出去,不願意走的,殺了。張莫謙帶著何子晶率先出門,看都沒看身後有多少人,大步離開。
…………
蛇窩的地址非常偏僻,鳳凰山深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距離一條最普通的土路都有六七百米的距離,周圍雜草叢生,看上去很荒涼破敗。
正對著大門不足百米的一處雜草叢內,兩個男人緊緊挨在一起。
其中一人手裡拿著小巧的夜視望遠鏡盯著蛇窩大門,身體緊繃,處於一種隨時都可以跳起來全力爆發的微妙狀態,沉默不語。
另外一人則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仰躺在草叢裡,最終叼著一根野草,懶散而隨意,他看了看趴在身邊拿著望遠鏡如臨大敵的青年,輕笑出聲道:「衣冠,你太緊張了,可是我們都應該知道,大戰前緊張,是會犯錯誤的。」
「閉嘴!」被稱呼為衣冠的青年陰冷道,語調沙啞而深沉。
「你想跟我打架嗎?這麼近的距離,你不是我的對手。」叼著草根的年輕男人笑呵呵道,雖然笑容可掬,但眼神中已經帶著絲絲冷厲,顯然沒把旁邊的同伴看的很重要。
「如果你想破壞少爺的計劃,隨便你大喊大叫,但麻煩你換個地方。」衣冠冷冷道,但腦袋卻一絲不動,死死盯著望遠鏡裡蛇窩大門口的一舉一動。
「我自然不會破壞少爺的計劃,只不過你太緊張了,這對我們的行動並沒有好處,難道不是嗎?」
年輕男人將嘴裡的草根吐出來,坐起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後,又重新躺下,眼神卻逐漸凌厲,悠然歎息道:「少爺這次栽了啊,栽的很徹底。」
「刷!」
手臂摩擦枯草的聲音猛然想起,下一刻,一把黝黑的手槍槍口已經抵在了男人的太陽穴上,衣冠終於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看著同伴,語調冰冷森寒:「你再說一句少爺的壞話,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信。」
咬著草根的男人坦誠道,毫不動怒,也沒有恐懼,似乎知道同伴的習性,笑瞇瞇道:「你忘記拉保險了。」
衣冠下意識就要監察一下,可是手剛剛一動,躺在地上的青年身體就猛然一震,單手在地上狠狠拍了一下。看似最簡單的借力,卻讓他整個人仰躺著的身體瞬間騰空,身體微微一個翻轉,二話不說,伸出一隻手就朝著同伴臉上抽了過去。
啪!
如此短的距離,衣冠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機會,被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抽在了臉上,不過似乎因為對方力道不大,他的身體只是晃了晃,並沒有直接被抽飛出去。
「你!」
衣冠眼神一凝,隨即暴怒,殺氣騰騰。
「我說過,這麼近的距離,你不是的的對手。」果斷凌厲抽了同伴一耳光的年輕人笑呵呵道,隨即又仰躺在地上,絲毫不顧及同伴的凌厲眼神,輕飄飄道:「我最恨別人用槍指著我的腦袋,誰都不行。」
衣冠眼神冰冷,不言不語。
青年也不介意,在地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自己剛才含過的那一株草根,毫不顧忌衛生的重新叼在嘴裡,冷笑道:「還有一點你要記住,我並沒有編排少爺什麼,少爺也不是神。聖人千慮必有一失,官場力量被排除在核心圈外,商界被排擠。現在甚至要拿蛇窩來做誘餌,這說明少爺已經開始正視張家繼承人這個對手。」
衣冠臉色冰冷,一語不發,沉默了一會,才重新趴在剛才的位置上面,拿起望遠鏡,繼續看著蛇窩門口的情況。
「蛇王和蛇教官那些廢物,現在早就死了吧?也好,省的一會麻煩。」
一隻手借力就可以讓身體騰空做出各種動作的年輕人喃喃自語道,看了身旁的衣冠一眼,笑道:「好吧,衣冠,我們是朋友。我對剛才我的粗魯向你道歉,但我要說的是,一次的失敗並不可怕,那只是暫時的屈辱而已,如果今晚能完成任務的話,少爺依然是勝利者,只不過付出的代價有些大而已。我不認為他不會失敗,但我堅信,少爺會笑到最後,沒人能打敗他。」
衣冠冷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青年笑容不變,叼著草根,在旁邊又是一陣摸索,最終摸索出一個對講機之類的東西,自顧自的鼓搗了一番,然後按下一個按鈕,笑道:「確定一下,是不是全部到位?」
蛇窩漆黑的大門口前,不到百米處的一大堆雜草同時晃動。晃動幅度巨大,幾乎呈扇形,將蛇窩的前門給徹底包圍起來!
青年吐掉嘴裡的草根,眼神冷漠,笑意卻愈發明顯,淡然道:「很好,凝神準備,目標出現後,立刻射殺!」
他關了對講機,告訴別人要凝神準備,自己卻又是一副死魚德行躺在地上,自語笑道:「本來還以為是個人物,但卻做了件蠢事,蛇窩既然這麼重要,我們怎麼會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拿起旁邊的草皮,輕輕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面,淡笑道:「死了吧,你死了,大家就都安分了,陪進這間蛇窩,也是值得的。」
「來了!」
衣冠猛然出聲,將手中的放大鏡放在一邊,順手在旁邊摸索了一下。
是ump45衝鋒鎗!
被譽為世界上威力最大的衝鋒鎗!這把槍就算到了普通人手中,抱起來一陣亂掃的話,殺傷力也會達到駭人聽聞的地步。
槍身黝黑而陰冷,衣冠的眼睛中卻滿是狂熱神色,輕輕撫摸著槍身,就像是撫摸著自己的情人。
衣冠熟練的校準瞄準,安裝子彈,然後猛然抬頭。渾身凌厲殺氣驟然間全部收斂,他握著槍,眼神專注看著前方蛇窩的大門,神色專注。
蛇窩大門從內而外被人緩緩拉開。
一群人出現在蛇窩門口,也相當於暴露在外面所有人的視線中。
衣冠眼神冰冷,嘴角抽了抽,猛然間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