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東依舊雲淡風輕,笑道:「我知道了,老闆。」
在官場上,什麼時候該如何稱呼上級有門道,譬如現在兩人在這種私人會所,曉東便稱呼周建中老闆,在分局,則稱呼局長。
周建中見曉東的態度就知道曉東又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不過也懶得理會他,女學生打了幾局檯球後無趣的走了過來,臀部肆無忌憚的坐在周建中身上,嬌嗔道:「你都不陪我玩。」
周建中摟著女學生的腰緩緩上升,毫不猶豫握住了對方的**,一隻手根本拿捏不住,確實是個很有料子的女學生,周建中淫蕩道:「相比於那種小檯球,我更喜歡玩這個,你說你喜歡玩我那個球?」
女學生白了周建中一眼,如叫春的貓一樣,「死鬼,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周建中又揉捏了幾下,回道:「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這個時候,外面一個瘦小男人神色緊張的走進了保齡球館,看到了局長正和女學生打情罵俏,便低聲趴在曉東的耳朵旁嘀咕了幾句,曉東眉頭越來越皺,等到瘦小男人說完,曉東冷笑了幾聲,旋即低頭對周建中道:「老闆,周陽被人打了!右手骨折。」
「被人打?怎麼回事?」周建中推開女學生,瞬間站了起來:「被誰打的?」女學生完全沒有防備,摔倒在地上,不禁嬌呼道:「你幹什麼?」
周建中瞪了眼女學生,不怒自威,眼神足以吃了人,這才是在安寧區分局有本事架空正職蔡局長的周建中,女學生嚇得瞬間不敢說話,只能委屈的站了起來。
「在火車站那裡被打的,人已經被程隊抓到警局審訊。」曉東笑著說道,他不是警察,一直在暗處幫著周建中上位。
「抓到就好,竟然敢打我的兒子,不把我這個局長放在眼裡,殺個人又怎麼樣。」周建中陰狠道。
女學生知道周建中是副局長,不過當他聽到周建中要殺打了他兒子的罪魁禍首時,依舊嚇得臉色蒼白,不知所措,一直等周建中摟過她的小蠻腰,哈哈笑著道:「寶貝,走,跟我去殺個人,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們做警察的嗎?」
女學生已經懵了,下意識的被周建中摟著往外走,看到周建中那笑裡藏刀的內容,她知道自己只要不從,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出了私人會所,周建中半路改變了主意,先去醫院看兒子。到了醫院門口,周建中讓女學生坐在車裡等他,他和曉東進了醫院。
半個小時後,周建中黑著臉走了出來。
坐上車,狠狠捏住女學生的翹臀,不管女學生的嬌呼,臉色陰鬱:「沒想到我周建中的兒子被打成這樣,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安寧區分局,審訊室。
張莫謙和胖子被分開審訊,由於認定了張莫謙才是罪魁禍首,胖子只是個醬油黨,於是審訊張莫謙的是刑偵隊副隊長程紅仁,而審訊胖子的,則是剛進警隊的雛鳥,一個叫小羅的警察。
程紅仁將審訊室的門反鎖,看著這個長相普通的小子,心中冷笑不迭。在火車站的時耍威風,好啊,來這裡看你怎麼耍?其實程紅仁當了十多年的警察,閱歷不淺,看著張莫謙一路上雲淡風輕的模樣,不是沒想過這小子背後是不是有後台。但轉念一想,周副局能架空蔡局長的權力,手段非同一般,就算這小子背後稍微有點勢力,也玩不過周副局,於是程紅仁的膽子便大了起來。
加上之前這小子讓他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心裡越發下定決心要好好「修理」這小子,審訊的態度自然也不客氣起來。
「姓名。」
「張莫謙。」作為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張莫謙自然配合警察的調查!
「性別。」
「……男。」
「年齡!」
「21」
做了最基本的詢問後,程紅仁拍了拍桌子,大聲道:「為什麼要在公共場合打人?」
「他先罵我,然後我就打他了。」張莫謙覺得無聊,掏出煙正想抽,卻被程紅仁一把搶過,扔進了垃圾桶。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罵你?再說,就算他罵你,你就能打人?華夏是法治國家,由不得你這種人胡作非為。」程紅仁喝道,說得大義凜然。
張莫謙等他說完,淡淡道:「你媽貴姓?」
程紅仁沒聽清,疑惑道:「你說什麼?」
「我問你媽貴姓!」張莫謙還是一副淡然姿態。
「小子,你找死!」這一次程紅仁聽清楚了,敢情這小子在問候自己老媽,程紅仁勃然大怒,重重的一拍桌子,抓住張莫謙的衣領,將張莫謙從座位上拎了起來,眼看程紅仁就要揍人,配合他動作的張莫謙道:「你看,我都還沒罵你,你就要打我。周陽他罵了我,我不就更該打他了?」
正在這時,審訊室的門「砰砰砰……」的響了起來。
「程紅仁,開門,是我。」
周副局來了!程紅仁連忙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樣,走向門口。
……
……
昆州市公安局,局長孫濤批閱完文件,泡了一杯茶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正在這時候,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孫濤起身拿過電話,看到來電的主人,笑呵呵的接通,「詩詩,今天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想你了唄,二姨夫。」趙詩嗲聲嬌笑道。
「怎麼?不想你那個琴師男朋友,怎麼來想我這個老頭子。」孫濤笑著說道,家裡的親戚中幾乎第三代都生了男孩,只有趙詩一個女娃,所以趙詩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孫濤也對這個侄女異常寵愛。
「許萌庭早不是我男朋友啦,嫌他沒用,分了。」趙詩嘀咕道,堂堂廣陵派十二代傳人竟然連土包子都敵不過,這些年是白長了。
孫濤似乎對這個侄女的作風早已熟悉,加上之前家裡的人都反對他們交往,堂堂雲輝集團千金做一個琴師的女朋友算什麼事?門不當戶不對嘛!
所以孫濤聽到侄女和那個琴師分手,也沒什麼意見。不過想到這個寶貝侄女已經二十六歲,已經屬於「剩女」,不由得為她的婚事擔心起來,「詩詩啊,我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趕緊找個門當戶對的男朋友處處,合適的話趕緊把婚事辦了,省得家裡的人都為你操心。這麼著吧,我讓你二姨幫你問問看,有合適的找個機會讓你們見個面。」
「哎呀,二姨夫,我都還沒嘗過真正戀愛的滋味,你就要我相親結婚啦?不行不行,我趙詩要談一次轟轟烈烈的戀愛再說。」趙詩撅著嘴巴道。
「你啊,就是太矯情!看看我們老一輩,你爸媽,我和你二姨,都是相親見個面就結婚,不也都這麼過了大半輩子。」孫濤哭笑不得道。
「不不不,我就是要找一個心動的男生,好好的談戀愛,嗚嗚……我活了二十六年還沒遇到一個真正讓我心動的男生。」趙詩哼哼唧唧,腦袋裡突然想到了土包子彈奏《張家男人》那個場面,哼,死土包子,自己惹麻煩了還要讓我幫你解決。
想到正事,趙詩不再猶豫,進入正題。再和二姨夫聊下去,估計土包子就慘了!
聽趙詩說完,孫濤微微皺眉道:「詩詩,你這是什麼朋友啊?下手這麼狠。」
「嘿嘿,一個土包子,二姨夫你就出手幫幫他。」趙詩笑道:「我看了整個過程,雖然土包子狠了點,不過那個叫周陽的確實該揍,要換做我我非把他打得連爹都不認識。」
「……你呀你,好吧,我盡量幫幫你這位朋友。」
「什麼叫盡量呀,一定!」
「好好好,一定一定。」孫濤掛了電話,點燃一顆煙低頭沉思起來,周建中他不是不想動,相反,他早就想拔掉周建中這顆蛀蟲,只不過周建中是分管公安口的副市長魏平河的人,魏平河在昆州市公安口影響力之所以超過他,很大原因是魏平河掌控著安寧區分局,還有,魏平河身後有一個常務副市長撐腰!
煙還未抽了一半,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孫濤接通,身子頓時一振,將還未抽完的煙放進煙灰缸,連忙道:「施書記……」
五分鐘後,孫濤放下了電話,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被寶貝侄女稱為「土包子」那個朋友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驚動了剛剛走馬上任的市委書記,四九城施家出來的新星,也是未來施家的代言人。
聽說這位三十二歲的市委書記之所以來昆州,還是一號首長親自點的將,身披黃馬褂啊!
之前孫濤還在猶豫,但現在貌似這位年輕的市委書記準備把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燒到安寧區分局,有了市委書記撐腰,就不用擔心魏平河和他背後的常務副市長了!
「小林,備車,我們去一趟安寧分局。」孫濤對侄女嘴裡的「土包子」也產生了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年輕人讓市委書記都親自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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