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陳超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的人品確實不是一般的好,楊德順身上竟然帶著槍。
「從上面扔過來,我想我有辦法了。」陳超呼了一口氣,只要有槍,他就有辦法對付那個狙擊手。特別是,他已經判斷出了狙擊手的大概位置,是的,手槍的射程不遠,但是,他可以跑,可以接近狙擊手。只要到了手槍的射程,那麼狙擊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那就拭目以待吧?
陳超血液有些沸騰,離開新一代了,好久沒玩過槍了。
打了打手勢,楊德順的手槍形成一個拋物線,從上方扔了過來,因為門口上面的牆壁擋住的緣故,所以外面的狙擊手沒有看到這一幕。
結果手槍,陳超舒了一口氣,槍這個玩意果然是最堅實的夥伴,從來不會背叛的夥伴。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店裡一個五六歲的小孩突然掙脫了一個老人的懷抱,大哭著衝向店門,嘴裡喊著: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陳超心裡一突,暗罵了一聲不好,身體卻自然而然動了起來,動如脫兔,電光火石之間竄到門口,一把抓住小女孩,雙腳緊接著猛然蹬在地上,身子快速滑回。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沉寂了良久的槍聲再一次響了。
店裡所有人心裡都顫抖無比,似乎這槍聲不是槍聲,而是地獄魔音一般恐怖陰森。
「砰!」
隨之而來的,一道鮮血從陳超的右鍵處飆射而出,宛如一股血箭一般,射在了最裡面的白色牆壁之上,鮮紅的血液沿著牆壁緩緩流下,格外顯眼。
陳超中槍了。
「啊!」
「怎麼辦?」
…………
店裡的人開始慌亂起來,確定小女孩沒受傷之後,陳超一把將小女孩交給那個老人,說了一聲:「看好她。」之後,陳超的身體再次動了起來,他衝出了店門。
陳超右鍵中槍,此時的他在一邊向外衝的同時,一邊將手裡的飛快換在左手上。肩膀還在不斷的流血,陳超中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被狙擊槍打中,卻還是第一次。子彈,剛才已經打穿了他的右鍵,如果剛才不是自己速度快,或者說,狙擊手的槍法在准一點的話。那一槍,恐怕要打在自己的腦袋上了。
陳超衝出店門之後,身體微微弓著,宛如一匹餓紅了眼睛的狼一般,身體飛快前進,陳超的肩膀雖然被打穿,但他的速度和平時比起來絲毫不弱,甚至比平時還快一些,求生的潛能激發了。
陳超判斷狙擊手的大概位置,一間三層樓的小旅店,佔地面積不寬,剛剛陳超的那一槍並沒有白中,剛才他在店裡中槍的時候,已經看到了狙擊手的位置。旅店三層樓從左邊倒數的第二個窗口處。
那是狙擊手伏擊的位置,陳超跑著z字形路線,他是正對著槍口跑。
此時的他只有一個想法,幹掉這個狙擊手,儘管,越接近狙擊手,即使他的速度快,但是被擊中的概率會增大。
但是他想知道到底誰要他的命,這個問題,只有狙擊手才知道。
「砰!砰!砰!」
槍聲不斷,狙擊手似乎也被陳超不要命的打法逼急了,不斷扣動著扳機,奈何,目標移動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不斷變換著方式,狙擊手根本拿捏不準他到底會移動到什麼方位,隨著陳超距離的越來越近,狙擊手真的慌了。
組織上特別交代,今天的目標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疏忽,甚至還打算派兩個助手給他,以備不時之需,不過被他拒絕了。他寧准做任務的時候從來不需要助手,因為他不想需要一些在他看來很傻?逼的助手分享他的戰果。
接到狙擊一個叫做陳超的年輕人的時候,他甚至有幾分不想幹,因為在他看來這麼年輕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出手,不過,上面要讓他幹,他也不好反對。寧准的行事風格是既然打算干,那就幹好,所以他調查了陳超幾天,他經常去的地方都熟悉之後,這才選擇了這個伏擊地點。
按照寧准的設想,今天就可以回組織交任務了。
可是現在,他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跑……這個人太瘋狂了……速度也太快了……這麼短的距離,他的槍法竟然用不上?
一陣強烈的危險感湧上心頭。
他進入組織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把他逼得這麼狼狽過,就連組織裡最強的那位,似乎也沒有這個本事……
他後悔萬分,為什麼沒有聽從上面的安排,帶兩個助手來,雖然他知道即使帶著兩個助手來也有極大的可能完不成任務,但是逃命也簡單得多。
一向自信的他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他甚至沒有想著去和對方搏鬥,而是想著逃跑。
寧准將狙擊槍仍在一邊,不管不問,便朝著旅店後面的窗戶逃出,這也是他為什麼選擇這裡伏擊的原因,前後都有窗戶,留著退路。
在此之前寧准根本不會認為他會用得到這條退路。
他的車子停在距離旅店相隔一百多米左右的位置,所以,他只要能夠跑回車上,應該能甩脫這個變態目標。是的,這個目標的速度是快,快的不可思議,不過他的速度再快,能快得過特殊改裝過的寶馬?
所以,寧准很清楚,只要跑出這一百米,他就安全了。
寧準直接從三層樓往下跳,輕而易舉的落地,對他這種特殊練過的狙擊手而言,從三層樓跳下來沒有任何問題。
近了,近了……
寧准看著越來越近的寶馬,腳上不停,心裡在不斷的吶喊,再給我兩秒鐘的時間,兩秒鐘我就安全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砰」的一聲槍響。
寧准只覺小腿一疼,突然之間不停使喚,因為速度太快,身體控制不住朝前,頓時摔出了個狗吃屎。
陳超站在不遠處舉著槍,嘀咕了一句:傻逼。
…………
昆州市市人民醫院,住院部,一間單人病房之內。
陳超一身病服,靠在病床上打著點滴。
手臂傳來陣陣疼痛,令他那張英俊得有幾分邪魅的臉蒼白了幾分,但這並影響他泡妞。此刻的他正和美女小護士說著話,似乎說了什麼笑話,惹得美女小護士掩嘴咯咯嬌笑。
聽到消息趕來的張莫謙看到這一幕,心想替這***擔心了一早上,敢情他在這悠閒的泡妞?
張莫謙推開門,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
「小花美女,我手腳不便,你能扶我上個廁所麼?」陳超裝出一副被尿逼急的模樣。
「好吧。」
陳超長了一張令男人嫉妒的臉,美女護士對陳超的挺有好感的,加上照顧病人是護士的責任,所以沒有拒絕。
真無恥,絕對是故意的。張莫謙心中暗罵,清了清嗓子,道:「不用了,護士你忙你的去吧,我來替他拿吊瓶。」
「哦,那好吧。」美女護士點了點頭,走出了病房。
「草你大爺,你破壞了老子的好事。」陳超嘴裡咒罵道。
張莫謙笑了笑,拋給陳超一支煙,自己點燃一支吸了一口,皺眉道:「傷到骨頭沒?幕後主使是誰?」
「還差半公分。」陳超沒心沒肺的咧嘴一笑,「想要老子的命,沒那麼容易。」
說完,臉色一沉,冷哼道:「狙擊手我已經被蔣叔的人帶走,以蔣叔的手段,撬開他的嘴沒問題。」
提到蔣叔,張莫謙眼神一暗,歎息道:「辛苦你和兄弟們了,我離開了新一代,蔣叔還恨我吧?」
「蔣叔沒你想的那麼小心眼。」陳超一拳打在張莫謙胸口,道:「站在你的角度,我們都支持你。」
「謝謝你們。」張莫謙誠懇道。
「草,大家都是兄弟,再說這種話就見外了。」陳超罵道。
「好,不說。喏,再來一根。」張莫謙又給陳超點了一根煙,兩人邊抽邊聊,聊的大多是在部隊時的往事,聊到高興的地方,都感慨連連。
最後不知道怎麼聊到了陳超目前的任務,陳超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凝重的說道:「莫謙,我在青幫一年,我發現青幫確實涉及毒品生意,而且,貨是從魚小安那裡拿的。」
「是她?」張莫謙臉色微變。
「我就知道你心裡放不下她。」陳超嘿嘿道:「我還聽到個關於她的內幕消息,想不想知道?」
「說。」
「魚小安在逐漸吞併滇南的地下世界,德宏那邊已經被她拿下。」陳超嘴角勾起,英俊的臉上頗為邪魅,道:「你要做滇南的霸主,必定要和她發生衝突,我倒想看看,真到了那個時候,你捨得嗎?」
「那咱們拭目以待吧。」張莫謙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眼光閃爍。